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面猫卷毛

泡面猫毛与月光先生只有123.45元的赵小鹿。赵小鹿把最后一片生菜叶子。

扔进锅里时。心里内心都在在想吃什么。就这一顿饭了吗。手机“叮”地弹了条短信。

是银行的余额提醒。她眯着眼数了三遍。确认那串数字是“123.45”，

不是“12345”少看了个逗号。锅里的清水刚冒热气，

她对着那片孤零零打转的生菜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活得还不如楼下垃圾桶里的半根火腿肠。

至少那肠还裹着层塑料皮。现在浑身上下，只剩一件洗得发白的卫衣，

和阳台晾衣架上永远晾不干针线缝补的袜子。拿着税后八千五的工资，

敢在奶茶店点“全糖加珍珠椰果”的豪华配置。直到老板拍着她的肩说就是“你被开除了，

明天不用来了”。一瞬间就傻住了冷冷全身。二十八岁这是给我的答案？

也许在生活里自己是最棒努力的，但每一次的无力感。1我，我，我，无力感。

房租明天到期。每一次都这样的害怕。房东阿姨早上已经在微信里发了三遍“小鹿啊，

房租该续了”，她假装没看见，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枕头底下。

现在她坐在出租屋的小板凳上。看着锅里的生菜慢慢变软，突然觉得饿劲过去了，

不如把这菜留着明天煮泡面。毕竟泡面三块五一包，配生菜才算得上“豪华套餐”。

每次吃也是半大块掰着吃。再多喝点水才能饱起来。正发愣时，窗户被“咚咚”敲了两下。

赵小鹿吓了一跳，以为是房东上门催租。一只猫慢慢挪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

楼下路灯下，蹲着个黑胖胖的小东西，尾巴竖得像根鸡毛掸子。是只猫。

看它的毛毛很可爱好看。准确说，是只看起来比她还落魄的橘猫。左耳朵缺了个角，

身上的毛结成了团，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吓人，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生菜叶子，

有点像是想吃点食物。“看什么看，我自己都快饿死了。”小鹿没好气地瞪它，

转身想把窗户关上，那猫却“喵”地叫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木头，又紧接着，

它身后又钻出来个更小的影子。一只土黄色的可爱小狗，虽然腿有点瘸，尾巴夹在屁股后面，

跟着猫一起抬头看她。一人一猫一狗对视了半分钟，赵小鹿叹口气。

把那片生菜叶子撕成两半，就从窗户缝里扔了下去。橘猫叼起自己那半，却没吃，

扭头推给了小狗吃。小狗嗅了嗅，又退回去。橘猫不耐烦地“哈”了一声，

小狗才小心翼翼咬了一小口。小鹿看到动物们很想吃，又给伙伴们吃，好感动。

赵小鹿看着这俩“难兄难弟”，突然觉得自己那123.45的余额也没那么惨了。

她回厨房把锅里的水倒掉，从柜子里翻出最后一包泡面。撕开调料包时犹豫了粉包放一半，

油包只挤了三分之一，最后把蔬菜包全倒了进去。耐心等待做好一起吃。

“就当是庆祝我们今天认识了。”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说，话音刚落，窗户又被敲了两下。

这次橘猫嘴里叼着个东西，蹲在窗台上。见她开了窗，把东西往她手里一丢，

转身就跳了下去，小狗跟在后面，跑的时候瘸腿晃得更明显了。小鹿摊开手，

掌心躺着一枚硬币。好温暖的懂我，治愈我内心温暖。一元钱，边缘都磨圆了。

她看着硬币上的菊花图案。突然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又哭了。这大概是她失业三个月来。

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来自一只缺耳朵的橘猫。橘色的猫好像也能听懂小鹿在说什么。

那天晚上，她吃了半碗泡面，把剩下的半碗放在窗台上。第二天早上起床时，碗空了，

旁边多了一根带露水的狗尾巴草。她给橘猫起名叫“招财”，给小狗起名叫“进宝”。

虽然这两只可爱宝贝除了每天准时来蹭吃的，没给她招来任何财气。但至少，

她不用再对着空房子说话了。有了小可爱的小鹿，每天暖暖的。房租终究是没躲过去。

房东阿姨带着物业上门那天。赵小鹿正蹲在地上给招财梳毛，她把自己的旧牙刷剪了一半，

当成梳子用，招财一脸嫌弃却乖乖趴着，进宝趴在她脚边，把脑袋搁在她的拖鞋上。“小鹿，

不是阿姨不通情理，”。房东阿姨看着满地的猫毛和堆在墙角的纸箱，语气软了些。

“你要是实在困难，先交半个月的，剩下的在缓缓也行。”赵小鹿拿着手里的旧牙刷，

指甲掐进掌心。她昨天刚拒绝了一个兼职。老板骂她“装什么文艺，

饿你三天你就知道钱香了”。她当时梗着脖子说“我就是饿死也不干”。

现在看着房东阿姨的脸，突然觉得自己那点尊严像张薄纸。一戳就破。“阿姨，我今天就搬。

”她抬起头，声音有点抖，却没哭。招财像是察觉到什么，突然站起来，

对着房东阿姨“哈”了一声。耳朵竖得笔直。进宝也跟着站起来，瘸着腿挡在赵小鹿前面，

小声呜咽着。房东阿姨被小动物唬了一跳，叹了口气，转身走了。赵小鹿蹲下来，

把脸埋进金宝的毛里。进宝的毛有点脏，带着点阳光晒过的味道。但摸起来软软可爱。

她吸了吸鼻子，说：“招财，进宝，我们要搬家了，搬到……搬到桥洞下去住。

”招财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进宝舔了舔她的手腕，像是在安慰她。收拾东西花了两个小时。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但也要给希望收拾好前进。一床被子，几件衣服，

一台用了五年的笔记本电脑，

还有一个装着招财和进宝口粮的塑料袋其实就是她从超市特价区买的散装狗粮，

招财不挑食，也跟着吃。她把东西塞进一个大编织袋里，背着电脑，左手拎着编织袋，

右手牵着进宝招财不肯被牵，跟在她脚边，时不时停下来回头看她。像是怕她跑了。

2月光先生和他的书店。六月的太阳很毒。小鹿走了没几步就满头大汗。她不知道要去哪里，

只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路过一家便利店时，进宝突然停下来。

对着便利店的玻璃门叫了两声。玻璃门里，冷藏柜里放着酸奶进宝盯着其中一瓶，

尾巴轻轻晃了晃。小鹿的心揪了一下。她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122.45元。

昨天用了一元钱买了包最便宜的火腿肠，犹豫了半天。

还是拉着进宝往前走：“下次再买，下次一定。”进宝没反抗，只是尾巴垂了下去，

一步三回头。招财突然跑到她前面，停下脚步，对着路边的一家小店叫了一声。那是家书店。

藏在两栋高楼中间，门脸很小。招牌上写着“拾光书店”，字体是手写的，有点歪歪扭扭。

门口摆着两盆绿萝，长得郁郁葱葱，和她之前工位上那盆完全不同。玻璃门上贴着一张纸，

上面写着“招兼职，管饭，可带宠物”。赵小鹿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她站在门口，

犹豫了三分钟，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店里很暗，只有天花板上挂着几盏小灯，

光线像月光一样柔和。书架从地板堆到天花板，中间留着一条窄窄的过道，

空气中弥漫着旧书和咖啡的味道。“有人吗？”她小声问。“在里面。”一个男声传来。

低沉温润，像夏天里刚从冰箱拿出来的西瓜，清清爽爽。小鹿顺着声音往里走。穿过书架，

看到一个男人坐在靠窗的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头发上，

镀了层金边。他抬起头。赵小鹿愣了一下。男人长得很好看。不是那种张扬的帅，是温和的，

像初春的雨，眉眼间带着点淡淡的笑意，眼睛很亮，像装着星星。“你好，

我看到门口的招聘启事。”赵小鹿的声音有点结巴一瞬间脸蛋很红很红。

帅气的他合上书，站起来。他很高，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手腕上一块旧旧的手表。“我叫沈砚，是这家店的老板。”他伸出手，“兼职的话，

主要是整理书架、收银，偶尔帮我煮煮咖啡，每天工作六小时，包两顿饭，工资月结，

一千五，行吗？”一千五。刚好够租个小单间，再给招财进宝买口粮。赵小鹿用力点头。

“行！我什么都能干。我会用电脑，会整理东西，还会给猫梳毛！”说完她就后悔了，

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沈砚却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那正好，

我这里缺个‘猫毛清理专员’。”他指了指书桌底下，那里趴着一只三花猫，

正懒洋洋地舔爪子，“它叫墨墨，掉毛很严重。”小鹿也笑了，

紧绷了三个月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招财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店里，正围着沈砚的裤腿转，

进宝则趴在门口，对着墨墨好奇地歪着头。那天下午，赵小鹿就开始了兼职工作。

他给她找了件围裙，让她先整理少儿区的书架。她蹲在地上，把散落的书一本本摆好。

招财趴在她旁边的书架上，时不时用尾巴扫她的头发，进宝墨墨蹲在门口，一个趴在书桌下，

互相盯着，谁也不先动。中午吃饭时，沈砚煮了番茄鸡蛋面。还卧了两个荷包蛋，

给赵小鹿盛了一大碗，自己只吃一小碗。“多吃点，下午还要干活。”他说，

又从冰箱里拿出两瓶酸奶，“给进宝的，它早上在门口看了半天。”她没想到，

自己随口说的话，他居然记在了心里。进宝叼着酸奶，小心翼翼地舔着，尾巴摇得像朵花。

下午整理完书架，沈砚让她坐在收银台后面，教她用收银机。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落在他的侧脸上，赵小鹿偷偷看他。觉得他像从童话里走出来的人。温柔，干净，

带着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她私下里给沈砚起了个外号，叫“月光先生”。

因为他身上的光线，总像月光一样柔和。3猫毛里的商机。他有个朋友开了家花店。

需要做宣传海报。赵小鹿接了，赚了两百块。那天她特意给招财进宝买了罐进口猫粮，

都吃得呼噜呼噜响。书店里的日子很平静。平静到差点忘了自己曾经是个“卷王”。

直到有一天，一个顾客拿着一本旧书来问沈砚，能不能帮忙把书里的插画扫描下来，

做成手机壳。沈砚摇摇头说不行，顾客有点失望地走了。小鹿看着顾客的背影，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之前在广告公司时，做过很多周边设计，手机壳、帆布袋、笔记本，

都不在话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沈砚说了自己的想法：“沈老板，

我们能不能做旧书插画周边啊？比如把书里的插画印在手机壳或者帆布袋上，肯定有人喜欢。

”沈砚抬起头，眼睛亮了亮：“这个主意不错，但我们没有设备，也不知道怎么卖。

”卖的话，就放在书店里，再挂到网上卖。”赵小鹿越说越兴奋，

“你看咱们书店里这么多旧书，好多插画都特别好看，扔了可惜，做成周边多有意义啊。

”沈砚想了想，点头同意了。“那试试吧，成本我来出，赚了钱我们平分。”接下来的一周。

小鹿每天下班都泡在书店里，翻找旧书里的插画。她发现一本民国时期的童话书，

里面的插画是手绘的。小兔子穿着旗袍，小松鼠戴着礼帽，特别可爱。

还有一本旧的植物图鉴，里面的花朵画得栩栩如生，颜色虽然有点褪色，但更有复古的味道。

她把这些插画扫描下来，用电脑修复颜色，再设计成手机壳和帆布袋的图案。沈砚也帮着她。

给她找了很多旧书。还帮她拍照。有天晚上，赵小鹿在书店加班。沈砚给她煮了热牛奶，

坐在她旁边看她画图。招财趴在她的腿上，进宝趴在沈砚的脚边。墨墨则蹲在书架上，

时不时“喵”一声，像是在给她加油。“你以前做设计的时候，也这么拼吗？”。

沈砚突然问。她点点头。“以前在公司，经常加班到半夜，回到家也有熬夜在做。老板说，

年轻人要多吃苦，我就真的以为吃苦是对的。直到被开除那天，我才发现，

我连自己的房租都交不起。”她笑了笑，有点自嘲，“说起来挺丢人的。”“不丢人。

”沈砚看着她。眼神很认真。“能在困境里还想着努力的人，都很厉害。

”小鹿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赶紧低下头，假装看电脑屏幕，不敢再看他。

那天晚上的月光很好。透过窗户照进书店，落在他们身上，像一层温柔的纱。

第一批周边做出来的时候，既紧张又期待。她把手机壳和帆布袋摆在书店的收银台旁边。

还写了个小牌子：“旧书插画周边，每卖出一件，将捐赠5元给流浪动物救助站。”没想到，

第一天就卖出去了三个手机壳和两个帆布袋。买的人大多是书店的老顾客。

说“这个图案很特别，还有意义”。赵小鹿拿着卖出去的钱，心里比赚了一万块还开心。

她给流浪动物救助站转了钱。救助站的人给她回了条信息，说“谢谢你，

这些钱可以给流浪猫买十袋猫粮”。从那以后。赵小鹿的“旧书插画周边”成了书店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