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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全文免费阅读

远大的辉煌 著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太后全文免费阅读》是作者“远大的辉煌”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萧彻冰冷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我穿越成殉葬王妃棺材板正被钉>奋力踹开棺盖坐起满朝文武吓得魂飞魄>皇帝强作镇定:“爱妃果然福泽深”>我指着龙椅冷笑:“毒杀发妻的凶也配提福泽?”>他脸色骤变:“妖妃胡言!杖毙!”>太后突然按住皇帝的手:“慢”>“哀家倒想听她怎么验出先帝也是被毒死”---****那声闷得沉甸甸像是隔着一床厚棉被砸在我脑门儿紧接着又是一声——**咚!** 这回...

主角:萧彻,冰冷   更新:2025-08-03 03:5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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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越成殉葬王妃时,棺材板正被钉死。

>奋力踹开棺盖坐起身,满朝文武吓得魂飞魄散。

>皇帝强作镇定:“爱妃果然福泽深厚。”

>我指着龙椅冷笑:“毒杀发妻的凶手,也配提福泽?”

>他脸色骤变:“妖妃胡言!杖毙!”

>太后突然按住皇帝的手:“慢着。”

>“哀家倒想听听,她怎么验出先帝也是被毒死的。”

---

**咚。**

那声音,闷得慌,沉甸甸的,像是隔着一床厚棉被砸在我脑门儿上。紧接着又是一声——**咚!** 这回更真亮了,震得我耳朵眼里嗡嗡直响,还带着木头被硬生生挤歪时那种让人牙酸的吱嘎声。

眼前是化不开的浓墨,沉甸甸地压在眼皮上,挤在胸口,好像整个天地都塞进了这方寸大的盒子里。空气污浊得呛人,一股子劣质油漆混着老木头朽烂的味儿,直往鼻子里钻,更别提那股子……冰冷、黏糊糊、甜得发腻的怪香——那是给死人防腐用的便宜香料,熏得我胃里翻江倒海。

喘不上气了!像有只冰冷的大手,死死掐住了我的喉咙!

我本能地张大嘴,想吸口气,吸进来的却全是那股子能熏死人的怪味,呛得肺管子像被撕开一样疼。纯粹的、原始的恐惧,像一群冰冷的蛇,“噌”地一下缠了上来,心在肋骨后面“咚咚咚”地狂跳,简直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这是哪儿?阎罗殿也没这么憋屈吧?

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上一秒的记忆还停在大学法医实验室,那冷冰冰、亮得晃眼的无影灯下。解剖台上躺着个无名女尸,皮肤透着股怪异的桃红色……我正凑近了看她的喉咙,手指刚碰到喉结那儿一点几乎摸不出来的小凹陷……然后呢?然后就是眼前一黑,掉进了这无边无际的墨池子里。

实验室出事了?炸了?还是毒气漏了?

手指头下意识地在身下摸索。硬邦邦、冷冰冰的,摸着还有点弧度……是木头?胳膊往两边一伸,“砰”就碰到了同样冰冷、溜直的木板壁。头顶上,顶多几寸远,也是硬邦邦的木头盖子。

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

棺材?!

这念头像根冰锥子,“噗嗤”一下捅穿了我混沌的脑子。我……在棺材里?!刚才那要命的敲打声……是在钉棺材?!

“不!”一声嘶哑得不像我自己的尖叫冲出了喉咙,可外面那沉闷的敲打声像堵厚墙,轻易就把这点微弱的挣扎给吞没了。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

**咚!咚!咚!**

敲打声突然变得又急又密,带着股子不钉死不罢休的狠劲儿。每一锤子落下,都像直接砸在我心口上,整个棺材也跟着哆嗦。外头隐约传来些模糊的说话声,夹着几句压低嗓门、神神叨叨的念叨。

不行!不能就这么死!不能活活闷死、钉死在这不见天日的活棺材里!

求生的本能,像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发出了最后的咆哮,一下子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混乱。我叫林溪!是法医学院最年轻的女教授!我见过那么多死,亲手剖开过那么多冰冷的躯体,不是为了让自己也变成一件不明不白的“展品”!

肺里火烧火燎,剩下那点可怜的氧气眼瞅着就要耗光了。眼前金星乱冒,黑雪花似的飞舞。我猛地吸进最后一口能熏死人的浊气,手脚死死蹬住身下冰凉的棺材底,把全身仅存的那点力气,一股脑儿地灌进了腰背和双腿——

**“砰——!!!”**

一声炸雷似的巨响,硬生生撕碎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积蓄到顶点的力量轰然爆发。我的身体像张拉满后猛地撒手的硬弓,带着豁出去的狠劲儿向上弹起。后背、肩膀、脑袋——所有能使劲儿的地方,结结实实地撞向头顶那扇沉重的棺盖!

一股子难以形容的阻力顶上来,又沉又硬,像顶着座小山。但伴着木头撕裂的“咔嚓”声,那死死压着我的千斤顶,竟被这股子不要命的劲儿给生生撞开了!

刺眼的光,毫无遮拦地、像滚烫的熔岩瀑布,“哗啦”一下灌满了我的眼睛。剧烈的刺痛让我本能地闭上了眼,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新鲜的、带着初冬寒气的风,像无数根冰凉的小针,“嗖嗖”地扎进我火烧火燎的喉咙和肺里。我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每一次吸气都扯得胸口火辣辣地疼,咳得撕心裂肺,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

“呃…咳咳咳…” 我蜷在冰冷的棺材边沿,咳得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眼前金星乱飞。这会儿才真真切切体会到,溺水的人刚被捞上来时,那种拼了命也要抓住一口活气儿的滋味。

死寂。

一种冻得人血液都凝固的、绝对的死寂,取代了刚才钉棺材的喧嚣和那些神叨叨的低语。

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淬了冰的针尖,“嗖嗖”地扎在我身上。惊恐、骇然、活见鬼似的难以置信……那些目光里裹挟的情绪,浓得几乎要滴出来,冻得人直打哆嗦。

我费劲地、一点一点地撑起发软的身子,坐在冰冷的棺材边上。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也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嚯!满眼都是刺目的白。巨大的灵堂,挂着的惨白灯笼,在风里飘啊飘的招魂幡,空气里全是香烛纸钱烧出来的呛人味儿。下头,黑压压跪倒了一大片人,穿着白惨惨的丧服,活像冬天荒地里冒出来的一片雪蘑菇。他们一个个都保持着跪拜的姿势,身体僵硬,脖子却以一个极其别扭的角度拧着,眼珠子死死地瞪着我——瞪着坐在棺材边上,死而复生的王妃。

他们脸上,清一色地,凝固着同一个表情:吓掉了魂儿。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却发不出丁点声音,活像一群被集体掐住了脖子的石像。整个灵堂,只剩下蜡烛燃烧时“噼啪”的微响,和我那控制不住、又粗又重的喘气声。

目光艰难地越过这片僵住的“白蘑菇林”,落到了最高处。

九级台阶丹陛之上,巨大的黑漆棺椁像头蛰伏的凶兽。棺椁前头,摆着张宽大的龙椅。一个男人端坐其上,穿着玄黑色绣金龙的龙袍,脑袋上顶着十二串珠子的冕旒冠。三十出头的年纪,脸倒是挺俊,就是线条太冷硬,薄嘴唇抿得死紧——正是这身体记忆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皇帝萧彻。

他脸上的惊骇,比起下头跪着的那帮人,只多不少。那张英俊却刻薄的脸,这会儿血色全无,煞白煞白,连紧抓着龙椅扶手的手指头都因为太用力,关节泛着死白。他直勾勾地瞪着我,眼神里翻江倒海,活像看见了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时间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里,慢得像过了一个世纪。终于,龙椅上那位喉咙“咕咚”滚动了一下,像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挤出点干巴巴的声音。那声音涩得厉害,拼命想端着帝王的架子,却还是带上了点藏不住的哆嗦:

“沈……爱妃?”他顿了一下,像是在脑子里拼命搜刮词儿,想找个能安抚人心、也安抚他自己的台阶下,“果然……果然福泽深厚,得上天庇佑!此乃……此乃我大梁之祥瑞!天佑吾皇!”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喊出来的,目光像钩子一样死死钉在我脸上,里头是强压着的、深不见底的惊疑和……一丝藏得极深的狠毒。

“祥瑞?”我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每吐一个字都扯得喉咙生疼。冰冷的目光穿过灵堂里弥漫的香烛烟雾,直直钉在台阶上那个穿着龙袍的男人身上。心在腔子里“咚咚”地擂鼓,每一次跳动都带着这身体残留的、浸到骨子里的怨恨和绝望。

这身体叫沈云舒的记忆碎片,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深宫十年,没完没了的冷落、刻薄的羞辱、钝刀子割肉似的折磨……最后,是那碗他亲手递过来、叫“安神汤”的毒药!喉咙深处那火烧火燎的灼痛和憋死人的肿胀感,此刻无比清晰地重新涌了上来。那不是错觉,是实打实的砒霜中毒!

原主临死前的痛苦、不甘、被至亲背叛的滔天怨毒,像火山熔岩在我这异世的魂魄里咆哮奔涌。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烧干了所有的眩晕和虚弱,撑着我摇摇欲坠的身体,硬是挺直了脊梁骨。我抬起手,沾满冷汗和灰的手指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直直地指向台阶上那个道貌岸然的凶手。

“福泽?”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混合着剧痛和极度嘲讽的冷笑,嘶哑的声音像砂纸磨着烂木头,却清清楚楚地穿透了死寂的灵堂,砸在每个人的耳朵里,激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毒杀结发妻子的凶手,也配提福泽二字?!这跟黄鼠狼给鸡拜年,有区别吗?”

死寂。

比刚才更彻底、更冻人的死寂,瞬间就把整个灵堂给冻住了。空气像是凝固成了大铅块,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天灵盖上。

跪在地上的“白蘑菇”们,抖得更厉害了。有人甚至控制不住,牙齿“咯咯咯”地打起架来,在这死寂里显得格外瘆人。他们恨不得把脑袋塞进地砖缝里,恐惧的眼神偷偷地、惊恐万分地在皇帝和我之间来回瞟。

“放肆!!!”

一声炸雷似的怒吼猛地爆开!

萧彻“噌”地从龙椅上蹦了起来,宽大的玄黑龙袍被这猛烈的动作带得“呼啦”作响。他脸上最后那点强装的镇定彻底碎了,换上了一副被戳穿最肮脏秘密后的暴怒和狰狞。太阳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像扭曲的蚯蚓,眼睛血红,死死瞪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

“妖妇!”他咆哮着,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都变了调,尖得刺耳,“死而复生,满嘴妖言,搅乱灵堂,亵渎先帝英灵!分明是妖邪上了身!来人!给朕把这妖妇拿下!就地杖毙!以儆效尤!!”他几乎是吼着下了令,手指头抖得跟筛糠似的,直戳戳地指着我。

“遵旨!”御前侍卫统领,一个铁塔似的黑甲大汉,反应贼快,立马躬身领命。他猛地一挥手,几个如狼似虎、同样穿着黑甲、拎着水火棍的侍卫立刻从殿角阴影里扑了出来,沉重的靴子踩在冰冷的金砖地上,“咚咚”作响,活像敲着催命鼓,凶神恶煞地就朝着棺材这边扑过来!

冰冷的杀气像腊月的寒风,瞬间刮到了脸上!

我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心提到了嗓子眼,但眼神却死死锁住萧彻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恐惧像影子似的跟着,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豁出去的决绝。刚才被钉死在棺材里的憋闷感还没散,死亡的阴影从未这么近过。就算拼上最后一口气,也得撕了他这张假脸!

眼看那几个侍卫已经冲到台阶下,沉甸甸的棍子高高扬起,带着撕裂空气的“呜呜”声,就要朝我脑袋砸下来——

“慢着。”

一个苍老、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女声,像古寺里敲响的晨钟,清晰地响了起来,一下子打破了灵堂里剑拔弩张、快要憋死人的气氛。

这声音不高,却奇异地压住了侍卫的脚步声和棍子带起的风声,也让暴怒的萧彻身子猛地一僵。

所有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转向声音来处——灵堂主位旁边。

一位穿着深紫色绣百鸟朝凤宫装的老太太,稳稳当当地坐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圈椅里。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乱,戴着沉甸甸的点翠凤冠,脸保养得挺好,却刻满了岁月沉淀下来的威严和冷漠。正是当朝太后,萧彻的亲娘。

刚才那么乱,她一直闭着眼养神,好像周遭的鸡飞狗跳跟她没半毛钱关系。这会儿,她慢慢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老井,幽暗、平静,没一点波澜,却透着一股子能看穿人心的劲儿。她的目光先淡淡地扫过暴怒的皇帝儿子,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萧彻脸上的狰狞瞬间冻住了,像被无形的冰给封了。接着,那深不见底的目光就落到了我身上,带着审视、探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太后轻轻抬了抬手,戴着长长鎏金护甲的手指头,慢条斯理地拂了拂凤袍袖口一道压根不存在的褶子,动作优雅得跟画儿似的。然后,她才又开口,声音还是那么四平八稳,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坎上:

“皇帝,稍安勿躁。”她的视线转向我,那古井似的目光好像要把我的魂儿都看透,“哀家倒有几分好奇。”她顿了顿,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响在这掉根针都能听见的灵堂里,“这位‘死而复生’的王妃,怎么就能一口咬定她是被毒死的?更让哀家想听听的是……”

她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目光陡然变得像刀子一样锋利,牢牢钉住我的眼睛:

“你刚才说,毒杀发妻的凶手……那哀家倒要问问,你又是打哪儿知道的……先帝他老人家,同样也是遭了毒手,被人害死的呢?!”

轰——!!!

如果说我刚才的指控是块大石头砸进死水潭,激起了千层浪,那太后这轻飘飘却又石破天惊的一问,简直就是往滚沸的油锅里猛地泼了一瓢冰水!

整个灵堂彻底炸了锅!

“先帝?!”

“毒……毒害?!”

“太后娘娘说什么?!”

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再也绷不住那僵硬的跪姿了,一片哗然,惊骇欲绝的议论声像炸了窝的马蜂,“嗡嗡嗡”地爆发出来。无数道惊疑不定、难以置信的目光,像密集的箭雨,“嗖嗖”地射向高踞主位的太后,又“唰”地转向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的皇帝萧彻,最后,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这个坐在棺材边儿上、死而复生、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妖妃”身上!

先帝!那个一个月前突然“暴病驾崩”的太上皇!太后竟然当众说他是被毒杀的?!而且……听太后这意思,这指控,好像跟我刚才对皇帝的指控……隐隐约约地,指向了同一个人?!

巨大的信息量和这要命的暗示,像无形的鬼手,死死掐住了在场每个人的脖子,连喘气儿都费劲了。空气粘稠得像凝固的血,一股子阴谋和死亡的味儿。

萧彻的身子猛地晃了一下,像被无形的巨锤狠狠抡中了。他“嚯”地扭头看向太后,那双血红的眼睛里,暴怒被一种更深的、混杂着惊骇、难以置信和一丁点儿……被亲娘背后捅刀子的狂怒给取代了。

“母后?!”他的声音尖利得完全走了样,带着股快崩溃的嘶哑,“您在胡说什么?!父皇……父皇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太后冷冷地打断他,那双古井似的眼睛终于不再平静,锐利得像鹰隼,直直戳向自己儿子的心窝子,带着穿透灵魂的审视和冰冷的失望,“心疾突发?太医院上下口径一致?”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得掉冰碴子的弧度,浓浓的讥诮,“哀家原本也信了。直到今儿个……”她的目光再次落回我身上,“直到这位‘死而复生’的王妃,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指着当朝天子的鼻子,说他毒杀了结发妻子!这手段,这心肠……跟那档子事儿,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这话,像一把把淬了剧毒的飞刀,又快又准地扎向萧彻,也彻底捅破了蒙在“暴病”上头那层窗户纸。灵堂里彻底乱了套,大臣们惊恐地交头接耳,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开。御前侍卫们举着棍子,僵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傻了眼似的看着这急转直下、完全失控的场面。

太后的目光像带着千斤重担,沉沉地压在我身上。那双看尽了宫闱倾轧、深谙诡谲的眼睛里,此刻除了探究,更有一股子豁出去的决绝。她在赌。赌我这个“死而复生”的变数,能撕开那层她早怀疑却苦无证据的血色幕布。

喉咙里还是火烧火燎的,咽口唾沫都像吞刀子,残留的砒霜毒还在顽固地折磨着这身体。可脑子却在巨大的压力和生死一线的刺激下,转得飞快。沈云舒的记忆碎片、林溪的专业知识、眼前这盘乱麻似的局面……像无数条线在脑子里飞快地缠啊绕啊。

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扎进肺管子,疼得我一激灵,却也带来一股异样的清醒劲儿。

“回太后,”我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灵堂里的嗡嗡声,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像把锋利的手术刀,“证明臣妾是被毒死的,证据就在自个儿身上摆着呢。”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萧彻死死地剜着我,那眼神怨毒得像淬了蛇毒。

我抬起手,没指别人,就指着自己的脖子。手指头因为虚弱和残留的毒素,微微打着颤。

“砒霜这玩意儿,性子烈,烧喉咙。”我艰难地开口,每个字都像砂纸在磨,“中了招的人,喉咙肿得跟塞了团棉花似的,舌根发僵,气儿都喘不上来……死相多半是憋死的。” 我顿了顿,强压着喉咙里翻上来的恶心劲儿,接着说,“方才臣妾在棺材里‘醒’过来,喉咙肿得生疼,气儿都快断了,差点又憋死过去——这就是砒霜中毒没死透的残留症状!普通的病啊灾的,可没这‘待遇’!”

跪在前排的一个白发老头猛地抬起了头,他是太医院的院判,这会儿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眼神惊疑不定地瞅着我的脖子,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被巨大的恐惧死死摁了回去。

“这是头一条。”我放下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钉在脸色铁青的萧彻脸上,那眼神锐利得像解剖刀,“第二条,砒霜这剧毒进了肚子,肯定伤筋动骨。就算命大没死,或者刚咽气不久,那毒也会透进皮肉里,显出来!”

我猛地转向那位面无人色的张院判,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股咄咄逼人的劲儿:“张院判!您老人家是太医院的掌舵人,该知道验毒的老法子吧?拿根银针来!现在就往臣妾胃那儿扎一下!看看那银针,是不是立马变得乌漆嘛黑?!”

“银针验毒?!”张院判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喊出声,脸“唰”地变得更白了。他当然知道!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土法子!砒霜三氧化二砷要是不纯,里头常掺着硫化物杂质,碰上银子就会生出黑黢黢的硫化银!虽说这法子对高纯度的砒霜不管用,可搁这年头,宫里用的……多半是带杂质的便宜货!而沈云舒……一个失宠等死的王妃,皇帝赏的那碗“安神汤”里,怎么可能用得上千金难买的高纯砒霜?肯定是那劣等货,一验一个准儿!

这道理,在场不少懂点医术或刑名的大臣,心里立马就门儿清了。再看皇帝的眼神,瞬间就填满了惊惧和猜疑。

张院判的冷汗“唰”地湿透了里衣,他下意识地瞟向皇帝。萧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形容了,那是种近乎死灰的惨白,眼神里的暴怒被一种更深的、近乎疯狂的恐慌给顶替了。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不……这妖妇……”他挣扎着想反驳,声音却干巴巴的没一点底气。

“张院判!”太后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取银针!当众验!哀家和满朝文武,都要亲眼看着!”

“遵……遵懿旨!”张院判身子抖得像风中的枯叶,声音都带了哭腔。他知道,自己算是彻底掉进这能诛九族的漩涡里了,想爬也爬不出来。他哆嗦着从随身的药囊里,摸出一根三寸来长、明晃晃的银针。

灵堂里死寂一片,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死死钉在那根小小的银针上,仿佛它挑着天大的干系。空气凝固得像铁板,压得人喘不过气。

张院判捏着银针,一步步挪向我,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他走到棺材边,看着我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手抖得几乎捏不住针。

“王……王妃,得罪了。”他声音打着颤。

我微微点头,主动解开最外层的素白丧服衣襟,露出里面同样素白的中衣,示意他动手。冰冷的恐惧和冲天的愤怒在我身体里打架,支撑着我保持最后那点镇定。

张院判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胆气,颤抖着将那根银针,隔着薄薄的中衣,小心翼翼地扎进我上腹部,胃脘的位置。

时间像是被冻住了。

一秒……两秒……

无数双眼珠子死死盯着那根银针露在外头的部分。

突然!

靠近皮肤的那一小截银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蒙上了一层黯淡的、脏兮兮的灰黑色!那黑色像滴进清水里的墨汁,迅速蔓延、加深!

“黑了!真黑了!”

“老天爷啊!真是毒!”

“砒霜!就是砒霜!”

灵堂里瞬间爆发出无法抑制的惊呼!像憋了半天的火山轰然喷发!大臣们再也跪不住了,不少人吓得直接蹦了起来,指着那根变黑的银针,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震骇。铁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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