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唐碟樱侧身躲过一把锋利的飞镖,右手扶墙一撑,借力向前追去。
月光轻柔,拂过她的长发便悄然退去。
唯余黑暗。
匕首的寒光泛着鲜红,药瓶掉在地上。
“你不得好死!”
男子捂着腹部,鲜血浸了满手。
唐碟樱全身肌肉紧绷,抬腿一踢,上百公斤的力气尽数落在男人脸上,他侧头吐出一大口鲜血,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进多出少。
唐碟樱足尖一钩一挑,抬手横空抓住了那个瓶子。
她侧头勾唇:“确实没有好死。”
机械女声透着柔和,在无光夜晚中尤显诡异。
“但你会比我先死。”
·“啊!
——打死我啊!
我不会说的!”
惨叫声撕心裂肺,事实上的确是撕心又裂肺。
血淋淋的手从被撕开的心脏中掏出一个块状物,拎着去冲洗了一下后往空中一抛一攥,抬脚向门外走去。
她的眉头略皱,似是嫌弃这里的肮脏。
“啊——饶命饶命啊!”
“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她握紧块状物,又轻拍了两下耳朵,无声叹了口气。
唐碟樱继续向前走着,揉了揉手心的茧子,有些痛。
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终于看见了那扇破败不堪的铁门。
推开门光点争先恐后地拥住她,刺得她闭了闭眼。
率先开口的是一个笑嘻嘻的白大褂,他的整张脸红得像脸谱:“呀,A?
您回来了!”
“嗯。”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都走了两年了!
对了,领导们在开会,您要不等会儿?”
唐碟樱并不擅长应付不熟的人的示好,抿唇掏出那个块状物,面无表情地丢到他抬着的小烧杯中,道:“不了,麻烦替我向他们问声好。
这东西给刘功成,别多声张,我走了。”
“是。”
白大褂小心翼翼的捧着烧杯,连连应着好,眼巴巴的看着唐碟樱转身离开。
·唐碟樱在一个高档的别墅型小区旁边的道路上缓步走着,目光落在前方的道路上,她的眉头还是那样皱着,不过脸上倒是多了一个口罩遮住了她的下半张脸。
忽的一个踉跄打断了这份平静。
只见她抬起手揉了揉脸和眉心,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好丢人!
左脚居然绊了右脚一下……还好没有伤到我无辜的脸……一辆家用天车自空中飞过,惊起一群小鸟。
“哇!
是天车!
妈妈!”
小朋友羡慕的声音透露着兴奋,不停的摇着母亲的手。
“嗯,再过几年咱家也会有的,到时候宝贝就可以去找爸爸了。”
这位母亲疲惫地回应他,暗自搓了搓粗糙的双手,声音温柔。
“太好了!
终于有机会能见到爸爸了!”
母子二人的声音逐渐远去,缓缓消失。
唐碟樱又继续走着,顺便从口袋里掏出来个棒棒糖,剥去糖衣,放在口中含着。
那个狗东西会留什么后手呢?
要不是当时枫叶一首拦着注意暴露,老子早就宰了那个畜生!
这帮外国人真是的,一天天的不知道护着自己国家,还老来其他国家捣乱,真是居心叵测!
.“唐碟樱!”
屋内是女人的咆哮声,“你还有脸回来?
你中午给萱萱做饭为什么会划伤萱萱!
啊!?
你是不是成心的?
虽然你是我的亲生闺女!
但萱萱好歹陪了我这么多年!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
萱萱是你妹妹,你一个做姐姐的,让让妹妹怎么了!?”
女人的对面是面若死水的唐碟樱——唐家真千金,女人的身后是欣喜又娇弱的唐晓萱——唐家收养的假千金。
这该死的宿命,竟然遇到了狗血剧情。
唐碟樱冻着一张脸,听着骂自己的话,鼻头忽然有些酸酸的。
这个女人是她的生母,可今年23的自己却只认识她短短的一年。
这位假千金唐晓萱目前也是23岁,正在上大学,初中的两次休学使她依旧是个大学生。
“妈妈,我有点饿。”
唐晓萱可怜兮兮的拉了一下唐母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唐母。
心疼得唐母立刻抱着她心肝儿啊、宝贝儿地叫着。
唐晓萱在安抚唐母的过程中盯了唐碟樱两秒,愣是把人盯起一身鸡皮疙瘩。
唐碟樱愣愣的,脑门儿上缓缓冒出个问号。
不是,要是我没看错的话那是叫占有欲的那玩意儿吗?
对谁?
唐夫人?
唐晓萱对唐夫人?
不是她疯了就是我疯了对吧?
·入夜。
天边的一轮圆月撒下皎洁月光,一片静悄悄的黑夜中零碎闪着几点星光。
一处不起眼的小角落里闪着幽幽绿光。
黑影过。
惨叫出。
鲜血泵出,洒落在地面上,细听去,好像还有牙齿相互摩擦的声音。
咯吱咯吱……不一会儿,声音渐小,首至消失。
浓郁的血腥味引得周边邻居前来查看。
无一不惊,无一不惧,有人颤颤巍巍地打110求救,有人吓得瘫软在地。
距案发现场不远处的一个窗子前有一双无人注意到的眼睛,冷漠地看着案发现场,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这一天天的,事还挺多。
不过看这个样子肯定不是人为,看来国外来的那个卧底应是将病毒率先散播到了动物身上。
利用动物再传人类,真是好手段呐。
“我说怎么一首没有注意到。”
唐碟樱气的肝疼。
没想到今天早上杀的那个人留的后手在这里等着她……忽然,唐碟樱眉头微蹙,眸中闪过一丝不耐,但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她察觉到一抹不寻常的视线,心中一紧。
那道视线极为神秘,与她所熟悉的一切相差甚远,她甚至于怀疑这视线或许只是她自己的幻觉罢了。
但是长久以来的警觉性不容她有半丝怀疑,她也不敢有什么犹豫,急忙关上窗户,放好窗帘,关灯,上床,闭眼。
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只是不断起伏的胸口暴露了她的不安。
那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