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圻踏进“今夜酒吧”的时候感觉和地震没什么两样,刺耳的尖叫和震耳欲聋的音乐混杂在一起,让他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环顾周围并没有看到想找的人,在这种地方手机显然成了摆设,何况那小丫头可不是个能乖巧接电话的主。
顶着酒吧里异样的眼神穿梭在人群中,终于在一个卡座里找到了正在和人拼酒的林可可。
周围坐着四五个染着花里胡哨头发的男生,还有几个穿着暴露,眼神迷离的女生,一起起哄让林可可和其中一个红毛喝交杯酒。
林可可丝毫没有羞怯和拒绝之意,倒了满满一杯酒就干脆地来了个交杯酒。
喝完抬头就看见前面站着的那尊佛,吓的呛咳了几声,脸涨的通红,眼里蓄起了生理性泪水,她哥居然穿着校服来酒吧逮她,疯了吧。
“林可可。”
听听这冰渣子满天飞意味的语气,出自一位高中生之口。
“还不过来!”林圻脸色沉的能滴水,一双眼睛里却毫无波澜,“别让我说第二遍。”
林可可最怕她哥这样子,他动怒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你,像独行的狼,不寒而栗。
立马拿过卡座上的包包跌跌撞撞地走出来,期间腿还被磕到,没敢出声。
林圻没看她转身往外走,林可可亦步亦趋跟着,身后被丢下的红毛叫了她一声,“这人谁啊?游戏还没结束呢!”
林可可凶巴巴地转身瞪了一眼,“玩什么玩,早点洗洗回家睡吧。”翻脸比翻书还快。
凌音看戏的时候随意地将上半身倚在木制的围栏上,笑的意味深长,“你说他能顺利走出那道门吗?”
经理看着自家老板脸上莫测诡异的笑容打了个冷颤,他就是能顺利走出现在也不行了。
看着突然冒出拦住那小高中生的几个男人,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林圻刚出现在酒吧就被人盯上了,敢穿高中校服来这里的,他绝对是第一个。
凌音并不打算多管闲事,她浑身上下慵懒闲散的看着热闹,仿佛是无聊的消遣,盯着楼下格格不入的身影,半隐在昏暗酒吧里的脸上看不清神情。
经理透过周围喧嚣的声音清晰地听到她带着笑意却又凉薄的嗓音,“酒吧好久没这么有趣了。”
那几个人是圈子里有名的有***倾向的富家公子,专挑高中生折磨,玩废了多少人,偏偏他们家底深厚,普通人家无法奈何他们。
林圻今晚一身高中校服出现在这里,无疑被他们视为盘中餐,饕中餮。
“小弟弟,都来这里了,别急着走啊。”说话的人是A市何家的儿子,父母的名字每年都出现在在富豪排行榜上,因为是独苗,更是宠的无法无天。
和他一起的两个都是A市本地的商业大亨,家族关系盘根错节,根基深厚。
林圻自是知晓这三人是谁,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身后做手势示意林可可走,她留在这里反而会更麻烦。
林可可也不是傻子,想要搬救兵,被其中一个夺走了手机随手丢到酒杯里,似笑非笑地走近她,猛地捏起她的下巴,指尖摩擦着,“小妹妹,乖点,别耍小聪明。”
林可可感觉下巴快被捏碎了,痛的脸色苍白,“放开我。”她挣扎着,双手不自主地掰着他的手。
“识相点。”林可可被松开,如今想走也走不了了,脸色微白,她是不是拖累了哥哥。
林圻微微握拳,敏锐地捕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一道视线,抬头直直扫去,看不清人脸,旋转的灯光扫到那边隐约露出一双眼睛。
仿佛覆盖着一层透明的鳞片,又圆又亮,瞳孔里浸润的似是与生俱来的幽灵凌厉。
何斌顽劣惯了,眼前的少年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他寻觅许久都没找到的尤物。
他伸手想搭上林圻的脸,没能如愿,少年偏过了头,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阴鸷他并没看到。
恃宠而骄的富家公子脸上出现一丝皲裂,眼里的色彩一点点褪去,收回半空中的手,冷笑凝着林圻,“敬酒不吃吃罚酒。”
抬了抬手,暗处走出几个穿黑衣服的彪型男人,“好生送到三楼。”
“是。”他们上前蛮力压制住林圻,手上的力道丝毫不控制,要把人骨头捏断。
何斌想起身后的女生,冷声道,“把她关起来。”
“今夜”虽明面是酒吧,实际有五层,除开一楼是公共娱乐场所,中间三层是顶级套间,价格高昂,住一晚高达五六位数。
像这种有钱无脑的公子哥,自然也不在意这些钱,凌音也乐得数钱,有人送钱,岂有不收的道理。
五楼是她的私人区域,平日里也是封锁着,禁止闲杂人等踏入。
林圻被带走时她冷眼旁观,林可可被扭伤手带上楼时她无波的眉宇敛了敛,“派人看着。”
经理自是明白她的意思,立马掏出手机吩咐人办事,何斌带人经过二楼的时候借着楼道里微暗的光看到了凌音。
上层圈子里认识凌家这位独女的人不少,手段狠厉,性格乖张凉薄,阴晴不定,不靠家族也足以让人生畏,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心底疑惑着,面前却是露出了几分客气的笑,“凌小姐。”
凌音慢吞吞地支起上半身,转身看向朝她打招呼的人,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分了一眼看向被他手下强制按住四肢的少年。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是一双射透人心的眼睛,有一种既勾魂又凶野的神色,不似这个年纪的纯粹,更像是沉淀后的狼眼。
可惜,锋芒毕露。
凌音移开视线,转而看向因迫不及待脸上藏不住不耐表情的何斌,“何少,规矩不能破。”
她声音不大,一手插在兜里,随手摸出一支烟在手里把玩,也不点燃,说出的话极有压迫感,“不然,麻烦的是我。”
何斌心里低咒,她说的规矩,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偏偏现在的情形他无可奈何,眼前的人他硬碰不过。
“把她放了。”他转头命令手下,被人压一头的感觉憋屈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