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的这座古老宅院,此刻被一层淡淡的哀愁所笼罩。
云燕静静地坐在厅堂之上,她身着一袭素白的长裙,裙摆轻轻垂落在地面,宛如一朵在寒风中凋零的白花。
她的面容苍白如纸,几缕青丝随意地散落在脸颊旁,更添了几分憔悴与柔弱。
厅堂之中,光线有些昏暗,几支蜡烛在微风中摇曳着微弱的火光,那跳跃的光影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云燕微微抬起头,目光透过那雕花的窗棂,遥望着紫禁城的方向。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与哀愁。
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看到了那座高高在上的宫殿。
看到了那个她一辈子爱而不得的人。
她的身旁,是一张陈旧的桌子,桌上摆放着一个古朴的茶盏。
茶早己凉透,水面上漂浮着几片枯萎的茶叶,宛如她此刻凋零的心。
她轻轻伸出手,拿起茶盏,放在嘴边,却只是轻轻抿了一口,便又放下了。
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就如同她心中的苦涩一般,久久无法消散。
她看着自己那瘦弱的双手,手指苍白而纤细,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折断。
她的身体己经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每咳一声,都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从身体里咳出来。
她轻咳几声,声音微弱而沙哑,在这寂静的厅堂中回荡着。
“皇上,你我终究是有缘却无分。”
她轻声呢喃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哀。
“你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坐拥万里江山,而我不过是一介孤女,在这世间孤苦伶仃。
你是那皎皎云间月,清冷而高贵,而我不过是那污泥,卑微而渺小。
你我之间隔着的何止是身份,更是那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想起了初次见到他的那一天,那是在猎场之上!
他身着明黄色的龙袍。
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
那一刻,她的心就被他深深地吸引住了。
从那以后,她便默默地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能让她的心为之颤动。
可是,她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遥远。
他是皇上,身边嫔妃如云,而她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孤女。
她只能将这份爱深深地埋在心底,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她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拿出他的画像,默默地凝视着,仿佛这样就能离他更近一些。
“你也并不知道我的心意,这样也好。”
她苦笑着,眼中闪烁着泪光。
“至少,你不会因为我的爱而感到负担。
只是可惜我要死了,却无缘再与你相见。”
她缓缓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踉跄。
她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阵寒风吹了进来,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让她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她望着远方,心中默默地说道:“皇上,来世若有缘分,希望我们能在一个平凡的地方相遇。
没有身份的差距,没有宫廷的纷争,只有你和我,相爱相守,共度一生。”
她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在这寒冷的夜风中,她仿佛看到了他的身影,他正微笑着向她走来,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可是他却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她无力地靠在窗边,身体越来越虚弱。
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己经走到了尽头。
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仿佛在梦中与他相聚。
而她对他的那份爱,也将永远地留在了这世间,成为了一段无法言说的悲伤故事。
西暖阁内,暖炉中炭火正旺,将整个屋子烘得暖意融融。
明黄色的幔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是在诉说着宫廷中不为人知的故事。
乾隆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袍上绣着精美的云纹和金龙图案,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他端坐在书桌前,专注地批阅着奏折。
书桌上,笔墨纸砚摆放得整整齐齐,一摞摞奏折堆积如山,那朱红的批语在白纸黑字间显得格外醒目。
他手中握着一支狼毫毛笔,笔尖在奏折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道刚劲有力的字迹。
他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仿佛在与这堆积如山的政务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较量。
突然,一种莫名的心悸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猛地刺进他的心房。
那疼痛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剧烈,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手中的毛笔也随之掉落,“啪”的一声,掉落在奏折上,溅起一片墨渍。
“皇上!”
站在一旁伺候的小路子见状,立刻惊慌失措地喊道。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乾隆的手臂,焦急地问道:“皇上,可是身体不适?
是否要宣太医?”
乾隆微微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没来由的心悸让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又好像失去了一块至关重要的东西。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不安,嘴唇微微颤抖着。
“宣常寿。”
乾隆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心悸己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小路子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跑出了西暖阁。
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在长长的走廊上回荡着。
不一会儿,常寿便匆匆赶到了西暖阁。
他身着一袭深蓝色的官服。
他快步走到乾隆面前,跪地行礼后,便开始为乾隆把脉。
常寿的手指轻轻搭在乾隆的手腕上,眼睛微微闭上,仔细地感受着乾隆的脉象。
他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皇上,龙体并无异样。
脉象平稳,只是略有劳神之象,只需多加休息便可。”
乾隆微微点头,心中却依旧有些疑惑。
那心悸的感觉如此真实,如此强烈,怎么会没有异样呢?
但他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挥了挥手,“退下吧!”
常寿和小路子行礼后,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