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还晕着呢？大夫说没大事，就是撞到头的淤血……”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慢，隔着门飘进来。
“管她呢，反正渊哥儿也厌烦她，醒了也是碍眼。要不是老夫人还惦记着点谢家血脉的体面，谁耐烦伺候个庶子媳妇？哼，自己没本事拢住男人的心，倒去撞柱子，平白添晦气。”另一个更尖利些的声音，像是掐着嗓子在说话，毫不掩饰地鄙夷。
我眼皮沉得像挂了铅，后脑勺一阵阵地抽着疼。庶子媳妇？撞柱子？渊哥儿？这都什么跟什么？我不是刚在公司通宵改完方案，趴在桌上眯了一小会儿吗？
混乱的记忆碎片猛地涌进脑海。一本狗血宅斗小说！我熬夜看完的，名字就叫《锦绣良缘》。里面有个炮灰女配，名字我记不清了，是侯府庶子谢明渊不受待见的正妻。这炮灰撞破了丈夫和女主苏清露在后花园私会，被女主的丫鬟“不小心”推进假山石上，撞破了头，没几天就悄无声息地“病”死了。她的死，成了男女主感情路上最后一块垫脚石，扫清了障碍。
而我，韩微月，一个二十一世纪卷生卷死的社畜，好死不死，穿成了这个开局就快领盒饭的倒霉蛋！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不行，我不能死！刚穿来就死，这体验卡也太坑了！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音在我脑子里响起：叮！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求生欲与改变命运意愿，‘炮灰逆袭辅助系统’激活成功！绑定宿主：韩微月。
眼前浮现出一个淡蓝色的半透明面板。
新手任务发布：在今日内，成功获取谢明渊目标男主的初步好感好感度+5。任务奖励：积分100点。失败惩罚：系统解绑，宿主生命值清零。倒计时：23小时59分58秒。
我：“……” 好家伙，连系统都这么狗？失败直接清零？这比资本家还狠！
面板上还有一个角落显示着：目标男主谢明渊当前好感度：-20极度厌恶。
-20？！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原主这混得是有多惨？这开局难度简直是地狱级的！
系统商城已开启，宿主可用积分兑换技能或物品，辅助任务完成。新手礼包已发放，请查收。
我意念一动，点开那个闪烁的小礼包图标。
获得：积分50点新手赠礼。‘厨艺精通’体验卡1次。‘察言观色’被动技能永久。
“二奶奶？二奶奶您醒了吗？” 门外那个年轻点的声音又响起来，试探着问。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装！必须装下去！现在两眼一抹黑，不能露馅。我故意发出几声含糊的***，慢慢睁开眼。
入眼是古色古香的拔步床，帐幔是半旧的雨过天青色，料子不错，但显然有些年头了。空气里有淡淡的药味和灰尘气。两个穿着水绿色比甲、青色布裙的丫鬟推门进来。走在前面的圆脸丫鬟，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木木的，手里端着个铜盆。后面那个瓜子脸的，就是刚才声音尖利的那位，眉眼间透着一股子精明和轻视。
“二奶奶可算醒了，”圆脸丫鬟把铜盆放在架子上，声音平平，“奴婢春桃伺候您洗漱。”
瓜子脸丫鬟撇了撇嘴，敷衍地行了个礼：“奴婢夏荷给二奶奶请安。二奶奶既醒了，奴婢就去回禀老夫人一声，免得老夫人记挂。”她嘴上说着记挂，那语气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说完也不等我反应，转身就掀帘子出去了。
春桃拧了帕子递给我，动作还算规矩，但全程低着头，也不说话。
我接过温热的帕子，敷在脸上，脑子飞速转动。看来这院子里，夏荷是踩低拜高、眼高于顶的，春桃虽木讷，至少面上还过得去。原主在这个府里的地位，从这两个贴身丫鬟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我故意皱紧眉头，捂住后脑勺，嘶嘶吸着凉气，眼神茫然地看着春桃：“你……你是谁？这是哪儿？我……我是谁？我的头好痛……”
春桃擦手的动作一顿，愕然抬头看我，那双木然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点波动：“二奶奶？您……您不认得奴婢了？奴婢是春桃啊！”
“春桃？”我努力做出更加困惑痛苦的样子，使劲摇头，“不记得……什么都想不起来……头好痛……”
春桃脸上的惊愕变成了无措和一丝怜悯虽然很淡：“这……这可怎么好？奴婢这就去请大夫！二奶奶您别怕，先躺好！”她扶着我躺下，脚步匆匆地跑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我立刻坐起来，后背全是冷汗。装失忆是第一步棋，给自己争取时间，也降低谢明渊和他那个白月光的戒心。一个撞傻了的、记不得事的庶子媳妇，总比一个可能知道他们***、随时会爆雷的原配威胁小得多。
现在最紧迫的是那个该死的任务。23小时，让谢明渊那个对我好感度负二十的家伙增加五点好感？这系统是真想我死啊！
我调出系统面板，仔细研究那个商城。里面东西琳琅满目，但都贵得离谱：
读心术初级体验卡1分钟：500积分
楚楚可怜光环1小时：300积分
才艺速成琴棋书画任选一，入门级：1000积分
……
我手里只有新手送的50点积分，还有一张“厨艺精通”体验卡。这点资本，想靠才艺速成或者光环硬刷谢明渊的好感，根本是痴人说梦。他那种眼高于顶、心里只有白月光的男人，估计看我弹琴都觉得是噪音污染。
被动技能“察言观色”已经开始发挥作用。刚才观察春桃和夏荷，我能更清晰地捕捉到她们表情和语气里细微的不同。夏荷的轻蔑是真真切切的，春桃的木讷下藏着点同情。
那……目标转向老夫人？小说里提过一句，定安侯府的老夫人，是侯爷的亲娘，也是谢明渊的祖母。侯爷常年在外，府里内宅是老夫人说了算。谢明渊虽是庶子，但从小养在老夫人身边，老夫人对他还算有几分情面。如果能讨得老夫人的欢心，是不是能间接影响谢明渊？至少，在府里活下去的保障会大很多。
而且，老夫人是长辈。讨好长辈，用“孝”字做文章，在这个时代绝对政治正确。用厨艺！
我立刻使用了那张“厨艺精通”体验卡。一股暖流涌入脑海，无数关于食材处理、火候掌控、调味搭配的知识瞬间烙印进来，仿佛浸淫此道几十年。厨房里的各种工具、食材特性，都变得无比熟悉。
机会很快就来了。
快到晌午时，院子里一阵喧哗。春桃小跑进来，脸上带着点紧张：“二奶奶，老夫人来看您了！”
我赶紧躺好，继续扮演头昏脑涨、记忆混乱的小可怜。门帘被撩开，一个穿着深褐色福寿纹样缎面褙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妇人被两个体面的嬷嬷搀扶着走了进来。她面容严肃，眼神锐利，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听说你醒了，还不认得人了？”老夫人的声音不高，但很有穿透力。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被春桃按住。我只好虚弱地靠在枕头上，眼神迷茫地看着老夫人：“您是……？”
“我是这府里的老夫人，你的祖母。”老夫人走近了些，看着我的脸色，眉头微蹙，“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渊哥儿也不记得了？”
“渊哥儿……”我喃喃重复，努力回想，然后痛苦地捂住头，“不……头好痛……想不起来……只记得……只记得好像要给祖母做点心……” 我故意说得断断续续，眼神懵懂又带着点孺慕之情看向老夫人，“祖母……饿了吗？我……我会做……做好吃的……”
老夫人明显愣了一下，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好几秒，似乎在分辨我是真傻还是装傻。她身后的两个嬷嬷也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庶子媳妇韩氏，以前在老夫人面前可是畏畏缩缩，话都说不利索的，更别提下厨了。
“你这孩子，病糊涂了？”老夫人的语气缓和了一丝，“好好养着身子要紧，做什么点心。”
“不……不糊涂……”我急切地摇头，像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孩子，“我……我会！做给祖母吃……祖母吃了，头就不痛了……” 我笨拙地指着自己的后脑勺，表情委屈又固执。
也许是我眼神里的那份纯粹装出来的打动了她，也许是失忆带来的陌生感让她难得生出了一点对“可怜人”的宽容。老夫人沉默片刻，竟然点了点头：“罢了，春桃，扶你们二奶奶去小厨房看看。她想做就让她做吧，权当散散心，透透气。仔细些，别磕着碰着。”
“是，老夫人。”春桃连忙应下。
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第一步成了！
小厨房离我的院子不远，收拾得还算干净，但一看就少有人用，食材也都是些普通的时令蔬菜、米面粮油。我扫了一眼，心里就有了谱。用“厨艺精通”的眼光看，材料虽然简单，但足够发挥。
我装作好奇又生疏地摸摸锅铲，看看米缸，在春桃紧张的注视下，“笨手笨脚”地开始忙活。洗米、泡水、揉面，动作起初有些僵硬，但很快就“渐入佳境”。春桃想帮忙，被我“倔强”地推开：“我自己来……给祖母做……”
我打算做两样：一是松软可口的桂花糖蒸新栗粉糕，这个时节新鲜栗子正好；二是最家常却最考验火候和功夫的鸡丝粥。粥要熬得米粒开花，稠度适中，鸡丝要撕得细，最后淋上一点香油和葱花。
在系统技能的加持下，我就像一个熟练的老厨娘，每一个步骤都精准到位。蒸糕上笼，粥在砂锅里咕嘟着，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春桃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自家二奶奶还有这手艺！连烧火都掌握得恰到好处。
当点心粥品被装进精致的食盒，由春桃提着送到老夫人院里的花厅时，正好是午膳时分。谢明渊竟然也在！
他穿着一身雨过天青色的锦袍，身形挺拔，面容俊朗，只是眉宇间带着惯有的冷淡疏离。看到春桃提着食盒跟在我身后进来，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眼神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厌烦：“你怎么来了？病没好利索就到处乱走？”
那冰冷的语气，配上系统面板瞬间跳动的谢明渊好感度：-20 → -21，像根针扎了我一下。这男人是真讨厌原主啊！
老夫人坐在主位，扫了谢明渊一眼：“是我让她来的。微月这孩子，撞了头，记不得事了，心里却还念着要给我做点吃的。这份孝心难得。”
我低着头，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小声说：“祖母……您尝尝……我做的……” 我让春桃把食盒打开，端出那碟晶莹剔透点缀着桂花的栗粉糕和那碗香气四溢的鸡丝粥。
糕点的清甜和粥的浓香瞬间在花厅里弥漫开来。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拿起银箸，夹了一小块粉糕放入口中。细腻、松软，栗子的清甜和桂花的馥郁完美融合，甜而不腻。她又舀了一勺粥，米粒软烂，鸡丝鲜嫩，入口即化，温润熨帖。
老夫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甚至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嗯，不错。这糕甜淡适宜，入口即化。这粥更是熬出了功夫，火候正好，难得。”她看向我，眼神比刚才柔和了许多，“微月，你有心了。看来这手艺倒是没忘。”
我适时地露出一个有点傻气、又有点开心的笑容：“祖母喜欢……就好！” 目光纯真，像个得了夸奖的孩童。
谢明渊站在一旁，看着这“祖慈孙孝”的一幕，脸上的冷漠有些挂不住。尤其看到祖母对我露出难得的笑容，他眉头拧得更紧，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疑惑，有审视，但更多的还是习惯性的不耐烦。似乎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
滴！检测到目标人物情绪波动。谢明渊好感度：-21 → -20。 系统提示音响起。虽然只涨回了一点，但终于不再是负增长了！我心中狂喜，第一步战略目标达成！虽然任务目标是谢明渊，但曲线救国，靠老夫人扳回一分，也算是成功！
老夫人心情颇好，对谢明渊吩咐道：“渊哥儿，你院里也该添些人手了。微月病着，春桃一个人忙不过来。我看夏荷那丫头毛躁，不如……”她顿了顿，“把秋菊拨过去吧，那丫头稳重些。”
秋菊是老夫人院子里一个二等丫鬟，做事确实比夏荷沉稳可靠得多。这等于是在给我身边安插一个老夫人的人！
谢明渊显然很不情愿，但他不敢直接违逆祖母，只能冷着脸应了声：“是，祖母。”
老夫人又对我温和地说：“微月，你先回去好生养着。想吃什么，尽管让厨房做，或者让小厨房给你做。缺什么，跟秋菊说，让她来回我。” 这态度，和之前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乖巧”地点头：“谢谢祖母！” 然后“怯生生”地看了谢明渊一眼，小声说：“夫君……我先回去了……” 说完，在春桃和新来的秋菊的搀扶下，低着头，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仓皇”离开了花厅。
走出老远，我仿佛还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冰冷探究的目光。我知道，这只是开始。谢明渊对我的警惕和厌恶，绝不会因为一顿点心就消失。但至少，我在老夫人这里，扎下了一根小小的、却至关重要的钉子。活下去的资本，厚了一点点。
新手任务完成！奖励积分100点已发放。当前积分：150点。
目标男主谢明渊当前好感度：-20极度厌恶→极度厌恶。
系统提示：请宿主再接再厉。主线任务发布：三个月内，将谢明渊好感度提升至0中性以上。成功奖励：积分1000点，‘商业奇才’技能初级。失败惩罚：抹杀。
我看着面板上那刺眼的-20，以及“抹杀”那两个大字，心里那点刚升起的喜悦瞬间被浇灭。三个月，从-20拉到0以上？这系统是真不给我活路啊！还有那个“商业奇才”技能？这宅斗剧本里搞商业？系统你是不是串台了？
不管了，饭要一口口吃，好感要一点点刷。现在手头有150积分，得精打细算。我点开商城仔细浏览，寻找性价比最高的东西。
鉴茶大师初级：被动技能，可敏锐感知并识破目标人物的伪装、心机、绿茶行为，获取关键信息碎片。兑换积分：150点。
就是它了！在这个女人堆里宅斗，没有火眼金睛怎么行？尤其对手是女主苏清露那种级别的高段位绿茶。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毫不犹豫地兑换了。
一股凉意涌入大脑，眼前的世界似乎更清晰了。我看向身边的春桃，她眼神木讷，信息碎片显示：老实本分，不善言辞，对现状麻木，暂无威胁。 看向新来的秋菊，她目不斜视，规矩地扶着我的胳膊，信息碎片：老夫人眼线，职责所在，观察为主，暂无恶意。 嗯，暂时安全。
有了这个技能，我安心了不少。回到自己的小院，夏荷看到新来的秋菊，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阴阳怪气地说：“哟，二奶奶出去一趟，就带回个金疙瘩了？咱们这破院子，怕是供不起吧？”
秋菊眼皮都没抬一下，规矩地行礼：“夏荷姐姐说笑了，奴婢只是听从老夫人吩咐，来伺候二奶奶的。”
夏荷被噎了一下，狠狠剜了我一眼，扭身进了自己屋。信息碎片：嫉妒，不甘，怨恨。认为秋菊的到来威胁了她的地位。需警惕其可能的小动作。
果然，兑换对了！这150点花得值！
日子在装傻充愣和小心试探中过去。我借着“养病”和“失忆”的由头，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窝在自己的小院里。每天固定去给老夫人请安，偶尔“心血来潮”做些简单的点心或羹汤送去。在“厨艺精通”的加持下虽然体验卡只有一次，但技能带来的基本理解和手感还在，每次都能让老夫人满意。老夫人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和善，有时还会赏些布料或小玩意儿，我的日子肉眼可见地好过了些，份例不再被克扣，连夏荷都收敛了不少。
谢明渊依旧当我是空气。他公务似乎很忙后来才知道是忙着跟苏清露幽会，很少回府，即使回来，也从不踏足我的院子。路上偶遇，他也视而不见，好感度一直顽固地停留在-20，纹丝不动。不过，我也不急，慢慢刷着老夫人的好感，攒着积分，默默等待机会。
机会在一个月后来了。
临近老夫人的寿辰，府里开始张灯结彩，准备寿宴。苏清露作为老夫人娘家那边的一个远房侄孙女书中设定，打着给老夫人贺寿的旗号，住进了侯府。
我知道，重头戏要来了。书里，就是这次寿宴前后，原主撞破***，然后“意外”身亡。
这天午后，天气有些闷热。我借口屋里憋闷，想去花园水榭边透透气。带着秋菊和春桃，慢悠悠地往花园走。走到假山群附近时，我故意说口渴了，让春桃回去取些酸梅汤来。春桃老实，应声去了。
我扶着秋菊的手，继续往假山深处走。这里地形复杂，林木掩映，是府里出了名的僻静处。秋菊有些迟疑：“二奶奶，这边少有人来，咱们还是去水榭那边吧？”
我“懵懂”地指着假山顶上：“上面……上面凉快……有风……”
秋菊拗不过我，只能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往上走。刚走到一处平台下方，就听到上面传来刻意压低、却难掩激动的说话声。
“露儿，这些日子委屈你了。祖母寿辰一过，我就想办法跟那女人和离！你信我！”是谢明渊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和急切。
“渊哥哥……你别这么说。”一个娇柔婉转、带着哭腔的女声响起，听得人骨头都酥了半截，“是我不好……我不该……不该奢望的……微月姐姐她……她才是你的妻子……” 正是女主苏清露！
“她算什么妻子！”谢明渊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刻薄，“不过是个占着位置的木头！看着就让人生厌！我心里只有你，露儿！等摆脱了她，我就风风光光娶你进门！”
“可是……老夫人那边……”苏清露的声音充满担忧和怯懦。
“祖母那里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这次寿宴，你好好表现，讨她老人家欢心。其他的，交给我。”谢明渊的声音又软了下来，带着安抚。
我屏住呼吸，心脏砰砰直跳。果然来了！同时，鉴茶大师技能疯狂运转：
苏清露信息碎片：伪装柔弱，以退为进，激发目标保护欲。内心得意，对宿主存在强烈敌意。
谢明渊信息碎片：被爱情冲昏头脑，对宿主厌恶达到顶点。正在策划和离或更激烈手段。
就在我考虑是悄悄退走还是制造点动静时，头顶假山石上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惊呼，接着是石块滚落的声音！
“啊！”是苏清露的声音，带着惊恐。
“露儿小心！”谢明渊急切地喊道。
下一秒，一块半个拳头大小的石头，带着风声，直直地朝我站的位置砸了下来！角度刁钻，速度极快！
“二奶奶！”秋菊吓得失声尖叫，下意识想推开我，但根本来不及！
电光火石之间，我脑中警铃大作！鉴茶大师技能瞬间捕捉到一个关键信息碎片：苏清露身侧丫鬟小环，眼神狠厉，动作可疑！这不是意外！是谋杀！是苏清露指使丫鬟制造“意外”！
强烈的求生欲让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我根本没时间思考，身体比脑子更快，猛地向后一个踉跄，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狠狠朝后面铺着柔软青苔的湿润地面摔去！
“砰！”我重重摔在地上，后背着地，震得五脏六腑都疼，眼前发黑。但也正因为这一摔，那石头几乎是擦着我的鼻尖砸在了我刚才站立的位置，深深嵌进泥里！
“微月！”
“二奶奶！”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一声带着点惊愕谢明渊，一声是纯粹的惊吓秋菊。
假山上的两人显然也被这变故惊呆了。谢明渊迅速扶着苏清露下来，看到狼狈摔在地上的我，以及我脚边那块致命的石头，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神惊疑不定。
苏清露脸色煞白，眼中迅速积聚起泪水，身体微微发抖，一副受惊过度、楚楚可怜的模样：“天啊……微月姐姐！你……你没事吧？这石头怎么会……好可怕……” 她身边的丫鬟小环，低着头，眼神闪烁，不敢看人。
秋菊已经扑过来扶我，声音都变了调：“二奶奶！二奶奶您怎么样？摔到哪里了？”
我龇牙咧嘴，被秋菊搀扶着勉强坐起来，感觉后背***辣地疼。我抬起沾着泥的手，指向那块石头，又指向假山上方，眼神惊恐万分，像个被吓傻了的孩子：“石头……掉下来……砸我……上面……有人推……有坏人！秋菊！有坏人要害我！”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真实的恐惧吓的和孩童般的无助装的。
谢明渊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那块石头的位置和我摔倒的地方，又看向惊魂未定的苏清露和她身边的小环。他眉头紧锁。这石头掉落的位置太精准了，如果不是我恰好摔倒……后果不堪设想。而我的反应，完全是一个失忆后心智受损的人遭遇极度惊吓的本能反应，根本不像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