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关两年，我终于出关了，我的徒弟前来迎接我。但是，我看着排在最末端的貌美女子，
完全愣住了。“师父，这位是小师妹柳烟，我们救下了她，她想加入师门，因为师父闭关，
所以我们代替师父收下了她，还请师父不要怪罪。”我的大徒弟肖生墨笑意盈盈的对我说。
我管你是谁，我的乖徒弟阿离呢？我大声的质问。三个亲传弟子你看我、我看你，
交代道：“师父……阿离师妹她……她偷了柳烟师妹的飞螭玉镯，
怕师父责怪不敢前来……”放屁！1飞螭玉镯什么时候成柳烟的了，
那不是我亲手赠予乖徒弟阿离的吗，何来“偷”字一说！
定是我那单纯善良的小徒弟又遭了排挤，如今连面都见不到，十有***是被他们禁锢了自由。
想到此处，我心中怒火便熊熊燃起。我四个徒弟，素来视若己出。可平日里，
那三个做师兄的，就因阿离性子温良，便时常欺她、辱她。我稍加维护，
竟还落得个“偏心”的名声。哼哼，如今我不过闭了几日关，他们便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竟直接明火执仗地欺负阿离！那个柳烟，我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底细——虚伪狡诈，绝非善类。
放着真心待他们的小师妹不疼不爱，偏偏对这来路不明的柳烟百般讨好。也罢，这三个徒弟，
心性如此，我早已不想要了。他们既如此热衷于替我“收下”这个柳烟，便遂了他们的愿，
日后自讨苦吃，也是活该！我挥袖冷声道：“既如此，便依你们，只是，柳烟，
你且先做外门弟子，待通过入科考核，我方可收你入我门下。”“师父，何必如此麻烦？
”二弟子宋昌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轻慢，“考不考核，还不是师父您一句话的事？
”我冷哼一声，厉声喝道：“胡闹！为师做事，何时轮到你来置喙？莫非，
你想坐我这长老之位？”宋昌吓得脖子一缩，连忙躬身行礼：“徒儿只是随口一说，
师父何苦动怒。”“不敢便闭嘴！”我猛一拂袖，袖风卷起地上几片落叶，“特权归特权，
规矩是规矩！这点道理都不懂？你跟了为师这么久，就学了个目无尊长吗？”见我动了真怒，
柳烟赶忙上前，泫然欲泣地咬着下唇，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师父，
烟儿愿意听从师父安排，二师兄也是为烟儿着想，才会如此说的……师父，莫要生气了，
都是烟儿的不是。”说罢，还不忘偷偷抬眼，怯生生地瞟我一眼，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真是做足了戏。我看着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只觉一阵反胃，她身上穿的衣服首饰，
全都是阿离的！真不知道这群***是怎么欺负阿离的，我绝对不能轻饶这三个***。
我皱着眉对宋昌道：“宋昌，下次再敢质疑为师，可就没这么简单了！”“是，徒儿知错。
”宋昌垂首应下，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怨毒。转瞬，他看向柳烟时，
脸上又堆起了和蔼的笑容，“多谢小师妹求情。”我满心苦闷，真是一丘之貉！
2我来到了思过崖，果然在这里看见了我的乖徒儿阿离……她身着单薄衣衫，
跪在石壁前的门训下，正低头默念着上面的文字。她身上竟带着伤痕，短短一年，
修为境界不进反退！真不敢想，这段时日她究竟受了多少委屈。这群混账东西！
这可是他们的亲师妹啊！那个来路不明的柳烟，穿着本该属于阿离的华服，
跟着他们风光无限。而我视若珍宝的徒儿，却独自一人在这苦寒之地受苦！我快步上前，
阿离听见脚步声，
下意识地哽咽道：“师、师兄……阿离知道错了……这就去向柳烟姐姐道……”她猛地抬头，
看清来人，话音戛然而止，“师、师父？”阿离怔怔地望着我，下一秒，
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她踉跄着起身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呜……师父！
我好想你……”“好孩子，不哭，不哭了。”我轻轻抚摸着阿离的脑袋，只觉得她瘦得硌手，
身形枯槁了许多，往日里柔软的发丝也变得有些粗糙。“是师父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师父，阿离，阿离没有偷东西。”“我知道，师父当然知道，你要什么，
宗门里的长老都给你，何必去偷。”3“阿离，你离开师父这里一段时间，去你师娘那里。
”我轻轻为她将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阿离的泪水又流了出来，使劲摇摇头：“不要，师父，
你要赶阿离走吗，阿离不是小偷，阿离愿意认错。”“你没错，认什么错，
你那三个师兄什么德行，还看不出来？你越退让，他们越得寸进尺。”我冷哼着说道。
“师父……你什么意思呀。”“什么意思？”我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这三个徒弟，师父不要了！为师已经够容忍他们了，可好话歹话说了一遍遍，
他们就是不听，满心只有自私自利、嫉妒猜忌！为师想明白了，光说没用，
他们反而还会怪为师偏心，有些道理，得让他们切身体会了疼，才会懂！”“师父，
那你干嘛赶阿离走呀。”“因为，师父要让他们‘如愿以偿’啊。
”我看着她茫然咬手指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总之，你乖乖听为师的安排就好，
去师娘那里，在哪里，你不会受委屈的。”4我坐在首座上，下面挨个站着我那三个徒弟，
我放下茶杯，淡淡说道：“阿离的事，我都知道了。没想到我闭关这阵子，
她竟背着我做了这么多糊涂事，犯了这么多错——看来从前，是我被她那副乖巧模样骗了，
还好有你们几个替为师分忧。”“师父言重了，这都是徒儿应该做的。
”大弟子肖生墨上前乐呵呵的说。我点点头，用力拍了下桌子，起身说道：“我已经下令，
让阿离离开了，以后就由柳烟代替阿离的位置吧。”肖生墨闻言一愣，惊讶的说道：“什么，
师父，你将小师妹逐出师门了。”“怎么？不行吗。”“这……师父，会不会，太严重了。
”“哪里严重了，老三，你说，我的处罚严重吗。”我看向我的三徒弟刘流。刘流眼珠一转，
立刻摇头如拨浪鼓，语气狠戾：“师父，一点儿不严重！您是不知道，
小师妹背着您都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早就该赶她走了！”“可师父，
小师妹终归是您亲手带大的徒弟……”肖生墨还想争辩。“哎呀大师兄，你怎么还护着她？
”二弟子宋昌连忙插话，语气带着讥讽，“当初小师妹偷柳烟师妹的玉镯，你不是最生气吗？
如今她走了，你该高兴才对呀！”“就是就是！”刘流跟着附和，“师父明察秋毫，
做得太对了！以后柳烟就是我们的小师妹，大师兄，你老提阿离做什么？”肖生墨沉默了，
只是眼神不甘。他当然不甘，，因为他喜欢阿离，可是阿离却不喜欢他。
我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小口，随口接着说道：“以后，柳烟成了你们的师妹，
这姑娘我瞧着顺眼，你们可得好好宠她，事事顺她心，万不能让她受半分委屈，听见了吗？
”“是，师父。”三人齐齐躬身行礼，除了老大有些郁郁寡欢外，
老二和老三的脸上都带上了欢喜的笑容。三人离开了，离开时，
他们悄悄的议论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哎呀，师父出关后好像变性了，
居然将阿离赶了出去，还接纳了柳烟师妹，倒省了我们一番口舌功夫。”“嗯嗯，
师父真的变好了。”“柳烟师妹要是知道了，应该会很开心吧。”我吐出口中茶叶，
将茶杯放在桌子上。5“师父，您喝茶。”柳烟双手捧着茶盏递到我面前，
声音柔得像三月春风。我“嗯”了一声伸手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
她便像受惊的小兔子般缩回手，又端上一个描金漆盒搁在桌边，眉眼弯弯地说：“师父，
这是我亲手做的桂花糕和杏仁酥，您尝尝看？
”我垂眸看向盒中点心——粉白的桂花糕缀着金桂碎，浅黄的杏仁酥捏成精巧的梅花状。
我勾了勾唇角：“你有心了，你的师兄们待你可好，没欺负过你吧？”“没有没有，
”柳烟连忙摆手，笑得眉眼弯弯，“他们待我可好了！”我不置可否地点头，
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敲击：“如今师门里就你一个女弟子，若是受了半分委屈，
定要告诉为师。”“谢谢师父关心！”柳烟笑得眼睛更亮了，声音里满是雀跃。我呷了口茶，
慢悠悠地问：“你来这几日，师兄们可教了你什么真本事？”柳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小声道：“师父……还没有呢……大师兄说我根基浅，只带着我逛逛师门风景，
二师兄说丹炉太烫怕伤着我，倒是给我买了许多东西，三师兄说阵法图太复杂，
就陪着我读了不少书……”“哦？”我放下茶盏，目光似笑非笑地扫过她，“那从今日起，
便让你大师兄亲自教你修炼心法，二师兄带你入丹房实操，三师兄每日辰时陪你推演阵法，
至于修炼资源，丹药、法器，你缺什么，我都给你调配。”我顿了顿，
看着她惊喜交加的模样，声音陡然温和下来，“如何？”柳烟眼睛瞪得圆圆的，
脸颊飞上两抹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绞着衣角：“多谢师父厚爱！
只是……全师门都围着我一个人转，是不是……不太好呀？”“有何不好？
”我拿起一块杏仁酥，“你是我如今唯一的女徒弟，不宠你，宠谁？”我将点心递到她唇边，
看着她慌忙张口接住，语气却愈发宠溺，“以后，你就是咱们宗门的‘掌上明珠’，
他们几个师兄，可得好好护着你才行。”6“师父，这个月的修炼物资不对！
有人私扣了我的凝气丹，请师父为弟子做主！”肖生墨大步流星闯进来，
玄色道袍下摆带起一阵风，手里捏着半只空荡荡的丹瓶，脸色铁青。
我慢悠悠呷了口茶：“做什么主？就是为师扣的。你的那份丹药法器，都拨给你柳烟师妹了。
”“师妹……”肖生墨瞪大了眼睛看向我身边的柳烟，柳烟正垂着头，
纤长的手指轻轻按揉着我的太阳穴。“师父，你怎么能这样呢！”“我怎么样了，
你师妹入门晚，灵根又偏阴柔，不多加扶持怎能跟上进度？
难道让她整天跟在你们***后面当摆设？”“可，师父，我现在正是突破的关键时期呀！
少了那瓶凝气丹，至少要多耗三个月！”“三个月又如何？你还记得以前吗。”“什么？
”“哼哼，当初你欺负阿离，抢了她的丹药，我罚了你三个月的修炼资源，你当时说，
不靠这些丹药，也能进步，果然，你修炼依旧神速，既然你用不用丹药都一样，那现在，
你柳烟师妹有困难，你就别浪费了，把资源给你师妹吧。
”“师父……我……”肖生墨恳求的看向柳烟：“师妹……”柳烟努努嘴巴，
轻声说道：“师父，师兄也不容易，不如，我还是将一部分，留给师兄吧。
”“你看看你师妹多懂事！”我瞪了肖生墨一眼，语气却缓和下来，“行了，听烟儿的，
给你留三成，还不快谢谢师妹？”“……谢谢师妹。”7“老二。
”我带着柳烟踏入炼丹房时，宋昌正将一炉新炼好的培元丹收入玉瓶，
药香混着丹火余温扑面而来。他见我进来，连忙擦了擦手上的丹灰，
脸上堆起憨厚的笑：“师父，这是徒儿新炼的培元丹，还请师父享用。”我接过玉瓶，
倒出一粒在指尖，圆润饱满的丹体泛着琥珀光泽，药香清冽纯正，丹纹深处，
隐隐有一丝极淡的黑线。我颔首道：“不错，控火术又精进了。”我将玉瓶递给身后的柳烟，
“收着吧。”柳烟乖巧应了声“是”。我转向宋昌：“你师妹最近修炼到了瓶颈，
灵气淤积难散，你去给她炼几炉三凌丹。”“三凌丹？”宋昌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搓着手有些为难，“师父，这丹药炼起来费时费力不说，
结丹率还不到三成……徒儿手头上还有师门交代的百炼丸任务，这……”柳烟闻言，
握着玉瓶的手指微微收紧，眼帘垂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师兄……若是为难，
那就算了吧……”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倒比直接撒娇更让人心软。“诶，
师妹你别这么说！”宋昌一看她这模样，顿时急了，挠了挠头，最终咬了咬牙，“行！
师兄给你炼！只是师父，这材料……”“材料？你跟了为师这么长时间，练个三凌丹，
居然还要为师给你找材料？你已经废物到这个地步了？”我冷哼一声。“不是，
主要是以前都是阿离给我找材料，我专心炼丹……师妹，你要不帮师兄寻找一些材料？
”柳烟努努嘴巴。我冷哼一声，不悦的说道：“你柳烟师妹什么实力你还不清楚吗？
她哪里外出历练过，你让她去寻找材料？你不是积攒了些兑换点数吗，去兑换材料，
还是绰绰有余的。”“师父……”“怎么了，给你师妹炼丹，为你师妹兑换材料，
你还委屈上了。”“这，到没有，我炼，我炼。”“嗯，谢谢师兄，师兄真好。
”柳烟立刻笑靥如花，声音又甜又软，宋昌被她夸得嘿嘿直笑。我带着柳烟走了出去，
看向她手中的培元丹，说道：“你师兄炼的这培元丹品质上佳，就给你吧。
”柳烟眼睛倏地亮了，连忙将玉瓶捧在手心，仰着小脸笑得眉眼弯弯：“谢谢师父！
师父您对我真好！徒儿能拜入师父门下，真是三生有幸！”说着还轻轻晃了晃我的胳膊。
8“你三师兄近来在忙些什么？”我负手站在廊下，望着庭院里新开的木槿花，
漫不经心地问道，“我瞧着他这几日脸上的笑都多了几分。”柳烟连忙上前一步，
声音软得像团棉花：“师父，师兄他正在认真研读书籍，
以前阿离师姐老是逼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阿离师姐离开后，他轻松了不少，心情可好了。
”“哦？那他看的都是什么书？”“这……”柳烟眼珠一转，小手不自觉绞着衣袖，
“徒儿、徒儿没细看，只瞧见书页花花绿绿的，不像阵图……”“哼。”我无奈地摇摇头，
指尖在她额头上轻点一下，“那混小子，定是又躲在房里看那些话本传奇、剑仙野史了！
”“师父”柳烟立刻拉着我的袖子晃了晃，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师兄可是万里挑一的修炼奇才，平日里练功那么刻苦，偶尔看些闲书放松一下，
也是人之常情嘛。您就别对他那么严格啦。”她声音虽娇，却甜而不腻，
真是能迷惑人心的好嗓音。我笑道：“好好好，他愿意看便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