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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衣草的记忆

品言之 著

言情小说连载

热门小说推《薰衣草的记忆》是品言之创作的一部言情小讲述的是一种薰衣草之间爱恨纠缠的故小说精彩部分:我到北京的第一迎来了第一场初她寄给我一封信中她笑着说薰衣草代表等待爱我后来才知等待爱情也意味着等待无望的爱我飞越三千公里去吻她冰凉的额才终于意识无或许只是一场意后来我游遍千山万只为将曾经答应她的话填我在她的墓碑前种下普罗旺斯的薰衣时光从不停而我只想将她存在的痕迹保留下1 初雪寄情2012在那个微信还没有普及的年信笺成了我们互述衷肠...

主角:一种,薰衣草   更新:2025-08-07 03: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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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北京的第一年,迎来了第一场初雪。她寄给我一封信,

信中她笑着说薰衣草代表等待爱情。我后来才知道,等待爱情也意味着等待无望的爱情。

我飞越三千公里去吻她冰凉的额头,才终于意识到,无望,或许只是一场意外。

后来我游遍千山万水,只为将曾经答应她的话填补。我在她的墓碑前种下普罗旺斯的薰衣草。

时光从不停歇,而我只想将她存在的痕迹保留下来。1 初雪寄情2012年,

在那个微信还没有普及的年代,信笺成了我们互述衷肠的寄托。十二月,冷得厉害。

北京的初雪,总是来得悄无声息,却又带着一种宣示寒冬的决然。夕阳洒满学校小路,

将两旁银杏树干拉的很长。细碎的雪花,骤然间从天空飘摇而下,

缓缓坠落在图书馆宽大的落地窗上,一瞬间便凝成细小的水珠。

我放下手中那本翻旧了的《纳兰词》,双手不经意间插入口袋。这是我在绍兴时,

应对寒冷的习惯做法,如今却被窗外的雪花再度勾起。倏忽间,

我的指尖触到口袋里那封刚刚抵达的信。粉色的信纸,隔着薄薄的信封,

仿佛已经能闻到那股熟悉的、清幽的薰衣草香。“林皓,听说北京要下雪了,你说,

那儿的雪冷吗?跟绍兴相比呢?你还记得那年的大雪吗?”她的字迹,一如往常,

依旧带着南方姑娘特有的韵味,是常年浸润在江南烟雨中的水润,

仿似每一笔画都是雨打青石板时晕开的痕迹。“你有多穿些衣服吗?听说北京的风是彻骨的,

你的身体不好,就不要经常出去了。你有围围巾吗?这么多年,

还真没有见过你围围巾的样子,我想应该很好看吧。”我的指尖划过纸面,冰凉的触感下,

是她话语里几乎要溢出来的关切。是曾经触碰着她的手指的温度。这大概,

也是她坚持给我写信的理由吧。想来,自十一之后便再没见过面了。我看着窗外,

灰色的鸽群掠过铅灰色的天空,簌簌簌簌的雪声越来越大,衬得阅览室里更加安静。

我几乎能想象出她写下这些字时的样子。也许,她趴在广州潮湿闷热的宿舍书桌上,

头顶老旧的风扇吱呀转着,额角也许还沁着细密的汗珠,嘴角却噙着一点狡黠又温柔的笑意。

“广州这边出奇的热呢,所以好多带的衣服都堆在衣柜里面了,

想想那时真的不应该听你的话了,现在室友们都在嘲笑我带的厚衣服, 哎。

”一丝无奈又带着点撒娇的抱怨,隔着信纸扑面而来。她总这样,像个怕冷又贪玩的小孩,

对季节的感知永远慢半拍。去年秋天,我送她去机场,一路从绍兴南下飞往广州,

我反复叮嘱她多带厚衣,她信誓旦旦的说,“广州是花城,怎么会冷!”最后实在拗不过我,

好歹也塞了好几件厚外套。如今,南国的暖阳无情地证明了我的天真。我无声地笑起来,

胸腔里却泛起一阵酸涩的暖流,似乎是对遥远牵挂的回应。“上个星期,

我和室友们去了圣心大教堂,里面的建筑都好美,好浪漫啊!对了,

在信封里我有寄过来好多的照片呢。皓,有时间一块儿去好吗?”照片滑落在掌心。

石室圣心大教堂在南方耀眼的阳光下矗立,尖顶刺破澄澈的蓝天,

巨大的玫瑰花窗在照片里流淌着斑斓的光。照片里的她,短发利落,皮肤是好看的小麦色,

在大教堂恢弘背景下,竟有种奇异的和谐与活力。就像是一株被移栽到沃土的小树,

舒展着枝叶,自顾自地绚烂。她并未真的枯萎在南方,而是被那里的阳光重新塑造了轮廓。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像是被那阳光灼了一下。半年未见,

那个长发及肩、皮肤白皙、说话轻声细语的叶允,在照片里焕发出一种野性蓬勃的生命力。

她剪了短发,在信里懊恼着,“皓,你知道吗?我的长发剪掉了哦,现在好短的头发咦,

不知道春节回到家,会不会太冷了。还有,我的皮肤也被晒黑了,好黑啊! 以后,

我可不要经常出去玩了。”指尖摩挲着照片边缘,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她弯起的眉眼上。

她的信继续着,絮絮叨叨地写满了琐碎而鲜活的日常细节。“皓,你知道吗?

每一次出去玩时,我都感觉到你就在我的身边咦,可是,每一次,都没有办法触摸到你。

好想你啊!”“皓,有一个室友看到你的照片,说你好像有点木,

还有的室友居然还说你真的有些像,像是哪一个明星呢? 怎么可能嘛。 皓就是皓嘛,

才不会木呢,也不要像谁呀。”“皓,邮递员看到我的信封时呆掉了,他说,咦,

哪个男孩子那么幸运啊!”信纸的右下角,还画着一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薰衣草穗。

这株草,几乎成了我们之间最固执的符号。2 薰衣草之约那个夏日的傍晚,

我们在学校后山那片荒废的小花园里,她突然停下脚步,扯了扯我的衣角,

声音里带着一种梦幻般的认真,“皓,有一天我要在我们的花园里种满淡紫色的薰衣草。

”夕阳余晖勾勒着她柔和的侧脸轮廓。一时间,我竟看的出了神。“好不好嘛!

”在她的再三催促下,我才开口,“不要吧,一种颜色不会太单调吗?”我故意逗她。

“才不会呢!”她立刻转过身,瞪着我,双眸黑的发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娇憨,

“我就要淡紫色的薰衣草,对了皓,你知道薰衣草的传说吗?”我摇头,她立刻来了精神,

像只找到松果的小松鼠,“在好久好久以前的法国普罗旺斯,也就是薰衣草的故乡之一,

一个有关薰衣草的爱情故事……一个天使爱上了一个凡间的女孩……”故事我已然记不太清,

只记得她讲得绘声绘色,微风拂过,送来远处隐约的栀子花香。讲到关键处,她故意停顿,

得意地看着我等着我追问。“然后呢?”我遂了她的心意。“然后,然后就没有了啊!

”她狡黠一笑。“不会吧!”我果然上当,愕然的表情让她噗嗤笑出声,

清脆的笑声在夏日的暮色中漾开。“呵呵,当然不会啦,只是觉得皓懵掉的样子好好笑啊!

”她笑弯了腰,眼角沁出一点点泪花,“传说,薰衣草代表着等待爱情,很灵验的哦!

”她的语气神秘又笃定,仿佛这是世间颠扑不破的真理。那时的我们,以为等待后面,

必然紧跟着圆满的相遇。她的粉色信笺和淡紫色信封,

成了我灰白枯燥大学生活里唯一恒定而明亮的色彩。每周五,

传达室那个胖胖的管理员大爷都会在我习惯性路过时,笑呵呵地递给我那个独特的信封,

“小林,你的‘薰衣草’又来了!”说完,他便哈哈大笑,却没有半点嘲弄。每一次拆信,

都像开启一个来自遥远南方的魔法宝盒。信纸上的字迹是滚烫的,带着她特有的跳跃感,

将广州湿热的空气、喧闹的街市、课堂上老师枯燥的讲解、宿舍里室友的嬉笑怒骂,

一股脑地倾倒进我北方的书桌前。她分享着第一次独自坐反公交车的窘迫,

描绘着珠江夜景的璀璨,抱怨着粤菜的清淡,

兴奋地说终于尝到了地道的艇仔粥……她的世界,透过这些文字和那一张张随信寄来的照片,

在我眼前铺展开来,色彩斑斓,生机勃勃。照片越积越厚,逐渐在书桌抽屉里占据了一角。

在照片里的她,小麦色皮肤衬得笑容愈发耀眼,她的一颦一笑更加有型。只是短发长了又剪,

剪了又长。背景也从喧闹的上下九步行街,换成了充满异域风情的沙面老建筑群。

还有那张她最得意的、站在圣心大教堂巨大门廊下的身影。她似乎有无穷的精力,

像一株被移植到新土壤的植物,以惊人的速度适应着,并努力绽放。而我,

则成了她故事最忠实的记录者与回应者。我告诉她北京雍和宫冬日香火的氤氲,

什刹海冰场上笨拙滑行的乐趣,在景山最高处眺望故宫的恢弘磅礴。

我拍下香山初雪覆盖的红叶,寄给她,附上一句,“霜叶红于二月花,可惜啊,没有你。

”她回信,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旁边写着,“等春天,等春天我们一起去看樱花!杭州的!

约好了!”她在信里憧憬着未来,像一个不知疲倦的织梦者,“皓,

以后我们也去法国旅游一趟,看看真正的普罗旺斯薰衣草田! 皓,以后我要嫁给你。

”那些字句烫着我的心,我提笔回她,墨水在信纸上晕开小小的圆,“允,我要娶你。

”写下这句时,窗外正飘着细雪,书桌一角她寄来的照片上,

她的笑容明媚得足以驱散整个冬天的寒意。对她的思念,在跨越南北距离的拉扯下,

慢慢变得异常具体。有时是在图书馆闻到某个女生发间飘过的淡淡花香,

会恍惚以为是她的薰衣草气息。有时,是在拥挤的食堂,看到前排女孩飞扬的短发,

心跳会莫名漏掉一拍。更多的时候,是午夜梦回,宿舍里只有室友均匀的鼾声,

窗外是北方沉沉的夜色,她的声音、她的笑容、她信中那些鲜活的片段,

会无比清晰地浮现、萦绕,像一场无声却喧嚣的电影。我习惯了在夜深人静时,打开台灯,

一遍遍重读那些早已烂熟于心的信。她的字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那些带着温度的话语,

是抵御漫长寒夜唯一的暖炉。北京的春天来得迟又吝啬,直到四月,

枝头才勉强挤出一点怯生生的绿。一个在平常不过的周三下午,

我正埋首在图书馆厚厚的法学案例汇编里,试图理清一个复杂的物权纠纷。

手机在裤袋里突兀地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着一个陌生的广州号码。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凉意,毫无预兆地顺着脊椎爬上来。“喂?”我接通,

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请问……是林皓吗?”电话那头,

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声,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语气慌乱而迟疑,背景音嘈杂。“我是。

你是?”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捏得指节发白。

“我……我是叶允的室友……”声音开始发抖,带着明显的哭腔和巨大的恐惧,

说……太晚了……好像……好像已经……”3 噩耗突至“太晚了……已经……”后面的话,

像被投入深海的石子,瞬间被巨大的轰鸣吞没。不知道想什么,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只剩下尖锐的蜂鸣在颅腔内疯狂震荡。

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和温度,在刹那间被某种无形的东西彻底抽空。

手机从完全失去知觉的手掌中滑脱,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水磨石地面上,“啪嚓”一声,

屏幕碎裂的纹路如同冰面骤然炸开的裂痕,迅速蔓延开来。我背靠着图书馆走廊冰凉的墙壁,

身体像被抽去了所有骨头,一寸寸地向下滑落。眼前的一切,

走廊尽头模糊的窗户、惊慌跑过来的同学模糊的脸、地上那四分五裂的手机残骸,

都在剧烈地晃动、旋转、剥离色彩,最终被一片不断扩张的、吞噬一切的白茫茫所覆盖。

脸颊上是湿的,冰凉的液体失控地蜿蜒而下,滴落在胸前,洇开深色的圆点。

但我感觉不到泪水的温度,也感觉不到墙壁的冰冷,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

整个世界以一种残酷到极致的方式,在我面前彻底塌陷、崩解,

只剩下那个陌生女孩带着哭腔的断句,像冰冷的钢针,一遍遍扎进耳膜深处,

“太晚了……好像已经……”时间失去了刻度,似乎不再向前,而我的所有感官,

全部被泪水阻塞,彻底被剥离。不知道过了多久,是几分钟,还是漫长的几个世纪?

直到被两个赶来的同学用力架住胳膊,

我才从那种彻底坠入虚无的状态中被强行拖拽回来一丝意识。他们急切地喊着我的名字,

摇晃着我,但我听不清具体的内容。目光空洞地扫过地上那摊刺眼的手机残骸,

屏幕的裂痕扭曲地映出我惨白失魂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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