1我在青岛开了家麻辣烫店，店名很骚气，叫"辣到你心"。"老板，你这店名也太土了吧？
"每天都有顾客这么问我。我一边往锅里下着食材，
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土到极致就是潮，懂不懂？再说了——"我抬头露出标志性的痞笑，
"我这麻辣烫，可是能辣到姑娘们心里去的。"通常这时候，店里的女顾客都会笑骂我几句，
然后红着脸多看我两眼。没错，我长得还行，浓眉大眼，
身材也保持得不错——毕竟每天在灶台前颠勺也是一种锻炼。我的麻辣烫店开在大学城附近，
生意不错。"萧哥，今天有什么新段子吗？"常来的大学生小王一边等餐一边问我。
我往锅里扔了一把金针菇，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知道为什么金针菇叫'明天见'吗？
"小王摇头。"因为它今天从这头进去，"我指了指嘴巴，"明天从那头出来时，
你还能认出它来。"店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我得意地甩了甩刘海，继续忙活。
这就是我的日常——麻辣烫、段子和时不时的小暧昧。简单，快乐，没心没肺。直到她出现。
那是个阴沉的下午，雨要下不下的样子。店里人不多，我正靠着柜台刷手机，
门帘突然被掀开。"欢迎光临——"我条件反射地抬头，然后愣住了。一个女孩站在门口，
黑色长发，皮肤白得几乎透明，眼睛大而黑，像两颗浸在水里的葡萄。
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却莫名给人一种不容侵犯的气场。"麻辣烫，变态辣。
"她说话时眼睛直视着我，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我回过神来，
露出职业笑容："好嘞，自己选菜还是我帮你配？""你配。
"她说完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拿出本书看了起来，再没看我一眼。
我一边配菜一边偷瞄她。这女孩有种特别的气质，像一把出鞘的刀，锋利又美丽。
我给她加了双倍的辣椒，心想看她能有多"变态"。
当我端着那碗红得发亮的麻辣烫走到她桌前时，她终于从书中抬起头。"你的变态辣。
"我故意把碗放得很重，"小心别辣哭了。"她没说话，拿起筷子就开始吃。我站在旁边，
等着看她被辣得眼泪鼻涕横流的狼狈样。可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口接一口，
吃得平静而专注，仿佛碗里只是普通的清汤。
只有渐渐发红的嘴唇和鼻尖上渗出的细密汗珠证明那碗汤确实够辣。"你不觉得辣吗？
"我忍不住问。她抬头看我，黑眼睛里映着我的影子："比起心里的辣，这不算什么。
"我一时语塞。这是什么文艺少女的台词？但没等我回应，她又低头继续吃了起来。
那天之后，她每天都来，总是在下午三点，总是点"变态辣"，总是坐在同一个位置。
我渐渐知道了她叫青椒——多配她的性格，外表青翠可人，内里******。"青椒同学，
"有一天我忍不住坐到她对面，"你这么能吃辣，是四川人？"她慢慢咽下嘴里的食物，
抬眼看我："青岛本地人。""那为什么——""因为辣能让我感觉活着。"她打断我，
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我愣住了。这回答太有深度，不符合我准备的轻浮台词库。
正当我绞尽脑汁想接话时，她突然问："你为什么总对女顾客笑那么好看？""啊？
"我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向我。"你左边有个酒窝，"她伸出食指，在空中虚点我的脸颊，
"笑起来很迷人。你故意这样勾引她们的吗？"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她误会了？
但我确实享受被女孩们注目的感觉。承认？那显得我太渣了。"我...就是天生爱笑。
"最后我选择了最蹩脚的回答。青椒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低头继续吃她的麻辣烫，
留下一句："你笑起来确实很好看。"我感觉耳朵有点发热。被这么直白地夸奖还是第一次，
尤其来自一个如此特别的女孩。从那天起，我开始特别注意青椒。她总是独自一人，
看书时眉头微蹙的样子格外引人注目。我发现她吃辣时的表情有种近乎自虐的***，
嘴唇被辣得通红，眼睛却亮得惊人。"青椒，"一周后的雨天，她照例来吃麻辣烫，
我忍不住问，"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来？"店外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发出噼啪声。
她放下筷子，望向窗外："因为没有人受得了我。""怎么会？
你这么漂亮——""漂亮不是一切，"她转过头，黑眼睛直视我，"萧勤，
你知道什么叫病娇吗？"我摇头。她微微一笑，
那笑容让我莫名脊背发凉："就是爱一个人爱到想把他关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我以为她在开玩笑，配合地做出害怕的表情："哇，好可怕，那你可别爱上我。
"青椒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吃她的麻辣烫。雨越下越大，
到了打烊时间还没停。我收拾完店铺，发现青椒还坐在角落里，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雨这么大，你怎么回去？"我走到她身边问。她合上书："我没带伞。
"我看了看窗外瓢泼的大雨，又看了看她单薄的身影，叹了口气："我送你吧，我有伞。
"她抬头看我，眼睛亮了一下，然后迅速恢复平静："好。"我的伞不大，
为了不让两人淋湿，我们不得不靠得很近。青椒身上有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混着雨水的清新，
莫名好闻。"你住哪？"我问。"前面小区，走路十分钟。"我们沉默地走了一会儿，
雨水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水花。突然，青椒开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算什么好，
"我失笑，"就是送个伞而已。""但你对我很特别，"她声音很轻，"你总是偷偷看我，
和我说话时声音会比平时温柔。"我心跳漏了一拍。她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我对所有漂亮姑娘都这样。"我试图用玩笑掩饰被看穿的尴尬。青椒突然停下脚步，
转身面对我。雨水从伞沿滑落，在我们周围形成一道水帘，仿佛把我们与外界隔开。"萧勤，
"她直视我的眼睛，"不要对我随便。我会当真的。"她的眼神太认真，让我一时语塞。
正当我不知如何回应时，一辆车飞速驶过，溅起一片水花。我本能地转身把青椒护在怀里，
污水全泼在了我背上。"你没事吧？"我低头问她。青椒看着我，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她伸手摸了摸我湿透的后背，轻声说："你为什么要保护我？""绅士风度嘛。
"我试图轻松地说，但她的眼神让我笑不出来。接下来的路，我们都没再说话。
到她家楼下时，雨小了些。她住在老式居民楼的五楼，没有电梯。"谢谢你送我。
"她站在楼道口说。"不客气，明天见？"我笑着问。她犹豫了一下，
突然说："要不要上来喝杯茶？你衣服湿了，会感冒。"我本想拒绝，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
鬼使神差地点了头。青椒的家出乎意料的整洁，简约的日式风格，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
她给我倒了杯热茶，然后去拿毛巾。"你先擦擦，我去给你找件干衣服。"她说。
我环顾四周，注意到书架上摆满了心理学和哲学的书籍。茶几上放着一个相框，
里面是青椒和一个中年女人的合影。"那是你妈妈？"她回来时我问。
青椒点点头："去世五年了。"她的语气平静，但我能感觉到其中的沉重。我不知该说什么，
只好转移话题："你是学生？""青岛大学，心理学研究生。"她递给我一件男式衬衫，
"穿这个吧，可能有点小。"我接过衬衫，愣了一下："这是...？""前男友的，
"她面无表情地说，"分手时忘了还。"我尴尬地笑笑，还是换上了。衬衫确实有点小，
绷在我身上，扣子几乎要崩开。青椒看着我，突然笑了："你穿这样很性感。"我老脸一红，
赶紧喝茶掩饰。茶很香，但有点苦。"你喜欢心理学？"我问。"嗯，尤其是病态心理学。
"她坐在我对面，双手捧着茶杯，"人的心理很有趣，爱到极致会变成恨，
关心会变成控制欲。"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但又说不清是什么。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我站起身。青椒也站起来，却挡在了门前："再待一会儿吧。
""呃，明天还要开店...""你怕我吗？"她突然问。"怎么会？""那为什么急着走？
"她向前一步，离我很近，"因为我说了病娇的事？"我后退半步，干笑两声："没有，
就是...真的该回去了。"青椒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转身走向卧室："跟我来，
给你看样东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她的卧室很简单，一张床，一个书桌，
一个衣柜。墙上——我倒吸一口冷气。墙上贴满了照片，全都是我。我在店里做麻辣烫的我，
和顾客说笑的我，站在店门口抽烟的我...各种角度，明显是***的。
"这...这是什么？"我声音有点抖。青椒转身面对我，
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狂热表情："我喜欢你，萧勤。
从第一次在你店里吃麻辣烫就喜欢你了。"我大脑一片空白。这发展太突然了。
"你...你跟踪我？""只是观察，"她走近我，"我想了解你的一切。你知道吗，
你每天下午两点会到店后门抽支烟，每周三会去超市买食材，
最喜欢的饮料是可乐..."我背脊发凉，这已经超出正常喜欢的范畴了。"青椒，听着，
"我尽量保持冷静，"这种喜欢方式不太健康...""我知道，"她打断我，
"所以我学了心理学，想治好自己。但是..."她突然抓住我的手，
"看到你和那些女孩调笑，我就控制不住地想把你关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她的手冰凉而有力，我下意识想挣脱，但她抓得更紧了。"你开玩笑的吧？"我强颜欢笑。
青椒没回答，而是拉着我走到衣柜前，打开门——里面赫然是一套手铐和绳索。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青椒，这个玩笑不好笑...""谁说是玩笑了？"她歪头看我，
表情天真又危险，"我说过我是病娇，你为什么不相信呢？"就在这时，
我听到身后传来"咔嗒"一声——门被锁上了。
2我盯着青椒纤细的手指——那双手刚刚毫不犹豫地锁上了我们之间唯一的出口。
"你认真的？"***笑两声，后背抵着墙，衬衫因为紧绷而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青椒歪头看我，黑发垂落肩头："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她向前一步，
栀子花香混着麻辣烫的辛辣气息扑面而来，"萧勤，你知道我每天为什么点变态辣吗？
"我摇头，喉结滚动。墙上我的照片在余光里诡异地微笑着。"因为只有那种疼痛，
"她指尖划过自己红肿的唇，"才能让我暂时忘记想占有你的冲动。"我心脏狂跳。
这女孩把病娇宣言说得像天气预报一样平静。"青椒，"我尽量让声音不发抖，
"这是非法拘禁...""心理学研究生必修法律课，"她打断我，
从书桌抽屉拿出一个笔记本，"第238条，处三年以下***。"她翻开笔记本，
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我的行程，"但如果你自愿留下呢？"我瞪大眼睛。
笔记本上甚至记着我每周三买可乐时会在便利店看多久的杂志。"你...跟踪我多久了？
""从你给我的麻辣烫里多放了一颗鱼丸开始。"她突然笑起来，酒窝若隐若现，
"那天你偷偷摸摸的样子，可爱得像做坏事的小孩。"记忆闪回——上个月某个雨天，
我看她瘦得厉害，确实多给了颗鱼丸。当时她低头吃得很慢，我还以为她没发现。
"所以这是报恩？"我指着墙上的照片墙，"用变态跟踪狂的方式？"青椒的表情突然破碎。
她猛地合上笔记本，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只是...不想再被抛弃了。
"窗外雨声渐大，打在玻璃上的节奏像某种倒计时。我注意到她手腕内侧有几道淡粉色疤痕，
在苍白皮肤上格外刺眼。"你妈妈..."我试探地问。"她走的时候说我最乖。
"青椒机械地抚摸着相框，"所以我必须永远做最乖的孩子。"她突然抬头，
黑眼睛湿漉漉的，"但我装不下去了，萧勤。看到你对别人笑，我就想把她们的眼睛挖出来。
"我脊椎窜上一股寒意。她的语气像在讨论要不要加香菜。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我盘算着如何脱身，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药瓶——帕罗西汀，治疗抑郁症的。"你在吃药？
"青椒顺着我的视线看去，突然冲过去把药瓶扫进抽屉："不关你的事！"抽屉拉开瞬间，
我瞥见里面堆满的素描本。最上面那页赫然是我侧脸的速写，笔触温柔得不可思议。
这个发现让我莫名心软："青椒，把门打开好吗？我保证不跑。""骗子。"她冷笑，
"你和所有女人都这么说。上周五那个穿红裙子的，昨天那个扎马尾的..."我哑然。
她连这个都记得。雨声更急了。我叹口气，索性坐到她床上："那聊聊？反正我也出不去。
"床单有阳光的味道，看来她经常晒。这个细节莫名冲淡了些许恐怖气氛。
青椒警惕地看我一会儿，终于慢慢坐到我旁边，中间隔着一人宽的距离。"为什么是我？
"我问。"你笑起来左脸有酒窝，"她盯着地板，"和我妈妈一样。
"这个答案让我猝不及防。我下意识摸左脸，触到那个被无数人夸过的酒窝。"第一次见你，
"她继续说，"你在教小朋友用辣椒摆笑脸。那么幼稚的事，你却做得那么认真。
"记忆闪回——两个月前，邻居小孩来店里写作业，我确实用辣椒段帮他摆过表情包。
没想到这一幕会被她赋予如此意义。"青椒，"我斟酌着词句，
"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那该怎样？"她突然激动起来，
"像那些女人一样对你抛媚眼？还是假装对你的烂笑话感兴趣？"她揪住我绷紧的衬衫，
"我比她们都了解你！我知道你凌晨四点会起来看球赛，
知道你把备用钥匙藏在店门第三块砖下面..."我震惊地看着她。
备用钥匙的位置我从未告诉任何人。"害怕了？"她松开手，声音带着哭腔，
"我也怕...怕自己变成这样。"一滴泪砸在我手背上，烫得惊人。鬼使神差地，
我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她愣住了，像被按下暂停键的玩偶。"钥匙在哪？"我轻声问。
她沉默几秒，从领口拉出一条细银链——钥匙挂在上面，贴着心脏的位置。
这个举动莫名击中了我。病态又纯粹，就像她这个人。"青椒，"我叹气，
"我不能保证什么，但如果你现在开门，明天...我还会做麻辣烫给你吃。""加鱼丸吗？
"她小声问。"双倍。"她睫毛颤了颤，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她胸口。
钥匙的金属质感透过布料传来，底下是剧烈的心跳。"感觉到了吗？"她问，
"它只为你跳这么快。"我该害怕的。可掌下传来的温度太过真实，
让我想起她吃变态辣时鼻尖的汗珠，想起她雨中单薄的肩膀。
这个女孩把全部疯狂与脆弱都摊开在我面前，像一碗滚烫的麻辣烫，辣得人流泪，
却停不下筷子。"给我钥匙。"我说。她摇头，反而把我的手攥得更紧："先说你不会走。
""我不会走。"我听见自己说。青椒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在判断真假。良久，她取下项链，
却把钥匙紧紧握在手心："最后一个问题——你讨厌我吗？"窗外一道闪电划过，
照亮她哭红的眼睛。我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她第一次向人展示真实的自己。"不讨厌。
"我如实回答，"但你的行为确实很变态。"她破涕为笑，
把钥匙放进我掌心："变态你也逃不掉了，萧勤。从你多给我那颗鱼丸开始。"钥匙冰凉，
还带着她的体温。我起身开门，新鲜空气涌进来。回头时，青椒抱着膝盖坐在床边，
像个等待判决的孩子。"明天三点，"我站在门口说，"老位置，变态辣。"她眼睛亮起来，
随即又暗下去："你会报警吗？"我看着她手腕的疤痕，墙上的照片，抽屉里的药瓶。
这个女孩像她最爱的麻辣烫一样，辣得人舌尖发麻，却又让人欲罢不能。"不会。
"我转身走进雨里，"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什么？""第一，把照片墙换成正常合照。
"我指指她手机，"第二，每周去看心理医生。"雨幕中，我听见她轻轻地说："好。
"回家的路上，手机震动。青椒发来一张照片——她P掉了墙上所有***照，
只留一张我们在店里的***我完全不记得什么时候拍的。附言：明天能要三倍辣吗？
想让你看我流泪的样子。我对着手机笑出声。3青椒第一次出现在心理诊所时，
穿了一件高领毛衣，把下巴藏进羊绒里，像只警惕的猫。我站在诊所外的梧桐树下抽烟，
看着她被阳光拉长的影子在台阶上犹豫了三分钟才推门进去。手机震动，
是青椒五分钟前发的消息：如果我撒谎说去治疗了，你会发现吗？
我回复：我会每天检查你的药盒。发完才意识到这话多像变态。但对付病娇，
或许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手机又震，青椒发来一张药盒照片，帕罗西汀少了两粒，
附言：今天多吃了颗糖，甜得发苦。诊所玻璃窗后，心理医生林殊的白大褂一闪而过。
我特意挑的女医生——青椒对男性的抗拒写在每个毛孔里，上次快递小哥多看她两眼，
她差点用辣椒水喷人家。烟烧到指尖时，诊所门开了。青椒脚步轻快地跳下台阶，
手里攥着张纸。"诊断书？"我问。她摇头，
把纸展开——是幅简笔画：一个火柴人拿着锅铲，胸口画着夸张的红心，
旁边标注"萧师傅变态辣"。画风幼稚得可笑，但那个红心被涂改多次，边缘都破了。
"林医生说绘画能缓解焦虑。"青椒把画折成方块塞进我口袋，"送你了，抵一颗鱼丸。
"我捏着口袋里的小方块，想起她卧室墙上那些***我的照片。现在她开始画我了，
算进步还是退步？回麻辣烫店的路上，青椒反常地安静。路过便利店时，
她突然说："林医生问我为什么喜欢你。""你怎么说？""我说..."她踢飞一颗石子，
"因为你给我多放的鱼丸是热的。"这个答案让我愣住。青椒已经走进便利店，
出来时拿着两盒冰淇淋，手腕上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泽。
她挖了一勺递到我嘴边："香草味，你喜欢的。"冰淇淋化在舌尖，甜得发腻。
青椒舔着勺子说："林医生让我记录每天想关你的次数。"她从包里掏出个粉色笔记本，
"今早是七次，比昨天少两次。"我差点被冰淇淋呛到："这还能量化？""当然。
"她翻开笔记本，里面是工整的表格，"每次想锁你，我就画正字。
看到你和女顾客说笑加一画，收到你短信减一画。"她指着最新一行，
"刚才你吃我喂的冰淇淋，减了三画。"这诡异的积分系统让我毛骨悚然又莫名心动。
病娇的脑回路果然异于常人。回店后，青椒照例坐在角落位置。我给她做了变态辣，
但偷偷减了半勺辣椒。她吃第一口就抬头瞪我："你作弊。""天冷，吃太辣伤胃。
""骗子。"她舀起一勺红汤举到我面前，"敢尝吗？"我接过勺子一饮而尽，
辣味从舌尖炸到天灵盖。青椒笑了，酒窝里盛着窗外的阳光："萧勤，你耳朵红了。
""辣的。""撒谎。"她伸手捏我耳垂，"是因为我碰你。"我竟无法反驳。
这个认知比变态辣还让人头皮发麻——我好像开始习惯她的触碰了。下午店里来了群大学生，
吵着要我讲新段子。我正比划着，余光瞥见青椒的笔记本上多了半笔正字。
女生们笑得前仰后合时，那页纸已经被她攥出了褶皱。打烊时，青椒反常地没留下。
她站在门口逆光里，影子瘦长得像要折断："萧勤，治疗费很贵。
""我有医保...""不是钱的问题。"她打断我，手指绞着毛衣袖口，
"林医生问了我妈妈的事。"我擦桌子的手顿住了。青椒很少提她母亲，
除了那张合影和偶尔梦呓般的只言片语。"她说..."青椒声音突然变得很轻，
"我对你的执着可能是在重现某种创伤联结。"心理学名词砸得我发懵。
青椒却已经转身走进夜色，只留下一句："明天我要吃四倍辣。"那晚我失眠了，
翻出她给的简笔画看了半夜。火柴人胸口那颗被反复涂改的心，
像极了青椒矛盾的感情——想靠近又怕灼伤，想占有又怕失去。第二天青椒没来。
我盯着墙上时钟从三点走到五点，麻辣烫热了又凉。直到打烊前，她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