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长辈打开祭品箱子时却只看见大堆大堆的垃圾怀了孕的嫂子大喊一声指着我“就是她干的，
我看到了！”1.“今年祭祖非同小可，关系着我们老陈家的运势，
更是要求祖宗保佑你嫂子这一胎顺遂，给我们添个男丁”“你这个赔钱货笨手笨脚的，
滚过去！”我闻言动作一滞即使我靠着熬夜苦读才勉强考出这座大山在这个家，
我依然是那个笨手笨脚的赔钱货母亲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以不回来就是不孝，
要被人戳断脊梁骨为由硬生生把我从项目攻坚的节骨眼上逼回来的。
眼都没瞧我这个妹妹一下李婉则安然坐在唯一一张垫了软垫的太师椅上那是以前奶奶的位置，
现在成了她的专座她身上穿着崭新的孕妇装，是母亲特意托人去镇上买的“爸，
您说这次祖宗会显灵吧，我昨晚梦到一条大金龙往咱们家钻呢！
”父亲陈建国难得露出点笑意他瞥了一眼李婉的肚子，眼神热切“肯定是个带把的！
咱们老陈家三代单传，到小磊这儿，绝不能断了根！”母亲立刻接话“就是！还是小婉争气！
不像有些人，念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别人家的？
”我的心像被冰碴子扎过我靠助学贷款和打工读完的大学，
没再拿过家里一分钱可这依然抵消不了我是女儿的原罪。“别杵着了，
去把库房最里面那箱金银山搬出来，小心着点，别碰坏了！
”角落里堆着几个落满灰尘的纸箱其中一个箱子格外沉，
封口的胶带有些松散像是被人匆忙打开过又粘了回去我用力将它拖了出来，
搬到堂屋中央“开坛，祭祖！”全家敛容屏气，目光都聚焦在那箱重头戏上父亲深吸一口气，
怀着无比的虔诚，亲手撕开了那有些松散的封口“哗啦”瞬间，
腐烂菜叶、馊水、甚至还有死老鼠的浓烈恶臭猛地炸开箱子里哪里是什么精心叠制的金银山，
分明是一堆散发着酸臭气的垃圾！几缕馊水溅到了最上方祖父的牌位上，
污浊的液体正顺着木质纹路缓缓淌下。“啊”李婉发出一声夸张的尖叫，
猛地捂住肚子脸色惨白地指向我，声音带着哭腔“是阿晴！
昨天...昨天下午我亲眼看见她鬼鬼祟祟地从库房出来！
”“我当时还纳闷她在里面干什么...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恶毒！
”“把祭品换成这些脏东西！她这是要诅咒我们陈家断子绝孙啊！”我脑子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2.“陈晴！”父亲额角青筋暴起，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猛地射向我“你这个家门不幸的东西！你自己不想好，还要拉着全家跟你一起倒霉吗！
”“你是不是见不得你哥好，见不得我们老陈家有个后！”陈磊一步上前，
狠狠推了我一把他指着我的鼻子“毒妇！我早就看出你心术不正！
”“读几年书读出反骨了是吧？敢对祖宗不敬，敢咒我儿子！你是不是想死！”母亲冲过来，
用力掐着我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痛心疾首地哭喊“造孽啊！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黑心肝的女儿！”“快！快给你爸你哥还有嫂子跪下磕头认错！
求祖宗原谅！”“不然...不然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跪下！
”父亲陈建国的怒吼如同惊雷，在狭小的空间里炸开我倔强地挺直脊背，试图辩解“不是我！
我昨天下午根本就没进过库房！”“我在后山捡柴火，王婶可以作证！”“作证？
谁会给你作证？王寡妇自己就是个是非精！”母亲周桂兰尖声打断我“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小婉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她怀着孕，能拿这种大事冤枉你吗？！”“就是她！就是她！
”李婉依偎在陈磊怀里，哭得更加凄惨“磊哥，我们的孩子差点就被她害了啊！
她这是要绝了陈家的后啊！”陈磊听到这话，眼睛彻底红了他猛地抄起旁边一条长凳，
朝着我就要砸下来“我打死你这个毒妇！”“小磊！”父亲厉声喝止，
但眼神里没有丝毫对我的维护“放下！为了这种东西，不值当！”陈磊胸膛剧烈起伏，
死死瞪着我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爸，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必须认错！”“必须给祖宗，
给小婉，给我们老陈家一个交代！”母亲见状，再次用力拉扯我“阿晴！算妈求你了！
你就认了吧！”“给你爸和你哥磕个头，这事就过去了！难道你真要看着这个家散了吗？
”“过去？”我喉咙发紧，声音嘶哑“凭什么？不是我做的，我绝不认！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是父亲他用了十成的力气，我眼前一黑，
脸颊瞬间肿起，***辣地疼“孽障！到现在还嘴硬！给我按着她跪下！”母亲犹豫了一瞬，
但还是和陈磊一起粗暴地扭住我的胳膊，用尽全力将我压向地面我挣扎，
他们的将我死死摁在布满灰尘的地面正对着那被污损的祖宗牌位和散发着恶臭的垃圾“磕头！
认错！”我的头被母亲用力往下按，
额头一下又一下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我...错...了...”3.晚饭时分，
气氛依旧压抑桌上的菜明显分了档次最好的肉和蛋都摆在李婉和陈磊面前，
我碗里只有几根青菜和浑浊的汤。
李婉小口吃着母亲特意给她蒸的鸡蛋羹眼角眉梢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她慢悠悠地开口“妈，
还是您手艺好。”“不过啊，经过今天这事，我也想通了，有时候啊，
这书读得多不见得是好事”“心要是歪了，学问越大越害人。”母亲连忙附和“是啊是啊，
女孩子家，最重要的还是品德，贤惠懂事，相夫教子。”李婉满意地点点头，
目光似无意地扫过我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全桌人听清“所以说，女儿家终究是外人，
疼也白疼，早晚是别人家的”“不像儿子，才是根，是传承。”父亲沉默地喝着劣质白酒，
闻言动作顿了顿，没有反驳母亲更是深以为然“小婉你说得对，还是你看得通透。
”我埋头默默吃着无味的饭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饭后，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溜进奶奶住的昏暗偏房她是我在这个家里唯一能感受到些许温暖的人。
“奶奶...”我刚开口，声音就哽咽了。奶奶坐在旧藤椅上，
浑浊的眼睛看着我脸上的红肿和额头的青紫叹了口气，伸出枯瘦的手摸了摸我的头“阿晴啊，
受委屈了...”我的眼泪差点再次决堤。“可是...你嫂子她怀着孕呢，
那是咱们老陈家的根苗啊...”“你就让让她，忍一忍，啊？
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一家人，以和为贵，
明人和出气筒所有的家务活理所当然地落在我头上从清晨挑水喂猪到深夜刷锅洗碗稍有怠慢，
便会招来母亲的斥责或父亲冰冷的眼神陈磊更是变本加厉，指挥我如同使唤牲口。
我洗衣服时，不小心将李婉一件真丝睡裙染上了颜色李婉还没说什么，
陈磊先炸了锅他冲进院子，
一把将我刚从晾衣绳上收下来的几件旧衣服扯下来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瞎了你的狗眼！
那睡裙多贵你知道吗？”“把你卖了都赔不起！就知道你这废物什么都干不好！
”连日来的委屈、愤怒和隐忍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我挺直脊背，冷冷地看着他“陈磊，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故意的，我会赔。但你凭什么扔我的衣服？”“凭什么？
就凭这是老子的家！老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吃老子的住老子的，干点活还委屈你了？
”“要不是爸妈心软，早把你这种扫把星赶出去了！”“家？
”“这家里我付出的一点都不少！从小到大，你们谁干过重活？
”“谁在农忙时顶着日头下过地？现在倒成了我白吃白住？”“你付出？你付出个屁！
”4.陈磊猛地推了我一把“这家里的一切，以后都是我的！是我儿子的！
”“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嚣张什么？”“一个迟早要滚出去的赔钱货，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陈磊！”母亲闻声从屋里出来，听到儿子的话，非但没有指责，
反而皱眉看着我“阿晴，你怎么又惹你哥生气？少说两句不行吗？快给你哥道歉！
”“听到没有？这家里的一切，以后都是我和我儿子的！”陈磊得意地重复着，
像是在宣示***。不仅仅是重男轻女，更是一种彻底的剥夺和否定我死死攥紧拳头，
指甲陷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疼。傍晚，李婉说要出门散步，
的外套拿来拿起那件质地明显优于家里所有人的羊绒外套时一个硬硬的小卡片从口袋里滑落，
掉在地上。是一张名片。我弯腰捡起，目光扫过“超越健身中心，私人教练，
赵强”下面是一串手机号码名片的背面，用娟秀的字迹写了一行小字“明晚老地方？想你。
”这字迹，绝不是陈磊那狗爬的字李婉平时在村里走动不多，
更别提去镇上的健身中心了这暧昧的语气我迅速将名片塞回原位，
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李婉接过外套，漫不经心地穿上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没什么。”我垂下眼她轻哼一声，
扭着腰出去了。如果李婉的孩子，根本就不是陈磊的呢？陈磊常年在外打工，
回来时间并不多而李婉，看起来并不像安分守己的人。我要知道真相！我必须知道真相！
我不能永远背着祭坛污名的黑锅更不能让这对狗男女逍遥快活，把我逼到绝境！第二天，
我借口去镇上买点女生用品揣着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
坐最早的班车去了镇上我找到一个卖电子器材的小店，
用几乎所有的钱买了一个最便宜的、待机时间不长的迷你录音笔。回到家，
我趁着李婉午睡、陈磊出门、父母在田里的空档像做贼一样，将那个小小的录音笔，
用透明胶带粘在了客厅沙发底部的阴影里做完这一切，我手心全是冷汗我知道这很冒险，
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是，我没有退路了。
放置录音笔后的两天我表面上依旧沉默地干活，
忍受着他们的指使和白眼内心却如同绷紧的弓弦，
时刻关注着客厅的动静寻找收回录音笔的机会。终于，在第三天下午，
机会来了父母去邻村喝喜酒，
陈磊被狐朋狗友叫去镇上喝酒家里只剩下我和在卧室午睡的李婉。我心如擂鼓，
蹑手蹑脚地溜进客厅，反锁了门迅速钻到沙发底下，摸索着取下了那个小小的录音笔。
5.我回到杂物间，锁好门，戴上耳机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播放键。
的几个小时是些无聊的电视噪音和断断续续的对话多是李婉使唤母亲或者跟陈磊抱怨我终于，
在昨天深夜的一段录音里，我听到了关键内容！先是椅子挪动的声音，
接着是李婉带着明显得意的声音，清晰地从耳机里传来“怎么样，磊哥？我那招栽赃漂亮吧？
”“直接把那死丫头按得死死的！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我甩脸子！”“祭品换垃圾，
诅咒断子绝孙，这帽子扣下来，她在这家里一辈子都别想抬头！
”我的呼吸一滞接着是陈磊的声音“嗯...是挺厉害。这下爸妈是彻底不会信她了。
”李婉哼了一声，语气更加张扬“何止不信！现在是厌弃！”“你没看你爸看她的眼神，
跟看仇人似的！”“你妈更是，恨不得把她塞回肚子里去！”“以后这家里的东西，
她一分都别想沾！全是咱们和咱们儿子的！”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似乎是陈磊动了动。
李婉继续说，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嘲讽“说起来...还得谢谢咱们这宝贝儿子呢，要不是他，
这戏也没这么真”“哎，你说，要是你妹知道，她这好哥哥根本就不能...”“够了！
”陈磊突然低吼一声，打断了她声音里带着一种被戳到痛处的恼羞成怒“说这些干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李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点委屈和撒娇“怎么了嘛？我说错啦？
”“要不是你不能生，我至于去找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赵强借种吗？
”“你知道我每次去找他，忍着恶心被他占便宜，都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你们老陈家能有个根！为了你不在村里抬不起头！”我整个人僵在原地，
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凝固了！不能生...借种...赵强！陈磊没有生育能力！
李婉为了巩固地位，为了所谓的根，竟然出轨健身教练借种而她陷害我，
不仅仅是因为看我不顺眼，更是为了彻底将我打压下去耳机里，
音带着一种颓然和苦涩“是...是我没本事...委屈你了...可这事你以后别再提了！
”“尤其不能让爸妈知道！他们要是知道这孙子不是亲生的，非得气死不可！”“放心啦，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看得出来？”李婉的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得意“等儿子一生下来，
那就是你们老陈家的金孙！”“你爸妈还不得把他宠上天？”“到时候，这家里的所有，
还不都是咱们的？”“至于陈晴那个绊脚石，找个机会彻底赶出去就是了！
”“嗯...你心里有数就行。”录音到这里，后面又是一些琐碎的对话我猛地扯下耳机，
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6.这对狗男女！一个自私恶毒，一个懦弱无能！
为了那可笑的香火传承，为了那点家产，竟然做出如此龌龊之事！还把我当成垫脚石，
肆意践踏！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熟悉的血腥味，
才勉强压下喉咙里即将冲出的怒吼不能喊，不能哭，更不能现在冲出去撕破脸。
只有这段录音还不够他们完全可以矢口否认，
重男轻女的父母面前这段录音的力量可能不足以彻底扳倒怀着金孙的李婉和他们的宝贝儿子。
我深吸几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录音笔小心翼翼地藏好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李婉和那个赵强肯定还有联系，
他们会有见面，会有金钱往来或者...会有能证明孩子血缘的证据？
我收敛所有锋芒甚至对李婉的刻意刁难也表现得逆来顺受。
父母对我这种认命的态度似乎很满意，
觉得我终于懂事了母亲偶尔会施舍般地说一句“早这样不就好了？
一家人和和气气比什么都强。”时机差不多成熟，我找了理由，
请假我在镇上找了个最便宜的小旅馆住下第二天一早就蹲守在了通往镇上的必经之路我知道，
李婉耐不住寂寞，一定会找机会去见赵强。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