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一回来，我就发现自己的东西都被挪到了客卧。
未婚夫方哲笑着跟我解释：“亲爱的你忍忍，我前女友林姗最近失恋，情绪不稳定，
需要人陪。”陪我回来的闺蜜看到这一幕直接开骂：“你俩当人是死的？
还有睡人家床的道理？”林姗穿着未婚夫的衬衫走出来。“你们误会了，
我和他现在没有男女之情，就是最铁的兄弟。”“嫂子，你出差不在，他憋得慌，
我也就用手帮他了一把。”她走到我面前：“嫂子可别误会，
兄弟之间这样照顾一下很正常的。”1林姗的话像一颗平地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
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懂，但组合在一起，却让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我看向方哲，
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震惊或羞耻。但他没有，还是一如既往的揽住我的腰，笑容依旧温和。
“亲爱的你别多想，姗姗就是说话直，她没恶意的。
”“她比外头那些说话拐弯抹角的心机女好多了，以后你们多来往，多多熟悉。”没恶意？
还多来往？我的闺蜜苏悦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姗的鼻子就骂：“你还要不要脸？
”“穿着人家未婚夫的衬衫，睡着人家的床，还做什么了？用手帮了一把？
”“你怎么不拿个大喇叭去楼下喊啊？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干的好事！”林姗被骂得一愣，
随即眼圈就红了，委屈地躲到方哲身后。那件宽大的男士衬衫堪堪遮住她的大腿根，
随着她的动作，风光若隐若现。方哲立刻沉下脸，一把推开苏悦。“你冲她发什么疯？
她刚失恋，你有没有点同情心？”“都是女孩子，就不能照顾一下人间吗？
”苏悦被推得一个趔趄，撞在门框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我心头的火终于压不住了。
“方哲，你推她做什么？”“云舒，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是她先骂人的！”他皱着眉，
语气里满是不耐。“姗姗已经很可怜了，你们非要往她伤口上撒盐吗？”我心中凄凉，
我不过是帮闺蜜质问了一句，也算是在他这“好兄弟”伤口上洒盐了？简直是可笑至极！
我看着他护着林姗的样子，再看看苏悦通红的手臂，只觉得一阵反胃。“所以，
她说的都是真的？”我声音发冷。方哲一脸“你真是不可理喻”的表情。“是真的又怎么样？
”“我跟姗姗除了前男女朋友以后，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是兄弟！
”“兄弟之间帮个忙，不是很正常吗？你的思想能不能别那么龌龊？”“我龌龊？
”我气笑了。“原来在你眼里，未婚妻出差期间，你和前女友在我们的婚床上解决生理需求，
是正常的帮忙？”“对，我生气了，我就是在无理取闹。”我甩开他的手，拉起苏悦。
“我们走。”“哎呀！怎么闹成这样！我说出来是想让嫂子知道，我这人比较光明磊落。
”林姗打起了圆场：“嫂子，我没想到你会生气，不过这真的没什么。
”“你才是他的未婚妻，把我当空气就好。”“方哲就是比较讲义气，
他心里你才是第一顺位。”她是光明磊落了，却让我恶心的不行。我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方哲在我身后大吼：“云舒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你就别回来了！
”这个塞满了他们“兄弟情”的屋子，多待一秒都让我窒息。
2我和苏悦在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她一边给我红肿的手腕上药，一边骂骂咧咧。
“云舒我跟你说，这婚绝对不能结！”“方哲那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
什么兄弟情能发展到床上去？”“那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绿茶婊都算抬举她了，
整个一毒蘑菇，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全是毒！”我没说话，只是盯着手机屏幕。屏幕上，
是方哲接二连三发来的微信消息。“你闹够了没有？”“为了这点小事至于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了？”“姗姗被你闺蜜吓哭了，你赶紧回来跟她道歉！”“云舒，
别逼我。”每一条都像是一把锤子，把我对我们五年感情的最后一点幻想，敲得粉碎。
我没有回复，直接将他拉黑。终于清静了。苏悦还在旁边义愤填膺：“你等着，
他肯定得来求你，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心软！”我苦笑一下。求我？
他现在只觉得是我在小题大做，破坏了他和“兄弟”的感情。果然，不到半小时，
酒店房间的门铃被按得震天响。苏悦从猫眼里一看，瞬间变了脸色。“他居然还敢来！
”她想去开门理论，被我拦住了。“没用的。”门外的方哲还在锲而不舍地按门铃，
伴随着他的怒吼。“云舒，你开门！我们谈谈！”“你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吗？
你这种态度是在解决问题吗？”我充耳不闻，给前台打了个电话，投诉有人骚扰。很快，
酒店保安上来，带走了还在咆哮的方哲。门外终于安静了。苏悦长舒一口气，担忧地看着我。
“舒舒，你还好吧？”我摇摇头。我不好。心像是被泡在冰水里，又冷又麻。我只是想不通，
五年的感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瞎了眼，还是他伪装得太好？第二天一早，
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方哲的母亲打来的。电话一接通，她哭天抢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小舒啊，你和阿哲到底怎么了？他昨晚喝得烂醉回家，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阿姨知道你们年轻人有矛盾是正常的，但你也不能把他一个人丢下不管啊。
”“还有姗姗那个孩子，你也知道，她和阿哲从小关系就好，你多担待一点嘛。
”“阿哲说了，他心里只有你一个。”我安静地听着，直到她说完。“阿姨，”我声音平静，
“我和方哲，结束了。”说完，我挂了电话，再次拉黑。我需要回去拿走我的东西，
彻底和过去告别。3我没叫苏悦，一个人回了那间公寓。推开门，客厅里没有人。
方哲和林姗的鞋子并排放在玄关，那是常见的男女情侣款。鞋架上原来该放我拖鞋的位置，
也放满了林姗各式的鞋子。我深吸一口气，走进主卧，准备收拾行李。衣柜门大开着，
里面的景象让我瞬间攥紧了拳头。我的衣服被胡乱地塞在一边，皱巴巴地挤成一团。
而另一边，挂着几件明显不属于我的女士衣裙，旁边就是方哲的西装外套。
它们亲密地挨在一起，像一对恩爱的情侣。这时，浴室的门开了。林姗裹着浴巾走出来，
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看到我，她一点也不意外，反而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嫂子，
回来拿东西啊？”她一边说，一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我最贵的那瓶精华液，
毫不心疼地往自己脸上抹。那是哥哥送我的生日礼物，我自己都舍不得用。
“嫂子你别见怪啊，我大大咧咧惯了，阿哲也让我别见外。”“你昨天走得太急了，
阿哲很担心你。”她对着镜子里的我，笑得更得意了。“他昨晚抱着我，
叫了一晚上的你的名字呢。”我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一个打开的包装盒。
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牌子。林姗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捂着嘴“呀”了一声。“嫂子你别误会，
阿哲他昨晚喝多了，把我当成了你……我们也是情难自已。”“不过你放心，
我们做了安全措施的。”“这也就是个意外，你才是阿哲永远的第一顺位。
”我没有理会她的炫耀，径直走到衣柜前，打开了另一扇门。里面挂着一件白色的鱼尾纱裙。
那是我为我们的订婚礼，特意请法国的设计师朋友量身定做的，全世界独一件。
我准备把它取下来带走。可我的手刚碰到裙子，林姗就冲了过来，一把抢先将裙子抱在怀里。
“嫂子，这件裙子真好看，借我穿穿好不好？”“放手。”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别这么小气嘛！”她撒娇似的抱着裙子，在我面前转了一圈。
“阿哲也说我穿这件肯定比你好看，你的身材太干瘪了，撑不起来。”她说着，
还故意挺了挺胸。我看着她那副嘴脸，第一次抛弃了自己的教养。我转身从梳妆台的抽屉里，
拿出那把修眉剪。在林姗惊恐的目光中，我一步步走向她。“你……你想干什么？
”她抱着裙子，节节后退。我没说话，只是扬起手。冰冷的剪刀抵上了洁白的纱裙。
“啊——”林姗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我面无表情地，一剪刀，一剪刀地，
将那件承载了我所有美好幻想的礼服，剪成了碎片。布料撕裂的声音，
和林姗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就在这时，大门被猛地推开。方哲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
双目赤红。4“云舒！你疯了！”方哲一声怒吼，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冲过来将我狠狠推开。我的后背重重撞在墙上，疼得我眼前一黑。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紧张地冲到林姗面前，将瑟瑟发抖的她搂进怀里。“姗姗，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林姗趴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哲……我好怕……她拿着剪刀……我以为她要杀了我……”她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
被剪碎的白纱凌乱地挂在身上，看起来狼狈又可怜。方哲心疼地抚着她的背，再回头看我时，
眼神里充满了憎恶。“你到底要发什么疯？就因为我陪了姗姗一晚，你就嫉妒得要杀人吗？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恶毒！”他指着我的鼻子骂，全然没有了从前温柔的样子。
恶毒？我看着他怀里的女人，又看了看满地的碎布，忽然笑了。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灰。“对，我就是恶毒。”我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方哲怀里，
正用一双得意又怨毒的眼睛偷看我的林姗。“我不但恶毒，我还小心眼，还爱嫉妒。
”“所以方哲，”我看向他，一字一句道，“我们完了。”方哲愣住了。他大概没想到，
一向温顺的我，会说出这么决绝的话。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怒火和错愕交织。
“你说什么？为了这点破事，你要跟我分手？”“破事？”我重复着这两个字，
觉得无比讽刺，。“在你眼里，这只是破事？”“不然呢？
”他拔高了声音：“我跟姗姗清清白白，是你自己思想肮脏，胡思乱想！”“我再说一遍，
我们是兄弟！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现在觉得难看了？我冷笑一声，转身走向门口。
“东西我不要了，都留给你们。”“祝你们这对‘好兄弟’，百年好合，断子绝孙。
”“你给我站住！”方哲被我的话彻底激怒。他几步追上来，抓住我的手臂。“云舒，
你把话说清楚！你今天敢走，我们就彻底完了！”“那正好。”我用力想甩开他。
他却抓得更紧，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就在我们拉扯之间，他手上一用力，
将我整个人甩向一边。我没站稳，踉跄着撞向玄关的柜子。额头磕在柜角上，
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我伸手一摸，满手是血。
方哲也愣住了，看着我额头上的伤口，眼神有些慌乱。“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姗尖叫一声，冲了过来，挡在方哲面前。“嫂子，你别怪阿哲，他只是一时冲动！
”我看着眼前这对“情深义重”的男女，看着方哲眼底一闪而过的愧疚，
和我额头上不断流下的血。我忽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我没再看他们，从包里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哥。”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有力：“舒舒，
怎么了？”我抬起头，目光越过挡在面前的两个人，落在方哲惊疑不定的脸上。我对着电话，
轻轻地说：“哥，我和方哲结束了，还有，我不想再看到他了。”“我们启动那个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