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败了,终究是在末法时代爆发了核战争,世界的大城市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变成荒漠。
而我所处的小镇成了唯一一个躲过致命轰炸的区域。我不认为活下来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也不认为这些经历有任何的意义。开始,只是普通人填着这口战争机器,可k国不讲武德,
研制了基因武器,最初只感染了一个人,病毒通过母婴,血液,性传播,
病毒不仅潜伏期很长,而且从发病到死亡不过几小时,最后不出一个月,
我们的精英都染上了这种可怕的病毒。核控制的按钮不得已层层下放,
最后到了一群老百姓手里,战败了,k国以为能继续靠谈判吸我们的血,
可秉持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精神,为了我们共同的信仰,我们选择了一起毁灭。
社会播报将进行核战争的那天,大家都聚集在街上,茫然而不知所措,死亡来的太过突然,
这是第一天没有工作,却也成了最后一天,有嚎啕大哭的,有在电话里深情告白的。
地面开始微微振动,我闭上眼睛,感受着死亡,这里是小镇中心,嗯,
核弹应该会在我头顶爆炸,那样就一瞬间,我不会感受到痛苦。我的邻居也出现在了楼下,
望着一颗大树发呆碎碎念。地面的振动持续了很久,可预期的爆炸并没有来,
身边的人已经打不通电话了,网络也瞬间瘫痪。直到傍晚,人们才渐渐意识到,
这里如往常一样被遗忘,连战争也不会多看一眼。 人们开始陆续往各自家里回去,黑夜里,
绝大多数人的窗户都空洞洞的,只有部分点着蜡烛,少数人守在楼梯,
靠楼梯的应急光源缓解恐惧。不知什么时候,有人大声唱起了歌,不少人也跟着唱了起来,
歌声持续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才结束。呵呵,如果不是真的遭遇了毁灭性灾难,
我都以为这是个历史的小坎了。虽然我如往常一样睡下,
但这别样的氛围还是让我亢奋到了凌晨。约莫睡了三个多小时,我还是醒了,早上八点,
这个时候天该亮了,可窗外一片黢黑。我拉上窗帘,明明我从小就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可面对原来世界的消失,一种新的孤独感包围着我。好在战争开始时,
我就囤了大量的水和食物,这些够我活一个月了。到时再绝食,昏昏沉沉的离开,
但愿能减轻死亡的痛苦。时间到了中午,有人开着车,拿着大喇叭喊“请广大居民,
带上物资,到中心酒店汇合,共同抵御核冬天。”我透过窗户,
只有少许人开着车去酒店方向,毕竟大家都知道,这时候去酒店的,都是没多少物资的,
自己去了把自己物资一分,反而活的更短。也许,
只有把小镇所有物资搜集起来才能让几个人活过核冬天吧。
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让我头皮发麻,我似乎听到造物主在我耳边低语,
你知道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不过,此时对我个人来说最优解是躺着安详的离开,
人类的未来吗?有趣,我现在不是就站在人类文明的尽头,不就是现在这幅样子嘛,
无药可救。我调试着手机收音机功能,试图搜寻人类文明的声音,
竟发现小镇的播音频段还在,里面有微弱的电流声。我只有两个充电宝,虽然想留着照明用,
但万一广播里有什么转机呢?或者还有和我们一样处境的人呢?在播放了几段音乐后,
里面的人开始发话了,“我不知道你们有多少人在听,
接下来的每天这个时间段我会一直广播,希望大家都有活下去的信心,
广播站的发电机只够十来天,抱歉各位我不讲双人相声了,就给大家讲讲故事吧。
话说楚汉争霸时……”我无奈,只得关上手机,窗外如黄昏般黑暗,比起这样的外景,
也许晚上月光下的小镇看着舒服许多,只是,一切都不可逆了。突然,沉闷的声音响起,
我心头一颤,以为是房屋倒塌,但随之而来的尖叫提醒我,有人跳楼了。
恐惧与绝望在小区里蔓延,被砸中的轿车发出刺耳的声音,没有人收尸,
尖叫也只响了几声,被砸的车主也没有露面咒骂,只有死寂与灰蒙蒙的尘埃。
失去时间感是很可怕的感觉,尤其是被困在房子里,
窗外漂浮的尘埃像是警示人们地球的一切都会回归无序,
房屋已经如同浸泡在尘埃之水里的棺材。夜里我拆开一包辣条,香辣味***着我的大脑,
生成些许多巴胺对抗恐怖。可惜可乐无法冰冻,让我失去了一半的快乐。
我不由得也有些许伤感,太多往事浮现,活在过去的回忆里,
那些记忆让我感到一切都来得及,一切都还有希望。我看了眼闹钟,晚上九点多,
我得保持规律的作息,不然我的精神会比我的身体先一步垮掉。我裹紧被子,
怀里也抱着一床被子,这样让我感觉好些。 我没昨晚上那么疲惫,但这并不是个好消息,
这会让我更加难以入睡。我努力保持同一个姿势,但还是失败了,我靠在床头,望向黑暗。
我不得不接受人类即将灭绝的现实,一切太过突然,以致于我的身体都没反应过来。
只是为什么要让我见证死者最后一口呼吸?我似乎听见街上似乎传来了音乐声,
是那种摩托的车载音乐。我拉开窗帘,只见一量炫彩的摩托在街上飞驰,
劲爆的音乐也开到了最大。我的天,我很确信,那速度起码有160,
车上那对年轻男女在放肆的大笑着,一晚上,来来***跑了五趟。我很懊恼,
我为了应对停电买了太阳能充电器,还准备了很多单机游戏,可现在一点电也充不上。
家里的植物也开始枯萎,我也无能为力,鱼缸里的水也开始变得浑浊,
我把所有的饲料都倒了进去,等鱼吃饱后,把它们舀出来,又过几个小时,
把它们埋在花盆里。隔壁传来咳嗽声,我又不由得害怕起来,
我究竟是会先被饿死还是变成畸形后痛苦的死去。望向窗外,
我似乎在混沌之中看见一缕彩色的光,是造物主来接我了吗?不过不久传来的落地声提醒我,
又是一个扛不住的人选择了解脱,可是那声响分明就从我正脚底下传来。放几天会散发尸臭?
会有人饿的食尸吗?一楼的倒霉蛋会骂人吗?我停止不了这些奇怪的想法。早上九点,
下雨了,窗外幸存的生命并不知道已经大难临头了。也许它们能感受到的,
只是今天的雨水有点骚痒。我听见了开关门的声音,从一楼,再到二楼,一直到我门前。
我有些害怕,毕竟好事不会发生在我的头上,这是我一贯的信仰。我趴在猫眼往外看去,
却是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们各自手里提着两袋物资,敲响了我的房门。“有人吗?
这些食物我俩用不上了,送给你们了。” 我迟疑了一下,静步走远,又拖着拖鞋跑去开门。
他们俩只是把两袋食物和水递到了我屋内。“我们老两口腿脚不便,
所以打仗前让子女帮我们囤了一年的物资,现在看来,我们没必要这些吃的了,你们还年轻,
还有希望。”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一个劲的道谢。“外面辐射大,就不多打扰了,
我们一楼的门没锁,屋内还有很多水,你们需要自己去拿就行。”说罢,他们帮我关上了门。
我翻看起他们的物资,几大瓶的水和看了就反胃的压缩饼干,好在有几罐肉罐头,看来,
我又可以多活几天了。我看向窗外,只见他们如平常出门逛街时一样,手挽着手消失在路口。
前天那辆广播的车又出现了,不过这次后面跟着两量大巴,广播的语气有了些许的变化。
“各位市民,我们已经在中心酒店建立了临时避难所,团结一致才有未来,
酒店足够容纳全镇居民,请还在家的居民速度***” 我小区这次应该有十来户居民,
听到广播后,拿着自己的物资,裹得严严实实的,进了大巴。看着大巴驶向雾中,
我有些心惊,小区的人越来越少,我也会变得越来越无助与孤立,
虽然我平时也没怎么和小区的邻居交流。我耳朵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耳鸣,
这是某种征兆吗?还是我辐射变异的前兆?隔壁传来微弱的音乐声,
邻居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姑娘。虽然她平时播放的音乐不太对我胃口,
但她出门取外卖时那一脸没睡醒的厌世脸却深得我心。我害怕她可能会挺不住了,
毕竟没有正常人会在电量珍贵的现在,用手机播放音乐。我耳朵贴着墙听着,
但并不是我真的想听,几个小时后,音乐停止,我立马把自己的音响连上,
播放起几首我和她重叠的歌曲。我不得不承认,我时常对自己没有得到她而表现得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