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的违建楼像被时间遗忘的角落，墙皮剥落得如同老人斑驳的皮肤。
我站在楼下，仰头望着这栋歪歪斜斜的六层建筑，第七层明显是后来加盖的，像一顶不合时宜的帽子扣在楼顶。
"灵灵漆侦探社，五楼。
"我核对手机上的地址，喉头发紧。
楼道里弥漫着霉味和尿骚味，墙上的小广告层层叠叠，部分脱落后零碎的像牛皮藓。
三楼拐角处，一只肥硕的老鼠正撕扯着一只死蟑螂，见我走近，竟不躲不闪，黑豆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爬到五楼时，我的衬衫已经湿透。
走廊尽头，一块泛黄的塑料牌歪斜地挂在铁门上："灵灵漆侦探社——疑难杂症，包您满意"。
牌子下方还用红漆画了个诡异的笑脸。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嗖——"一个灰色身影从我面前掠过。
定睛一看，竟是个穿着道袍的瘦高女子，怀里抱着具医学骷髅，正在跳华尔兹。
她的发髻松散，几缕灰白头发随着旋转飞扬。
"来客啦！
"道姑突然停下，骷髅的头颅"咔嗒"一声歪到她肩上，"找我们办事的吧？
快进来！
"不等我反应，她已拽住我的手腕。
触感冰凉得不似活人。
我被拉进屋内，跌坐在一张掉皮的沙发上。
室内光线昏暗，唯一的光源是角落里一台老式电视机，正无声播放着雪花画面。
道姑把骷髅放在茶几上，开始用一块红布擦拭它的头骨。
"我的小甜甜今天特别乖，"她对着骷髅喃喃自语，"是不是知道有客人来？
""玄灵，别吓着客人。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门缝中伸出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递来一杯茶。
只有手，没有身体。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地方不对劲。
"喝吧，没下毒。
"那只手晃了晃茶杯，茶水竟一滴未洒。
我勉强接过，茶杯出奇地烫。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键盘敲击声。
一个穿廉价西装的男人背对着我们，正疯狂地打字。
他的电脑屏幕蓝光映在墙上，形成一片晃动的光影。
"张九，来新案子了。
"道姑——现在我知道她叫玄灵——踢了踢那人的转椅。
西装男缓缓转身。
他的脸像被熨斗烫过一般平整，没有任何表情。
"我是文员。
"他说，声音像电子合成，"接待不归我管。
"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