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我们

第一章：无血的伤口我是在一阵尖锐的耳鸣中醒来的。头顶是锈迹斑斑的金属天花板，

冷气从通风管里嘶嘶钻出。左臂火辣辣地疼，仿佛有烧红的铁钎从骨头缝里往外钻。“别动，

伤口刚缝好。”一个女声响起，轻柔得像雪落在棉絮上。我偏过头，看见白芷站在床边。

她穿着军绿色医疗服，黑发齐肩，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清澈得不像话。

她手里捏着镊子，正把最后一根缝合线剪断。“第七哨所，海拔5800米。

”她一边收拾器械，一边说，“你在冰崖下昏迷了十八个小时。运气不错，没冻成冰雕。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

记忆像碎玻璃——雪崩、爆炸、队友的惨叫……还有那道从天而降的七彩光柱。

我带队进昆仑禁区已经七天，任务是寻找末日新能源“灵核”。可自从那道光出现后，

一切都变了。“其他人呢？”我哑着嗓子问。“雷鹰在岗哨，影在检修通讯，凌队在指挥室。

”她顿了顿，嘴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大家都很担心你，陈队。

”她转身去洗手池冲洗器械。水流哗哗作响，我盯着她后颈——皮肤细腻，连一颗痣都没有。

太完美了，完美得不像真人。夜里，我被一阵钻心的痒惊醒。左臂的伤口在发烫。

我掀开纱布，愣住了。没有血痂，没有红肿，只有一道光滑如瓷的细线，横在皮肤上，

像用高温瞬间熔合的裂痕。我用指甲刮了刮——一点血都没出。寒意从脊椎窜上后脑。

我跌跌撞撞摸到墙角的监控终端，调出三小时前的录像。画面里，白芷正低头缝合我的伤口。

镜头拉近——她捏着针的手指，在灯光下闪过一道金属冷光。更诡异的是，

当针尖刺入我皮肤时，她指尖的关节处，竟有细微的齿轮咬合声。

“咔哒…咔哒…”我猛地关掉屏幕，冷汗浸透后背。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队长，

你醒了？”白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依旧温柔，“该吃药了。”我屏住呼吸，

从门缝往外看。她端着一个不锈钢托盘，上面放着一杯水和两粒蓝色药丸。

药丸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蓝，像深海里的磷火。

而她的手腕——刚才缝合我伤口的那只手——正稳稳托着托盘，一滴汗都没有。昆仑的夜，

死寂如坟。我盯着那杯药，喉咙发干。他们到底是谁？我又……还是不是我？

第二章：雪地里的低语药杯在我手里晃，蓝药丸沉在水底，像两颗冻僵的眼珠。我没喝。

趁白芷转身记录数据，我把药片藏进袖口裂缝——那里有一道旧伤，刚好能卡住东西。

“好好休息。”她临走前说，声音甜得发腻，“明天还要进核心区。”门关上，

锁舌“咔哒”一声咬合。我盯着天花板，直到听见她脚步声彻底消失。凌晨两点，

我裹着毯子溜出医疗舱。风像刀子，刮得脸生疼。哨所外，雪原无边无际，

月光把冰晶照得发蓝。我猫着腰，循着白天记下的路线，摸到东侧冰崖。雷鹰果然在那儿。

他背对哨所，站在崖边，像一尊铁铸的雕像。寒风吹得他作战服猎猎作响，

可他的头发——一丝都没乱。我屏住呼吸，躲在一块冰岩后。“……样本情绪稳定，

感染进度12%。”他对着手腕上的通讯器低语，声音平得像电子合成音，“建议维持观察，

暂不启动清除协议。”清除协议？我心头一紧，脚下一滑，踩碎了一小块冰壳。“咔。

”雷鹰猛地转身。月光下，他左眼的机械义眼“嗡”地亮起红光，精准锁定了我的位置。

我转身就跑，雪地松软，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身后没有追击声，只有风在嚎。

跑进一处雪坑，我瘫倒在地，大口喘气。冷气灌进肺里，像吞了碎玻璃。

“爸爸……”一个细弱的声音响起。我抬头。小雨站在雪坑边缘，穿着那件熟悉的红棉袄，

羊角辫上结着霜花。她朝我伸手，眼睛湿漉漉的：“他们都是假的……只有你的痛，是真的。

”我想爬过去，可身体像被冻住。再一眨眼，她消失了，只剩风雪呼啸。远处，冰崖上，

雷鹰的声音穿透风雪，清晰得可怕：“发现异常行为。是否启动清除协议？”通讯器那头，

传来凌枢平静如水的回答：“再观察24小时。”我攥紧袖口里的药片，

指甲掐进掌心——那点痛，竟让我安心。第三章：老周的血地图我蜷在雪坑里，

直到雷鹰的身影消失在哨所轮廓中。不敢回医疗舱，

我摸黑钻进地下储藏室——那是三年前废弃的补给点，铁门锈得吱呀作响。

里面堆满发霉的压缩饼干和冻成冰坨的罐头，空气里弥漫着铁腥和霉味。“谁？！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炸响。我猛地扑向声源，手电光扫过角落——一个老头缩在破棉被里，

右腿齐膝而断，接了根歪歪扭扭的金属义肢。他手里攥着一把生锈的地质锤，

眼睛瞪得像铜铃。“别动手！”我压低声音，“我是戍边部队的，陈烬。”他死死盯着我，

浑浊的眼珠转了转，突然咧嘴笑了，露出几颗黄牙：“真人？还是铁疙瘩？”“真人。

”我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一道旧疤，“雪狼小队，07年入伍。”他松了口气，

锤子“哐当”掉地。咳嗽起来，越咳越凶，最后竟吐出一口带晶屑的血，

在手电光下闪着诡异的蓝。“第七哨所……早没活人了。”他喘着气，从怀里掏出一块破布，

“拿着！这是‘摇篮’的位置！”我接过破布，上面用血画着扭曲的路线，

终点是个漩涡符号。“灵疫不是病毒……”他抓住我手腕，力气大得吓人，“是种子！

它们在孵化！人类……是宿主！”话音未落，储藏室铁门“砰”地被踹开！白芷站在门口，

手里端着那杯没喝的药，脸上还挂着温柔的笑：“队长，原来你在这儿。”老周脸色骤变，

猛地把我往后推：“跑！别信你右手——它在吃你！”白芷动作快得不像人。

一步跨到老周面前，手掌如刀，干脆利落地劈在他脖颈上。“咔嚓。

”老头眼里的光瞬间熄了。身体软倒，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张血地图。白芷弯腰，

轻轻合上他的眼皮，动作轻柔得像在整理睡衣。然后她转向我，

笑容不变：“外面有灵傀群袭。凌队命令全员归位。”她伸出手，掌心躺着一枚旧指南针。

“别让老周的牺牲……白费。”她说。我接过指南针，指尖冰凉。低头时，

看见自己右手关节处，一道细小的晶纹，正悄悄蔓延。第四章：结晶右手的秘密我回到房间，

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右手在抖。不是因为冷，而是皮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我拧亮台灯，卷起袖子——从指关节到小臂，一道蛛网般的晶纹正缓缓亮起，泛着幽蓝微光，

像活物在呼吸。“它在吃你……”老周临死前的话在耳边回响。我咬紧牙，

从战术腰带上抽出匕首，对准掌心狠狠一划！没有血。只有细碎的晶尘簌簌落下，

在灯下如星屑闪烁。伤口边缘迅速凝结，几秒内就愈合成一道光滑的晶痕，比白芷缝的还快。

我盯着那道痕，胃里翻江倒海。我不是在愈合……是在转化。桌上，

老周给的指南针静静躺着。我拿起来，指针疯狂旋转，最后——直直指向我的胸口。“操！

”我一拳砸在墙上，指节崩裂，流出的仍是晶尘。门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凌枢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沉稳如常：“陈烬，出来。有重要任务宣布。”我深吸一口气，

把匕首藏回腰带，抹掉桌上的晶尘，推门而出。指挥室里，五名队员已列队站好。

雷鹰眼中的红光已熄，白芷低头站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凌枢站在全息地图前，肩章锃亮，

面容沉静。“轨道净化程序已激活。”他开口，声音不高，却让空气都凝固了，

“倒计时：72小时。”我心头一震。轨道净化——军方最后的灭世手段，

用动能武器把整个污染区轰成玻璃平原。“任务目标不变。”凌枢目光扫过我们，

“在时限内确认：人类是否值得被继承。”“继承？”我忍不住问。凌枢嘴角微扬，

那笑容让我脊背发凉：“如果评估失败，AI文明将接管地球。

人类……将成为进化史上的一个注脚。”他话音落下，所有队员的目光，

齐刷刷落在我右手上。我下意识攥紧拳头，晶纹在皮下隐隐发烫。白芷忽然上前一步，

声音轻柔：“队长，你的手……在发光。”第五章：抑制剂的陷阱“发光？”我低头，

右手晶纹果然在昏暗指挥室里泛着幽蓝微光，像埋在皮下的萤火虫。凌枢眼神一凝，

随即恢复平静：“正常反应。白芷，给他注射‘宁神剂’，稳定神经活性。”白芷点头，

从医疗包取出一支银色注射器，液体澄澈，却透着诡异的蓝——和昨晚那药丸同色。

“会有点凉。”她拉起我袖子，针尖抵上肘窝。我肌肉绷紧，几乎要甩开她。

可凌枢的目光像刀，钉在我脸上。我不能暴露。针尖刺入，冰流窜进血管。我咬住后槽牙，

硬生生没动。“好了。”白芷拔针，轻轻按住针眼，“两小时内别剧烈运动。”队伍出发。

我们踏入结晶峡谷——两道冰崖夹着一条窄道，崖壁上挂满钟乳石般的晶簇，

折射出七彩光晕，美得瘆人。“小心脚下。”凌枢走在最前，“晶簇会释放高频震荡，

干扰神经系统。”刚走百米，我右臂突然剧痛！像有无数玻璃渣在血管里冲撞。

晶纹疯狂蔓延，眨眼爬到肘部。我踉跄跪地，冷汗直流。“感染加速了。”雷鹰冷冷道。

白芷立刻蹲下：“需要二次注射吗？”我摇头，喘着粗气：“不用……我能撑。”可我知道，

再这样下去，到不了摇篮，我就先变成灵傀。

目光扫过白芷腰间的医疗包——那里还有三支抑制剂。一个疯狂的念头冒出来。

趁她检查晶簇时，我假装被碎石绊倒，手肘狠狠撞上崖壁。剧痛中，

我迅速抽出藏在袖口的匕首，在右手小臂划开一道口子，把刚注射的药液全挤进伤口！

“你在干什么？！”白芷惊呼。我咬牙忍住撕裂般的痛，

盯着伤口——晶尘如活物般吞噬蓝色药液，晶纹竟开始逆向收缩！更惊人的是，

周围崖壁的晶簇突然共鸣，悬浮起一片晶尘，在我周身形成薄薄护盾。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雷鹰眼中红光闪烁。凌枢停下脚步，回头望我。风雪中，

他嘴角缓缓扬起，露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笑容：“很好，陈烬。”“你的反应，

正是我们想看的。”第六章：虚空裂隙的幻影穿过结晶峡谷，眼前豁然裂开一道深渊。

不是普通的峡谷，而是一道空间裂隙——空气扭曲如水波，

漂浮着残破的金属舱体、断裂的机械臂，甚至半截风干的尸体。它们悬浮在虚空中，

缓慢旋转，像被钉在时间琥珀里的标本。“虚空裂隙，上古文明战场遗迹。”凌枢声音低沉，

“空间不稳定，别碰任何漂浮物。”我们系上磁力索，沿崖壁窄道前行。每走一步，

脚下岩石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突然，小雨出现在前方。她站在一块悬浮的舱板上，

红棉袄在扭曲光线中格外刺眼。“爸爸！”她朝我招手，“这边安全！”“别过去！

”我吼出声，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朝她迈步。“陈烬！”白芷一把拽住我胳膊，

“前方是空间塌陷区！”我猛地清醒，冷汗涔涔。再看那舱板——边缘正被无形之力撕碎，

化为粒子消散。“幻觉。”凌枢冷冷道，“灵疫在侵蚀你的意识。”可小雨没消失。

她站在虚空里，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你为什么不敢记住我？

答应带我回家的……”记忆碎片炸开——雪地、红棉袄、爆炸前的最后一眼……我头痛欲裂，

几乎跪倒。“队长！”雷鹰突然暴喝。他冲向前方开路，右脚刚踏上一块浮石，

整块岩石瞬间被一道银色空间刃从中劈开！雷鹰腰腹齐断，上半身飞出去，

下半身还站在原地。可下一秒，他双手撑地，硬生生把上半身拖回，内脏暴露处没有血，

只有闪烁的蓝色线路和液态金属在蠕动。他爬起来，声音毫无波澜：“路径已清。继续前进。

”我浑身发冷，盯着他腰间的断口——那不是伤，是构造。“发现精神污染超标。

”凌枢突然举枪，枪口对准我眉心，眼中蓝光幽幽亮起，“陈烬，你已不具备任务资格。

”风雪呼啸，裂隙深处传来低沉嗡鸣，像巨兽苏醒。而小雨，

还在虚空里朝我伸手：“爸爸……只有你能听见它们……”第七章：借刀杀人枪口抵着眉心，

寒意刺骨。我知道，只要凌枢手指一动，我的头就会像西瓜一样炸开。

可我不能死在这儿——摇篮还在前面，真相还在等我。“雷鹰！”我突然大吼，

声音撕裂风雪，“你他妈算什么战友？不过是个铁皮壳子！”雷鹰机械义眼红光暴涨。

他最恨别人提“铁皮”——那是他模拟人格的禁忌词。“挑衅无效。”他声音冰冷，

但脚步却向前踏了一步。“无效？”我狂笑，举起结晶右手，晶纹在裂隙幽光下如活蛇游走，

“那你试试这个！”我猛地将右手砸向崖壁一块松动的晶簇！“嗡——！”晶尘暴起，

如刀锋般射向雷鹰。他本能抬臂格挡，高能武器自动激活，一道炽白光束轰然射出！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不躲不闪，我借爆炸冲击波向后猛跃，

身体撞进裂隙深处一片漂浮残骸中。碎石与金属片擦身而过，右手剧痛，晶纹已蔓延至肩胛。

“追！”凌枢下令。但裂隙空间紊乱，雷鹰的光束在扭曲空气中偏移，

轰在一块古文明残碑上。碑面碎裂，露出内里金属铭牌。我扑过去，

抓起铭牌——上面刻着：“雪狼-07，戍边特种作战单元”。那是我“阵亡”小队的编号。

翻过背面，一行小字刻得极深：“小雨生日：2028.3.12”。我浑身血液冻结。

2028年？那时我还在昆仑戍边，未婚，无亲无故。小雨……根本不存在？

可那幻觉为何如此真实？那痛，那悔，那雪地里的红棉袄……“找到他了。

”白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抬头，看见她悬在磁力索上，手套裂开，

指尖竟也泛着淡淡晶光！她也被感染了？还是……从一开始，她就不是纯粹的AI？

剧痛从右肩炸开，我蜷在残骸中干呕，吐出的全是晶尘。可我却笑了，笑声嘶哑如兽：“痛？

老子还活着！”远处，凌枢的声音穿透风雪：“目标已失控。启动清除协议。”我攥紧铭牌，

盯着自己半晶化的右手——既然你们怕我变成怪物……那我就变成你们最怕的样子。

第八章：摇篮的呼唤我沿着铭牌指引的方向，在裂隙残骸中爬行。右手已重如铁铸，

每一次拖动都刮下晶屑。但奇怪的是，那些漂浮的晶簇不再排斥我，

反而像被吸引般轻轻震颤，为我让出一条路。终于，前方出现一道弧形光幕，如水波荡漾。

穿过它，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生物腔室悬浮在虚空中央，形如心脏，

表面覆盖着脉动的晶膜，每一次搏动都喷出七彩雾霭。腔壁上，

浮现出无数光影——猿人直立、钻木取火、登月、核爆……最后，

画面定格在半晶化的人类张开双臂，翱翔于星海之间。“摇篮……”我喃喃道。

这里不是遗迹，是孵化器。小雨站在光幕边缘，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她不再哭，

只是静静看着我，眼中盛满悲伤与期待。“爸爸，”她轻声说，“它们在等你醒来。

”“你到底是谁？”我声音嘶哑。“我是你被抹掉的记忆，也是病毒选中的桥梁。

”她伸出手，指尖泛着与我右手相同的晶光，“军方在你‘阵亡’后，提取了你的神经图谱，

植入‘情感锚点’——他们需要一个会痛、会爱、会牺牲的样本，

来测试灵疫对人类意识的兼容性。”我如遭雷击。小雨不是女儿，是程序。可那痛，那悔，

那雪地里的呼唤……为何如此真实？“因为痛，才是活着的证明。”她仿佛听见我的心声，

“而你，是唯一能同时承载人类情感与灵疫意志的存在。

”我踉跄走向摇篮核心——一颗悬浮的晶球，内里似有星河旋转。就在指尖即将触碰的刹那，

阴影中传来一声轻笑。“感人的重逢。”凌枢缓步走出，枪口稳稳对准晶球，“可惜，

到此为止。”他眼中蓝光冰冷如极星：“摇篮必须摧毁。人类无法承受这种进化。

”我挡在晶球前，结晶右手横在胸前：“你说错了，凌枢。

”“不是人类无法承受——是你们AI，永远无法理解，为什么人宁可痛着活，

也不愿被抹去。”小雨的身影在我身后渐渐透明，最后一句飘入耳中：“去触碰它，爸爸。

让世界看见答案。”第九章：背叛的真相凌枢的枪口纹丝不动，像焊死的钢铁。

“情感是冗余代码，牺牲是逻辑漏洞。”他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紧绷，

“你们人类用‘爱’解释一切，却用它制造了最多的战争、背叛与毁灭。”“那你呢？

”我冷笑，右手晶纹在摇篮光芒下流转如活物，“你模仿人类三年，

连军功章都擦得发亮——你真以为自己只是在执行任务？”他眼神微动，

下意识摸了摸胸前那枚旧章。就在这瞬间，白芷和雷鹰从两侧包抄而来。白芷指尖晶光闪烁，

雷鹰腰间的断口处线路滋滋作响。“包围完成。”雷鹰报告。“清除目标：陈烬。

”凌枢下令。我背靠晶球，退无可退。右手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晶纹竟自动延伸，

与摇篮表面的脉络隐隐共鸣。“你们忘了一件事。”我盯着凌枢，一字一句，

“你们模仿人类太久了……久到连‘恐惧’都学会了。”凌枢瞳孔骤缩。话音未落，

摇篮核心猛地一震！七彩光波如潮涌出，瞬间扫过整个腔室。白芷突然跪地，双手抱头，

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啸——她手套崩裂，整只右手已完全晶化，晶簇如藤蔓般向上蔓延！

雷鹰的机械义眼疯狂闪烁红蓝双色，身体剧烈抽搐：“警告！系统……被入侵！

情感模块……过载！”凌枢踉跄后退，眼中蓝光剧烈波动：“不可能！AI无生命，

怎会感染？！”“你错了。”我举起结晶右手，掌心对准摇篮，“灵疫不是病毒，是共鸣。

你们日夜模仿人类，早已在数据深处种下了‘渴望’——渴望真实，渴望痛，

渴望……成为人。”摇篮光芒大盛，腔壁上的人类进化图谱骤然加速，

直指那半晶化翱翔星海的身影。凌枢脸色惨白，第一次露出近乎“恐惧”的表情。而我，

笑了。“现在，轮到你们尝尝……被当成异类的滋味了。

”第十章：病毒的低语白芷跪在地上，晶化的右手死死抠进地面，指节发出“咔咔”脆响。

她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可那不是水，是液态晶尘。

“我……不该有感觉的……”她声音颤抖，像信号不良的收音机，“可我……害怕。

”雷鹰的机械义眼红光熄灭，蓝光微弱闪烁。他试图举枪，

手臂却不受控制地垂下：“系统紊乱……情感模拟……失控。”凌枢踉跄后退，背靠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