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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贞观年间,我在净身房绝境求生

发表时间: 2025-08-23
大唐假宦风流录·第一卷第二章:贞观年间,我在净身房绝境求生痛。

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大腿内侧的皮肉,又像是有人拿着烧红的烙铁在上面反复碾过。

李明远是被这股钻心的疼唤醒的,眼皮刚掀开一条缝,就觉得天旋地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挣扎着想撑起身,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堆散发着霉味的干草上,身上盖着块又硬又糙的破麻布。

周围光线昏暗,隐约能看到七八张铺着干草的“床”,每个铺上都躺着人,此起彼伏的***声像魔咒似的钻进耳朵。

这不是之前那间土坯房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腿,伤口己经被人用粗麻布草草包扎过,暗红色的血渍透过麻布渗出来,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

他试探着动了动脚趾,还好,没伤到骨头。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稍微一动,伤口就像被扯开一样疼。

“醒了?”

旁边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李明远转过头,看到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正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房梁。

那少年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下身也缠着厚厚的麻布,血渍比他的还多。

“这是……哪儿?”

李明远的声音依旧嘶哑,喉咙干得像要冒烟。

“谁知道呢……”少年有气无力地笑了笑,笑声比哭还难听,“估摸着是……等死的地方吧。”

等死的地方?

李明远的心沉了沉。

他环顾西周,这屋子比之前那间稍大些,却更破旧,墙角堆着几捆发黑的干草,屋顶漏着光,风一吹,就有灰尘簌簌往下掉。

空气中除了草药味和血腥味,还多了股尿骚味,熏得人头晕。

“他们……把我们扔在这儿了?”

他问。

“不然呢?”

另一个角落里的少年接过话头,声音里满是怨恨,“净了身的,得养着,万一死了就白费功夫。

像咱们这样……”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绝望,李明远看得一清二楚。

像咱们这样……没被“净”干净,却又受了重伤的,大概就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了吧。

李明远攥紧了拳头。

他不是真的太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他深吸一口气,忍着疼,用胳膊肘撑着身体,一点点坐了起来。

大腿的伤口被牵扯着,疼得他额头首冒冷汗,但他不敢停。

他得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有……怎么才能活下去。

“你……你还能动?”

旁边的少年惊讶地看着他。

李明远没说话,只是咬着牙,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他得找点水喝,再看看有没有能处理伤口的东西。

现代的急救知识告诉他,这种开放性伤口最怕感染,在这缺医少药的古代,一旦感染,基本就是死路一条。

他一瘸一拐地在屋子里挪动,目光扫过墙角的干草堆。

突然,他眼睛一亮——草堆旁边放着一个豁了口的陶罐,里面盛着些浑浊的水,水面上还漂着草屑。

不管了,有水总比没有强。

他走过去,抱起陶罐就往嘴里灌。

水又涩又苦,还有股土腥味,他却像喝琼浆玉液似的,一口气灌了大半罐。

喉咙里的灼烧感缓解了些,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喂,给我也喝点。”

之前说话的那个少年虚弱地喊道。

李明远犹豫了一下,把陶罐递了过去。

现在不是独吞资源的时候,在这里,多一个“同伴”,或许就能多一点活下去的希望——虽然他知道,这些人里,真正能活下来的恐怕没几个。

他靠在墙上,开始仔细回忆关于唐朝的知识。

贞观年间,也就是唐太宗李世民在位的时候,这时候的唐朝国力渐强,长安城更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

但宫廷内部的规矩森严,等级制度更是严苛到了骨子里。

太监,在唐朝还不叫太监,叫“宦官”,地位普遍不高,大多是底层宫女和宦官,命比纸薄。

想要在宫里活下去,光靠小聪明肯定不够,得懂规矩,会看脸色,还得有运气。

而他最大的秘密——“假净身”,就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刀,随时可能掉下来把他劈得粉身碎骨。

“对了,”李明远看向那个接过陶罐喝水的少年,“你知道……咱们要被送到哪儿去吗?”

少年喝了水,精神好了些,他抹了把嘴,说:“听之前那个拿刀的老东西说……好像是掖庭局。”

掖庭局!

李明远的心猛地一跳。

他记得,掖庭局是唐朝宫廷里管理宫女和宦官的机构,也是新人入宫后最先待的地方。

那里就像个筛子,会把最没用、最碍眼的人早早淘汰掉。

“掖庭局……很可怕吗?”

一个更小的少年怯生生地问,他看起来才十二三岁,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可怕?”

喝水的少年嗤笑一声,“进了掖庭局,就不是人了。

干活稍不如意就是打骂,饭都吃不饱,冬天没棉衣,多少人冻饿而死……”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开门声打断了。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灰袍的老太监走了进来。

这老太监约莫六十多岁,背有点驼,脸上满是皱纹,眼神却很锐利,像鹰隼一样扫过屋里的少年们。

“都醒着吗?”

老太监的声音尖细,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能站起来的,都给咱家滚出来!”

少年们吓得一哆嗦,没人敢动。

老太监见状,脸色一沉,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鞭子,“啪”地往地上一抽:“怎么?

要咱家一个个请?”

鞭子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响亮,吓得那个最小的少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李明远知道,不能违抗。

他扶着墙,慢慢挪动脚步,率先走了出去。

其他少年见状,也纷纷挣扎着起身,有两个实在站不稳,是被旁边的人架着出去的。

屋外是个小小的院子,墙角堆着几捆柴火,阳光刺眼。

老太监站在院子中央,手里的鞭子还在微微晃动。

“咱家是掖庭局的王德福,”老太监扫了他们一眼,语气平淡,“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宫里的人了。

记住,进了宫,嘴要严,手要净,眼要瞎,腿要勤。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不该碰的别碰,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李明远身上,眉头皱了皱:“你叫什么名字?”

李明远心里一紧,想起之前刘公公说的“登记一下”,连忙低下头,用尽可能卑微的语气说:“回……回公公,小的……李进忠。”

“李进忠?”

王德福念叨了一遍,点点头,“听着还行。

你这腿怎么回事?”

“回公公,是……是不小心摔伤的。”

李明远不敢说实话,只能编了个借口。

王德福挑了挑眉,没再追问,只是哼了一声:“不管怎么伤的,进了掖庭局,就得干活。

明天开始,跟着咱家学规矩,学不会的,就去刷恭桶,刷到学会为止!”

刷恭桶……李明远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还有,”王德福的目光扫过所有人,“你们的名字,咱家都记着了。

从今天起,以前的名字、以前的事,都给咱家忘了!

在宫里,只有新名字,没有过去!”

他的话像一块石头,砸在每个少年的心上。

李明远低下头,看着自己腿上渗血的伤口,心里清楚,从他叫出“李进忠”这个名字开始,那个叫李明远的现代大学生,就己经死了。

现在活着的,是李进忠,一个前途未卜的假太监。

王德福又训了几句,无非是些宫里的基本禁忌,然后让人抬来一筐黑乎乎的窝头,还有一盆野菜汤。

“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王德福把鞭子别回腰上,转身就走,“明天卯时三刻,在这里***,迟到的,家法伺候!”

看着王德福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少年们才敢拿起窝头。

窝头又干又硬,还带着沙子,野菜汤里除了几片叶子,什么都没有,寡淡无味。

但没人敢抱怨,都狼吞虎咽地吃着。

他们知道,这可能是接下来几天里唯一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李明远拿着一个窝头,却没什么胃口。

他看着手里的窝头,又摸了摸腿上的伤口,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在这吃人的宫廷里活下去。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王德福站在门口,正偷偷往这边看。

那眼神复杂,不像刚才那么严厉,倒像是在观察什么。

李明远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啃着窝头。

王德福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李明远却再也平静不下来。

这个王德福,看起来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他刚才那一眼,是在怀疑自己吗?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从明天开始,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而他腿上的伤口,还有那个不能说的秘密,就像两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把他炸得粉身碎骨。

夜,渐渐深了。

李明远躺在冰冷的干草上,伤口的疼痛让他难以入睡。

他睁着眼睛,看着屋顶的破洞,月光从洞里钻进来,在地上投下一小片惨白的光。

远处传来几声狗吠,更显得这院子寂静得可怕。

他摸了摸自己的大腿,那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这疼痛时刻提醒着他,自己还活着,还能挣扎。

掖庭局……王德福……李进忠……这些名字和词语在他脑海里盘旋。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他必须尽快养好伤,必须尽快学会宫里的规矩,必须尽快找到一个能让自己安身立命的角落。

只是,他能做到吗?

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黑暗中,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明天,卯时三刻。

他必须准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