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
青铜铃铛在床头柜上疯狂震颤,发出刺耳的嗡鸣,像是有人用指甲刮擦玻璃。
窗外槐树的影子投在窗帘上,一个佝偻的黑影正用血红的眼睛盯着我。
"又是这个梦......"我攥紧铃铛试图让它安静下来,冰凉的铜纹硌得掌心生疼。
手机突然在枕头下震动,镇上的微信群炸出十几条消息,最上面那条让我的胃揪成一团:"刘家孩子不见了,后窗台上有撮黑毛!
"我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掀开窗帘的瞬间差点叫出声。
巷子尽头有个东西在爬行,月光照出它背上支棱的骨刺,像条被剥了皮的狗。
青铜铃铛突然在我手里发烫,烫得我差点松手,那怪物似乎感应到什么,猛地扭头朝我窗口扑来。
"哐当!
"我条件反射拉上窗帘,后背抵着墙直喘粗气。
楼下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接着是刘婶撕心裂肺的哭喊:"我的小宝啊——"铃铛纹路里渗出的暗红色液体正顺着我手腕往下滴,和去年奶奶咽气那晚一模一样。
我哆嗦着拨通派出所电话,接线的王警官声音里带着困意:"苏家丫头又做噩梦了?
"窗外传来指甲刮擦玻璃的声响,我盯着窗帘上逐渐凸起的爪印,喉咙发紧:"刘家孩子不是走丢......是被什么东西拖走的。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王警官叹了口气:"周教授正在所里做民俗调查,你要不来说清楚?
"巷口的白灯笼在风里摇晃,投下的光斑像浮在水面的纸钱。
我攥着铃铛快步走着,总觉得有东西在屋檐上跟着我。
拐角突然撞上个硬邦邦的胸膛,怀里的古籍哗啦散了一地。
"抱歉。
"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蹲下来捡书,他手腕上挂着的考古队证件晃到我眼前:周淮安,省民俗研究所。
"你就是那个总报假警的巫医后人?
"他掸着《豫南志异》封面的灰,镜片后的眼睛带着审视。
我正要反驳,青铜铃铛突然自己响起来,周淮安皱眉后退半步:"电子共振?
还是微型马达......"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凄厉的猫叫,接着是重物落水的闷响。
我们同时转头看向运河方向。
黑黢黢的水面上漂着个书包,粉红色的小猪佩奇贴纸在月光下反光。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