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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锁空庭

岳重逢 著

其它小说连载

由岳重逢顾砚深担任主角的其它小书名:《雾锁空庭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一、枇杷巷的雨民国二十一年的梅把杭州城泡得发我蹲在枇杷巷口的青石板看着雨丝斜斜地织进巷尾的雾竹篮里的茉莉花被淋得发白花瓣沾着泥像哭花了妆的“阿还不回去?”隔壁馒头铺的王婶掀开竹声音裹着蒸笼的热气飘出“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你这点卖不出价钱”我抬头冲她笑了指尖捏着一朵半开的茉花瓣上的水珠滚进指凉得刺骨:“再等说不定会有人”其实我知道...

主角:岳重逢,顾砚深   更新:2025-10-02 19:5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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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枇杷巷的雨民国二十一年的梅雨,把杭州城泡得发潮。我蹲在枇杷巷口的青石板上,

看着雨丝斜斜地织进巷尾的雾里,竹篮里的茉莉花被淋得发蔫,白花瓣沾着泥点,

像哭花了妆的脸。“阿沅,还不回去?”隔壁馒头铺的王婶掀开竹帘,

声音裹着蒸笼的热气飘出来,“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你这点花,卖不出价钱了。

”我抬头冲她笑了笑,指尖捏着一朵半开的茉莉,花瓣上的水珠滚进指缝,

凉得刺骨:“再等等,说不定会有人买。”其实我知道,不会有人来了。这条巷子里的人,

要么是提着菜篮的主妇,要么是匆匆赶路的学生,谁会在这样的雨天,

停下来买一束快蔫掉的茉莉?我只是不想回那个逼仄的家——父亲躺在里屋的木板床上,

咳嗽声像破风箱一样,每一声都扯得我心口发疼;母亲坐在门槛上纳鞋底,

线绳拉得“咯吱”响,眼神却总往巷口瞟,像在等什么,又像在盼什么。雨越下越密,

巷口突然传来马蹄声,哒哒地踏过积水,溅起一串水花。我下意识地往旁边缩了缩,

抬头就看见一匹枣红色的马,马背上坐着个穿藏青色学生装的年轻人。他的头发被雨打湿,

贴在额角,手里握着一把黑布伞,却没有撑开,任由雨丝落在他的脸上。“请问,

南屏女校怎么走?”他勒住马,声音很轻,像雨打在荷叶上。我愣了一下,

指了指巷尾的方向:“从这里直走,过了三座石桥,右转就是。不过这雨太大,路不好走。

”他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巷尾的雾更浓了,像一团化不开的棉絮。“多谢。”他说着,

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元,递到我面前,“买你所有的花。”我连忙摆手:“不用这么多,

这些花不值钱的。”他却已经把银元塞进了我的竹篮,翻身下马,拿起那束茉莉,

随手别在衣襟上。白茉莉配着藏青的布衫,竟有种说不出的好看。“就当是问路的谢礼。

”他笑了笑,眼角弯起来,像巷口那棵老枇杷树的枝桠,“我叫顾砚深,

是南屏女校新来的国文老师。”“我叫沈沅。”我报上名字,心跳却莫名快了几分。

这是我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男人这样认真地问名字。顾砚深点点头,重新翻身上马,

又回头看了我一眼:“沈沅,雨大,快回去吧。”马蹄声渐渐远了,我蹲在原地,

看着那枚银元在竹篮里闪着光,衣襟上别着茉莉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巷尾的雾里。

雨丝落在脸上,凉丝丝的,我却觉得脸颊发烫,像被太阳晒过一样。那天晚上,

父亲的咳嗽更厉害了。母亲把那枚银元攥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眼泪掉在银元上,

晕开一圈圈水渍:“阿沅,这钱……是哪里来的?”“一个客人买花给的。”我低着头,

不敢看她的眼睛。我知道,她担心我像巷子里的阿翠一样,为了钱,

跟那些穿长衫的男人走得太近。母亲叹了口气,

把银元放在床头的木盒里:“这钱留着给你爹抓药。以后,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

我们穷是穷,但要有骨气。”我点点头,心里却想起顾砚深的样子。

他不像母亲说的“不三不四的人”,他的眼睛很亮,笑起来很温和,身上有淡淡的墨香,

像书院里的先生。从那天起,我每天都会去枇杷巷口卖花,只是为了能再见到顾砚深。

有时候,我会看到他骑着马从巷口经过,去南屏女校上课;有时候,他会停下来,

买一束茉莉,跟我说几句话。他会问我,父亲的病怎么样了;会问我,

有没有读过书;会跟我说,南屏女校的学生,都很喜欢他讲的课。我每次都很认真地听着,

像听先生讲课一样。我告诉自己,不能对他有不该有的心思。他是南屏女校的老师,

是读过书的先生;我是枇杷巷里卖花的穷丫头,父亲还卧病在床。我们之间,

隔着的不仅仅是一条枇杷巷,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开始学着认字,用他买花剩下的零钱,

去书铺买一本旧的《千字文》;我开始注意自己的穿着,

把母亲给我做的蓝布衫洗得干干净净,熨得平平整整;我甚至开始期待每天的雨,

因为下雨的时候,他会撑着伞,慢慢地从巷口走过,我可以多看他一眼。

二、南屏山的月夏天的时候,父亲的病稍微好了一些,能下床走动了。母亲说,

要带我去南屏山的寺庙里烧香,感谢菩萨保佑。南屏山离枇杷巷不远,山上有一座古寺,

香火很旺。那天天气很好,没有下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石阶上,像铺了一层碎金。

我和母亲沿着石阶往上走,快到寺庙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沈沅?

”我回头一看,是顾砚深。他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衫,手里拿着一本书,站在一棵松树下,

笑容温和。“顾先生?”我有些惊讶,“您怎么在这里?”“我来山上的书院借书。

”他指了指寺庙旁边的一座小院,“你呢?来烧香?”我点点头,

母亲在一旁拉了拉我的胳膊,眼神里带着警惕。顾砚深察觉到母亲的异样,

连忙解释:“伯母您好,我是南屏女校的国文老师,和阿沅在枇杷巷认识的。

”母亲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阿沅,你陪伯母烧香吧,我先去书院了。”顾砚深说着,

转身要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说,“对了,晚上山上的月亮很好看,

你们要是不着急回去,可以留下来看看。”我心里一动,抬头看了看天,湛蓝的天空中,

飘着几朵白云。我想,晚上的月亮,一定很美。烧香的时候,母亲一直在念叨,

求菩萨保佑父亲的病快点好,求菩萨保佑我能找个好人家。我却心不在焉,

脑子里全是顾砚深的话,全是晚上的月亮。从寺庙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母亲说要下山,我却拉着她的手,小声说:“娘,顾先生说,晚上山上的月亮很好看,

我们留下来看看好不好?”母亲皱了皱眉:“看什么月亮,家里还有很多活要做呢。

”“就看一会儿,看完我们就回去。”我拉着她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像小时候一样撒娇。

母亲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就看一会儿。”我们坐在寺庙门口的石阶上,

等着月亮出来。天渐渐黑了,星星一颗一颗地冒出来,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过了一会儿,

月亮慢慢地升了起来,圆圆的,像一个银盘,挂在南屏山的上空。月光洒在山上的树林里,

洒在寺庙的屋顶上,洒在我们的身上,暖暖的。“真好看。”我轻声说,

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蹦得快要撞破胸膛。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回头一看,

是顾砚深。他手里拿着一盏灯笼,慢慢地走了过来。“你们还没走?”他笑着说,

“我就知道,你会留下来看月亮。”我脸一下子红了,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母亲站起身,对顾砚深说:“顾先生,谢谢您的好意。我们看完月亮,就下山了。

”“山路不好走,天黑了更危险。”顾砚深说,“我送你们下山吧,正好我也要回去。

”母亲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顾砚深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我和母亲跟在后面。

灯笼的光暖暖的,照在石阶上,照亮了我们脚下的路。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

洒在顾砚深的身上,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画。“阿沅,

你读过《诗经》吗?”顾砚深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我摇摇头:“没有,我只认识几个字。

”“那我教你一句。”他说,“‘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这句话的意思是,月亮出来了,

多么明亮,美丽的姑娘,多么动人。”我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心跳得更快了。

他是在说我吗?还是在说别的姑娘?母亲在一旁咳嗽了一声,顾砚深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没有再往下说。下山的路,很快就走完了。到了枇杷巷口,母亲对顾砚深说:“顾先生,

谢谢您送我们回来。您快回去吧。”“不客气。”顾砚深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温柔,

“阿沅,明天我还去买你的花。”我点点头,看着他提着灯笼,慢慢消失在巷口的夜色里。

月光洒在巷口的青石板上,像一层薄薄的霜。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顾砚深的话,像一粒种子,在我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我知道,这种心思很危险,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像一只飞蛾,明知道前面是火,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三、书院里的墨从那以后,顾砚深不仅会买我的花,还会给我带一些旧书。

有时候是《诗经》,有时候是《唐诗三百首》,有时候是一些白话小说。他说,

女孩子多读点书,总是好的。我把这些书藏在床底下,每天晚上,等父母都睡着了,

就拿出来,借着月光看。我认识的字越来越多,能读懂的诗也越来越多。

我喜欢李白的“飞流直下三千尺”,喜欢杜甫的“会当凌绝顶”,

更喜欢《诗经》里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开始期待每天和顾砚深见面的时刻。

有时候,他会在买花的时候,给我讲书里的故事;有时候,他会带一些他写的字给我看,

他的字写得很好看,像山上的竹子,挺拔又清秀。有一天,顾砚深问我:“阿沅,

你想不想去书院看看?那里有很多书,还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我心里一喜,

连忙点头:“想!可是,我能去吗?”“当然可以。”他笑着说,“明天下午,

你到南屏山的书院来,我带你进去。”那天晚上,我兴奋得一夜没睡。

我把母亲给我做的最好看的蓝布衫拿出来,叠了又叠;把头发梳了又梳,

用一根简单的木簪固定住。我想,明天一定要漂漂亮亮地去见顾砚深,去看他说的书院。

第二天下午,我早早地就到了南屏山的书院门口。书院的大门是朱红色的,

上面挂着一块牌匾,写着“南屏书院”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门口有几棵老松树,

枝叶茂盛,像一把把撑开的大伞。顾砚深已经在门口等我了。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长衫,

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到我,脸上露出了笑容:“阿沅,你来了。”“嗯。”我点点头,

有些紧张,手紧紧地攥着衣角。顾砚深把我领进书院,里面很安静,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和学生们读书的声音。院子里种着很多花,有牡丹,有月季,

还有我最喜欢的茉莉。“这里是藏书楼,里面有很多书。”顾砚深指着一座两层的小楼说,

“我平时备课,就在这里。”我跟着他走进藏书楼,里面摆满了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

散发着淡淡的墨香。顾砚深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递给我:“这本书是《红楼梦》,很好看,

你可以看看。”我接过书,心里暖暖的。我知道,他是特意为我准备的。

我们坐在藏书楼的窗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页上,暖暖的。

顾砚深给我讲《红楼梦》里的故事,讲林黛玉的才情,讲贾宝玉的痴情,

讲大观园里的繁华与落寞。我听得入了神,仿佛自己也走进了那个大观园,

和那些姑娘们一起赏花、写诗。“阿沅,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顾砚深突然问我。

我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能让父亲的病快点好起来,

能让母亲不再那么辛苦。”“那你自己呢?”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认真,

“你自己想做什么?”我低下头,想了很久,然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轻声说:“我想……和你一样,能读很多书,能认识很多字,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顾砚深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阿沅,你很聪明,只要你愿意,

你一定可以做到。我可以教你读书,教你写字,教你写诗。”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眼泪差点掉下来。从小到大,除了父母,从来没有人这么看重我,这么愿意帮助我。

“谢谢你,顾先生。”我轻声说。“不用谢。”他笑了笑,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

动作很轻,像抚摸易碎的珍宝,“阿沅,你知道吗?第一次在枇杷巷见到你的时候,

我就觉得,你和别的姑娘不一样。你很干净,很纯粹,像一朵没有被污染的茉莉。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心跳得更快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书。

就在这时,藏书楼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走了进来。她长得很漂亮,

头发烫成了波浪卷,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手包。“砚深,

原来你在这里。”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这位是?

”顾砚深站起身,介绍说:“这位是沈沅,我的一个朋友。这位是苏曼丽,苏小姐,

是南屏女校的校董千金。”苏曼丽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哦?朋友?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朋友?”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我知道,

她是在嘲笑我的出身,嘲笑我是一个卖花的穷丫头。顾砚深皱了皱眉,说:“曼丽,

别这么说。阿沅是个很好的姑娘。”“是吗?”苏曼丽笑了笑,走到顾砚深身边,

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砚深,我们不是说好,今天要一起去看电影的吗?你怎么忘了?

”顾砚深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轻轻推开苏曼丽的手:“抱歉,曼丽,我今天还有事,

不能陪你去了。”苏曼丽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看着我,又看着顾砚深,

眼神里满是愤怒:“顾砚深,你为了这个卖花的丫头,竟然放我鸽子?你知不知道,

我父亲为了你的工作,费了多少心思?”顾砚深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曼丽,我和你之间,

只是朋友。我的工作,是靠我自己的能力得来的,和你父亲没有关系。

”“你……”苏曼丽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身跑出了藏书楼。藏书楼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我和顾砚深两个人。我低着头,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知道,因为我,

顾砚深和苏曼丽闹僵了。苏曼丽是校董千金,而我只是一个卖花的穷丫头,我们之间的差距,

太大了。“阿沅,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顾砚深轻声说。我摇摇头,强忍着眼泪,

说:“顾先生,是我不好,我不该来这里。我该回去了。”说完,我转身就要走,

顾砚深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暖,很有力。“阿沅,别走。”他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深情,“我喜欢你,阿沅。从第一次在枇杷巷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我不在乎你的出身,不在乎你是卖花的丫头,我只在乎你。”我的心猛地一跳,

像被一道惊雷击中。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满是真诚,没有一丝虚假。原来,他也喜欢我?

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在默默付出?“顾先生,你……你说什么?”我结结巴巴地问。“我说,

我喜欢你,沈沅。”他又说了一遍,声音很坚定,“我想和你在一起,不管遇到什么困难,

我都想和你在一起。”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不是悲伤,而是喜悦。我扑进他的怀里,

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他的怀里很暖,很安全,像一个温暖的港湾。

那天下午,我们在藏书楼里待了很久。顾砚深抱着我,轻声说他的打算:等放了暑假,

他就去枇杷巷提亲,他会说服我的父母,也会想办法让苏家和校董接受我们。他说,

爱情不该被出身和身份束缚,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就能打破所有人的偏见。我靠在他的怀里,

听着他的话,心里像被阳光填满了。我相信他,就像相信南屏山的月亮总会升起,

相信枇杷巷的茉莉总会开花。可我没想到,现实的巴掌会来得这么快。第二天,

我照旧在枇杷巷口卖花,却没等到顾砚深的身影。倒是南屏女校的一个学生跑过来,

塞给我一张纸条,说顾先生让她转交的。纸条上的字迹还是那么清秀,内容却像一把冰锥,

扎得我心口发疼:“阿沅,勿等。苏父以校董身份施压,若我执意与你往来,便会被辞退,

且永无机会在杭州任教。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更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苦。就此别过,

望你安好。”我捏着纸条,手指抖得厉害,纸条上的字迹渐渐模糊,是眼泪打湿了纸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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