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秃鹰岭。
徐承易身着一身黑衣,脚踏飒星流云靴,左手持黑金雕龙吟鸣剑,右手牵着一头黑灰相间的小毛驴。
剑身似有仙光萦绕,确有这“斗间紫气分明后,擘地成川看化龙”般的意境。
再看徐承易这相貌,那可真称得上是眸若清泉,面如冠玉,翩然俊雅,顾盼生神。
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眼眸又带着一丝温柔。
而他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又好生复杂,既有历经岁月峥嵘后的沧桑感,又有眼神中桀骜不驯的少年感,着实是让人猜不透。
“各位,我就剩这一头毛驴了,这么穷了你们还要劫我呀?”
徐承易一脸黑线的看着面前这十几号山贼。
“兄弟,真不是我们想劫你,实属是无奈之举啊。”
“我们跟这山头待了一个多月了,山上的蚯蚓都快让我们吃光了,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我看你手中这剑倒是蛮不错的,无论是这剑鞘的质地还是这剑穗,一看就是大门大派的稀奇物件。”
“看起来小哥您也是个大派弟子吧,手中也定是腰缠万贯呀!!!”
“你就算帮帮哥几个,手里的金银细软给留下点,也算是接济穷人,给自己攒攒阴德了。”
徐承易的剑握的更紧了一些,转身把毛驴牵到一棵歪脖树旁,将绳子系牢,看向面前这十几位蒙面打扮的山贼。
“各位,若真是图财,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您这整张脸就露了双眼睛在外面,难道现在这世道,连打家劫舍的还怕人报复不成。”
“哈哈哈,小哥说笑了不是。”领头那位说着眨了眨眼睛。
“这不是前两天劫了个大户,兄弟几个也没蒙面,抢了钱就走了。”
“谁知这大户跟那州府的关系不一般,第二天就带着大批军兵剿匪,我们几个能逃出来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这不,山头都没了,弄得我们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重操旧业。”
“这都一个多月了,你是第一个途径此地的,你说我们不劫你还能劫谁呀。”
这位边说着还边抹了几滴眼泪出来。
徐承易听完后并未说什么,只是身形稍微向后退了一小步。
领头的挠了挠头又继续说道。
“小哥您就算行行好呢,我也与你说了这么长时间了,就算交个朋友,日后你再途径此地,我给你弄点优惠,少抢你点不就得了。”
“而且咱们抢也不白抢,你既然走这条山路,想必是要去永安城吧,但放着宽阔的官道你不走,非要走这崎岖山道,估摸着你这身份也不好明示与人吧。”
“正好我上一次劫了一个布商,他的入关凭证还在我这,咱们就算做个生意,我把这凭证卖与你,你把手里的金银细软给我,这也算是互帮互助了,怎么样小哥?”
徐承易心想 :“现在这抢劫的,服务还做的不错。”
转而沉思了一下说道。
“这位当家的,您把这布商抢了,还把他的入关凭证给留下了,那他该如何入关呢,难道他已经成了您的刀下亡魂了吗?”
领头的眼神一变,盯着徐承易说道。
“小哥,我和你说的已经够多了,再问可就不太礼貌了。”
“现在是哪个在掌握局势,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看得出来吧。”
“我们兄弟几个加一起也有十几个人,你就一个人加一头毛驴,不管是打还是跑你都没什么胜算,难道非要我们动手不成吗?”
忽然,领头人身后窜出来一矮个男子,本就蒙着面,一只眼睛还带着眼罩,就剩一只独眼露在外面。
如同无脸人一样,真是个狗看见都能吓一跳的主。
“大哥,咱们直接动手吧,再过一会儿我那宝贝翠儿就得让人给娶走了,我还得抢亲去呢。”
“三猴子你别慌,黄家那种破败门户连个能打的都没有,莫说是被娶走了,就是入了洞房,我都照样把人给你抢出来。”
徐承易摸了摸鼻子,抬头看着面前的几人。
“当家的您这不单劫道是一把好手,这骗人的本事也是不遑多让啊。”
“拦路抢劫,打家劫舍也就算了,现在又强抢民女,这和您刚才说的惨相,似乎一句也对不上啊。”
领头的悻悻笑了笑。
“小哥这你说对了,这世道,不抢不骗,活不下去啊!”
“废话不多说了,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我们动手拿。你选吧。”
徐承易听罢也不再废话,双手用力直接将手中的剑拔了出来。
剑***的刹那, 嘲笑声骤然席卷整个山林。
“哈哈哈,大哥你快看,这就是你刚才夸的大门大派的稀奇物件,这稀奇物件怎么还上了锈啊!!!”
领头的咳了两声,众人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小哥,你怕不是在逗我吧,一把上锈的铁剑用如此高档质地的剑鞘,这究竟是剑鞘保护剑呢,还是用剑来保护剑鞘呢?”
说罢领头的也哈哈笑了几声。
虽说这位语气中嘲笑的意思并不明显,但眼神中的嫌弃却是实打实的。
徐承易也跟着轻笑了几声,眼神骤然变得冰冷起来,就连周边的温度都跟着冷了几分。
紧跟着,徐承易身形晃动,仅仅一个转息之间,面前的山贼已全部毙命,皆是一剑穿喉,且半点血迹未流下来。
再回看,剑上的锈已然消失,独剩下一人一剑立于中央。
画面一转,此时刘离如同观众一般从头看到尾,感叹着此人剑法之高深,口中却也念叨着。
“这入梦也就是看个故事,当个观众。”
“这故事既然没结束,那就没头了,少说几个月,多说就得几年了。”
“这看完后又得写多少篇入梦录才够啊!!!”
“想想就头疼,算了,先看吧,这估摸着应该是个大人物。”
“虽说没法改变这故事走向,但万一从这里能得到些造化和机缘呢,那我不就能好好找隔壁那胖头熊算算账了,让他这么多年一直欺负我!!!”
想罢刘离便沉沉睡去,让自己的意识完全陷入到梦境中。
属于徐承易的故事也慢慢在刘离的梦中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