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里?”
周书耀摸着隐隐作痛的头部,诧异的环顾着四周。
伸起了自己的手,颤颤巍巍的扶着床头起身,摸索着走向了桌台前,桌台上摆放了一个铜镜。
虽是铜镜,但看得出来,镜中之人面容姣好,俊俏非凡,定睛一看,也就是十五六岁的靓丽小郎儿。
“我这不是还在救人的吗?怎么?穿越了?镜子里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帅哥是我?”
周书耀摸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的说。
周书耀脑子突然涌现出来的熟悉又陌生的破碎记忆告诉他自己。
真的!我尼玛!穿越了!
这里是武朝,为帝制。
上家是在位二十年的皇帝武仁帝武宫。
老皇帝的儿子有个淦王,封地的王府在鸿洲,鸿洲便是周书耀所生活的地方。
周书耀家是鸿洲府中颇大的士绅,而周书耀又是周元云老来得的独子。
因此深得宠爱,于是乎从小的宠爱让周书耀也是活得逍遥自在,整天醉生梦死,幸福快乐,行尸走肉,死心塌地。
当然周书耀也不是没有爱好,其尤爱吟诗作对。
特别是在青楼,那吟诗作对的灵感那是噌噌的上来了。
谁说是为了那几个女子去的青楼!
明明就是为了给寻找灵感!
每当左拥右抱,手划过一个又一个吹弹可破的肌肤时候,突然灵感就如滔滔江水喷涌而出。
出事前,周书耀还在之乎者也的和小娘子吟诗作对呢。
这小手环游世界了都。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书耀突然感觉自己就很迷幻,然后这环游着就给自己游过了窗台,游下方的河里去了。
扑腾扑腾没几下,就沉底儿了。
之后被人救上来的时候,周书耀半睁看了一眼,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然后又昏过去了。
周书耀坐在铜镜前,一时半会还没缓过来。
毕竟这特么,本来自己见义勇为的去河里救人。
谁能想到,人救上来了,自己给搭进去了。
搭进去完事儿还给整穿越到这么个地方来了。
这,谁受得了!
周书耀还搁这儿发呆呢,突然就听到有人大喊。
“少爷醒了,老爷、夫人,快来啊,少爷醒了。”
一个小婢女本准备进房间来照看周书耀的。
突然发现周书耀醒了还坐在镜子前。
“书耀,你终于是醒过来了。”
赵文娟先是从门外冲了进来,直接冲到周书耀的身边。
一把就抱住了周书耀,眼中还含着泪水。
眼睛周边还有些许红肿,像是刚哭不久,还未消退。
周书耀看了看赵文娟抱着自己。
一股熟悉的感觉从自己的身体冒出来,手也不自觉的抱着美妇。
但还是不确定的多看了几眼,这人?好像是自己的好大娘?
“书耀。”
周元云也匆匆的进入了房间。
看到周书耀坐在桌旁,被赵文娟抱着,于是也停了下来。“醒来了就好,醒来了就好。”
“这是咱的好大爹?”
周书耀又不确定的瞟了瞟周元云,心里想道。
“元云,书耀像是不认识我们了,他是不是落水后,失忆了。”赵文娟看着周书耀,擦了擦眼泪。
见周书耀没吭声,周元云连忙上前,将周书耀扶回了床上:“书耀,你快躺在床上,再歇息会儿,别没有恢复完全,落了病根咯,小翠,快把那碗参汤拿来给少爷漱漱口。”
周书耀刚刚醒来,身子骨还是有一些虚,记忆又有一些混乱,不久便又昏睡了过去。
周书耀再次醒来,环顾着四周,还是熟悉的场景,还是熟悉的味道。
终是接受了这个穿越的事实,既来之则安之。
于是乎周书耀伸了伸懒腰,便起身准备穿衣出门。
小翠从门外推门进来,见到周书耀起床了,连忙上前说道:“少爷,你醒了,让小翠来帮你穿衣服吧。”
周书耀这个社会新世纪青年哪儿能体会过小妹子给自己穿衣服啊。
前世还是个小男娃,脸红着的半推半就的让小翠给自己穿好了衣服。
你还真别说,小翠这手还挺巧,唰唰唰的就给周书耀穿戴整齐了。
周书耀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转了个圈,这衣服穿着真不自在,穿着一点也不清爽,不得劲。
“小翠,你会缝制衣裳吗?”周书耀颇为好奇的询问着小翠。
“少爷,小翠先前也学过一些女红....小打小闹还是可以....但是要说做衣裳,怕还是有一些上不得台面。”
小翠微微侧低着头,有一些不好意思看着周书耀。
“你等我下。”
周书耀说完回到书桌前,拿起来了毛笔,沾了沾墨水,理好纸张,认真的画起了记忆中的衣物。
没一会儿,周书耀拿着画好的衣物样式给小翠说道:“小翠,你待会儿拿着我这手稿去裁缝铺帮我做几套同样款式的衣物来。”
小翠接过周书耀的手稿,看了几眼,有些奇怪的问:“少爷这是何衣物?为何看着怪怪的?”
“你听我的做就对了,那几套衣物你多做一些!本少爷要日常穿着使用。”
周书耀确定以及肯定的撑着腰对着小翠拍了拍肩膀。
“任务就交给你了!小姑娘!”
“哎,对了小翠,我之前落水之事外头没有传什么谣言吧?”周书耀醒过来之后,一直在回想落水前的场景,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
当时眼前的场景怎么突然一闪的就从房间变成一片大江了,像是被致幻了似的。
小翠想了想,小声的说道:“现在外头都在传少爷中了邪,恰逢窗台是坏的,是你自己从房间撞破窗台摔到河里去的。”
“中了邪?这特么分明就是有人给老子下了药!”
“他奶奶的,哪个兔崽子暗算我,还特意把窗台给老子弄坏了,让老子撞烂摔到河里去。”
“现在还给老子泼脏水,他奶奶的。”
周书耀听完小翠的描述,恨得咬牙切齿。
“我这人就刚好就碰到个窗台坏了的房间?”周书耀又问了小翠一句。
“这个少爷可能得去问一下清雅苑的刘妈了,毕竟是她给您的房间。”
小翠抓着头,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少爷,我想起来了,当时您落水的消息传来,狗蛋哥立马从家中赶去了清雅苑。”
“之后山哥回到家中的时候,还在喃喃自语说窗台什么的,我也没仔细听,少爷您要不去问一下狗蛋哥?”
周书耀啥都想不起来了,当时全顾着和美娘子吟诗作对去了,人都迷了,还晓得个啥。
这绝对是有人要害自己!
周书耀寻思着说道:“像我这种五好少年,也没有得罪谁啊?难道是他?”
“也不应该啊,我不就是从他手上抢了一个美娘子,然后在当众狠狠的羞辱了他一番,然后再打了他一顿嘛!”
周书耀回忆起来的这名男子也是豫章城内人士。
名为谢步东,家中也是豫章城城内的士绅。
这谢步东和周书耀并称为豫章城的哼哈二霸,人见人怕。
不过这二人倒是不太对付,一直都是见面便相互问候,碍是双方的家底都殷实,都拿对方没得办法。
吃完了早饭,小翠去收拾桌上的碗筷,周书耀便走出侧厅,来到这院内。
走在这熟悉又陌生的路上,周书耀对于自己再活一次依旧是唏嘘不已。
既然活着,那就要贯彻到底,这不锻炼个身体?
于是便在院内跑了起来。
过了许久,周书耀依靠着墙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里想道:“跑了会儿,就喘这样,这也太虚了,天上飞翔都赶不上热乎的。”
“书耀。”
赵文娟突然出现喊住了周书耀,然后直接上前摸了摸周书耀的额头。
“不对啊,这好像额头也不烫啊?”
“母亲!我没发烧!我锻炼呢。”
周书耀一脸无语的把赵文娟摸在自己额头的手推开说道。
“元云,你快来啊,书耀疯了,竟然开始锻炼身体了!”
赵文娟大吃一惊,立马冲里屋喊道。
周书耀被赵文娟说得汗流浃背,赶紧溜之大吉。
刚转角,没注意,一下子给撞墙壁上了。
这瞬间的冲击力一下子就让周书耀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狗蛋刚好从另一侧走过来,一看周书耀撞墙上了,但是因为周书耀捂着脸,也没发现这傻子是周书耀。
顿时哈哈哈大笑,边笑还边说:“这是哪个傻子。”
走近边笑边看,越看越不对劲,地上捂着脸的好像是周书耀。
“我靠,哎哟,少爷,您没事儿吧。”
狗蛋瞬间收起来了笑容连忙上前准备把周书耀扶起来。
周书耀眼睛一横,发现是狗蛋,立马把捂着脸的手放下。
“没事儿,狗蛋,少爷我刚在练金钟罩铁布衫,必须要撞撞墙练习一下,这钢筋铁骨的,你离我远点儿,可别把你撞伤了”
“少爷,真是太厉害了!这金钟罩铁布衫一看就是大成之势!我对你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狗蛋一脸恭维的对着周书耀说道。
“好了好了,低调低调,狗蛋,不要给我掌声和尖叫,下次注意点,可别被我伤咯。”
周书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镇定的往前走。
走了一下子,连忙转头向四周看看,发现没人,立马捂着脸,又蹲下了。
“哎哟,什么鸡毛铁布衫,可痛死老子了。”
周书耀返回房间中,想到自己落水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于是便叫来了狗蛋。
“少爷,您叫我。”狗蛋匆匆忙忙的从外头跑了过来,撸了撸袖口,像是刚做完事。
“噗呲。”狗蛋看到周书耀鼻青脸肿瞬间还是没有把持住笑容。
周书耀气的翻了翻白眼,然后说道。
“狗蛋,听说我出事那天,你也赶到了清雅苑?”
“少爷,当时我听到您落水的消息,我是恨不得自己有长翅膀,嗖的一下就飞到现场去。”
“哎哟喂,您猜怎么着,我一到清雅园,就看到一群人围在水边。”
“我赶紧上前,看到您都快沉底儿了,好家伙,我当时那个气啊,怎么就是没人赶上前救您!”
“别人不救,我来救!少爷您是知道的,我怕水,可是水下的是我亲少爷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已经准备直接下水了,突然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嗖的就下去了。”
“谁啊!谁抢了我救少爷的头功啊!我那个气啊我都准备开骂,定睛一看,好家伙,原来是佟小姐。”
“佟小姐真不愧是练家子,一下水就抓住了您,您还真别说,没一会就拉着你上岸了。”
“佟小姐真的太厉害了!我对她的敬仰之情直接喷涌而出,对她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狗蛋说得绘声绘色,说的深情并茂,说得手舞足蹈,完全就是表演型人才!
周书耀看着狗蛋,拍着额头,打断了狗蛋:“厚当,厚当,我等我下!”
周书耀一脸无语的看着狗蛋说道。
“我是问你,你在清雅苑发现我落水的原因没有...”
“嘿,您别说,您还真别说,少爷,我就说您肯定是天神转世,神仙下凡。”
狗蛋一拍大腿,又斗志昂扬的开始演讲。
“哎哎哎,少爷您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啊。”
周书耀一头黑线站起来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边找还边说:“我刀呢?”
狗蛋一把拉住了周书耀说道:“少爷,我这不一下子情感奔放,没收住嘛,你等等我现在和你说我的发现。”
周书耀撇了撇嘴,看着狗蛋,没好气的说:“你小心点我的刀。”
根据狗蛋的口述,原来周书耀喝酒吟诗的房间里的窗台断口处有一点发散状的红漆。
按理来说,正常断裂的木头,不可能断口处会有发散的漆。
这就像是被人断开了,重新装上去后,又刷了漆面。
重新刷的漆通过断口渗进了接触面上。
而且这根窗台的木头还特意做旧了,木头表面的漆面色泽比断口处发散的漆要暗沉很多。
很明显这人想掩饰这根木头的情况,但是忘记了重新刷漆后断口会渗进漆的情况。
并且还在周书耀所使用的杯口中发现了一些不明的粉末,估计这也是周书耀致幻的原因。
“这要害我的人是谁呢?谢步东?”
周书耀摸着下巴,邹着眉头。
“你等会陪我再去一趟清雅苑。”
周书耀叫住狗蛋,突然想到什么说道。
“等等,我们先去佟府拜访一下佟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