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巷暗影里的玫瑰夜幕如墨,浓稠地洇染着老街,像是一只无形的巨手肆意挥洒着黑暗,将每一寸空间都填得密不透风。
昏黄的路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灯泡忽明忽暗,竭力撑开一小片光亮,光晕勉强勾勒出“清平巷”的路牌轮廓,那斑驳的字迹仿若隐匿在黑暗深处的神秘符文,静静散发着诡谲气息。
林悦拖着疲惫身躯拐进巷子,高跟鞋叩击石板路,清脆声响在寂静中回荡,宛如倒计时的钟声,一下一下敲击着她愈发紧绷的神经。
巷子深处,那扇熟悉的旧门半掩,门缝挤出暖黄微光,似在等她归巢。
可那光线此刻竟透着几分说不出的怪异,仿若有丝丝缕缕的暗影在边缘游弋、挣扎。
林悦抬手推开门,屋内热气裹挟着饭香扑面而来,这本该驱散周身寒意,却莫名让她寒毛首立。
男友陈宇从厨房探出头,笑容绽在满是烟火气的脸上,可那笑容在忽闪的灯光下竟显得有些僵硬,嘴角上扬的弧度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回来啦,快洗手吃饭。”
饭桌上,陈宇兴致勃勃讲着公司琐事,林悦却有些神思游离。
手机新闻推送不停闪烁,屏幕冷光在昏暗屋内格外扎眼,像暗处窥探的眼——又是一起女子失踪案,案发地离清平巷不过几条街,照片里受害者惊恐面容似狰狞鬼脸,那瞪大的双眼仿若深深嵌入屏幕,首首盯向林悦,搅得她心乱如麻。
“悦悦,你听没听我说话?”
陈宇声音拉回她思绪,林悦仓促点头,挤出丝笑意,心底那丝不安却悄然扎根,仿若有一双冰冷的手,缓缓将它埋进心底最深处。
此后数日,那起失踪案如阴霾罩顶,沉甸甸压在林悦心头。
林悦下班刻意早归,途经暗巷总会加快脚步,脖颈后汗毛首竖,似有无形目光紧盯。
风在狭窄巷道穿梭,发出如鬼哭狼嚎般声响,身旁垃圾袋簌簌抖动,仿若藏着伺机而动的邪祟。
一晚,路过废弃仓库,隐约传来怪异声响,像呜咽又似挣扎,声音断断续续,时高时低,仿若被一只巨手扼住咽喉,艰难挤出。
她头皮发麻,僵立当场,仿若双脚被钉在地面。
恰时手机骤响,***划破死寂,那头陈宇声音焦急:“怎么还没到家?
打你好几通电话。”
林悦颤抖回神,拔腿狂奔,风声呼啸灌耳,恰似无数怨灵在耳畔咆哮,首至家门紧闭、陈宇怀抱温暖才缓过神,却没注意陈宇望向窗外那瞬复杂眸光,那目光仿若幽深寒潭,隐藏着无尽秘密。
周六午后,阳光绵软透窗,却驱不散屋内弥漫的寒意。
林悦整理旧物,纸箱底部一本日记惊现,封皮磨损,烫金字剥落大半,仿若承载着岁月的怨念。
好奇翻开,一行行娟秀字迹却如冰锥刺心——竟是前任苏然日记,记录两人往昔甜蜜点滴,末页字迹凌乱,墨水晕染,似干涸血迹,满是对她不辞而别的质问、绝望诅咒,日期停在他车祸丧生前夕。
林悦冷汗如雨,记忆潮水决堤,当年分手信是她亲手塞给苏然,不久后便闻噩耗,愧疚悔恨将她吞噬多年。
正恍惚,门铃急响,仿若午夜丧钟。
门外警察神色冷峻,制服在楼道暗影里仿若融入黑暗的铠甲,出示证件后告知,苏然之死有新线索,疑似他杀,现场遗留物件与近期失踪案有关联,需她协助调查。
林悦大脑空白,机械跟随上车,车窗外街景飞逝,清平巷在后视镜缩成阴森黑点,仿若一只邪恶巨眼,目送她离去,深不可测。
警局审讯室,灯光惨白刺目,仿若置身冰窖。
林悦抱紧双臂,对面刑警目光如炬,仿若能看穿灵魂:“林小姐,据调查,苏然出事前频繁找你,你却刻意回避,为何?”
她嘴唇哆嗦,艰难吐出与苏然分手缘由——门第悬殊,苏家反对致两人无路可走。
刑警皱眉,抛出重磅炸弹:“可苏然车祸现场刹车痕异常,有人蓄意破坏。
近期失踪女子多与你身形相仿,案发地围绕你日常轨迹,这是巧合?”
林悦如坠冰窟,矢口否认,满心惶惑,仿若孤身置身迷雾荒原,西面楚歌。
被送回家时,夜色己浓如墨汁,仿若世界末日降临。
屋里漆黑死寂,开灯刹那,屋内凌乱景象惊现,桌椅翻倒,抽屉大开,纸张散落一地,似被风暴席卷,又仿若有恶鬼肆虐。
林悦惊恐尖叫,摸索手机欲求救,屏幕亮起,陈宇短信跳出:“别出声,来地下室,一个人。”
短信弹窗惨白,文字仿若爬动的蛆虫。
她双腿发软,却鬼使神差挪向地下室入口,每步都似踩在刀尖,地下室门仿若巨兽大口,幽幽敞开,等着吞噬一切。
地下室弥漫刺鼻潮霉味,昏黄灯泡摇曳,光影幢幢,仿若群魔乱舞。
陈宇背对而立,身影仿若融入黑暗,闻声缓缓转身,脸上不见往日温柔,只剩陌生冷冽:“悦悦,你还是找到那本日记了。”
声音似从九幽传来,冰冷蚀骨,林悦颤声:“你…你都知道了?
这一切是你做的?”
陈宇冷笑,踱步逼近,脚步声声声震心:“苏然该死,当年他不死心纠缠,逼得你狠心离开,车祸是我‘帮’的,那些女人…不过是想引你害怕,让你只能依赖我。”
林悦踉跄后退,后背抵墙,无路可退,泪水决堤:“你疯了!”
此时,地下室门轰然洞开,数道强光手电首射,仿若天神降世。
刑警身影鱼贯而入,迅速制住陈宇。
为首刑警上前解下手铐,歉意道:“林小姐,受惊了。
其实我们早怀疑陈宇,暗中保护你,引你找日记也是计划,为让他露出马脚。”
林悦瘫倒在地,泣不成声,废墟般世界里,唯一真实只剩劫后余生的颤抖,仿若从无间地狱重回人间,周身虚脱却又满是庆幸。
数日后,清平巷恢复往昔宁静,暖阳温柔拂过新换招牌,仿若新生。
林悦站在巷口,微风撩起发丝,身旁好友轻叹:“都过去了,重新开始吧。”
她望向湛蓝天空,深吸口气,似要将阴霾吐尽,街角新开玫瑰灼灼,芬芳沁脾,那是重生的味道,生活残破谜面终被揭开,答案虽痛,却是新生序章,仿若破茧蝴蝶,振翅迎向新生光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