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晚上十点,诺诺刚结束工作收尾,瘫在床上点开王者荣耀时,指尖还带着工作时的酸。
她随手选了瑶,加载界面跳出来时,目光在己方射手位顿了顿——公孙离,ID是“月儿天上饶”,头像男生背影,看着挺冷。
进了局才发现这冷头像一点不冷。
对面拿了鲁班加钟馗,钩子甩得又快又准,诺诺刚想往草里躲,就听见听筒里冒出来个清冽的男声:“回塔下。”
她手忙脚乱按撤退,下一秒就看见钟馗的钩子擦着她的瑶飞过去。
而铭佑的公孙离早撑着伞飘到河道,二技能扫掉兵线,伞尖往草丛里探了探,又飘回来:“草里有人,别出去。”
那局打得不算顺,中路法师总被抓,诺诺跟着跑前跑后奶血,忙得手忙脚乱。
倒是铭佑,伞在手里转得像朵花,对面刺客来切她时,他总能踩着被动滑过来,伞一收一放就把人带走,还抽空问她:“残血了怎么不回家?”
诺诺小声嘟囔:“想帮你守塔嘛。”
听筒里笑了声,很轻:“不用,你活着就行。”
最后一波团战,对面推到高地,铭佑带着她从侧路绕后,伞开着视野扫到对面C位,三技能推出去控住两个,普攻带被动打残一片。
诺诺赶紧扔二技能加速,看着他在人群里飘来飘去收掉西杀,水晶爆破时还愣着。
结算界面弹出来,铭佑的评分15.3,她才7.8。
诺诺犹豫了半分钟,点了“添加好友”,备注打了“一起玩吗”,发送后就等着被拒——这种厉害的射手多半不爱加菜鸡。
没成想秒通过。
他发来句:“再打一把?”
诺诺赶紧回:“好!”
这把她选了蔡文姬,跟着铭佑走下路。
他的公孙离像长了眼睛,对面辅助刚想探草,他伞一扔就压上去,普攻加被动打残,还回头跟她说:“站我后面,给我奶就行。”
诺诺乖乖跟着,二技能好了就往他身上套。
他打团时总喊一声“技能”,她就赶紧把大招往人群里放。
赢了后铭佑又发邀请,诺诺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了,打字:“我该睡啦,明天再玩?”
他回得快:“好,明天这个点?”
“嗯!”
诺诺退出游戏时,手指在好友列表里点了点他的头像,才带着点雀跃钻进被窝。
第二天晚上十点,诺诺刚登游戏,组队邀请就弹了进来。
她点进去,铭佑己经在选英雄了,还是公孙离。
他开了麦:“今天玩什么辅助?”
“瑶!
我试试保你给你刷盾!”
“行。”
之后的日子像按了循环键。
每天晚上十点,铭佑的手机准时弹出诺诺的组队邀请。
她从法师玩到辅助,他永远是公孙离,伞撑得又稳又漂亮。
有时她打错了,把技能扔空,急得小声道歉,他就说:“没事,我能打。”
有时遇到嘴碎的队友骂她菜,他没声好气怼回去:“闭嘴,好好打。”
有天诺诺赶报告晚了十分钟,登上去看见他己经在队伍里等了,没开麦,就挂着。
她刚进队,他的麦就亮了:“来了?”
“嗯!
刚下班!”
“不急,等你呢。”
那局打完快十二点,诺诺打了个哈欠,他听见了,说:“困了就去睡,明天别熬这么晚。”
“哦……”诺诺点退出,又忍不住多问了句,“你也早点睡呀。”
听筒里笑了声,比之前的都软点:“好。”
诺诺放下手机时,摸了摸发烫的耳朵。
窗外的月光照在手机屏幕上,好友列表里“铭佑”的头像亮着,像颗安安稳稳悬在那儿的星。
她想,明天这个点,还要跟着这颗星走。
那局打到最后,诺诺操作失误被对面收了人头,结束后懊恼地戳着屏幕:“都怪我,差一点就赢了。”
铭佑的麦里传来翻书的轻响,听着挺淡定:“没事,钻石局而己。”
诺诺咬着唇打字:“可我卡在钻石二好久了……”她顿了顿,鬼使神差补了句,“你好厉害啊,能不能……”话没说完,铭佑首接开了口:“加微信?
我有空帮你打打。”
诺诺眼睛一亮,赶紧报了微信号。
通过好友申请时,她盯着他的朋友圈看了半天——头像是只趴在键盘上的猫,内容不多,偶尔发张傍晚的天空,配句“今天风还行”。
第二天醒,诺诺点开游戏,段位栏亮着“钻石一”。
她赶紧戳微信:“你帮我打啦?
好快!”
铭佑回得早:“凌晨醒了顺手打两把。”
后面跟个猫伸懒腰的表情包,和他朋友圈头像莫名搭。
从那之后,微信聊天比游戏组队还勤。
早上诺诺刚睁眼,能收到他发的“早,记得吃早饭”;中午她吐槽食堂阿姨手抖,他会回“我们楼下的面不错,下次……”后面又删了,改成“下次你试试自己带饭?”
;晚上打完游戏,他会催她“别刷手机了,快睡”。
有次诺诺来例假,疼得蜷在椅子上没法打游戏,发微信说今天不玩了。
没过半小时,外卖员敲门,是杯热姜茶,备注写着“少糖,趁热喝”。
她拍了照发过去,铭佑回:“楼下便利店买的,快喝。”
诺诺捧着杯子暖手,指尖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没舍得删聊天记录。
惊喜彩蛋:以前打游戏时我有个“口头禅”——不管他玩得好不好,张口闭口就是“菜狗”。
他玩射手被对面抓了,我在中路清线都能抽空敲句“菜狗!
跑啊!”
;他拿打野好不容易蹲到个人,结果技能全空,我首接开麦笑:“菜狗本狗没跑了!”
开始他还嘴硬反驳,“你行你上”挂在嘴边,后来也懒得争了,干脆顺着我应:“是是是,我菜。”
可手底下却偷偷练操作——有次我半夜起夜,看见他还在对着训练营练走位,屏幕光映着他认真的脸,居然有点可爱。
现在偶尔一起打游戏,我还是改不了口。
他玩公孙离秀了波操作拿了五杀,我嘴上依旧“菜狗运气好”,手指却诚实地点了个“干得漂亮”。
他在那头笑,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也就你敢这么叫我。”
可不是嘛,别人要是敢说他菜,我第一个不乐意——我的“菜狗”,只能我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