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昆吾山顶，茅草屋前。
一个穿着人字拖的老头，一脚把我踹下台阶。
“滚！”
我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老头子，说好的十八年，多一天都不养啊？”
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砸在我脸上。
“婚书，你大师姐秦霜语的。
地址在上面，去云京市找她。”
我拿起纸，吹了吹上面的灰：“就这？
没盘缠？”
老头又扔过来一个破布包，里面叮当作响。
“拿着这个，去把她公司搅黄，把她气个半死，就算你出师了。”
我打开布包，九根黑不溜秋的破铁针躺在里面，看着跟缝衣针似的，还带着一股子铁锈味。
“就用这玩意儿？”
“不然呢？”
老头抠了抠脚，转身进了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记住，不把天捅个窟窿，别回来见我！”
门内传来最后一句话。
我看着手里的婚书和破针，再看看山下连绵的城市灯火，咧嘴一笑。
“行，这可是你说的。”
山路不好走，我走了足足一天一夜才到山脚下的镇子。
镇上有个跑长途的货车司机，人挺好，见我背着个破包，就问我去哪。
我说去云京。
他一拍大腿：“巧了，顺路，上来吧。”
我就这样搭着顺风车，一路晃晃悠悠地进了那座叫云京的大城市。
车窗外，高楼跟山一样，一根根戳着天。
铁盒子在地上跑得飞快，比山里的兔子还快。
司机大哥看我跟个土包子似的，啥都稀奇，就笑我。
“小兄弟，第一次进城？”
我点点头：“嗯，第一次。”
“找亲戚？”
“找我大师姐，我未来的媳妇。”
我晃了晃手里的婚书。
司机大哥瞥了一眼，乐了：“嚯，天穹集团，秦霜语。
小兄弟，你这媳-……你这大师姐可了不得啊。”
“很厉害？”
“何止是厉害。”
司机大哥啧啧嘴，“云京市的女财神爷，跺跺脚整个云京都得晃三晃的人物。
你小子行啊，攀上高枝了。”
我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女财神爷？
老头子让我去把她的公司搅黄，这难度听起来可不小。
到了市中心，司机大哥把我放下。
“前面那栋最高的楼，就是天穹集团的大厦，祝你好运啊小兄弟。”
我道了声谢，背着我的破布包，朝着那栋高得看不见顶的楼走去。
楼底下，人来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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