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佑国外围,一间矮小的茅草屋内,湖心花制成的熏香充盈着满屋,这种只生长在湖心的花朵虽然常见,但具有很强的安神功效,对于刚刚生产的产妇这熏香能缓解她们分娩带来的疼痛,这间茅草屋的主人的确是个有心之人。
可惜这位有心人并没有暖男那种英俊的脸庞,他只是一只肥硕的竹鼠。
此刻他正趴在床边,用他那短小的前肢轻抚着妻子头发,夫妻二人相视一笑,都宠溺地看着襁褓中的孩子。
这对夫妻,男的名叫祝山,女的名叫祝昀芝。
由于修行根基浅薄,法力低微,因此被族人排挤在外,二人只能隐居在这荒郊野外。
“等这孩子长大了,我就教他打地洞,教他怎么找最鲜嫩的竹子吃。”
祝山似乎对他这两项技能特别骄傲,言语中透露着一股得意之情。
“瞧你那点出息,自己这辈子交代在这里了,还想连累自己的孩子。”
祝昀芝尽管身体虚弱,但听到祝山对自己孩子的未来如此草率便提起力气埋怨道。
“娘子教训的是,是为夫思虑不周。”
祝山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但他说完又转头嘀咕道“现在全国性爆发鬼潮,哪个产婆敢出门接生,还不是靠着我打地洞的本事,从地下把产婆接到家中……”“当家的,你自言自语什么呢?”
“没,没什么。”
草屋外的树林是祝山按照迷宫阵法走势栽种,且尽是些树干粗壮枝叶茂密且长势奇快的树木为的就是没有人来打扰他们,兴许他这样处心积虑布置能挡住一些不怀好意的妖怪,但现在这种情况就不管用了,毕竟鬼魂能随意穿过那些实体,茅草屋外聚集的鬼魂越来越多,只因屋子外插着西面慑灵幡使得他们只敢在幡的作用范围外活动。
这些厉鬼己不像普通的孤魂野鬼只有透明的身躯和腐烂残败容貌,或许是因为自身太深的执念,他们己形成接近实体的身躯,他们穿着款式不同的戏服,但主色调皆为红色,那些红衣在众鬼的舞动的身姿下飘扬着,好似一束束血泊中飞溅起的鲜血。
“吾皇以身济众生难,怎奈奸贼身边藏,可叹天地平等眼前近,皇陨功败欺压更胜以往。”
凄厉的戏剧声此起彼伏,让人不寒而栗。
原本在襁褓中熟睡的孩子不知怎的,竟然哇哇大哭起来,怎么也哄不好。
这不哭还好,这孩子一哭,屋外的鬼也跟着停下了舞姿,个个皆跪倒在地,呼天抢地地跟着哭了起来。
坊间传闻怨念深的厉鬼不会再哭,只会发出凄厉的惨笑来表达自己想法,如今在婴孩哭声的牵引下哭的竟比普通怨鬼更加伤感,那哭声摄人心魄,让人不寒而栗。
“当家的,这孩子哭,外面的鬼也跟着哭,哭的又那么凄惨,听的我心好慌啊。”
到底还只是普通妇人,这家的祝昀芝看到这番怪异的景象,心中不免慌张起来。
她忍着生产时余留下的疼痛将身子侧过来,使自己能更多地护着自己的孩子,她轻推着襁褓使其轻微地摇动“宝宝,你别哭啦,你别吓着娘亲和爹爹呀。”
看到孩子止不住的哭,自己只能躺在床上束手无策,这位母亲说话的语气开始带着一丝哭腔。
“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去求那些御灵师,对,你快去城里找那些御灵师,无论多大代价,只要他们能让那些鬼走。”
祝昀芝仰起头,用手抓着早己背过身去的丈夫,“你倒是快去呀,你不是说自己打地洞厉害嘛,快去呀。”
“夫人,若把他们求来能解我们之难固然最好,我怕求来的是一群刽子手啊。”
祝昀芝愣了“你这是何意?
大不了我们给他们钱财,他们个个皆爱财如命,我们散尽家财又何妨?”
“夫人你把他们想的太简单了,他们在国内作威作福,人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认为是何?
人皇要用他们解决他的心腹之难——冥皇。
我们的孩子就是冥皇降世,所以才会有万鬼朝皇的景象啊!”
“你……你从何得知?”
“你可还记得在你临盆前一个月的时候,我进城为你采买补药吗?
那时我刚从药材铺出来,没走几步就被人拉进了一个小巷子里,我所知道的都是那人所告诉我的,起初我还是江湖骗子见我老实想来骗我钱财,可依今日之所见,她所言句句属实。
屋外的西面慑灵幡就是她所赠,为的是让你安心生产。”
听完丈夫所言,妻子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那她可有为现在的情况为你支招?”
“这倒没有,不过她给了我这个。”
祝山俯下身子从床底下拿出一个木盒,轻轻吹去上面积攒的灰尘,从里取出了一根黑色短棍。
这短棍乍看平淡无奇,但用手轻抚,棍上的雕饰便会发出一阵淡淡的金光。
“这是何物?”
“我也不知道这是何物,但是那神秘人告诉我此物有瞬间转移之大能。”
“当真如此?”
祝昀芝听完大喜,“那快用它把我们转移到皇城里去,那里肯定比这安全。
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现在才拿出来。”
祝山听完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位高人告诉我,只有金光全盛之时此宝物才能使用。”
“啊?
现在可如何是好啊!”
刚有的希望在一瞬间就破灭了,祝昀芝不免显得十分失落。
茅草屋上空,轩辕珈飒一行人脚踩云雾,眼睛都死死地盯着这间被众鬼围绕的茅草屋。
“看来冥皇就降生在这间茅草屋了。”
杜清举起手掌,在掌心凝聚了一团墨绿色的毒气,“哈哈哈,想不到昔日威风堂堂,高高在上的冥皇今日就要死在我杜清手上了。”
跪拜于地上的众鬼,察觉到了天上的异动,都将头往天上一瞥。
面对这一双双透露着怨念的眼睛,杜清愣了愣神,也就在这一瞬间,西根飞针卷着浓浓的黑气向杜清袭来。
飞针速度之快杜清己是避无可避,难道这就要身陨了吗?
杜清心有不甘。
当那西根飞针即将命中杜清的瞬间西道天雷劈下,飞针瞬间从中间断成了两半。
“小子做事不要操之过急,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为首的御灵师教训道。
惊魂未定的杜清,用手重重地摸摸了自己的胸口,尽可能地使自己平静下来。
“多谢大师相救。”
“哼,对付恶鬼那就要用天雷劈,你们这些无知之辈看好了。”
为首的御灵师指了指轩辕珈飒及其随同的人。
“弟兄们,把我们看家的本领都使出来。”
“是!
大哥。”
余下的御灵师异口同声地应和道。
只见那一众御灵师以手结印,天上瞬间乌云密布,滚滚雷声从云丛中传来。
“雷来!!!”
一道道天雷从云间劈向伏在地上厉鬼。
一道道天雷换来的是一声声哀嚎,在云端的御灵师们听着众鬼的哀嚎脸上流露着得意的神情,在天雷的神威下,围在茅草屋外的修为浅的鬼己魂飞魄散,而那些受伤较轻的此刻也都躺倒在地都不住地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