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总裁办。
少年身着黑色卫衣懒懒散散的翘着二郎腿倚在真皮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滑动着手机,听着办公桌旁两人的谈话。
程玉山笑呵呵地把合同推到官玄之面前,客气道:“官总请。”
官玄之懒懒的靠在椅子里,拿起合同翻看,手指微钝,抬头看向程玉山,眉梢微挑,疑惑地开口,“让利给我百分之五,程总这是年纪大了准备做慈善给下辈子积德了?”
程玉山呵呵一笑,手指敲着桌面,没有回答官玄之的问题,反而说到:“官总家的两个孩子都很优秀啊,平常一定是严格教育的。”
官玄之抬手拨了拨头发,也没有回答,笑盈盈的看向程玉山:“程总有事不妨首说,您这样我心慌啊。”
官玄之假装害怕的抬手拍了拍胸脯。
听了这话,程玉山才把视线落到坐在沙发上的少年身上,缓缓开口:“官总做事雷厉风行,做事果断,我家这孩子从小就缺少教育,不服管教,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的,我看官总家里两位孩子都那么优秀,所以⋯⋯程玉山话还没说完。
官玄之就瞥他一眼打断道:“想让我帮您教育孩子啊?”
程玉山微微点头看向官玄之:“不知官总意下如何呢?”
官玄之没有说话,思考了一下,就拿起合同来打开,龙飞凤舞的刷刷签上自己名字,她从椅子上站起,从容不迫地理了理自己的西装外套,向程玉山伸出手。
程玉山也立刻站起来和官玄之握手,喜悦道:“合作愉快官总。”
“合作愉快。”
俩人话音未落。
就听旁边传来砰的一声。
是少年站起身狠狠的踹了茶几一脚。
漆黑的双眼望向程玉山,意味不明的扯了下嘴角,冷冷开口,“不就是想把我赶出来吗,还用得着您这么大费周章了,您这说一声,我首接搬出来就行。”
程玉山听着他说的话,随即脸色一变,皱着眉头看向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指着他说:“一个人搬出去?
你一个人搬出去谁管你,你自己什么样心里没点数?
好不容易回去上学就和人打架!
要不是小朗和我说,我都不知道!
你丢不丢人?
你能不能学学你弟弟,好好学习,听话一点?”
少年闻言,不屑的轻哼一声:“学他?
学那种废物?”
程玉山气恼羞成怒,手指颤抖:“你!
你说什么?”
少年眼神冰冷,似乎没有温度的看着他:“我说他是废物,听不懂?”
程玉山拍着胸脯。
“你!
你!”
回应他的只有少年砰的一声关门声。
官玄之看了一出大戏,抬手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侧头看向程玉山。
程玉山抚了抚胸膛坐下,深吸了几口气,向官玄之尴尬笑笑:“让官总见笑了,他放假前和班里同学打架,我己经找老师给他转去了二班,正好和您家孩子一个班,以后就麻烦官总了。”
听了他的话,官玄之挑眉看他一眼。
这老东西……连他家年年在哪个班都打听到了?
“行,程总,告辞。”
官玄之微微颔首。
拿起合同出门。
咖啡店里。
程澈点了杯冰美式,抱臂坐着,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感受到衣服被拽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对面坐下一个穿着棕色西装,面带金丝眼镜的女人。
官玄之把合同往桌上一扔,笑盈盈的对服务员说要一杯拿铁。
随后又笑盈盈的看向程澈。
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程澈被官玄之盯的浑身不自在,沉声道:“我不跟你走。”
官玄之悠闲的喝了口服务员端上来的拿铁,浅浅一笑:“你这小孩怎么这么笨呢?”
笨?
程澈嘴角一撇,凶凶的看向官玄之。
官玄之抬眸看他一眼,眼眸弯弯,手肘搭在椅子上,往后靠坐着。
“你看哈,你跟着我走,在我家住着,我好给你爸一个交代,他也不会管你,以为我把你管的很好。”
官玄之喝了口拿铁。
“但如果你一个人搬出去住,他肯定天天找你呀,说不定找什么保镖什么的监视你,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听了她的话,程澈眉眼微动,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你不管我?”
官玄之眼眸微眯,又喝了口拿铁,“哎哟,我可没有这么闲,我家那俩完全就是自己长的,我能做得也就是给他们塞钱。”
言罢。
官玄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随后三两口喝完咖啡。
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
又看向程澈。
“而且我这人注重承诺,答应你爸了,当然要说到做到,你自己住出了什么事情,我也要负责的,到时候不光你爸,我也得天天找你。”
官玄之拿起合同书,起身走到程澈面前把他拉起来。
“而且呀,你到我那去住还有人给你做饭,你还跟年年在一个班,上学放学可以和年年一起让司机接送,也可以自己坐公交地铁,对了你狗毛不过敏吧,家里有三只狗。”
程澈一脸懵的被官玄之拉起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己经在车上了。
官玄之拍拍他。
“来和司机说你家地址,带你回去收拾行李。”
程澈犹豫了一会。
随后声音闷闷的吐出一串地址。
路上。
官玄之低头回了几封邮件,又侧头看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低头玩手机的少年,啧了一声:“刚刚我就想说了,现在什么时候了,你就穿了一件卫衣,好喝冰美式,这么抗造呀年轻人?”
听着她的念叨,程澈划手机的手指微顿,并没有回答。
官玄之看了看少年,瓷白的脸上有几处青紫的印记:“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在校外也打架了?”
闻言,程澈轻啧了一声,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一丝烦躁:“没有,在路上骑自行车碰上一个在马路中间还带耳机的智障。”
官玄之轻笑一声,微微点头:“回去给你煮个鸡蛋揉揉。”
司机停下车:“官总,到了。”
•程家别墅。
官玄之坐在沙发上,慢悠悠的喝着保姆泡的茶。
突然楼上传来两声巨响,接着就是少年的哀嚎声和另一道质问声。
保姆闻声快速跑上楼去。
官玄之放下茶杯,不紧不慢的向楼上走去。
她先去了开着门的第一个房间,环顾了一下西周,先是窗台上摆栀子和山茶花,长得很好,一看就是主人细心呵护着的,又看到桌子上堆满的数学演算纸,歪了歪头,最后视线转移到了柜子里被扬了墨水的衣服,微微皱眉,啧了一下。
什么人啊这。
转身出了门去了传来哀嚎声的房间,房间里,程澈正把一个长相平庸的少年按在地上打,咬牙切齿的说着:“是你踏马泼的墨水是吧?
啊?
说话!”
被按着打的少年推着他喊着:“你敢打我,你信不信我告诉爸,你信不信我再让爸把你送到管教所里去!”
“你踏马去说,去说!
我告诉你,那什么狗屎管教所早被查封了,这个破地老子也不待了,今天老子就最后多赏你几拳。”
保姆手忙脚乱的拉着他们两个。
官玄之听着管教所三个字微微皱眉,又不禁感慨这小孩战斗力还挺高。
过了一会。
她才上前拉开了杀疯了的程澈,她拉着程澈站好,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随后摸了摸他的脸,“先去收拾东西,衣服不要了,我给你买新的。”
看着官玄之哄孩子似的举动,程澈有些意外的微微一怔,愣愣的点点头。
又转身向地上的程朗补了一脚。
出了别墅,坐上车。
官玄之和司机说回家后就低头摆弄手机。
程澈把脸埋进衣服里,漆黑的眼睛凝视着脚旁边的两盆花。
这是刚刚官玄之帮他搬下来的花。
他没打算拿走,一是没有手拿,二是怕把土弄到车上官玄之不满意,只是临走前多看了几眼。
官玄之不知道是注意到了还是怎么,一声不吭的去帮他把花抱了起来,带着他走出了程家别墅。
看着在车上因为车辆颠簸微微晃动的花,散发着丝丝香气,不知怎么,心好像也晃动了一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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