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五年,退伍后,我像躲避瘟疫一样躲着这个小镇。这里藏着我的初恋,也葬着我的懦弱。
。我告诉自己,远远看一眼就好,只要知道她过得好。直到街角,
那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还有她无名指上刺眼的银光。呵,嫁人了……我压紧帽檐,
把最后一点妄想碾碎在喉咙里。可兄弟醉醺醺话 ,像道惊雷劈开我的逃避:墨哥,
婉晴姐这些年……一个人拉扯孩子呢!那孩子和你长得还挺像的。
1 重逢之痛小哑巴,保护费呢?两个混混叼着从小摊上顺的火腿肠,
不怀好意地堵在摊前。小摊后站着的女人面露惧色,卑微地陪着笑,小心翼翼地打着手语,
好像在乞求能否宽限几天。黄毛把啃剩的火腿肠往地上一摔:没钱?
那就陪哥几个钻趟胡同,大爷赏你!一旁光头油腻的爪子直接伸向她下巴。摸你妈!
王八蛋,把你的爪子拿开!我手里的酒瓶哐当一声砸碎在混混的脚边。
我像头被激怒的豹子一样冲了出去,当兵五年练的擒拿术像本能一般——左手扣腕,
右手锁肘,咔嚓两声脆响伴着惨叫,俩混混烂泥似的瘫在地上。“小子,放开!
信不信老子叫人打断你的狗腿!”“还敢叫嚣。”我手上的力瞬间加重。
“啊啊啊”两个混混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滚!我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似乎是知道我不好惹,两混混咒骂着连滚带爬的逃走了。我抬了抬帽檐,
将隐藏在阴影中的脸露了出来。深吸一口气,我缓缓转头看向面前的女人,
胃里还在烧灼的白酒混杂着紧张让我止不住地发抖。婉晴姐,好久不见。
眼前的女人是五年前被我抛下的邻居姐姐——李婉晴。她眼中的感激瞬间凝固,
变成难以置信的震惊,想要比划“谢谢”的手也愣在了空中。泪水从她的眼眶汹涌而出,
数不尽的委屈漫过通红的脸颊,泪水里不是久别重逢的开心,而是撕心裂肺的恨意。
看见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我的心就像是被揪住了一般,
不知不觉间我的双眼也泛起一层水雾。我喉头哽住,下意识想伸手擦掉她的泪水。
她的目光却陡然变得狠厉,双手在空中划出决绝的弧线:你还来找***什么?可怜我吗!
她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地扎在我的身上。我的动作僵在半空,
视线不受控制地死死盯在她无名指上,我终于看清了,那是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像烧红的烙铁,烫穿了我最后一点可笑的妄想。原来……你嫁人了。
心脏猛地被攥紧,撕裂的痛楚瞬间淹没所有感官。也好,有个人照顾你了。
我狼狈地压紧帽子,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声音:抱……抱歉。几乎是踉跄着,
转身逃离那片几乎让我窒息的灯光。无力感像疾驰而来的车猛地撞向我,泪水如决堤的河流,
怎么也止不住。我如丧家之犬般逃回了冷清的家,瘫坐在狭小的阳台上,失声痛哭,
手中的酒不停地往嘴里灌。良久,泪水停了,酒也没了,我默默点起一支烟,
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与我的思绪在空中交织徘徊,回忆着与她的点滴。
初见时递给我糖果时的美好,在我被同学欺负的时候,冲进男厕所保护我的救赎,
当我因为打架被人堵在网吧里,为了救我被酒瓶砸中头而昏迷……回忆就像无底的深渊,
不断地将我蹂躏吸入。终于,手指间的烫意将我拉回了现实。烟,燃尽了。
如果当年发生那件事,是不是就不会……我丢了手中的烟头,借着酒意在月光的安慰下,
醉倒在阳台。2 真相惊雷“叮铃铃”手机的来电***将我从睡梦中唤醒。喂,墨哥,
我是浩子,听说你退伍回来了,出来聚一聚吧。咱也四五年没见了。
高中的兄弟给我打来电话。我搓了搓脸,将醉酒后的意识唤起,随即应下。好,你挑地方,
位置微信发我。好咧,墨哥那我先挂了。说完便听见嘟嘟的电话结束音。
我看了看时间,中午十二点半了,怎么醉成这样。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慵懒地走入洗手间,
一捧冷水彻底将我从意识朦胧的状态召回。将身上满是酒气的衣服换好后,
浩子的位置也发过来了。简单地洗漱后便直奔目的地。墨哥,好久不见啊,
哥们可想死你了,哈哈哈,来,干了。酒桌上,啤酒瓶的碰撞声连绵不绝,
几瓶酒下肚后便开始互诉衷肠,感叹时间易逝,哭诉生活压力,对未来迷茫焦虑。
高中兄弟见面,聊得最多的当然得是高中时期的人和事。墨哥,
婉晴姐在南巷摆摊你知道吗?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还是莫名地一颤,随即点了点头。
知道,昨晚还去看了她。婉晴姐这两年过得可太苦了,不仅摆摊经常被欺负,
还要照顾女儿。她男人是干什么吃的,就让她一个人这么受苦,*** 真***啊!
我眼里满是怒火,为我深爱的女人打抱不平,握着酒瓶的手指关节因太用力而发白。哈?
墨哥,婉晴姐就没结婚,哪来的男人。五年前,婉晴姐突然怀孕了,你也知道,她不能说话,
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她愣是只字未提。她爸妈让她把孩子打了,可她宁可和他们决裂,
也不愿意。没多久后就生下了一个女儿,她连大学都没去上,这些年一个人拉扯孩子,
她也才二十多岁啊。为了让女儿过上更好的生活,她风雨无阻地出摊,为了省钱,
甚至经常是馒头配咸菜。可怜啊!一声惊雷在我的脑海里炸响,
尖锐的耳鸣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她没嫁人,那孩子是谁的?为什么戴上婚戒?突然,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子里炸开,五年前,
难道是那晚……我握着酒瓶的手在此刻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浩子疑惑地看着我,
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凑到我脸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墨哥,你还别说,
那小女孩和你长得还挺像的,特别是眼睛。要不是你那时候当兵去了,
我都要怀疑那孩子是你的了,哈哈。我的心脏就像被重锤狠狠砸中,呼吸不由得一滞。
你刚才说什么!长得和我很像!我的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啊……啊?对,
长得和你有点像。我 TM 真该死啊!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不顾一切地冲出店门,狂奔向南巷。寒风像鞭子一般不停地抽打着我的脸,
可我已经顾不上疼痛了3 父女相认微风吹起她额头散乱的发丝,
那低头认真的模样冲击着我即将破碎的心。此时的摊位上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客人。
我再也忍不住情绪,冲上前去一把将那日思夜想人儿拥入怀里,紧紧的抱着。
李婉晴短暂地愣了一下,随即用力地挣脱出来,双手不停地将我往后推,
脸上的坚毅如磐石一般。可是眼角微微泛起的红色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决绝。
我紧紧地握住她再次向我推来的手。婉晴姐,告诉我,孩子是我的对不对!我双眼通红,
死死地盯着眼前略显慌乱的女人。此刻,她的眼里有惊讶,有慌张,还有眼底的恨意与委屈。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算是默认了。我都干了什么啊!我颤抖着双手,想捧起她的脸,
深情地吻下去。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我的脸上响起,
***辣的疼痛让我陷入了懵逼状态。周围的客人向我们投来疑惑的目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婉晴姐,我……她再一次将我往后推,被生活折磨的脸上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她戴着戒指的手往远处一指。我知道,那是让我滚的意思。可此刻,知道真相的我,
又怎会再次离开。我不走,我不能走!正在气头上的她又怎会同意,
双手不断地捶着我的胸口,将我往远处推。我任由她发泄心中的怒火与委屈,
毕竟这点痛与她这五年来遭受的一切,简直算不了什么。她将我推开,我又重新站了回去。
终于,她不再驱赶我,更何况还有生意要照顾,只能作罢。
我也开始在摊位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收拾桌子,打扫卫生…………收摊后,
我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帮她推着三轮车。真的很重,
我不敢想象这些年她一个人早出晚归地推着这么重的车,受了多少风霜苦难。
她没有拒绝我的帮忙,不过也没用手语与我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交流也没有。
我知道她没有原谅我,她在恨我当年的不辞而别,恨我抛下她们母女忍受五年的无妄之灾。
她的背影显得格外地孤独与紧绷。收摊前,她纠结了很久,手指不断地绞着衣角,
几次抬起手想要比划什么,却又颓然地放下。
或许她是希望女儿能够见一见我这不称职的父亲吧。当看见她们居住的地方,
我的瞳孔还是忍不住一缩。逼仄、潮湿。发霉的味道夹杂着廉价洗衣粉的味道涌入我的鼻子。
这哪是人住的地方啊我跟随她的脚步走入屋内,简单的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摆放在中央,
靠近窗户的地方放着一张狭小的床,床上整齐地摆放着被子枕头。仅此而已,
再没有多余的东西。我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我环顾四周,
寻找着那道小小的身影。突然,门外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呼唤声。妈妈,念念放学了,
今天给念念做什么好吃的呀?紧接着一个小女孩推开破旧的门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
两个小辫子在空中上下飞舞,可爱极了。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
我心脏像马达一般咚咚咚地快速跳动,双手不停颤抖,内心满是紧张与忐忑。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瘦小的女儿,眉眼间与我七分相像,这一刻,我无比地坚信,
我真的成为了一位父亲。脑中的幻想与现实在此刻如水乳一般交融,
惊喜与紧张不断徘徊在我的身体里。见到女儿回家了,李婉晴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满眼尽是温柔。她用手指了指三轮车上的肉,好像在说:念念,今晚我们吃肉好不好?
念安两眼放光:哇,妈妈,今晚吃肉吗?太棒了,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吃过肉了。
听到这话,我的鼻子不禁一酸,她们母女俩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我心中的愧疚不由得更深了几分。念安转身看见房里的我,我紧张地想摸摸女儿的头。
可是念安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小猫,眼里顿生惊惧与害怕,她后退几步,挡在了妈妈身前,
小小的身躯因害怕而不停地颤抖。坏人,你也是来欺负我们的吗?走……走开!
我伸出的手愣在了半空,忍不住后退了半步,眼眶在此刻通红,鼻尖的酸意似闪电般刺中我,
泪水不停地滚落而出。那句坏人比子弹更能洞穿我的心脏。
瘦小的女儿在见到陌生人来家里后,第一反应竟然会如此害怕,她们得受了多少欺负啊。
见我莫名其妙地哭了,念安眼里的害怕也变成了疑惑,她抬头看向妈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婉晴姐抱起念安,亲了亲怀里的女儿,温柔地比划着他是你的爸爸。
念安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妈妈,又转头看了看我。他是……爸爸?或许,
对缺失五年父亲陪伴的女儿来说,爸爸这个词显得陌生又苍白。婉晴姐轻轻地将念安放下,
我缓缓走到她的身边然后蹲下,仔细地看着我与婉晴姐的孩子,
血脉之间的相连让我的心激动不已。小小的念安哇地哭出声来:呜呜呜,
妈妈……说爸爸会回来……找我们的,你真的回来了,
念安有爸爸了……再也不会被别的小朋友骂是野种了。我的身体剧震,这些年,
我的女儿……竟然被人叫做野种。愤怒与夹杂着无边的后悔如海啸一般向我席卷而来。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把将女儿抱入怀里,颤抖地摸着她的头,父女俩在此刻痛哭流涕,
不能自已。念念,对不起,都是爸爸不好,让你和妈妈吃了这么多的苦。
我哽咽着向女儿道歉。念念不怪爸爸,爸爸以后不要再丢下念念和妈妈了好不好。
怀里的女儿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仿佛在害怕自己松手了,爸爸就会再次消失不见。好,
好,爸爸答应你,无论以后发生什么,爸爸都不会丢下你们了。婉晴姐也红了眼眶,
可却立马转过头去,不让我们看见她流下的泪水。我轻轻地将念安脸上的泪痕擦去,
在她的脸上亲了亲,无声地表达着我沉甸甸的爱与心疼。或许是激动后的疲倦,
小念安在我的怀里安静地睡着了,嘴里还在呢喃地喊着爸爸。
婉晴姐从我手里将孩子接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
指尖轻抚着女儿还残存着淡淡泪痕的脸颊。我的目光恋恋不舍地跟随着。给念安盖上被子后,
婉晴姐转身看向我,眼里的温柔尽数褪去,涌上来的是一种难以言状的……深沉、寒冷。
她一言不发,不容抗拒地将我拉出门外。4 暴雨救援婉晴姐,怎么了?屋外,
我满脸疑惑地看着眼神逐渐变得冰冷的李婉晴,怯生生地问道。“我带你来见女儿,
不是因为我原谅你了,是因为我不想念安再因为没有爸爸而自卑,再受到别人的欺辱,
不用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现在,女儿你已经见过了,我希望你能承担起你的责任,
我不求你能对我好,但你要是敢再伤害念安,我一定会跟你拼命。”婉晴姐眼神凶狠,
几乎是不容置疑地比划着。我深知女儿是她的一切,丝毫不敢犹豫,郑重地点了点头。
婉晴姐,我不会再让你们过那样的苦日子了,我会承担起我的责任,以后余生,
我来照顾你,照顾我们的孩子。似乎是感受到了我话里的坚定与认真,
她眼里的寒冷不再那么刺骨。她回避着我炽热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走进了屋内。
我急忙跟了上去。砰门重重地关上,险些砸中我的鼻子。我抬起手准备敲门,
却又无力地放下。我知道婉晴姐心里的疙瘩不会因为我苍白的承诺而消失殆尽,
最多只会让她接受我的存在。我恋恋不舍地看着这在寒风里嘎吱作响的房子,
一步三回头地回到了家里。……我开始不断地去婉晴姐的摊位上帮忙。
我试着帮她搬沉重的煤气罐,手指刚触碰到罐身,她身体猛然地一僵,像是被电流击中,
下意识地侧身避开,手指飞快地比划着不用。我讪讪地缩回了手,不由得苦笑,她恨我,
连触碰都感到恶心吗!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抗拒没有那么激烈了,
很多次想要说什么的双手只是轻微颤抖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举起来比划着走开。
我意识到这或许是我们破冰的开始。那几个混混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好几次出现在街角处却始终没有上前。我观察着四周,默默地在心里准备着。
当了几年兵的我,早就具备了危机预判意识。……那天,暴雨倾盆而下,
仿佛要将整个城市都冲洗干净。天气不好,我们早早地收了摊,
将婉晴姐送回家后我也早早地回了家。半夜,更是刮起了狂风,呼呼呼
的风声就像怪兽的嘶吼。叮叮叮信息提示音将我吵醒。我拿起手机一看,
是婉晴姐发来的。一个不好的念头闯入了我的脑海里,将我朦胧的瞌睡一扫而尽。
我赶忙点开,“林墨,你快来,念念发烧了!家里也进水了,我们出不去!”看到信息,
我瞳孔骤缩,掀开被子,火急火燎地穿上衣服。来不及管还没完全穿好的鞋,快速跑向门外,
骑上电动车就直奔婉晴姐家。油门被我拧到了底,丝毫不敢松懈一点,
大雨伴随着大风和炸雷,就像我的心情一样糟糕。等我到了婉晴姐家门口,由于地势低,
积水在家门口形成了一个大水坑,水还在不断地涌入房内。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
简陋的房子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屋内没有一丝光亮,应该是大雨导致停电了。
没有丝毫犹豫,我淌过水坑,水位竟然没过了膝盖。婉晴姐,婉晴姐,我来了,你在哪呢?
我不断地敲打着门,一边呼喊着。突然门剧烈抖动,我知道是婉晴姐在门后,
可门就是没有打开。我瞬间意识到,是水位太高了,门被水挤压得打不开了。
我立刻大喊道:婉晴姐,你退后,我把门踹开。等了一会儿,确定她已经不在门后了,
我将所有的力量全部集聚在右腿上,猛地踹向那扇阻隔我们的门。幸好我是退伍军人,
五年的锻炼让我的力量远超常人。砰、砰,我用尽全身力气猛踹两脚后,
那扇老旧的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终于,门哗啦一声,被我踹出了一个大洞,
木板无力地倒在了浑浊的水里。门后,
我一眼就看到婉晴姐抱着念安蜷缩在唯一稍高的床沿上。浑浊的污水已经漫过床脚,
她浑身湿透,单薄的身体在寒冷和恐惧中剧烈颤抖,怀里的念安小脸烧得通红,
呼吸急促而微弱。她抬起头看向破门而入的我,那双总是带着冰冷或倔强的眼睛里,
此刻只剩下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绝望和哀求。我将浮在水上的门板踹开,
冲上前一把从婉晴姐颤抖的臂弯里接过滚烫的念安,紧紧护在怀里,
另一只手铁钳般抓住她冰凉的手腕,低吼一声:跟我走!咚咚咚……
浑浊的水花在我的腿边不断溅起,水面上漂浮的物品不断阻挠着我们的步伐。
我不敢有丝毫停顿,这房子极有可能在下一瞬轰然倒塌。终于,来到了地势高的地方,
找了一处可以遮蔽风雨的地方。我满脸心疼地查看怀里的念安。小念安双眼紧闭,脸颊通红,
还时不时地抽搐。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不行,得赶紧送医院才行。我将念安单手抱住,
让她侧躺在我的肩头,另一只手迅速拿出手机,拨打 120。可医院告诉我,
受大风大雨的影响,到我们这边的路已经被堵死了,救护车根本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