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林疏白在更衣镜前第三次打翻琉璃药瓶时,终于听见了走廊尽头的脚步声。
浅紫色镇静剂在地毯上洇出蝶翼状水痕,他跪坐在地上收拾碎片,指尖被割破也浑然不觉——贺延铮今天用的是雪松香氛的古龙水,这意味着昨夜顾氏集团的狙击让贺氏股价又蒸发了两亿。
"又发病了?
"鳄鱼皮鞋尖挑起他苍白的下颌。
贺延铮的领带夹硌在喉结,林疏白闻到雪茄烟味时开始干呕,细瘦的脊背弓成濒死的鹤。
项圈铃铛随着咳嗽剧烈颤动,在颈间磨出淡粉血痕。
黑色手套突然卡进他齿关:"吞下去。
"喉结被按住强迫仰头,舌面压上苦杏仁味的药片。
林疏白在眩晕中看见对方袖扣的暗纹,那是贺氏控股的微缩版图,此刻正烙在他颤抖的舌尖。
拍卖会的家长林肯里,贺延铮用银链将他右踝锁在车载酒柜。
链条长度经过精密计算,刚好够他蜷缩在真皮座椅角落。
"顾明渊在苏富比安插了十二个狙击手,"金属打火机擦过他冰凉的耳垂,"你要是敢解开密码锁......"突然的急刹车让林疏白撞进对方怀里。
防弹车窗映出顾明渊的迈巴赫,车头金丝雀雕像在雨中泛着冷光。
他感觉后腰被枪管抵住,贺延铮的呼吸缠上耳际:"你猜他带了几支芭蕾舞团来赎你?
"拍卖厅的水晶灯刺得林疏白眼底泛泪。
当元代青花梅瓶被推上展台时,他忽然抓住贺延铮的袖扣——这是被允许说话的信号。
锁骨间的钻石项圈随着急促呼吸闪烁,像暴风雨中的航标灯。
"那件拍品..."他话音未落就被剧烈的咳嗽打断,喉间泛起铁锈味。
贺延铮漫不经心地往他唇间塞了块冰,低温***得眼角沁出泪珠。
透过模糊的视线,林疏白看见三号包厢的顾明渊正在抚摸怀表链——和他父亲跳楼时握着的银链一模一样。
"一亿八千万。
"顾明渊的报价引发骚动。
林疏白突然抽搐着蜷缩起来,哮喘喷雾从指间滚落。
他挣扎着去够滚到贺延铮脚边的药瓶,银链在脚踝发出细碎悲鸣。
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他看见梅瓶底部的顾氏家徽在X光屏上闪烁。
"呼吸。
"贺延铮捏碎氧气胶囊按在他口鼻处,另一只手仍在举牌竞价。
林疏白在药物作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