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右上角的观看人数突破十万时，李薇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陌生号码，区号是她和丈夫张磊的老家。
她本能地想挂断——直播正在进行，这场带货对公司生死攸关——但某种直觉让她迟疑了半秒。
就在这半秒里，一条弹幕飘过屏幕：“主播你老公是不是失踪了？”
李薇的心脏骤停一拍。
她迅速恢复职业微笑，对着镜头说“稍等一分钟宝贝们，有个紧急电话”，然后示意助理小琳顶上，自己快步走出直播室。
电话那头是老家派出所的王警官，语气谨慎地告诉她，三天前在城郊水库发现一具男尸，因浸泡时间过长面目难辨，但口袋里装着张磊的身份证。
“只是初步确认，还需要直系亲属...”警官的话在耳边嗡嗡作响。
李薇靠在走廊墙壁上，冰凉触感透过单薄衬衫。
她突然想起昨晚张磊没回家，微信最后一条消息是“临时出差，明天回”，她竟忙得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回到直播间，十万观众还在等待。
李薇深吸一口气，重新戴上那张无懈可击的笑脸。
“宝贝们我回来啦！
刚才说到这款精华...”她流畅接上话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只有最资深的粉丝才会注意到，她抚摸产品时指尖微微发抖，讲解成分时偶尔走神0.5秒。
但没人会联想到，这个号称年入千万、婚姻幸福的美妆博主，正在直播确认丈夫的死讯。
下播时已是凌晨一点。
销售额突破三百万，团队欢呼雀跃，开香槟庆祝。
李薇笑着说累了，独自走进办公室，锁上门。
她打开手机，那条“主播你老公是不是失踪了”的弹幕截图已在各大八卦论坛传播。
私信里挤满粉丝关心和黑粉嘲讽，所有人都在问：张磊去哪了？
没人知道，她也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七年前，李薇还是百货公司化妆品柜台的销售员，张磊是隔壁手机柜台的。
他总借换零钱的机会来找她，带一杯烫手的奶茶。
“你该自己做直播，”张磊第一百次说，“你比那些网红漂亮多了，而且真的懂产品。”
那时直播行业刚兴起，李薇觉得不靠谱。
直到公司裁员，两人双双失业，在租来的小公寓里面面相觑。
“试试吧，”张磊拿出全部积蓄两万块，“赔光了我就去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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