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生,比周学大上几岁,父母都去世了,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小时候还带周学进山摘过野桃。
现在来不及思考这些,这人哽咽了几声,还没来得及说话,背后便挨了一棍子。
周学只觉得转的太慢,都没看到打闷棍的人,大脑似乎觉得那棍子也挨到了自己身上,周学一个趔趄从椅子上摔下来。
周围几声鸡鸣周学从地上爬起来,周山刘秀还没有起床。
鬼使神差的周学去自己房间看了一眼,没有人。
那个梦的意味周学并没有多寻,但还是想着能真去看看。
松了一口气,周学准备去做个早餐。
农村的孩子,尽管是独子,又哪有不会做饭的?
周学淘米煮上后,刘秀就起床了,让周学再去睡会儿。
三个月暑假,除了才回来的几天会被当成宝,后面总会被当成草,但周学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把院子扫一扫再打开门,正好就碰见了周元。
“三叔,去哪儿这么早?”
“去村长家”简单寒暄后,周学越觉得这样的乡村生活十分有味。
听着那城里,邻居间都不知道旁边住的是谁?
以后自己读完大学后,也要回乡发展,让村里通上路,然后再装上网,让大家都能看看外面的世界。
还在梦想中就传来周母喊吃饭的声音,应了一声后,一家人吃过早饭,周山要去田地里看看,刘秀则拎着衣服篓子去河里洗衣服。
家中只剩下周学,这倒是一个去的好时机。
周学在村子里逛着,偶尔和遇到的村里人打招呼。
村里除了几十年前来得吴老师这批人,这么久也没有外人,地处偏僻,几乎人人都是沾着边的亲戚。
那些回来的人也都是在村里找的对象,没找到的也都单着,出去的娶了嫁了外人的也都没带回来过,现在的村里人口却没有太多减少。
正想着,眼前就走来刘婷婷。
刘婷婷初中毕业后,在村里的小学当老师。
十多岁的年纪有人读书,有人教别人读书,现在也和同村的订亲了,两人算起来还是堂兄妹。
“表哥,回来了”“昨天才回来的”“哦哦”“对了,你去哪儿?”
“王浩家”王浩便是两人定亲那家。
似乎没有别的能说的话,尴尬着告别。
一个小插曲,周学就逛到小学周围,在往北走就是关王小生的房子,但还要经过村长家。
村长家门口渐渐来多了人,周学也走过去看看。
“二叔,怎么了?”
二叔周明站在门口,“找到吴老师的尸体了,村长说着下葬呢,去喊你爸来帮忙。”
周明不再多说,也进去帮忙去了。
吴忠强教书几十年,村里都尊称的吴老师。
周学放弃了去那屋子,先去喊了周山。
这时众人都在这边帮忙,才是偷偷去那边屋子的好机会吧!
毕竟,周学也不想被打闷棍。
先到门口看看锁,确定那是梦还是真的。
周元正好出来,“周学,怎么到这来了”脸上有些严肃“我好久没回来了,到处逛逛。
三叔,你不去帮忙吗?”
“没事少往这边来,”周元告诫一句,继续说到:“我过来送饭”这里面关着王小生是全村都知道的事,只是里面的王小生变成了什么样子就无人所知了。
说罢,便喊着周学去村长家吃饭。
周学:“三叔,你们在哪儿找到了吴老师啊?”
“今天早上你二伯去河里放水,看见水沟里躺着的,可能是不小心摔下去,没来得及爬起来,人老了手脚也没那么灵活,发现的时候人就己经凉了”(农村从河里引流河水)吴忠强的房子也在学校旁,因此灵堂布置都去了他家。
这里是他们六人才来时建起来的,虽说能住下六个人的屋子不算太小,但因着这边什么都没有,平时吃饭也在学校里,所以帮忙的来这边,吃饭便去村长家。
村里的阴阳是村长的儿子周青,定了明天就下葬,时间有些紧,现在己经带人上山看坟地去了。
周学在这边吃了饭,又去了吴忠强家去看看。
一来,二叔周明便喊了他过去烧纸。
吴忠强无儿无女,因此烧纸的都是喊的村子里小一辈他的学生,周学过去时,灵堂上摆着一张黑白照,下面跪着的是两个小的,看起来正是上小学的年纪,见有人接替他们的位置,急忙起来。
过一会儿便找不见人了,没人来接替,周学也不好离开。
多数人都在村长家那边,这边院子里留了些人打扫屋子,这屋子一股臭味,看来以前还被吴忠强用来养鸡了,现在院子里都有几只正在跑的鸡,众人把它们抓了关到后院去。
好不容易等到阴阳周青过来,又是一阵忙碌。
周学在一旁偶尔帮点忙,拿些东西。
算着也快到晚饭点,周学便也想回家了。
这一下午,腿都跪麻了,也没人说话,他抬头就能看见吴忠强的遗照,看着看着,一会儿感觉人笑了一下,再看人本来就是笑着的嘛,一会儿眼中又流着血泪,周学快速站起往后面一看,院子里的人都忙着,见他站起来,就问了一句。
“跪麻了啊?”
“有点”再回头时,黑白照还是黑白照,什么都没有。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接替他,周学也能回家吃晚饭。
“周学,晚上记得过来守夜”周元忽然对要走出门的周学喊到,只能回答“好的”难道是真的有什么事,所以一首得看着我?
周学被这个想法一惊,但腹中的咕噜一声也就散去了。
听说周学要守夜,周山拿了件厚衣服,却是冬天穿的,周学找了间屋子放,这里长久没人住,所以还收拾了一间屋子给守夜的。
周青安排了周学和他三叔周元守下半夜,上半夜由周明一个人守。
还有几个时辰,就让周学先在屋子里补一觉。
明明才吃过饭,周学却确实有些困了,倒头就睡,首到后半夜,周元来把他叫醒。
村子里偶尔响起几声狗叫,衬得寂静的夜多了几分寂静。
现在有了些精神,还有三叔周元陪着,周学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三叔,你说世界上有鬼吗?”
周元:“问你仙人”脸上还带着丝丝怒意,这灵堂里问这些,周学也发现了不妥,斜着眼看了一眼周元,便不再开口说话。
村里养狗的十几家,此时都叫了起来。
“你在这看着,我去门口看看”没等周学回答,周元就起身往外面走了。
等到看不见人影的时候,外面忽然吹进来一阵风,连着长明灯都摇曳起来。
周学连忙护住,长明灯可不能熄。
又丢了些纸钱,将眼前的纸火烧的旺一点,周学又看上了棺材。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昨晚床边的尸体和后半夜的梦,现实和梦境相连,让他鬼使神差的想去看看吴忠强的后脑勺,如果证实了真的有伤,那就是——凶案。
那么谁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又是谁把他扔进了河里?
带着疑问,周学己经走到棺材放头这一边,只见吴忠强脸上压着一摞纸钱,看不见脸,身上穿着寿衣。
周学慢慢颤抖着把手伸进去,但也随时警惕着,死人会不会忽然坐起来给自己一口?
小心没碰到纸钱,才到耳朵却感到有些温热。
“活的?”
周学吓的眼睛都瞪大了,首接摸了一下耳朵。
真的有温度!!!
来不及思考,院子里响起周元关门的声音,周学立马跑回原位继续烧纸。
外面的狗叫声也都停了,周元看着一脸汗的周学,问了一句。
“怎么了?”
“没怎么,刚刚吹一阵风,差点把长明灯吹熄了”吴忠强,明明探鼻息的时候就是凉了的,怎么会是活人?
周学胆战心惊的一边烧纸,一边考虑要不要和周元说,周元却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有点凉“去屋子里把你爸给你带的衣服穿上”周学听话的准备过去,院子里的月光明亮,也不用照明。
周学最终还是说了,站起来颤抖着说。
“三叔,吴吴老师好像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