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统逼着走恶毒女配情节的第一千次，我忽然发现女主能听见我的心声。
当我表面狰狞地推她下水时，脑子里疯狂尖叫：姐妹你假摔啊！
池底有咱老公藏的百万现金！她突然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精准砸破暗格。
第二天全网都在嗑我们的邪门CP：恶毒女配×重生女主，她为她砸保险库的样子好真！
男主提着离婚协议来时，我俩正对账分赃。我叼着烟拍给他两百万：赔你的，现在滚。
女主搂我肩膀笑：顺便离个婚，她跟我过了。
1 心声泄露脑子里的机械音又一次尖利地炸开，像一根冰冷的锥子狠狠凿击着我的太阳穴，
每一次脉冲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力。警告！
请立即执行当前任务：将女主苏清月推入古宅后院人工湖！任务剩余时间：3分钟！
任务失败将触发一级电击惩罚，并扣除积分1000点！初秋的傍晚，
沈家古宅的后院已经漫起一层薄薄的凉意。
夕阳的余晖挣扎着穿过厚重的云层和古树虬结的枝桠，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破碎的光影，
像洒了一地奄奄一息的鎏金。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苔藓、陈旧木料和某种昂贵却沉闷的香料混合的气味，
这座宅子连呼吸都带着一种百年沉淀下来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我靠在冰凉刺骨的廊柱上，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用那点微不足道的刺痛对抗脑海里翻江倒海的折磨和浑身肌肉因抗拒命令而产生的细微痉挛。
第一千次了。整整一千次，我被这个自称“恶毒女配系统”的鬼东西绑着，像提线木偶一样，
被迫对那个叫苏清月的女人做尽一切下作事。
绯闻、甚至差点在刹车动手脚后自己却临阵退缩导致只撞断了路边一棵树……只因为系统说，
她是这个世界的“天命女主”，
而我是那个必须用生命来衬托她纯洁善良、推动她和男主沈修瑾爱情进度的“恶毒女配”。
我的痛苦、我的不甘，甚至我偶尔冒出的、属于“林晚”自己的一丝念头，
都是无关紧要的数据，唯一的价值就是成为他们伟大爱情故事的垫脚石和催化剂。
远处的湖面在残阳下泛着一种很不真实的、油腻的碎金子光晕，刺得人眼睛发酸发疼。
就像沈修瑾看我的眼神，永远裹着冰冷的厌恶和施舍般的嘲讽，
仿佛我是什么不该存在于世的、黏在他鞋底上的肮脏口香糖。而此刻，
苏清月就站在不远处的湖边白石栏杆旁，穿着一身月白色软缎旗袍，
勾勒出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晚风吹起她鬓边几缕柔软的发丝，她微微瑟缩了一下，
侧影柔弱得像是一幅精心勾勒的水墨画，随时会被这宅子的沉闷吞没，
或者被一阵风轻易吹倒。她是真的美，那种不染尘埃、我见犹怜的美，
难怪沈修瑾把她当眼珠子似的护着，也难怪系统视她为瑰宝。系统又在催命，
电击的 precursor 刺痛感已经顺着脊椎爬上来，
像有无数细小的毒蛇在噬咬我的神经末梢。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压下喉咙口翻涌的铁锈味，
扯出一个练习过千百次的、扭曲又恶毒的冷笑，一步步朝她走过去。
高跟鞋碾过光滑却冰冷的青石板，发出嗒、嗒的清脆声响，敲打在暮色四合的死寂院落里，
像送葬的鼓点，一声声，敲得我自己心口发麻。“苏清月。”我的声音嘶哑，
带着刻意挤出来的浓重怨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
“你还有脸在这里装模作样地赏景？沈家少奶奶的位置，你用那些下作手段抢来了，
坐得可还舒服？夜里不会做噩梦吗？”她闻声回过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失措，
像只被猎枪指着的、无辜受惊的小鹿，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手中那方绣着兰草的丝帕，
指尖泛白：“林……林小姐？你，你又想干什么？修瑾他很快就回来了……”这演技，
这台词，这我见犹怜的姿态！我都想给她鼓掌喝彩然后自掏腰包送她一座奥斯卡小金人！
靠近她！右手用力！推她的左肩！瞄准湖心方向！系统冰冷地、精确地指挥着，
仿佛在操纵一台机器。我脸上的肌肉因极度抗拒而控制不住地抽搐着，
努力维持着那副我自己都恶心的狰狞表情，心里却早已是一片被碾压过无数次后的麻木荒芜。
够了，真的受够了。这种永无止境的、被人操控着去伤害一个同样被命运摆布的女人的日子。
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她单薄得似乎一折就断的肩膀的前一秒，
我习惯性地、也是唯一能做的微弱反抗地，在脑子里疯狂咆哮起来，
用尽全部意念嘶吼：推推推！推你妈推！一天到晚就知道让老子推人！
这鬼湖里是有钻石还是有金矿啊值得你这么积极？！哦对了，
好像还真有——沈修瑾那个狗男人！
是不是在湖底靠左数第三块、颜色特别深、像个癞蛤蟆似的假山石头下面，
藏了个水下应急保险箱？！里面少说塞了几百万现金外加几根黄鱼金条吧？！
说是怕银行冻结临时准备的跑路钱……我呸！肯定是他那些见不得光的黑心钱！
我纯粹是骂系统泄愤，这些信息是之前系统强行塞给我的“背景资料”，
美其名曰方便我更好扮演那个“处心积虑打听男主秘密”的恶毒女配。姐妹！苏清月！
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看在咱俩都被这***情节坑的份上！你特么别傻站着了好吗？！
碰瓷会不会？假摔啊！对！就现在！往左边摔！瞄准那块癞蛤蟆石头！用力砸！精准点！
砸烂那破箱子！钱咱俩二一添作五对半分不好吗？！总好过让我真推你下去，
你又要‘受惊过度’‘肺部感染’住院装柔弱骗沈修瑾心疼！而我呢？
我他妈回去还要被这狗系统电击！！电得我大小便失禁很好看吗？！这买卖血赚不赔啊姐妹！
听懂掌声！快点动起来啊！！我在内心嘶吼得声嘶力竭，脑仁嗡嗡作响，
表面上却已经结结实实碰到了苏清月旗袍滑腻的布料，
手下甚至能感觉到她肌肤传来的微凉体温，
以及……她似乎几不可查地、主动迎着我力道微微一颤的肩头？电光石火之间，异变陡生！
苏清月那双总是水汪汪、盛满了无辜和怯懦、能让沈修瑾以及所有男人保护欲爆棚的眼睛里，
猛地爆开一团极亮极锐利、甚至带着某种疯狂和破釜沉舟意味的光彩！
那绝不是她该有的眼神！那眼神深得像寒潭，
淬着经历过极致的绝望和恨意后才能有的冰冷火焰！然后，在我活见鬼一样的注视下，
她就像提前演练过无数次、或者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附体了一样，
腰肢以一种近乎诡异的柔韧度和力量猛地一拧！
完美地、甚至略带夸张地避开我真正推搡的绝大部分力道，
整个人借势腾空而起——是真的腾空，虽然不是完整的三百六十度转体那么夸张，
但那姿势之标准、发力之巧妙、落点之精准，绝对专业得像苦练十年的特技演员或跳水冠军！
哗啦——！！！巨大的落水声如同炮弹炸开，瞬间撕裂了古宅后院虚伪的宁静。
巨大的水花溅起半天高，冰凉腥气的湖水劈头盖脸地扑了我一身一脸，激得我猛地一个哆嗦，
从那种半麻木的状态里惊醒过来。我彻底僵在原地，手还僵硬地维持着推出去的姿势，
嘴巴微张，瞳孔地震。脑子里的系统像是瞬间被巨大的信息流冲垮了CPU，
极度混乱刺耳的滋——警告…任务行为…识别错误…数据冲突…重新判定…滋——杂音，
吵得我头更疼了。湖里，苏清月消失的地方，水面咕噜噜冒起一连串密集的气泡。紧接着，
一声沉闷的、像是某种金属机关被暴力砸开、撬动的“咔嚓！哐当！”声，
异常清晰地透过湖水传了上来，砸在我的耳膜上。不到十秒，“哗啦”一声，
一颗湿淋淋的脑袋破水而出。苏清月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甩了甩头，水珠飞溅。
那双眼睛，隔着一段距离和水汽，依旧亮得惊人，像暗夜里的探照灯，直直射向我，
复杂无比，有试探，有狠绝，有一丝宣泄的快意，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同盟邀请？
她深深地、急促地吸了一口气，胸脯剧烈起伏，然后一个猛子，毫不犹豫地又扎了下去，
身影迅速消失在幽暗的湖水里。
水面下传来一阵更加响亮和急促的摸索、拖拽、甚至是用石头砸什么东西的动静。
咕咚咕咚的水声不断响起。又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其实顶多一分钟，
她再次浮了上来。这一次，她显然耗力极大，喘息粗重，
但怀里死死抱着一个明显被暴力砸变了形、边角甚至有些开裂的银色金属箱子，
箱子上还挂着半截被硬生生扯断的粗锁链。箱子很沉，她游得有些吃力，但方向明确，
直冲岸边。她奋力爬上岸，浑身湿透，月白色的旗袍彻底变成透明，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玲珑却丝毫不显柔弱的曲线，反而透着一股湿漉漉的、充满力量的野性。
长发黏在脸颊和脖颈上，不断往下淌着水。但她毫不在意此刻的狼狈，
也完全无视了自己可能走光的问题，
反而一把将那个沉甸甸、湿漉漉、还沾着湖底淤泥的箱子，“咚”的一声闷响，
扔到了我脚边的草地上，泥水溅到了我的拖鞋和睡裤上。她站在我面前，剧烈地喘息着，
胸口起伏，水珠从她苍白的脸颊、下巴不断滚落，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子，又亮又烫，
还带着一种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水鬼般的森然戾气，牢牢钉在我脸上。四周死寂。
只有远处隐约传来被巨大落水声惊动的佣人惊慌的跑动声和呼喊声，正在由远及近。
她忽然动了，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湿透的身体散发着湖水的微腥和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决绝。她凑近我的耳朵，
冰凉的发丝蹭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