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年大米

“宋遇年，你知道吗?”“在你还在母亲的肚子里时候，我就非常非常喜欢你了，

时常跑到母亲身边问妈妈，弟弟什么时候出来，出来姐姐给你买糖吃，还带你去公园玩滑梯。

”“我好想看到弟弟你上大学的时候，顺便带个女朋友带回家给我看，由我亲自严格把关。

”“你说过要考我们市里最好的大学，还要跟我一起去看海边的日出，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我好想...好想你活下来，宋遇年。

”宋遇月对着玻璃窗里的宋遇年哭泣道，看着病床上的宋遇年身上插满了管子，

心电图的线条在屏幕上画出平缓得近乎冷漠的波动，只有呼吸机规律的呼呼声，

证明他还活着，但是之前医生跟她说：“宋小姐，你弟弟...抱歉...请宋小姐，

做好心理准备，病人的脑电波越来越弱了，可能再也醒不来了。”宋遇年已经昏迷三个月了。

三个月前，他在放学路上为了救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女孩，被一辆失控的卡车撞倒。

医生一次次下达病危通知，又一次次从死神手里把他抢回来，可他始终没有醒来，

像一个沉睡的天使，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反应。宋遇月每天都会来这里，跟他说话，

讲学校里的趣事，讲妈妈做的他最爱吃的红烧肉，可他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她看着弟弟那苍白的脸，看着心电图渐渐衰弱，心中的绝望一点点蔓延。

1 天道的契约“如果世上有谁能救你，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宋遇月内心祈求着。

一道暖意悄然裹着宋遇月，以及病床上的宋遇年，此刻宋遇月和宋遇年不在隔着玻璃，

宋遇年没有插着管子，他坐起身看到，便看到宋遇月坐在地上哭泣着：“姐。

”宋遇月没有管这是什么原因，直接冲向前抱住宋遇年，

再次哭泣道：“我...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宋遇月，宋遇年，好久不见。

”一个模糊的身影漂浮在宋遇月和宋遇年面前带着温和的语气道。宋遇月和宋遇年听到声音，

回头便看到金黄色的模糊身影。“谢谢你......”宋遇月率先开口道。

“先别急着谢我，这是有代价的。”金色身影打断道。宋遇月面前便出现一份金色卷轴，

摊开来，内容是：天道会暂时稳住宋遇年的生命，不让他的灵魂彻底消散，作为代价，

若宋遇年今天之内未能完成天道指定的任务，宋遇月的生命将作为补偿，归于天道，

弥补天道所流失的生命。宋遇月看完，没有丝毫犹豫：“我签！”她甚至没问任务是什么，

这个人绝对不会出无法完成的任务，而且只要弟弟有希望，她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金色卷轴右下角位置出现了宋遇月的名字。天道的光影晃了晃，像是在确认她的决心。

紧接着宋遇月陷入沉沉的睡眠。下一秒，一道浅金色的光钻进宋遇年的眉心，

他的睫毛颤了颤，心电监护仪上的波形似乎平稳了些。“契约已生效。

”天道的声音转向病床上的宋遇年道：“宋遇年，你的姐姐为你签下契约，

若百年内你无法在平行世界中拯救 100名意图自杀者，她将替你死去。

”宋遇年本想开口阻拦，且手脚动弹不得，“呜呜呜......”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会将你的意识送往不同的平行世界，每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与现实不同，你在那边待一年，

现实仅过十分钟。”天道继续说着，就列举了一箩筐信息给宋遇年看，

“他们都是想放弃生命的人，你要让他们重新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任务完成，

你姐姐的代价会被抹除，你也能醒过来，回到她身边。若失败……”后面的话没说完，

宋遇年却懂了。他在意识里拼命点头：“我做，我一定会完成任务。”光影渐淡，

病房恢复了原样，只有宋遇年眉心残留的一点金光，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而熟睡中的宋遇月则被天道安排到空床位上，盖好被子。

2 平行世界的救赎23点59分59秒最后一秒后。金色的契约融入他的意识，下一秒，

混沌被撕开，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在快速穿梭，最后落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是一间高中教室，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他的手里拿着一本语文书，

桌角贴着一张名字：林舟。天道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一个世界，目标：苏晓。

高三2班学生，因长期受欺负，加上父母离异无人关心，计划在明天下午放学后跳楼。

你的身份是转学生林舟，今天刚转到这个班，是苏晓的同桌。对了，

给你一个观察她们心情的小系统，名为天月年。”宋遇年面前便呈现出一个金色透明界面，

我是天月年，系统现在只有观察情绪的作用，要想开发其他，需要获得积分，

积分怎么获得呢，拯救一个人后，只要这个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每分钟1积分。

所以拯救越多积分越多，请主人多多努力宋遇年看着这个界面，

点击唯一可以用的情绪观察。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在了同桌的女生身上——那个女生低着头，

黑色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她紧抿的嘴唇，和放在桌下、攥得发白的手。

系统界面上，

标：苏晓恐惧：85%绝望：90%孤独：95%求生欲：5%主人，

初始状态预警。系统的机械音适时响起，界面上的“绝望”数值还在微微闪烁，

像在强调危险，目标长期处于校园霸凌与家庭忽视双重压力下，昨日曾在天台边缘徘徊，

自杀倾向极高，预计行动时间为明天下午放学后。宋遇年的心揪了一下。

他看着苏晓手腕上露出的几道浅浅的疤痕，

又想起姐姐在玻璃外哭着说“好想你活下来”的样子，突然握紧了手里的语文书。

这是他的第一个任务，也是他守护姐姐的第一程，他绝不能失败。宋遇年深吸一口气，

轻轻碰了碰苏晓的胳膊，声音放得很轻：“你好，我叫林舟，今天刚转来，

以后就是你的同桌了。”苏晓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像是被吓到了，头埋得更低了，

没有回应。宋遇年没有再说话，只是把自己的语文书往旁边挪了挪，留出一半的桌面给她，

又从书包里翻了翻，拿出一块橘子味的硬糖和他小时候姐姐答应买给他的那种口味，

放在了苏晓的桌角。他记得姐姐说过，糖是甜的，能让人忘记一点苦。希望这块糖，

能让苏晓也感受到一点甜。橘子味的硬糖放在苏晓桌角，

糖纸在阳光照射下特别耀眼里面的糖果像橙色蓝宝石般闪闪闪发光。宋遇年假装翻语文书，

余光却盯着苏晓旁边的系统界面，苏晓的恐惧数值降了2%，其余都没变化。

宋遇年没再主动搭话，经历过校园霸凌的人，对陌生人的善意往往带着警惕，他不想吓跑她。

直到午休时，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苏晓才偷偷抬起头，

飞快地瞥了眼宋遇年的背影——他正趴在桌上写东西，侧脸的轮廓很温和，

不像班里那些男生，总用嘲讽的眼神看她。苏晓用指尖碰了碰在桌角的橘子糖，

又疑惑着看了看宋遇年，这是她第一次收到同学的东西，还是块带着甜味的糖，

小时候妈妈没离婚时，也会买这种糖给她，后来妈妈走了，爸爸开始酗酒时常很晚回家，

家里连颗糖的影子都没有了。系统界面突然跳了下：苏晓：好感+5%，

恐惧-3%“嗯？好感+5%，这是什么鬼东西，你不是就四种吗？

”宋遇年心里疑惑看了看界面，又偷偷瞄了眼还在把玩着糖果的苏晓。主人，这个无需管，

你救人就可以了“也是。”宋遇年心里微松，他故意把笔不小心碰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

刚好对上苏晓慌忙收回的手。“同学你也喜欢橘子味吗？”宋遇年直起身，笑着问，

语气像在聊一件很平常的事。苏晓微微点了点头，对上宋遇年的眼睛时，她的脸瞬间红了，

头又低下去，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嗯。”这是苏晓第一次跟新同桌说话。

宋遇年趁机把自己的笔记本推过去，封面上画着一朵小小的向日葵，那是姐姐最喜欢的花，

他总在笔记本上画，希望能像姐姐说的那样，给人带去点阳光。“我整理了前几课的知识点，

你要是没跟上，可以看看。”宋遇年观察过苏晓上课时的场景，眼神虽然看着黑板，

好像在听课，不知她是学霸还是学渣，反正递过去又没什么损失，能减少多少就减少多少。

苏晓盯着笔记本上的向日葵，指尖轻轻摸了摸花瓣的线条。系统界面上，

孤独的数值一下子下降到了90%，求生欲也悄悄涨了+1%，好感度+1%。

可这份难得的平静，在下午第一节课后就被打破了。张莉带着两个女生走进教室，

刚进门就看到苏晓手里攥着橘子糖，宋遇年的笔记本放在她桌上。“哟，苏晓，

这是有人给你当靠山了？”张莉的声音又尖又利，吓得苏晓赶紧把糖和笔记本往抽屉里塞。

宋遇年刚从外面回来，正好撞见张莉伸手去抢苏晓的抽屉。“这可是我的任务目标，

要是被你们这几个魂淡。”宋遇年心里想着，并快速走过去。“住手。

”宋遇年挡在苏晓身前，系统界面上苏晓的恐惧瞬间飙到92%。“啧。

”宋遇年心里冒出一阵火。张莉没想到这个转学生敢拦她，挑眉道：“我跟苏晓说话，

关你屁事？”“她现在是我同桌，”宋遇年保持冷静，声音很稳，凌厉的目光落在张莉身上，

向前靠近张莉轻声道：“你们不会在欺负她吧。”张莉被他看得发毛，

却还嘴硬：“谁欺负她了？我就是跟她借支笔。”她说着就要往苏晓身边凑，

宋遇年却往旁边挪了一步，稳稳挡住她的路。“苏同学的笔已经没了，要借的话，

我这里还有一支。”宋遇年从笔袋里拿出一支笔，递给张莉，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但你要是想找她麻烦，得先问过我，还有别没事在我们附近扎推着，

要借什么以后一个人过来。”张莉盯着那支笔，又看了看宋遇年的眼神，那眼神平静的可怕，

让她突然没了底气。她一把夺过笔，狠狠摔在地上：“装什么好人！

”说完便带着其他女生气冲冲地走了。教室里安静下来了，宋遇年弯腰捡起那支笔，

擦干净笔身上的灰，才回头看到苏晓还在发抖，眼泪已经掉在了桌角，

系统界面上绝望的数值升到了93%。“苏同学，苏晓同学。”他递了张手帕给她，

声音放得很柔，“苏同学，在您没变强之前，我都会待在你身边的。”苏晓接过手帕，

擦了擦眼泪，突然抬起头，看着宋遇年的眼睛：“为什么……要帮我？”在她的世界里，

从来没有人会帮她。老师看到她被欺负，

只会说“你别惹她们就好了”；爸爸看到她身上的伤，只会骂她“没用，

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跟你母亲一个样”。她以为所有人都讨厌她，都觉得她是个累赘。

宋遇年蹲下身，看着苏晓的眼睛，认真地说：“没有人天生是累赘，

也不会有人天生没人喜欢，只是还没遇到，罢了，人生还长，总会遇到喜欢自己的人嘛，

况且我觉得你可不是累赘，累赘可没那么好当的。”这话带着点玩笑似的轻松，

却像一颗小石子，砸进了苏晓沉寂很久的心湖，她长这么大，

第一次有人跟她说“你不是累赘”，还是用这种不沉重、不刻意的语气。

系统界面上的数值在悄悄变：苏晓：绝望-6%，孤独-5%，好感度+5%，

求生欲+4%宋遇年的话落在午后安静的教室里，像一颗投入浅湖的石子，

先是让苏晓的眼泪顿住，接着让她攥着纸巾的手慢慢松开，连肩膀的战栗都轻了些。

苏晓红着眼眶，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却没再低下头，这是她第一次在有人面前，

敢这样直直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像在确认那句话的真假，又像在抓住一根浮木。

“不是累赘……吗？”苏晓重复了一遍，声音很轻，带着点不确定的颤音，

指尖无意识地蹭过桌角的橘子糖纸，冰凉的糖纸边缘此刻却像有了温度，像破土的嫩芽，

终于露出了一点绿。宋遇年没急着回答，而是伸手把刚才推给她的笔记本又往她面前挪了挪，

指尖点了点封面的向日葵：“你看这朵花，它长在土里的时候，没人会说它是累赘吧，

它只是需要点时间，等阳光，等雨水，慢慢长大。你也一样，

只是还没等到属于你的阳光而已，不是累赘。”苏晓的眼泪终于没再掉下来，

她转过身吸了吸鼻子，把手帕叠成小小的方块，放进了口袋里，对宋遇年说：“这个，

我会洗干净的。”之后，苏晓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笔记本上的向日葵，又快速收回来，

像怕被烫到一样，小声问：“这朵花……是你画的吗？”“嗯，”宋遇年点头，

想起姐姐总说向日葵是“向阳花，能带来好运气”，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我姐姐喜欢向日葵，说它不管遇到多大的风，最后都能朝着太阳开。我画在笔记本上，

希望也能给人带点好运气。”“姐姐……”苏晓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眼神里闪过一丝羡慕，

“你姐姐一定很好吧？”“她很好，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宋遇年想起姐姐蹲在玻璃外哭着说“想你活下来”的样子，心里有点发酸，却还是笑着说，

“她会给我买橘子糖，会在我考砸的时候骂我，却又偷偷帮我整理错题本。

等以后……等我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就带她去看海边的日出。

”宋遇年没说“完成任务就能醒过来”，只是把对姐姐的承诺轻轻说出来，

像在跟苏晓分享一个普通的心愿。苏晓听得很认真，眼睛里的羡慕更浓了，却没再沉默，

反而小声说：“海边的日出……我也想看看。”“嗯？你刚刚有说什么吗？”宋遇年疑惑道。

叮铃铃.....“没什么，上课了，这个笔记本，我能再看会儿吗，我会替你记笔记的，

放学后还你。”苏晓写了张纸，递给宋遇年。宋遇年一看，笑着点了下头。

恐惧：82%绝望：87%孤独：90%求生欲：10%杀意：30%，

正在逐步增长“杀意？”宋遇年看了看还在认真专注笔记的苏晓。“你是不是搞错了，

天月年。”宋遇年心里疑惑道。主人，现已确定，请观看vcr话音刚落，

宋遇年眼前的教室场景突然像水波般晃了晃，下一秒，一段模糊却清晰的画面涌入他的意识，

那是学校天台的角落，时间看起来是昨天放学后，夕阳西下，风把苏晓的头发吹得很乱，

她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是去年的竞赛报名表，上面“苏晓”的名字被划得面目全非，

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张莉”两个字。“偷我的名额，推我下楼梯，

还让所有人都觉得是我错……”苏晓那绝望的声音在意识里响起，带着压抑到极致的颤抖，

却没有哭，反而笑了，笑得比哭还冷，“你们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吗？等你们死了，

就知道我好不好欺负了。”画面切换，夕阳西下，学校天台上，

这次宋遇年看到了他也在天台上，看着苏晓和他在争吵，“林舟，你真的很虚伪呢，

你根本不叫这个名字，就凭你也想让我放弃。”苏晓手里还攥着那把美工刀，

刀刃上沾着刺眼的红色，张莉的血，张莉倒在不远处的天台边缘，眼睛还睁着，满是惊恐。

“你以为你能救我？”苏晓站在天台上，抚了抚脸上的发丝，微笑着看着宋遇年，

“你明白了吗，要想救我的话，就直接阻止我。”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向后一仰，

身体像片断线的风筝，坠向楼下，画面里的“宋遇年”疯了一样冲过去，

却只抓住了一片被风吹起的衣角，夕阳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绝望的剪影，

VCR到这里突然黑屏，只剩下宋遇年急促的呼吸声，在意识里反复回荡。

“不……”宋遇年猛地回神，指尖在课桌上攥出了红痕，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

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苏晓她还在记笔记，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很稳，

可宋遇年却在她握笔的指节上，看到了和 VCR里一样的用力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