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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脉就是风水地吗

微笑天使天使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龙脉就是风水地吗是作者微笑天使天使的小主角为徐县令钱万本书精彩片段:我叫纪浮我爹是个倒了血霉的前工部侍现在是个乡下木他教了我一身算学和格物之没教我怎么跟一群信鬼神的人讲道我们这三年大地裂得能塞进一个拳人饿得眼睛发我给了县太爷一张能救活全县几万亩地的新水渠结本地最大的地主钱老领着一群人堵在县衙门说我要挖断他们祖宗十八代埋着的龙惊了河神要遭天他们唾沫横说着那些虚无缥缈的玩意我不跟他们吵架没...

主角:徐县令,钱万金   更新:2025-09-27 01: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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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纪浮白,我爹是个倒了血霉的前工部侍郎,现在是个乡下木匠。

他教了我一身算学和格物之术,没教我怎么跟一群信鬼神的人讲道理。我们这儿,三年大旱,

地裂得能塞进一个拳头,人饿得眼睛发绿。

我给了县太爷一张能救活全县几万亩地的新水渠图。结果,本地最大的地主钱老爷,

领着一群人堵在县衙门口,说我要挖断他们祖宗十八代埋着的龙脉,惊了河神爷,要遭天谴。

他们唾沫横飞,说着那些虚无缥缈的玩意儿。我不跟他们吵。吵架没用,道理更没用。

对付饿肚子的人,你得让他看见白花花的米。对付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

你得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那块遮羞布扯下来,让他光着屁股站在太阳底下。所以,

我回家抱了堆木头和沙子。他们要唱大戏,那我就搭个台子,陪他们唱一出。只不过,

我的戏,不敬鬼神,只敬事实。1县衙的后堂,一股子陈年木头和灰尘混在一起的味道。

有点呛人。徐县令坐在我对面,手指头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他面前摊着我的图纸。

那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数字,是我熬了三个通宵算出来的结果。一条全新的水渠,

能把三十里外的清水河引过来,绕过那几座碍事的山包,像一条张开的手臂,

把水送到每一块干涸的田里。“纪姑娘,你这个……想法很大胆。”徐县令的眼袋垂着,

看起来比我还累。我没说话,只是把手边的一个小木盒推了过去。打开,

里面是一块干裂的泥巴。泥巴上,还粘着一截枯黄的草根。“大人,这是我家田里的土。

”“用手一捏,就碎成粉了。”他又叹了口气。“本官知道,再不下雨,今年秋收就全完了。

”“可这工程,太大了。开山,凿渠,这得多少人力物力?”“钱,我爹算过了,

把县里几座荒山的木材砍了,能抵掉一半。剩下的一半,等水渠修好,三年内,

多出来的粮食收成就能全部补上。”“人,现在地里没活干,闲着的壮劳力多的是。

给他们一口饱饭,他们就能把山给搬了。”我说话的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这些,我爹和我,早就翻来覆去算了几十遍,错不了。徐县令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他不是不信我的图纸和算法。他是在怕。怕麻烦,怕担责任,怕这清河县里,

那些他得罪不起的人。“纪姑娘,这事,容本官再想想。”他端起了茶杯。这是送客的意思。

我站起身,对着他行了个礼。“大人,人命等不了。”说完,我转身就走。刚走出县衙大门,

就看见街口围了一堆人。一个穿着长衫的说书先生,正唾沫横飞地讲着什么。

“……话说这清水河啊,那可是咱们清河县的龙脉所在!”“河里住着河神爷,

保佑咱们风调雨顺!”“如今啊,有那丧心病狂的,要从龙脉上开刀,给河神爷放血!

你们说,这能有好果子吃吗?”底下的人群里,立刻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我的天,

谁这么大胆子?”“这是要害死我们全县的人啊!”我站在人群外围,面无表情地看着。

我知道,正主儿要来了。这说书的,不过是条探路的狗。果然,人群分开,

一顶四人抬的暖轿停了下来。轿帘掀开,走出来一个脑满肠肥的胖子。锦衣绸缎,

大拇指上戴着个碧绿的扳指。钱万金,清河县最大的乡绅,最大的地主,人称钱老爷。

县里一半以上的地,都是他家的。他一出来,周围立刻安静下来。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

“乡亲们,我钱万金今天把话放这儿!”“谁敢动我们清河县的龙脉,我第一个不答应!

”“我们祖祖辈辈都敬着河神爷,不能到了我们这一代,就成了忘恩负ี的畜生!

”人群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了。“钱老爷说得对!”“不能动龙脉!”“谁敢动,

我们跟他拼命!”我看着钱万金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他也在看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像是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小丑。他甚至都懒得跟我说话。

他知道,对付我这种人,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动手。这些被他煽动起来的,饿着肚子的愚民,

就是他最好用的刀。我转身离开。身后,是震天的口号声。他们喊着要保卫龙脉,保卫河神。

他们不知道,真正让他们吃不上饭,快要饿死的,不是什么河神,也不是什么龙脉。

就是那个被他们当成救星一样围着的钱老爷。回到家,我爹正在院子里劈柴。他叫纪渊,

曾经是京城的工部侍郎,因为太过耿直,得罪了权贵,被一脚踹回了老家。他没教我女红,

没教我诗词。他教我算术,教我格物,教我天下的道理,都藏在尺寸和毫厘之间。“爹,

他们开始闹了。”我把外面的事说了。我爹停下斧子,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闹就对了。不闹,鱼怎么会自己浮出水面。”他看着我,眼神平静。“想好了?”我点头。

“想好了。”“不跟他们讲道理。我给他们看样东西。”他笑了。“去吧。库房里那些木料,

随便用。”“爹这辈子,就剩下这点东西了。”“你要是输了,爹就带着你,换个地方,

继续当木匠。”我走进库房。里面堆满了各种木料,工具。这是我爹半辈子的心血。

也是我接下来,要用的兵器。我抽出几张巨大的桑皮纸,在地上铺开。拿起墨斗,

弹出一根笔直的线。我要做的东西,叫沙盘。一个微缩的,活的清河县。

我要让所有人都亲眼看看,水,是怎么流的。田,是怎么活的。龙脉,

又到底是个什么屁东西。2第二天一早,徐县令的轿子就停在了钱府门口。他整了整官帽,

一脸愁容地走了进去。我没去。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去。钱家的茶,不好喝。尤其是今天这杯。

钱万金的书房里,熏着上好的檀香。徐县令坐立不安,屁股底下那张太师椅,硬得像石头。

钱万金慢悠悠地用盖子撇着茶沫,眼皮都没抬一下。“徐大人,一大早过来,所为何事啊?

”“钱老爷,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徐县令陪着笑,声音都小了三分。

“那纪家姑娘的图纸……您也知道,县里这旱情……”钱万金放下茶杯,

杯子和桌面磕出一声轻响。“旱情?那是老天爷的意思。”“咱们做子民的,得敬天。

”“那纪家丫头,黄毛丫头一个,懂什么?拿着几张破纸,

就想在咱们清河县的龙脉上开膛破肚?”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砸在徐县令心上。

“可是……那图纸我看过,确实……有几分道理。”徐县令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道理?

”钱万金冷笑一声。“徐大人,你跟我讲道理?”“我告诉你什么是道理。”“这清河县,

一半的地主,都看着我钱家的脸色吃饭。”“县里一半的百姓,都是我家的佃户。

”“他们信我,还是信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丫头片子?”“他们信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还是信那几根鬼画符一样的线条?”“这就是道理!”徐县令的额头开始冒汗。

他知道钱万金说的是事实。这清河县,县令是他徐某人。可说到底,真正说了算的,

是眼前这个胖子。“钱老爷,您看,能不能……各退一步?

”“让那纪姑娘先把渠修一小段试试?”“试?”钱万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龙脉是能拿来试的?河神爷的脾气是能拿来试的?”“徐大人,我劝你别犯糊涂。

”“你这官位,坐得安稳不安稳,可就看你这脑子,清醒不清醒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徐县令彻底没话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是好茶,入口却苦得像黄连。从钱府出来,

徐县令的背都驼了几分。他没回县衙。他让人绕了个圈,

把轿子停在了我家院子外面的巷子口。一个衙役敲开了我家的门。“纪姑娘,

徐大人请您过去一叙。”我正在院子里锯木头,木屑沾了一身。我拍了拍手上的灰。“不去。

”“让他有话就进来说。”衙役愣住了。估计是没见过这么跟县太є说话的。他跑回去,

不一会儿,徐县令自己从巷子口走了过来。他看着我这乱糟糟的院子,还有堆成山的木料,

眉头皱得更紧了。“纪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做个玩意儿。”我没停下手里的活。

“一个能让瞎子看见,让聋子听见,让傻子都能看明白的玩意儿。”徐县令一脸的疲惫。

“别做了。”“钱老爷那边,不同意。”“这事,算了吧。”我停下锯子,抬起头看他。

“算了?”“徐大人,你是这清河县的父母官。”“外面地里的庄稼都快旱死了,

田里的百姓都快饿死了。”“你跟我说,算了?”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本官……本官有什么办法?”“钱老爷煽动了全县的百姓,他们都说你是妖女,

要坏了清河县的风水!”“你要是再一意孤行,会激起民愤的!”“民愤?”我笑了。

“他们那是民愤吗?”“那是一群饿得发昏的人,被人当枪使了而已。

”“他们要是真的愤怒,应该去冲了钱家的粮仓,而不是跑来骂我这个想让他们有饭吃的人。

”“你……”徐县令被我噎得说不出话。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无奈,有同情,

还有一丝藏得很深的……愧疚。“纪姑娘,听本官一句劝。”“你斗不过钱万金的。

”“收手吧,还能保个平安。”说完,他摇着头,转身走了。背影萧瑟,像个斗败的公鸡。

我看着他走远,重新拿起锯子。斗不过?是啊,靠嘴,我肯定斗不过。

钱万金有一百张嘴帮他说话。我只有一张。但是,我还有一双手。一双能把道理,

做成实物的,木匠的手。3徐县令前脚刚走,后脚麻烦就来了。先是村里的几个妇人,

堵在我家门口,指指点点。“就是她!那个妖女!”“年纪轻轻不学好,净想些歪门邪道,

要害死我们大家!”“呸!丧门星!”她们不敢进来,就在门口骂。骂的话很难听,

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我没理她们。院门一关,继续干我的活。锯木头的声音,

比她们的骂声大多了。骂了一上午,她们嗓子都哑了,也就散了。到了下午,又换了一拨人。

这次是几个地痞流氓。他们不骂人,就在门口晃悠。看见有人路过,就阴阳怪气地说:“哎,

看到没,这里面住着个要断咱们龙脉的妖女。”“谁家跟她走得近,

小心晚上河神爷去他家敲门!”这话比骂人还毒。没过两天,我家就成了瘟疫区。

邻居们见了我们都绕着走。以前还偶尔过来串门的大婶,现在隔着老远看见我爹,

都赶紧把头扭过去。连去镇上买米,粮店老板都找借口说卖完了。我爹倒是不在乎。

他每天照样劈柴,看书,喝茶。好像外面那些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我知道,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天晚上,我正在给一个木头零件打磨,手上磨出了好几个水泡。

我爹端了一碗盐水进来。“用这个泡泡,好得快。”他看着我满是木屑的头发和衣服,

叹了口气。“辛苦了。”“不辛苦。”我把手放进盐水里,刺得我一哆嗦。“爹,你说,

他们为什么就这么信那个?”“龙脉,河神……谁见过?”我爹坐下来,给我讲了个故事。

他说,很多年前,这里也大旱。当时的县令,也是想修渠引水。结果渠刚挖了一半,

就遇到了塌方,死了好几个人。带头闹事反对的,就是钱万金的爷爷。他说是触怒了山神。

最后,渠没修成,那个县令也被罢了官。从那以后,“修渠会触怒神灵”这个说法,

就在清河县扎了根。“所以,他们不是信。”我爹看着我。“他们是怕。

”“怕跟几十年前一样,水没引来,反而把命搭进去。”“钱万金,

就是利用了他们的这种恐惧。”我明白了。恐惧,比道理好用。一个虚无缥缈的“神”,

比一个实实在在的“县令”,更有威慑力。要想破除这种恐惧,光靠嘴说,没用。

你得拿出一样东西,一个让他们看得见,摸得着的,比“神”更可靠的东西。“爹,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的眼神变得坚定。接下来的几天,我把自己完全锁在了库房里。

图纸在我脑子里,每一个尺寸,每一个结构,都清清楚楚。我先用结实的硬木,

做了一个巨大的,像桌子一样的底座。然后,按照清河县的地形图,

开始在底座上搭建山川和河流的骨架。那几座挡住水路的山,我用一块块小木头拼接起来,

打磨得跟真山一样。那条干涸的河道,我用刻刀一点点挖出来。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比我以前做过的任何一个机关模型都要复杂。我每天只睡两个时辰。饿了,

就啃几口我爹放在门口的干粮。渴了,就喝一口凉水。我的手,从水泡,到血泡,

再到磨出厚厚的茧子。指甲缝里塞满了木屑和泥土,再也洗不干净。外面,

风言风语越来越厉害。有人说,我家院子晚上会冒绿光,是我在修炼妖术。有人说,

看见我爹半夜对着月亮拜,是在召唤邪神。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

亲眼看见一只三条腿的乌鸦落在我家屋顶上,那是大凶之兆。谣言传到最后,

连县衙都坐不住了。徐县令派了个师爷过来,名义上是“慰问”。实际上,

是想看看我到底在搞什么鬼。师爷姓赵,是个瘦猴一样的中年男人。他一进院子,

就被库房里那个巨大的半成品给惊呆了。“纪……纪姑娘,你这是……”“搭个台子,

准备唱戏。”我头也没抬,继续给一座小小的木头房子上色。那是钱万金家的宅子,

我特意做得比别家都大,都气派。赵师爷围着那个巨大的沙盘转了一圈,越看越心惊。

他虽然看不懂门道,但光看这架势,就知道不是凡品。山川,河流,田地,村庄,

都做得惟妙惟肖。“你做这个……是想?”“是想让大家看看,龙脉到底长什么样。

”我放下手里的笔,看着他。“也让他们看看,是龙脉能让他们吃饱饭,

还是我这条渠能让他们吃饱饭。”赵师爷倒吸一口凉气。他明白了。这是一场豪赌。

纪浮白要把战场,从县衙后堂,从街头巷尾,搬到一个所有人都看得见的地方。

她要用这个东西,跟钱万金,跟全县人信了几十年的“规矩”,正面开战。“疯了,

真是疯了。”赵师爷摇着头走了。他觉得我疯了。我也觉得我疯了。但有时候,

对付一群疯子,唯一的办法,就是变得比他们更疯。4赵师爷回去,

肯定把我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徐县令。徐县令是什么反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从那天起,我家门口那些地痞流氓,不见了。不是钱万金发了善心。

而是他可能也听说了我在做什么。他想看看,我这个黄毛丫头,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或者,

他是在等。等我把东西做出来,当着全县人的面出丑。到时候,他再站出来,把我踩进泥里,

就更能彰显他的“英明神武”。这正合我意。我需要时间。安静的时间。

沙盘的主体结构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是细节。我把细细的黄沙,均匀地铺在“田地”上。

用发绿的铜粉,洒在“荒山”上,做出草木的样子。用掺了石灰的白泥,勾勒出蜿蜒的道路。

我还用米粒,做成了一只只小小的绵羊,放在山坡上。我爹也来帮忙。他做了一辈子木匠,

手艺比我精湛。他帮我雕刻那些小房子,每一栋都跟真的一样。县衙,牌坊,市集,

甚至连城隍庙,都做得一模一样。我们俩,就像两个创造世界的巨人,把整个清河县,

搬到了这个一丈见方的木盘上。最关键的,是水渠。我用竹子劈成两半,掏空了中间的竹节,

做成了一条条小小的水道。然后用桐油和麻丝,把接口封得严严实实,确保不会漏水。

这条竹制的水渠,完全按照我的图纸设计,从沙盘一头的“清水河”,

一直延伸到另一头的“万亩良田”。中间,还有一个我特意设计的机关。一个分水闸。

只要转动一个不起眼的把手,就能控制水流的方向和大小。这东西,耗尽了我所有的心血。

也掏空了我爹库房里最好的木料。半个月后。当最后一栋小房子被我爹安放在沙盘上时,

我们爷俩都累得瘫倒在地。看着眼前这个杰作,我爹的眼睛里,闪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

“丫头,你比爹强。”“爹当年,要是有你这股劲,也不至于……”他没说下去。

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扶着墙站起来,走到沙盘前。它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模型了。

它是一个世界。一个没有鬼神,只有算学和格物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水往低处流,不会因为谁的祷告而倒行逆施。在这个世界里,只要方法得当,

每一滴水,都能发挥它最大的用去。“爹,还差最后一样东西。”我说。我爹问:“什么?

”“一个观众。一群观众。”我看着沙盘上,那个被我特意放大的钱家大宅。“还有,

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第二天,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进了县衙。这一次,

我没带图纸。我直接找到了徐县令。他正在为秋粮的事发愁,看见我,头都大了。“纪姑娘,

你又来……”“徐大人,民女恳请大人,三日后,在县衙门口,召集全县百姓,

当众验证一件事。”我开门见山。“验证?验证什么?”他一脸警惕。“验证我的水渠图,

到底是救命的良方,还是害人的妖术。”我的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后堂里,

却显得异常清晰。“民女做了一个沙盘,能将水渠建成后的景象,

原原本本地展示给所有人看。”“是真是假,是好是坏,让百姓们自己用眼睛看,

自己来判断。”“如果证明民女是在胡说八道,民女甘愿受罚,绝无怨言。

”“但如果证明民女的方案可行……”我看着他。“那还请大人,为了这全县的百姓,

拿出一点为官的担当。”徐县令愣住了。他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他从我的眼睛里,

没有看到疯狂,也没有看到胆怯。只看到了平静。一种胸有成竹的平静。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要拒绝。最后,他一拍桌子。“好!”“本官就陪你赌一把!”“三日后,

县衙广场!本官亲自为你坐镇!”我对他深深一拜。“谢大人。”走出县衙,阳光有点刺眼。

我知道,好戏,要开场了。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清河县。纪家的疯丫头,

要做个什么“沙盘”,在县衙门口跟钱老爷叫板。有人好奇,有人不屑,

有人觉得我是自取其辱。钱万金也听说了。他只是笑了笑,对他手下的人说:“让她闹。

闹得越大越好。”“我倒要看看,她一个丫头片子,能用一堆烂木头,变出什么花来。

”他以为,这还是他的主场。他以为,他还能像以前一样,用几句关于鬼神的话,

就能操控所有人的思想。他不知道。时代,要变了。至少在清河县,从三天后开始,要变了。

5消息放出去的这三天,我家的院子反倒清静了。没人来骂街,也没人来骚扰。

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等着看三天后的大戏。我和我爹,则在做最后的准备。沙盘太大了,

根本不可能完整地搬出去。我把它拆分成了十几个模块。每一个模块都做了标记,

到时候在现场拼接起来就行。这是一个精细活,不能出一丁点差错。

任何一个模块的尺寸有误,都会导致整个沙盘对不上。我爹负责检查所有的榫卯结构。

我负责调试最核心的水渠系统。我从井里提了几十桶水,一遍又一遍地测试。看哪里会漏水,

看水流的速度是不是和我计算的一样,看分水闸的机关是不是灵活。我的手,

早就没了姑娘家的样子。粗糙,布满老茧,还有好几道被工具划破的口子,结了痂,

像一条条丑陋的蜈蚣。我爹看着我的手,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我的那份饭里的肉,

都夹到了我碗里。这两天,我吃得比平时多,睡得也比平时沉。我知道,接下来的,

是一场硬仗。不光是斗智,更是斗力。我需要养足精神。第三天,天还没亮,我就醒了。

我爹已经把牛车套好了。我们爷俩,开始把那些沉重的木头模块,一块一块地搬上车。

等我们把所有东西都装好,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牛车吱呀呀地走在清晨的土路上。路上,

已经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都朝着县城的方向走。他们看到我们车上那些奇形怪状的木头块,

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到了县衙广场,那里已经搭好了一个高台。是徐县令吩咐人做的。看来,

他这次是真的下了决心。高台的正中央,摆着他的官案。两边,站着两排手持水火棍的衙役,

把人群隔开。广场上,已经黑压压地站满了人。全县的人,好像都来了。他们伸长了脖子,

看着我们把一块块木头搬上高台,像看西洋镜一样。钱万金也来了。

他坐在一张专门为他搬来的太师椅上,就在高台下面最显眼的位置。他身边,

围着一群狗腿子,还有县里其他的几个乡绅。他看着我,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他今天,

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我没理他。我和我爹,还有几个帮忙的衙役,开始在高台上拼接沙盘。

这就像在玩一个巨大而复杂的积木。每一块木头,都有它自己的位置。

我们忙了整整一个时辰。当最后一块模块嵌入其中时,一个完整的,微缩的清河县,

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天哪,这是什么?”“那不是我们村吗?

连村口那棵歪脖子树都有!”“快看,那是县衙!跟真的一样!”“这丫头,是神仙吗?

怎么做出这个的?”他们叽叽喳喳,像一群炸了锅的麻雀。就连钱万金,

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他大概没想到,我做的不是一堆烂木头,

而是这样一个让他都感到震惊的东西。沙盘拼接好了。接下来,就是铺沙,摆放模型。

我又忙活了半个时辰。把黄沙,铜粉,白泥,还有那些小房子,小树,都一一归位。

整个过程,我一言不发。我所有的专注,都在这沙盘上。太阳越升越高。底下的人群,

开始有些不耐烦。“到底要干嘛啊?”“就是个做得好看点的沙盘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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