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是给建华买房的八百万，您收好。"
我刚从楼梯口走下来，就听见老公陈志远恭敬地对婆婆说着话。
客厅里，婆婆王秀兰满脸笑容地接过那张银行卡，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还是我大儿子孝顺啊，建华这孩子也争气，考上公务员了，是该买套好房子。"婆婆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小叔子陈建华，"建华，你哥给你买的房子在市中心，一百二十平，八百万呢！"
陈建华头也不抬，"知道了，妈。"
我站在楼梯口，看着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结婚三年，这样的场景我见过无数次。小叔子要买车，婆婆开口，老公二话不说转账五十万。小叔子要去国外旅游，婆婆一句话，老公立马准备二十万。小叔子谈女朋友需要聘礼，婆婆暗示一下，老公马上拿出一百万。
可是我呢？
结婚三年，我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买过。不是买不起，而是每次我想花钱，婆婆就会说："小雪啊，咱家现在建华要花钱的地方多，你就先省着点吧。"
老公陈志远呢？他从来不为我说一句话，只会说："妈说得对，我弟弟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客厅。
"妈，志远。"我打了个招呼。
婆婆看见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不少，"小雪回来了啊。"
"嗯，下班晚了点。"我放下包，走向厨房，"我去做饭。"
"等等。"婆婆叫住我，从包里掏出一张十块钱，"小雪，今天是建华的生日，你去菜市场买点菜，做一桌好的。"
我看着婆婆手里的十块钱，又看看茶几上那张价值八百万的银行卡，突然觉得特别讽刺。
"妈，十块钱能买什么菜？"我没有接那张钱。
婆婆眉头一皱，"怎么了？嫌少吗？十块钱买点青菜萝卜，够一顿饭了。建华喜欢吃素。"
"可是您刚刚给建华八百万买房子。"我忍不住说道。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陈建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不屑。陈志远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婆婆更是直接拍了拍茶几，"林小雪，你这是什么意思？建华是我儿子，我给他花钱天经地义！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家的事？"
"我不是外人，我是志远的妻子。"我据理力争。
"哼！"婆婆冷笑一声，"妻子又怎么样？儿媳妇就是外人！再说了，这八百万是志远给的，你有什么意见？"
我转头看向陈志远，希望他能为我说句话。
可是陈志远只是淡淡地说："小雪，你别无理取闹。建华是我弟弟，我帮他是应该的。你去做饭吧，别让妈生气。"
无理取闹？
我忍了三年的委屈瞬间爆发出来。
"陈志远，我无理取闹？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来，你给你弟弟花了多少钱？一千五百万！整整一千五百万！可是你给过我什么？"
陈志远的脸色更难看了，"小雪，你这是在算账吗？夫妻之间不应该算这些。"
"不算这些？"我冷笑，"那我们算算别的。结婚三年，我们住的是你买的房子，我没有要求加我的名字。我开的是五万块钱的二手车，你说够用就行。我穿的衣服都是网上买的几十块钱的，你说节俭是美德。"
"可是你弟弟呢？开的是你买的八十万奔驰，住的马上就是八百万的新房，穿的都是名牌，用的都是最好的！"
"凭什么？就因为我是外人，他是你亲弟弟？"
婆婆听不下去了，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林小雪，你够了！建华是陈家的根，是要传宗接代的！你一个女人，嫁进我们家就应该知道自己的位置！"
"那我的位置是什么？免费保姆吗？"我红着眼睛问。
"你..."婆婆被我的话噎住了。
陈建华这时候开口了，语气充满了嘲讽："嫂子，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哥娶你，已经是你的福气了。我哥年薪一百万，在我们这个城市算是金领了。你一个小公司的会计，月薪才五千，没有我哥你能过上现在的生活吗？"
"所以我就应该感恩戴德，任由你们欺负？"我看着这个比我小两岁的小叔子。
"什么叫欺负？我哥给我花钱是他愿意的，你管得着吗？"陈建华站起来，"再说了，我哥挣的钱，给谁花不是给谁花？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我彻底被激怒了。
"陈建华，你说得对，你哥挣的钱，确实给谁花都行。那我也有权利选择不过这样的日子！"
我转身就往楼上走。
身后传来婆婆的骂声："你要干什么？林小雪，你别以为离了你我们家就过不下去了！"
我没有理她，直接上楼进了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不一会儿，陈志远追了上来。
"小雪，你这是干什么？"他看着我在收拾行李。
"离婚。"我头也不抬地说。
"你疯了？为了这点小事就要离婚？"陈志远不敢相信。
"小事？"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志远，我们结婚三年了，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感情吗？"
陈志远愣住了。
我继续说："这三年来，你心里只有你妈和你弟弟，有过我吗？我生病的时候，你在陪你弟弟打游戏。我加班到半夜回家，你在给你弟弟转生活费。我想要买个稍微贵一点的包，你说浪费钱，可是你弟弟要什么你立马就买。"
"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思？"
陈志远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说："小雪，建华毕竟是我弟弟，血浓于水。你应该理解。"
"我理解，我理解三年了！"我冷笑，"可是现在我累了，我不想再理解了。"
我继续收拾东西，陈志远站在一旁，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半个小时后，我拖着行李箱走到楼下。
婆婆坐在沙发上，看见我这副样子，冷哼一声："装什么装？过两天还不是灰溜溜地回来？没了我们家，你能去哪里？"
我没有理她，直接走向门口。
就在我即将开门的时候，婆婆突然说："林小雪，你别以为闹一闹我们就会妥协。我告诉你，我们陈家不缺你这样的儿媳妇！志远这个条件，随便找个女人都比你强！"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我住了三年的家。
陈志远站在楼梯口，表情复杂。陈建华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一脸无所谓。婆婆满脸得意，仿佛已经胜利了。
我笑了。
"王阿姨，您说得对，陈志远这个条件确实不错。年薪一百万，长得也还行，确实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
婆婆听我这么说，脸上的得意更明显了。
我继续说："不过，有一点您可能搞错了。"
"什么？"婆婆疑惑地看着我。
我拿出手机，调出一个银行APP，把屏幕转向她们。
"陈志远这三年给您小儿子花的一千五百万，有一千二百万是我的钱。"
客厅里瞬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