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发部的空调永远比体温低三度，林野抱着入职礼包缩在工位上，看着对面工位的中年男人疯狂敲核桃。
“咔啦”“咔啦”，核桃仁掉进搪瓷缸的声音像极了代码报错。
“老周，”林野试探着开口，“您这核桃……是用来补脑的？”
“补个屁，”老周头也不抬，“这代码写得跟核桃壳似的，不敲点硬货我怕自己憋出脑溢血。”
叮！
检测到部门内卷指数超标，发布任务：让研发部全员在一小时内停止工作，奖励‘摸鱼精通’！
系统的机械音让林野手一抖，差点碰倒桌上的仙人掌——这是陆沉舟助理送来的“入职礼物”，附带便签：“听说你擅长搞事情，仙人掌归你管了。”
他盯着老周头顶的“卷王值：85%”进度条，又看看斜后方疯狂写代码的实习生小妹，突然站起身拍了拍手：“各位！
今天咱们来个‘职场生存技巧分享会’！”
老周翻了个白眼：“你小子第一天来就想摸鱼？
信不信我——”“信不信我用Excel给您画个敲核桃动态表情包？”
林野笑眯眯打开电脑，指尖在键盘上飞舞，“您看这核桃崩开的特效，是要渐变阴影还是3D立体？”
实习生小妹悄悄转过椅子：“哥，能教我用PPT做手账吗？
上次看到行政部用渐变色饼图做追星数据……”“安排！”
林野点开投影仪，“首先，咱们解锁PPT的隐藏功能——”进度条：30%老周的核桃悬在半空，眼睛盯着屏幕上“如何用S***rtArt画猫猫头”的教程，喉咙滚动了两下。
林野趁热打铁，摸出从食堂顺来的瓜子：“摸鱼第一定律：手里必须有东西忙活。
比如老周您，敲核桃不如改敲键盘——”他把编程界面最小化，调出接龙游戏，“来，咱们玩‘代码接龙’，输了的人给全组买奶茶！”
当老周第N次敲错“print”键时，茶水间传来惊呼。
林野转头，看见前台小妹举着塔罗牌站在门口：“林野！
你今天不宜出门——”她突然盯着他身后的投影仪，“等等，你们在玩接龙？
带我一个！”
进度条：65%时钟指向十点十五分，研发部工位此起彼伏响起嗑瓜子声。
老周的搪瓷缸里堆满核桃壳，旁边摆着刚下单的二十杯奶茶；实习生小妹用Excel画了只会动的皮卡丘，正在教前台小妹做“星座运势折线图”。
“都在干什么？！”
炸雷般的吼声从门口传来，林野浑身一激灵——来人穿着修身西装，皮鞋擦得能照见人影，正是昨天在走廊遇见的秘书。
“张特助！”
老周慌忙关掉游戏界面，核桃滚到地上，“我们在、在进行技术交流……”“技术交流需要瓜子壳堆成山？”
张特助皱眉，目光扫过投影仪上的“摸鱼哲学PPT”，“陆总要是知道你们——”“陆总知道。”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野转身，看见陆沉舟抱着文件夹站在玻璃墙后，嘴角还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身后的玻璃窗上，不知何时贴上了Hello Kitty贴纸。
“陆、陆总！”
张特助瞬间挺首腰板，“我正要提醒他们——”“提醒什么？”
陆沉舟放下文件夹，从口袋里摸出枚硬币，“我来看看‘代码接龙’谁赢了，输的人等会帮我去买咖啡。”
研发部陷入诡异的沉默。
老周的核桃“啪嗒”掉进搪瓷缸，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林野看着陆沉舟头顶突然出现的“摸鱼值：40%”进度条，听见系统提示音里带着罕见的颤抖：叮！
触发隐藏事件‘老板带头摸鱼’，奖励翻倍！
中午在食堂，林野被陆沉舟叫住。
“下午来我办公室一趟。”
总裁大人咬着吸管，目光飘向窗外，“有点私事。”
当林野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时，终于明白“私事”是什么意思——落地窗前的立柜敞开着，里面摆满各种二次元手办，从金发武士到机械少女应有尽有。
陆沉舟站在柜前，手里攥着个Hello Kitty贴纸，表情像被抓包的小学生。
“昨天你说办公室像殡仪馆，”他清了清嗓子，“所以……”“所以您想让手办们贴上贴纸？”
林野强忍着笑，接过贴纸往某个持剑少女手办上贴，“这个位置不错，像胸针一样。”
陆沉舟的耳尖微微发红，突然指着角落的纸箱：“里面有螺蛳粉，你拿去分给研发部。”
“啊？”
“张特助嗅觉太灵敏，”他咳嗽两声，“用气味盖住柜子里的味道。”
叮！
紧急任务！
用螺蛳粉掩盖手办柜气味，限时十分钟，奖励‘气味攻击精通’！
系统的提示让林野差点笑出声。
他拎起纸箱往门口走，听见陆沉舟在身后低语：“别告诉别人……这些手办是我从大学开始攒的。”
“放心，”林野转身，冲他比了个OK手势，“我会说您是为了研究Z世代审美。”
总裁大人耳尖的红色瞬间蔓延到脖颈。
当研发部弥漫起螺蛳粉的“香气”时，老周捏着鼻子冲进茶水间：“林野！
你是不是跟核桃有仇？
先是敲代码，现在搞生化攻击——”“这叫职场生存智慧，”林野晃了晃空纸箱，“再说了，您闻不出这味道里混着咖啡香吗？
陆总请咱们喝下午茶。”
老周的表情从嫌弃变成疑惑，又带着一丝隐约的期待。
林野看着他头顶的“卷王值”跌破20%，突然听见系统欢快的提示音：任务完成！
奖励‘摸鱼精通’——可精准识别领导动向，摸鱼效率提升200%！
窗外的阳光穿过Hello Kitty贴纸，在陆沉舟的办公桌上投下斑驳光影。
林野咬着吸管，看着手办柜里的少女们顶着可爱贴纸，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变得有趣了许多。
至少，比昨天那个只会面试羞辱的世界有趣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