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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逃跑的金丝雀变成了雄鹰第 2章 玉奴在线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 2025-03-15
此时道路崎岖不平,马车一阵晃动。

钟小小顾不得其他,连忙将小姐护在怀中,袖中何时掉落一块手帕也不知道。

锦思年眼尖,无意中一眼便瞧见手帕中包裹的云纹松簪,也认出这簪子是蓬山无路之物。

待马车稍稍平稳,锦思年捡起来:“小小,这根簪子从哪里来的?”

钟小小先是打量小姐有没有受伤,闻言很快道:“这是王娘子临行前给我的,让我在小姐危难时带着这根簪子投奔蓬山无路。”

“我本想等换完衣服便交予小姐的。”

王娘子是锦思年的养母。

锦思年心下了然,按她对蓬山无路的了解,他们不入红尘,但大多禁人欲到对人冷漠的程度,且修习无情心法,前世愿意收留她,原来是有信物。

在城外草堂受王娘子照顾的日子,锦府每月送来的东西,都被王娘子洗劫一空,怎么会偏偏留给她一支救命的松簪?

王娘子识不得几个字,软弱无能,所获金钱大多还了丈夫的赌债,或许是觉得蓬山无路的信物并不值钱。

锦思年只静思了片刻,便听车外马声嘶鸣。

马车毫无防备地停下,二人齐齐撞在车壁。

“金鞍五陵和亲护卫捉拿逃犯,请车内人速速下马,接受检查!”

钟小小被吼声吓得一抖:“小姐······”

安抚性地摸摸钟小小的头顶,锦思年面不改色地起身掀开车帘:“护卫不是送我和亲,又怎么捉起逃犯来了?”

从金鞍五陵到碧海青天,和亲路要经过一段无氏族监管的生死两茫地,行人若想平安渡过,只能走妖人共治的阳关道。

就算***犯到了这里也只凭生死有命,逃犯借口,实为蹩脚。

指桑骂槐,锦思年全当不知。

月光下的少女素裙飘动,眼睛干净明朗,熠熠生辉,像是装进了无数星辰。

来者冷哼一声,将粘着马夫鲜血的寒刀插在地上:“还请小姐交出同伙并同我回去,不然我一介粗人,还怕伤到小姐。”

“护卫说笑了,我本就出来散散心,何来请一说。”

“小姐散心还需用***晕倒我一众兄弟?”懒得继续绕弯子,护卫冷道,“来时我已留下记号,一众兄弟很快便会赶来,小姐主动交出帮凶,日后路途也好受些!”

作为护卫刀修中刀鬼段,他***中毒最浅,醒来发现和亲的小姐跑了,顾不上兄弟们未醒,只身来追。

他料定一个小姐一个奴婢,掀不起什么风浪。

钟小小冲出身来,将锦思年护在身后:“此事全是钟小小一人所为,与小姐无关!”

锦思年轻咳两声,心道怪她怪她。

“那便用你的头颅给廊主一个交代,也好警醒他人别生不该生的歪心思!”护卫提刀上前。

锦思年适时扶住前人的肩膀,引至身后。

锦思年顺便另一只手拿着松簪划向了自己的脖颈。

松簪虽是木制,但锋利不输刀刃。

脖间割痛,鲜血立刻顺着划痕浸出精细的皮肤。

“你似乎不能正确理解锦氏的处境,”锦思年不急不慢、轻吐着字,“现在是锦氏有求于我,想用我的命换太平。”

明明话语间温柔平静,护卫却感受到了压迫,似乎静谧的氛围下藏着的是玉石俱焚。

见他顿住,锦思年又转变了态度,眉眼似水,“我知你能理解忠心护主的心情,也懂我作为锦氏嫡女和亲碧海青天的难处。”

“我这一趟,有去无回,但我作为金鞍五陵的百姓,我无怨无悔,只求你能饶了我的婢女,我与她情同姐妹,如此对我来说是大恩大德。”

她低垂眼帘,眼神无助又脆弱。

锦思年不仅是情绪激动便流泪的体质,而且平常也能控制泪水自由来去,此时说话间眼泪便自己往下掉。

一颗一颗,梨花带雨,任谁看了都觉得对面穷凶极恶,竟然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女。

钟小小一看,鼻尖立马就红了,陪着小姐一起哭。

面对两个泪人,护卫头疼。

耳旁微风徐徐,交织的树叶声中隐约夹杂了脚步声,握刀的护卫忽然紧绷,看向身侧远处。

锦思年见护卫警惕起来,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无脸黑身白布的一支队伍自远处而来,三人耳中凄厉的唢呐声、哭嚎声阵阵响起。

月光变得诡异起来。

护卫憋气,妖他不认识,但他可看见这支队伍中有张若隐若现的脸,那正是他刚斩下的马夫的脸。

实在匪夷所思。

等长到头尾不能同时相现的哭丧队伍走过,护卫掌中也有了汗,再想起那一小姐一婢女时,才发现二人早已消失不见。

锦思年没有逃婚。

只是刚刚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此人今生除非为她用,否则必尽早除之。

那人曾说过,他被唤作玉奴时,被关在阳关道斗城中。

千金易得,一将难求。所以她想尽早地找到他,让他归顺她。

恰恰她在一篇游记中看过如何找到斗城:阳关道,夜月时,妖引道。

而大青妖每逢尸体出现必成群结队为之哭丧,她便带着钟小小一路跟着来到了斗城。

钟小小腿肚子发颤,一路咬牙坚持,可还是忍不住抓紧小姐的衣袖问道:“小姐,他们都长的好奇怪,我们是来这里做什么?”

碧落洲自几千年前与坤灵地的那场大战后,虽早就实现人妖共处的模式,但大多数妖都生活在生死两茫地,平常钟小小见到的都是可爱的妖奴,现在属实有些害怕。

“大概是……散散心。”锦思年骗道。

杏眼漏出迷茫,钟小小亦步亦趋跟上她。

大青妖到了城门一排一排化作云烟,斗城内夜市千灯、高楼红袖,与繁华都城并无二致,只是往来人群多数奇形怪状,分不清是人是妖,怪诞如梦。

譬如眼前的郎中,羊头人身, 一副高深莫测地为病人诊脉, “哪里不舒服?”

羊舌吐人字,锦思年来了兴趣,站在一旁看戏。

她被害体弱,若想实现自己的野心,死而复生倒也需要一副好身体。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那才是真正的笑话。机会,摆在眼前,即使要下地狱,她也不会错过。

病人一脸愁容:“郎中啊,我这总是感觉心慌,弯腰起身就觉一阵眩晕······”

“好了,”羊眼眨了眨,自信打断,在病人一脸信任下,羊郎中用手摸摸胡子,做出结论,“命不好,下一位。”

锦思年想,她还是干正事。

二人在斗城沿着街巷没走几步,地面忽然颤动起来。

街巷行人不约而同地往两侧跑去,锦思年带着钟小小融入人群。

四个同酒楼般高大的虎头人身妖怪,拳头攥着铁链,拴着关着几十人的铁笼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小姐,他们的肌肉好大啊!”钟小小刚放松起来,看到四只虎妖后又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这一拳下来怕是能把一群人砸成肉酱。

锦思年没有答话,而是将视线落在铁笼中熟悉的身影上。

那人一身带血的破烂衣衫,微卷的长发凌乱披散,屈膝着一条腿懒散地坐在铁笼一角,记忆中的凤眼长眉同铁笼中其他人一样被黑布蒙住,但从侧脸仍能看出,他挺鼻薄唇,生得不俗。

从前他总是神色凉薄,辨不出情绪,锦思年挑眉,如今周身多了几分少年气。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虎妖队伍停下,感兴趣的人慢慢围拢,不感兴趣的人自然而然散开。

一只虎妖的肩膀上跳下个浓妆艳抹的猴妖,猴妖转了转手中的木笛,收到腰间,用奸细的嗓音吆喝着:“奴隶买卖,离手不退!”

“是啊,小小,”锦思年笑了,引得身边人惊艳侧目偷视,“正巧我身边的侍卫只有武叔一个,今日撞见,不如再买一个。”

玉骨,她能骗得了他一次,就能骗得了他第二次。

“啊!啊?”钟小小瞪大眼睛,“可是小姐,我们放在哪里啊?”

他们四个这么大个儿,怕是没有地方可以安身啊!

“再说了,小姐,我们也没有钱啊。”钟小小两手在胸前纠结,小声嘀咕。

奈何小姐兴致正高,钟小小只得提裙跟上。

猴妖凭着自己的口才,成功以高价卖出了几个奴隶,正低头数着银票,被头上飘来的声音打断,“老板,我要他。”

猴妖抬头眼前一亮,它没见过人族的婚服,只觉得眼前衣美人美,定是个贵人。

“好好······”顺着少女指的方向,猴妖热情的回应戛然而止,“呦,客官,这奴隶可不好说。”

猴妖是想早点把这个祸害处理出去,可是它只想找个普通人家带走他,永远别回斗城。

眼前人的实力它不清楚,万一后面找它算账,岂不闹得麻烦。

“为何如此说?”少女懵懂。

人心能利用,无非权钱名,她既想用玉骨,知己知彼,才是获胜得关键,锦思年故作一副疑惑。

前世她知玉骨冷血,杀师夺权,屠人取乐,却偏偏立年号为仁义,百族匍匐于他脚下,奇珍异宝献上于他身旁,他眼中也满是不屑。

她从来没看透他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