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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色蚀人骨

九尾灵墨 著

悬疑惊悚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九尾灵墨的《美色蚀人骨》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1 颜蛊蚀骨镜子里的陌生得让人心沈芷抬指尖微颤着拂过脸颊的轮那曾经略带圆润、被她暗地里抱怨过无数次的下颌此刻利落得像一笔精心勾勒的工紧紧收连接着修长白皙的脖肌肤不再是以前那种略显疲惫的黄而是透出一种润泽的、仿佛由内而外发着光的瓷最绝的是那双眼眼尾天然地微瞳仁黑得像浸过水的墨看人时自带三分潋七分疏不过一个一个月她还只是人群里模糊的影...

主角:颜魅,沈芷   更新:2025-10-11 02: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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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颜蛊蚀骨镜子里的人,陌生得让人心惊。沈芷抬手,指尖微颤着拂过脸颊的轮廓,

那曾经略带圆润、被她暗地里抱怨过无数次的下颌线,此刻利落得像一笔精心勾勒的工笔,

紧紧收拢,连接着修长白皙的脖颈。肌肤不再是以前那种略显疲惫的黄调,

而是透出一种润泽的、仿佛由内而外发着光的瓷白。最绝的是那双眼睛,眼尾天然地微挑,

瞳仁黑得像浸过水的墨玉,看人时自带三分潋滟,七分疏离。不过一个月。一个月前,

她还只是人群里模糊的影子,是那种化了全妆也只能勉强算个“清秀”的普通女孩。

直到她在老家阁楼那只落满灰尘的樟木箱底,

翻出了那本纸张脆黄、以奇异朱砂符号封缄的线装册子——《容成遗秘》。

里面夹着一页薄笺,详细记述了“颜蛊”的炼制与服用之法,言辞玄奥,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诱惑。笺末有一行小字,墨色深浓,力透纸背:“美色蚀骨,慎取之。

”她当时嗤笑一声,只当是古人故弄玄虚。在追求美的道路上,她自认付出够多了,

节食、医美、昂贵的护肤品,哪一样不是试过?效果却总是差强人意。

这“颜蛊”听起来虽有些诡异,但毕竟是家传的东西,能有什么大害?那“慎取之”的警告,

反倒更像是一种考验,一种筛选。于是,她按照那匪夷所思的方法,

采集所谓“月晦之露”、“晨曦初芒”,

混合了几样她辨认不出、只能在中药房按图索骥抓来的药材,最后,需要加入七滴指尖血。

她咬着牙,用消毒过的采血针扎破食指,鲜红的血珠滴入浑浊的药液,瞬间,

那液体仿佛活了过来,闪过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幽光。服用后的第二天,变化就开始了。

不是剧痛,而是一种细微的、骨骼和肌肤被无形之手重新塑造的酸胀感。随后,脱胎换骨。

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打破了一室寂静。是林薇,她最好的朋友,

也是这一个月来对她变化最为惊诧、追问最勤的人。“芷芷!快看朋友圈!

赵辰又给你发私信了没?他昨晚在酒吧眼睛都快粘你身上了!”林薇的声音兴奋得拔高,

“你现在可是我们圈子里公认的女神了!说说,到底用了什么回春秘术?

”沈芷看着镜中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唇角慢慢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声音却放得轻缓:“没什么,就是换了套护肤品,最近睡得比较好。”挂了电话,

她点开微信,那个红色的提醒数字不断攀升。

点赞、评论、好友申请……以及几条来自不同男人的、言辞暧昧或直接邀约的私信。

其中包括赵辰,那个曾经对她爱答不理、身边从不缺美女的富二代。现在,

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带着讨好的意味。这种被簇拥、被渴望的感觉,像温热的水流,

包裹住她曾经因平凡而隐隐自卑的心脏。她沉醉其中,

刻意忽略了心底最深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直到那天晚上。2 背脊鬼影洗完澡,

氤氲的水汽渐渐散去,浴室宽大的镜面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沈芷拿着柔软的毛巾擦拭身体,

无意中一抬眼,动作猛地僵住。光滑的背脊肌肤上,就在左边肩胛骨下方,

出现了一小片极淡的阴影。不像淤青,不像胎记,那轮廓……隐约像是一张蜷缩的人脸侧影!

非常模糊,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看到的倒影,五官难辨,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她心头一跳,

猛地扭身,凑近镜子仔细去看。可就在她转动身体,光线角度变化的瞬间,

那阴影似乎淡去了,几乎看不见了。她反手去摸,指尖触到的皮肤光滑依旧,没有任何异样。

是眼花了吧?洗澡水太热,蒸汽熏的?或者是最近太兴奋,没睡好产生的幻觉?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匆匆套上睡裙,逃离了浴室。然而,那阴影并没有消失。

它像个顽固的幽灵,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天比一天清晰。从模糊的侧影,

渐渐能分辨出额头的弧度,眼窝的凹陷,甚至鼻梁的隐约线条。它不再是单纯的阴影,

而是呈现出一种极淡的青灰色,像是年代久远的瓷器上渗开的色斑,

无声无息地烙印在她的皮肉之下。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她开始听到声音。起初极其微弱,

像是睡眠蒙眬时耳边飞过的蚊蚋,嗡鸣着,抓不住具体含义。她以为是幻听。

可那声音逐渐变得清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缥缈、冰冷,带着一种古老的腔调,

直接钻进她的脑髓深处。

“痒……好痒……”“这幅皮囊……真滑啊……”“我的……该还了……”每一次低语响起,

都像有冰冷的蛇顺着脊椎爬上天灵盖。沈芷开始长时间地锁在浴室里,褪下衣衫,背对镜子,

惊恐又绝望地观察着那张脸。它越来越生动,眉毛的走向,嘴唇的薄厚,

甚至眼角那细微的、仿佛带着讥诮的纹路,都清晰可辨。

那是一张陌生的、却又隐隐觉得在哪里见过的、属于一个年轻女人的脸。

3 恐惧蔓延她不再敢穿露背的衣裙,甚至在高温天气也穿着严实的高领或是有领座的衣裳。

她对所有人的靠近都变得敏感警惕,尤其是当赵辰或其他追求者试图触碰她时,

她几乎会惊跳开来。她的笑容变得勉强,眼神里时常掠过无法掩饰的惊惶。“芷芷,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林薇抓住她的手臂,眉头紧锁,“脸色这么差,魂不守舍的。

是不是赵辰他们纠缠你?还是……身体不舒服?”沈芷猛地抽回手,

力道之大让林薇愣了一下。她看着好友关切的脸,几乎要将那恐怖的秘密和盘托出,

但话到嘴边,又死死咽了回去。怎么说?说她背上长了张鬼脸?

说有个女鬼天天在她耳边索债?谁会信?只会把她当成疯子。“没……没什么,

可能就是有点累。”她避开林薇的目光,声音干涩。美丽带来的光环仍在,

但内里早已被恐惧蛀空。她开始疯狂地查阅资料,

上网搜索一切关于“附身”、“鬼脸斑”、“诅咒”的离奇案例,

在那些光怪陆离的都市传说和医学疑难杂症中寻求渺茫的希望,却一无所获。

她甚至偷偷去过医院皮肤科,

医生对着她背上那片除了颜色怪异、并无实体凸起的“图案”也束手无策,

最后只能归结为“罕见的色素沉积”,开了一支毫无用处的药膏。绝望像冰冷的潮水,

一寸寸淹没她。深夜,她再次翻开那本《容成遗秘》。手指摩挲着“颜蛊”那一页,

目光死死钉在最后那行警告上——“美色蚀骨,慎取之。”当初的不以为然,

此刻化作彻骨的寒意。她是不是……真的窃取了不该属于她的东西?就在这时,

那背后的低语声再次响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一种令人牙酸的冰冷质感:“时候……快到了……”“镜子……看镜子……”沈芷浑身一颤,

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梳妆台前的镜子。镜中的美人依旧眉目如画,只是脸色苍白得可怕,

眼底是无法掩饰的惊惧。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看着,瞳孔骤然收缩。镜子里,她肩膀上,

不知何时,搭着一只毫无血色的、属于女人的手。指甲修长,泛着青白的光。沈芷猛地回头。

身后,空空如也。只有卧室窗帘被夜风轻轻吹动,带来一丝夜晚的凉意。

那只手冰冷的触感仿佛还烙印在肩头,沈芷猛地转回身,心脏在胸腔里发了疯般狂跳,

撞得肋骨生疼。镜子里的影像恢复正常,只有她一个人,脸色惨白,瞳孔因恐惧而放大。

肩膀上什么都没有,皮肤光洁,除了……除了那片日益清晰的、青灰色的鬼脸轮廓,

正无声地趴伏在她的肩胛骨下方。空荡荡的卧室里,只有她粗重的喘息声。窗帘微微拂动,

刚才那一下,是风吗?可那触感如此真实,冰冷、僵硬,带着一种死物的沉滞。

“不是风……”一个声音在她脑子里尖啸,是她自己的声音,被恐惧扭曲得变了调。

她踉跄着后退,远离那面映照出她美丽与恐怖的镜子,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她不敢再待在卧室,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逃到了客厅,砰地一声关上门,

反锁,仿佛这样就能将那镜中的鬼影和肩头的冰冷隔绝在外。那一夜,

沈芷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声、窗外夜猫的嘶叫、甚至是楼板偶尔传来的正常走动——都让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起来,

浑身紧绷。背后的那片皮肤持续传来一种诡异的、微弱的麻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下游走,

轻轻刮搔。她不敢去抓,甚至不敢用力去感受,只能僵硬地躺着,任由冷汗浸湿睡衣。

第二天,她破天荒地请了假。手机被她调成了静音,扔在沙发角落。屏幕上不断亮起又熄灭,

是赵辰的邀约,是林薇的关心,是同事们的闲聊。那些曾经让她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关注,

此刻却像一道道催命符,让她心烦意乱。她需要答案。必须找到答案。唯一的线索,

只剩下那本《容成遗秘》。4 绝望深渊她强撑着发软的双腿,再次走上阁楼。

阳光透过积满灰尘的小窗,在空气中划出几道昏黄的光柱,照在那只古老的樟木箱上。

箱盖开启时发出的“嘎吱”声,在寂静的阁楼里显得格外刺耳。她颤抖着取出那本线装册子,

这一次,她不再只关注“颜蛊”那一页。

着那仿佛直接钻进脑髓的冰冷低语那低语似乎因为她再次接触这本册子而变得活跃起来,

一页一页,仔细地翻看。册子大部分内容都是用那种艰涩的古文和扭曲的朱砂符号写就,

她看得似懂非懂。有些页面绘制着奇形怪状的草药、矿物,

有些则描绘着人体经络与一些难以理解的仪式图案。她的目光快速扫过,

心脏沉甸甸地往下坠。直到她翻到册子接近末尾的几页。这里没有复杂的图案,

只有密密麻麻、字迹不尽相同的蝇头小楷,似乎是历代拥有这本册子的人留下的批注或记录。

其中一页,字迹略显潦草,墨色暗沉,带着一种绝望的气息:“……先祖制‘颜蛊’,

本为延寿驻颜,逆天改命。然蛊有灵,谓之‘颜魅’,需以自身精气神饲之。初时,

容光焕发,艳绝人寰,然魅渐成,寄于背脊,吸食宿主精魄,终将取而代之……吾妻婉容,

受其惑,服之,三年而亡,背现美人面,栩栩如生,尸身不腐,其状甚怖……此非良药,

实乃穿肠毒,噬魂蛊!后人得此,万勿触碰,速焚之!

——沈怀安绝笔”沈芷的手指死死抠住那脆黄的纸页,指甲几乎要将其戳破。

沈怀安……这是她曾祖父的名字!婉容,是她的曾祖母?那个在她小时候听家里老人提起过,

据说年轻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却红颜薄命,早早病逝的曾祖母?原来……不是病逝?

“取而代之……” “尸身不腐,背现美人面……”冰冷的字眼像一把把锥子,

狠狠扎进她的脑海。她终于明白,那背后的脸,那耳边的低语,是什么东西了。它不是幻觉,

不是皮肤病,它是一个活着的、以她的生命和灵魂为食的古老邪祟——颜魅!而她的曾祖母,

就是上一个受害者!家传……这果然是“家传”的!传下来的不是荣耀,而是诅咒!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浑身冰冷,几乎要瘫软在地。就在这时,

那背后的麻痒感骤然加剧,仿佛那张脸不耐烦地扭动了一下。紧接着,

那冰冷的低语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一丝清晰的、恶毒的嘲弄:“知道了?

晚了……”“你的脸……你的身子……很快……就是我的了……”“嘻嘻……”那笑声尖细,

扭曲,钻进耳朵里,让她头皮发麻。“不!滚开!”沈芷失控地尖叫起来,

猛地将手中的册子甩了出去。脆弱的古籍撞在墙壁上,散落开几页,飘飘悠悠落下。

她崩溃地跪倒在地,双手抱住头,泪水汹涌而出。恐惧、悔恨、绝望,像无数只无形的手,

要将她撕碎。她以为自己窃取了美丽,却不知是引狼入室,将自己的一切,连同存在的本身,

都献祭给了这可怕的怪物。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曾祖父的绝笔让她“速焚之”,

可烧了这册子,背后的颜魅就会消失吗?如果会,曾祖父当年为什么不烧?是来不及,

还是……不能?混乱的思绪像一团乱麻,她瘫在冰冷的阁楼地板上,

听着自己心脏绝望的跳动和那萦绕不去的、冰冷的低语,感觉自己正一点点滑向无底的深渊。

过了不知多久,直到窗外的阳光变得黯淡,她才勉强积聚起一丝力气。她不能坐以待毙。

既然知道了这是什么,总要试试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她挣扎着爬起身,将散落的书页捡起,

胡乱塞回册子里。她需要更多信息,需要知道如何摆脱这东西。

也许……也许册子里还有其他线索,关于如何驱逐,或者……镇压?就在她抱着册子,

失魂落魄地准备走下阁楼时,手机在客厅角落里顽强地再次亮起。屏幕上,是林薇的名字,

后面跟着一连串的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提醒。最后一条信息跳了出来:“芷芷,你吓死我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接电话啊!我查到点东西,关于你之前问我的那个……‘奇怪的皮肤病’,

有点……诡异,我们得见面聊聊!”沈芷的脚步顿住了。林薇查到了什么?她之前为了掩饰,

确实含糊地向林薇打听过,

没有听说过类似“背上长人脸”的奇怪病例或传说……一丝微弱的、几乎被绝望淹没的希望,

像风中残烛,在她心底摇曳起来。也许……林薇能帮她?这个念头刚升起,

背后的颜魅仿佛感知到了她的想法,那片皮肤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几乎叫出声来。与此同时,那冰冷的低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诉……任何人……”“否则……她现在……就死……”林薇的信息像一根抛向溺水者的绳索,

沈芷几乎要不顾一切地抓住它。然而,背后那骤然收紧的尖锐刺痛,

和脑海里冰冷刺骨的威胁,瞬间将这微弱的希望冻成了冰碴。

“否则……她现在……就死……”那声音不像虚张声势,沈芷能感觉到,

附着在她背上的东西,有这个能力。一种无形的、阴寒的枷锁勒住了她的喉咙,

让她连向林薇发出一句求救的讯息都不敢。她颤抖着手指,点开林薇的聊天框,

输入框里的光标闪烁着,却一个字都打不出来。最终,她只能强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和恐惧,

用一种尽可能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语气回复:“没事,就是最近太累,肠胃不舒服,

在家休息两天就好。你说的那个,可能是网上瞎传的猎奇故事,别瞎打听了。”发送。

几乎是立刻,林薇的回复跳了出来:“真的没事?你吓死我了!那你好好休息,

需要我给你带点粥或者药过去吗?”“不用。”沈芷飞快地敲下两个字,

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崩溃,“我想睡会儿。”放下手机,她虚脱般靠坐在阁楼冰冷的墙壁上,

大口喘息。与外界这脆弱的联系被她自己亲手斩断,孤独和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只剩下自己,和背上那个日益苏醒的怪物。接下来的几天,沈芷活得像个游魂。

她不敢再照镜子,家里的所有反光物体都被她用布罩了起来。她吃得很少,因为每一次吞咽,

都能感觉到背后那张脸似乎在同步蠕动,分享着她摄取的能量。睡眠更是奢望,一闭上眼,

不是梦见曾祖母婉容那张背着脸、尸身不腐的恐怖景象,就是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具空壳,

被背后的颜魅彻底占据,用她的脸,对着她认识的所有人,露出诡异的微笑。而那低语,

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内容也越来越清晰。

“痒……好痒啊……” 声音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摩擦感,仿佛指甲在刮搔骨头。

“这幅皮囊……保养得不错……比上一个……更年轻……” 像是在评价一件物品。

…就快了……能感觉到……血脉在贲张……多鲜活……”沈芷的精神在崩溃的边缘反复横跳。

她开始出现幻觉,偶尔瞥见镜面覆盖的布料下,似乎有阴影在流动;有时感觉后背沉重无比,

像是真的背着一个人。她再次翻开了《容成遗秘》,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逐字逐句地研读那些晦涩的批注。在沈怀安绝望的绝笔之后,她又发现了几段零星的记录,

字迹各不相同,年代似乎也更久远。“……以精血饲之,魅影渐成,初时无形,继而显轮廓,

终凝人面。人面清晰之日,便是宿主魂飞魄散之时。”“此物畏极阳至刚之气,

然寻常符箷法咒,触之即被污秽,反损自身。”“或有一法,寻其‘本源’,或可断绝。

然‘本源’何在,渺茫难寻……”“本源”?沈芷盯着这两个字,心脏狂跳。

这东西还有本源?在哪里?是炼制它的最初材料?还是……第一个被它寄生的人?她的目光,

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回曾祖父沈怀安的那段绝笔上。“吾妻婉容……” 婉容是上一个宿主,

那婉容之前呢?这本册子,这“颜蛊”,究竟传承了多久?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脑中成型。

她需要回老家一趟!那个发现这本册子的老宅,

那个曾祖母婉容生活过、也许也痛苦死亡过的地方!那里,或许藏着关于“本源”的线索!

这个念头让她生出了一丝微弱的力气。她开始筹划。

请假变得顺理成章——她以身体未愈、需要回老家静养为由,又延长了假期。

经理看着视频通话里她确实憔悴不堪、眼窝深陷的模样,勉强同意了。出发前一晚,

沈芷正在收拾简单的行李,门铃响了。她浑身一僵,透过猫眼看去,外面站着的,

竟是林薇和赵辰!“芷芷,开门!我们知道你在家!

”林薇的声音带着担忧和一丝不容拒绝的坚持,“你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到底怎么回事?

赵辰也很担心你!”赵辰站在林薇身后,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关切,但眼神深处,

却有一丝沈芷从未见过的、探究的光芒。那光芒让她不安。背后的颜魅似乎也躁动起来,

一阵细微的麻痒传来,带着警告的意味。“我……我不舒服,已经睡下了。”沈芷隔着门板,

声音沙哑。“就见一面,芷芷,看你一眼我们就走!”林薇不肯放弃,“你突然要回老家,

我们都不放心!”沈芷死死咬着下唇。她不能开门,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

更不能激怒背后的东西。就在这时,赵辰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温和,却像一根针,

精准地刺中了沈芷最敏感的神经:“沈芷,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说的事情?

我认识一些……嗯,比较特别的朋友,或许能帮上忙。”特别的朋友?沈芷的心猛地一沉。

赵辰家底丰厚,人脉复杂,他所说的“特别”,是指什么?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

背后的麻痒骤然变成了针刺般的痛感,颜魅的低语带着急促的威胁响起:“让他们走!立刻!

”恐惧攥紧了沈芷的心脏。她不能冒这个险。“不用了!”她几乎是尖声喊道,

“我真的没事!就是回去静养!你们走吧!求你们了!”门外沉默了片刻。“……好吧,

”林薇的声音带着失落和浓浓的担忧,“那你照顾好自己,到了给我们报个平安。

”脚步声渐渐远去。沈芷脱力地滑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她能清晰地感觉到,

背后那张脸,轮廓似乎又清晰了几分,甚至……嘴角的位置,

仿佛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像一个无声的、冰冷的嘲笑。5 青铜之谜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沈芷便像逃亡一样,坐上了返回乡下老家的长途汽车。

车子颠簸着驶离繁华的都市,窗外的景物逐渐被田野和山丘取代。沈芷靠在窗边,

戴着帽子和口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不敢看车窗上反射出的模糊影像,

只是怔怔地望着外面。老宅是那种典型的旧式江南院落,白墙黑瓦,只是岁月侵蚀下,

墙面斑驳,爬满了青藤,显得阴森而寂寥。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一股混合着霉味和尘土气息的陈旧空气扑面而来。堂屋里光线昏暗,

家具上都蒙着厚厚的白布,像一个个沉默的幽灵。沈芷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惊动了什么沉睡的东西。她的目标明确——阁楼。

上次来得匆忙,只找到了册子,这次,她要彻底搜查。踏上通往阁楼的狭窄木梯,

每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阁楼比记忆中更加杂乱,堆满了不知年代的旧物,蛛网遍布。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翻找。忽略那些无用的杂物,她重点寻找可能与曾祖母婉容有关的东西,

或者任何看起来不寻常的、带有岁月痕迹的物件。时间在死寂和尘埃中缓慢流逝。

汗水混着灰尘黏在她的额发上,背后的不适感在这种环境中似乎也变得更加敏锐。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时,她的手在一個不起眼的、垫在旧箱子脚下的硬物上顿住了。

那不是木头,触感冰凉,像是……金属?她费力地将那箱子挪开一点,蹲下身,

拂开厚厚的灰尘。下面压着的,是一个扁平的、巴掌大小的青铜盒子。盒子做工精巧,

表面刻着繁复的、与《容成遗秘》封面上类似的朱砂符号,只是年代久远,

符号已经黯淡磨损。沈芷的心脏狂跳起来。这个盒子!

它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而阴森的气息!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将盒子拿起。

指尖刚触碰到那冰凉的青铜表面——“咚!”一声沉闷的、仿佛什么东西重重落地的声响,

毫无预兆地从楼下的堂屋传来!沈芷的动作瞬间僵住,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老宅里……只有她一个人。那声响动是什么?与此同时,背后的颜魅,

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潭水,骤然激荡起来!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冰寒刺骨的怨毒情绪,如同实质的浪潮,

狠狠冲撞着她的意识!低语声变了调,不再是冰冷的嘲讽或威胁,

而是变成了一种尖锐的、饱含刻骨仇恨的嘶鸣,几乎要撕裂她的耳膜:“是……它!是它!!

!”“毁了它!毁了那个盒子!!!”那声闷响像一记重锤,砸在沈芷本就紧绷的神经上。

她猛地缩回手,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背后的颜魅如同被烧开的滚水,翻腾着,

嘶鸣着,那股冰寒刺骨的怨毒几乎要冻僵她的四肢百骸。“毁了它!毁了那个盒子!!!

”嘶鸣声在脑颅内震荡,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急迫。楼下是什么?有人进来了?

还是……这老宅里,除了她和背上的东西,还有别的什么?恐惧像冰冷的藤蔓,

缠绕住她的脚踝,让她动弹不得。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堂屋里再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死寂得可怕。但那死寂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中蛰伏,

等待着。不,不能待在这里!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探究的欲望。她顾不上那个青铜盒子,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狭窄的阁楼木梯,脚步声在空旷的老宅里激起回响,

显得格外响亮刺耳。她不敢回头看,不敢停留,一路冲出堂屋,撞开虚掩的木门,

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院子里午后的阳光下。直到被温暖的阳光包裹,她才敢停下来,

扶着院中一棵老槐树,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已经将里衣彻底浸透。刚才那一下,

是什么?是老鼠?是年久失修掉落的瓦片?还是……她不敢深想。

背后的躁动在她逃离老宅后,渐渐平息下去,但那股冰冷的怨毒感并未消失,

只是重新潜伏起来,像毒蛇盘踞,随时可能再次暴起。

那个青铜盒子……颜魅对它的反应如此激烈,甚至带着恐惧?那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是“本源”吗?还是克制它的东西?混乱的思绪在她脑中交战。回去拿盒子的诱惑巨大,

但刚才楼下的声响和此刻老宅洞开的、如同巨兽之口的黑漆漆门洞,让她望而却步。

她在镇上唯一一家简陋的招待所住了下来。房间潮湿,墙壁斑驳,

但至少能提供一丝短暂的安全感。她锁好门,用椅子抵住,然后坐在硬板床上,拿出手机。

网络信号断断续续。她尝试搜索与“青铜盒子”、“古老符号”、“诅咒容器”相关的信息,

结果大多是些不着边际的传说和虚构故事,毫无帮助。她又试着搜索曾祖母“婉容”的名字,

加上老家的地名,希望能找到一些家族过往的蛛丝马迹。屏幕滚动着,

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陈旧信息。就在她快要放弃时,

一条极其简短、几乎被网络尘埃淹没的记录,跳入了她的眼帘。

那是一个地方志网站的存档页面,记录了一些本地早年的奇闻异事。

其中一条只有短短一行字:“民国十二年,沈家新妇婉容,疑似癔症,闭门不出,未几,

暴卒,背生异纹,乡人奇之,秘而不宣。”沈芷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民国十二年……时间对得上!背生异纹!果然是同样的症状!而且,

“秘而不宣”……家族果然在刻意隐瞒!她死死盯着那行字,仿佛要把它烧穿。曾祖母婉容,

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这诅咒,像跗骨之蛆,

在沈家的血脉或者说是得到这本册子的人中延续。必须找到打破循环的方法。

那个青铜盒子,是关键!第二天,天色阴沉,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沈芷鼓起毕生的勇气,

再次走向那座阴森的老宅。这一次,她带了一把旧手电筒,

和一根从招待所杂物间找到的、沉手的短铁棍。老宅在雨幕中更显破败阴沉。她深吸一口气,

握紧铁棍,一步步走了进去。堂屋里依旧死寂,和她昨天逃离时一样。

她仔细检查了地面和四周,没有发现任何有人闯入或动物活动的痕迹。昨天那声闷响,

仿佛只是一个幻觉。她不敢放松警惕,紧握着铁棍,再次踏上通往阁楼的木梯。

阁楼依旧杂乱。她目标明确,径直走到那个旧箱子旁,蹲下身。青铜盒子还在原地,

静静地躺在灰尘里。她深吸一口气,用手电筒照着,仔细打量。盒子没有锁孔,严丝合缝,

仿佛本身就是一块完整的青铜。那些刻画的朱砂符号在手电光下显得更加诡异莫测。

她伸出手,指尖再次触碰到那冰凉的盒身。背后的颜魅立刻有了反应,

一阵强烈的排斥和憎恶感传来,但没有昨天那样激烈的嘶鸣。似乎只要不试图打开或移动它,

反应就在可控范围内。沈芷尝试用力掰了掰,盒子纹丝不动。她又用铁棍轻轻敲击,

发出沉闷的金属声,依旧没有任何开启的迹象。这盒子,怎么打开?她将盒子拿在手里,

沉甸甸的,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直往骨头里钻。她翻来覆去地查看,除了那些符号,

找不到任何机关。就在她一筹莫展,准备先将盒子带离这里再想办法时,阁楼角落里,

一个被她之前忽略的、裹在破旧油布里的长条形物件,引起了她的注意。鬼使神差地,

她走过去,用铁棍挑开油布。灰尘簌簌落下。油布下面,是一幅装裱好的卷轴画。

画纸已经泛黄脆化,但上面的图像依然清晰。那是一幅工笔肖像画。

画中是一个穿着民国时期衣裙的年轻女子,坐在一张梨花木椅上,背景就是这间老宅的堂屋。

女子容貌秀美,柳叶眉,丹凤眼,嘴角噙着一抹温婉的笑意。然而,沈芷的目光,

却死死钉在了女子的脖颈和微微敞开的衣领处。在那里,就在左边锁骨下方,

描绘着一小片极淡的、青灰色的阴影。那阴影的轮廓……赫然与她背后那张脸的早期形态,

一模一样!画中女子的笑容,在那片阴影的映衬下,变得无比诡异,那温婉的眼神,

此刻看来,也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是婉容!这一定是曾祖母婉容的画像!

沈芷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她看到画像的右下角,

有一行娟秀却透着虚浮无力的小字:“怀安绘于癸亥年秋。婉容病中,背疽渐显,药石罔效,

心如死灰。此物……纠缠不休,如影随形,恐大限将至。只盼……后世子孙,勿蹈覆辙。

”怀安……是曾祖父!癸亥年……正是婉容去世的那一年!

“背疽”……他们当时是这么称呼颜魅的吗?“此物纠缠不休”!沈芷的目光从画像上移开,

落回手中的青铜盒子。婉容的画像和这个盒子出现在同一个阁楼……它们之间,一定有联系!

她拿着盒子和手电筒,凑近画像,试图找到更多线索。手电光扫过画像的装裱边缘,

她忽然发现,在画轴卷起后露出的木质轴杆的末端,似乎刻着什么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拂去轴杆末端的灰尘。那里,

刻着一个与青铜盒子上完全一致的、 更加粗糙简化的,朱砂符号!与此同时,

她手中的青铜盒子,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一股极其微弱、却清晰可辨的吸力,

从盒子内部传来,指向她背后的颜魅!沈芷浑身剧震,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这青铜盒子,莫非……是用来“装”颜魅的?!

它不是本源,而是……容器?!一个曾经可能封印过,或者试图封印颜魅的容器?!

所以颜魅才会对它表现出如此的恐惧和憎恶!那曾祖父留下它,是为了……镇压?

还是……6 生死对决还没等她想明白,一阵突兀的、清晰的脚步声,混合着雨声,

从楼下的院子里传了进来!笃,笃,笃。不紧不慢,带着一种明确的指向性,

正朝着堂屋走来。沈芷的血液瞬间冷了下去。这一次,绝不是幻觉!有人来了!在这个时候,

来到了这座荒废多年的老宅!她猛地关掉手电,屏住呼吸,蜷缩在阁楼的杂物阴影里,

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腔。脚步声停在堂屋门口,木门被推开时发出的“吱呀”声,

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漫长而刺耳。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在空旷的堂屋里响起,

如同惊雷炸响在沈芷耳边:“沈芷?你在里面吗?”是赵辰的声音!

赵辰的声音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在空旷腐朽的老宅堂屋里激起层层叠叠、令人心悸的回响。沈芷蜷缩在阁楼的杂物阴影里,

连呼吸都死死屏住,心脏却像发了疯的鼓槌,不受控制地撞击着胸腔,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找到这里的?!背后的颜魅在赵辰声音响起的瞬间,

如同被惊扰的毒蛇,骤然绷紧。一股尖锐的、带着强烈警告意味的刺痛,自肩胛骨下方炸开,

迅速蔓延至整个背部。那冰冷的低语不再是模糊的嘶鸣,而是凝聚成清晰的字句,

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恶意,

凿进她的脑海:“他……身上……有味道……”“讨厌的……味道……”“让他……滚!

”味道?什么味道?沈芷无暇细想,恐惧已经攫取了她的全部心神。她死死咬住下唇,

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只盼着赵辰以为这里没人,自行离开。楼下,脚步声在堂屋里缓慢移动,

带着试探的意味。雨水从屋檐滴落,敲打着青石地面,发出单调而冰冷的“嗒、嗒”声,

与那脚步声交织,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节奏。“沈芷?”赵辰又唤了一声,声音提高了一些,

在空寂的屋子里回荡,“林薇很担心你。你电话打不通,

她查到你的购票记录……我知道你在这里。”是林薇!沈芷心头一紧,

随即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好友关心的歉然,更有一种被窥破行踪的恐慌。

她不能出去,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更不能激怒背后的怪物。

她将身体缩得更紧,手指下意识地握紧了那个冰凉的青铜盒子和那根沉手的短铁棍。

盒子传来的微弱吸力和颜魅的躁动形成了奇异的对抗,让她背后的皮肤一阵冷一阵热,

如同冰火交织。楼下的脚步声停顿了片刻,似乎在观察。然后,脚步声再次响起,这一次,

方向明确——朝着通往阁楼的木梯!“吱嘎——吱嘎——”老旧木梯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在寂静中如同垂死者的哀嚎,一声声,敲打在沈芷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她能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踏上了阁楼的地板。手电筒的光柱突兀地亮起,

像一把利剑,刺破了阁楼的昏暗,在堆积的杂物和蛛网间扫动。

光柱掠过沈芷藏身的角落前方,扬起的灰尘在光束中狂乱飞舞。沈芷闭上了眼睛,

绝望地等待着被发现的那一刻。然而,光柱在她前方不远处停顿了一下,移开了。

赵辰似乎没有立刻发现她。“沈芷,”他的声音在阁楼上响起,

带着一种刻意放缓的、安抚的语调,却掩盖不住底层的探究,“我知道你可能遇到了麻烦。

你最近的变化……很不寻常。告诉我,是不是和你在找的东西有关?那本……家传的古书?

”他果然知道!他不仅知道她回了老家,甚至知道《容成遗秘》的存在!

林薇到底告诉了他多少?还是他……另有渠道?沈芷的心脏沉入了冰窖。

背后的颜魅躁动得更厉害了,

一种近乎疯狂的嫉恨:“他在找……他在觊觎……杀了他……拿走他的……”光柱再次移动,

这一次,稳稳地停在了沈芷之前翻动过的、那个垫箱子的位置,以及旁边散落的油布上。

“哦?”赵辰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了然和兴趣,“看来你已经找到了些什么。

”脚步声朝着她藏身的这个方向而来,越来越近。不能再躲了!

就在赵辰的手即将拨开遮挡在她面前的破旧屏风的那一刻,沈芷猛地从阴影中蹿了出来!

她一手紧握着青铜盒子,另一只手抡起了短铁棍,眼神如同受困的野兽,

充满了血丝和疯狂的警惕。“别过来!”她的声音嘶哑干裂,带着破音。

赵辰显然被她的突然出现和这副架势惊得后退了半步,手电光柱晃动了一下,

最终定格在她苍白扭曲的脸上和手中的铁棍上。

他脸上那惯常的、带着几分慵懒的关切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的、仿佛终于揭开谜题一角的审视目光。“沈芷,冷静点。

”他举起空着的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但眼神却牢牢锁住她,

尤其是她紧紧攥着的那个青铜盒子,“把那东西给我。它很危险,不是你该碰的。”“危险?

”沈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神经质地扯了扯嘴角,背后的刺痛让她额角渗出冷汗,

“你知道什么是危险?我背后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危险!”“我当然知道。

”赵辰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颜魅’,以执念与精魄为食,

寄生于追求极致美丽之徒。宿主沉溺美貌,直至灵魂被蚀空,皮囊为其所夺。我说得对吗?

”沈芷如遭雷击,僵在原地。他不仅知道,而且知道得如此清楚!

连“颜魅”这个名字都知道!“你……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一个不想看到你步你曾祖母后尘的人。”赵辰向前逼近一步,

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青铜盒子,“那个盒子,是‘锁’,不是你能打开的。把它给我,

或许还有办法救你。”“救我?”沈芷尖声反问,

背后的颜魅因为赵辰的靠近和话语而狂躁不已,低语声几乎变成了咆哮,

冰冷的怨毒如同实质的针刺,让她头痛欲裂,“你怎么救我?你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得比你想象的多。”赵辰的耐心似乎在消磨,语气带上了命令的口吻,

“沈家祖上有人试图控制它,结果呢?婉容死了,沈怀安郁郁而终!这诅咒不是你能对抗的!

把盒子给我!”他再次逼近,手伸向那个青铜盒子。“别碰它!”沈芷尖叫着,

失控地挥出了手中的铁棍!赵辰反应极快,侧身躲开,铁棍擦着他的衣袖掠过,带起一阵风。

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神变得冰冷。“看来你已经被它影响得太深了。”他冷冷道,

不再试图沟通,身形一动,直接伸手来夺!就在这时,异变陡生!沈芷背后的衣衫之下,

那片青灰色的鬼脸轮廓,仿佛被赵辰的靠近和抢夺的动作彻底激怒,猛地凸起!

一股庞大而阴寒的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冲入沈芷的四肢百骸!“啊——!

”沈芷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瞳孔瞬间被一层诡异的灰翳覆盖。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一股冰冷的、充满恶意的意志强行接管了她的动作。

她挥出的铁棍速度骤然加快,力道猛增,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再次砸向赵辰!

赵辰脸色剧变,显然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狼狈地格挡,手臂与铁棍相交,

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让他痛哼一声,连连后退。“滚开!”沈芷或者说,

控制了她的颜魅发出一声扭曲的咆哮,

声音里夹杂着属于她自己的凄惶和另一个冰冷怨毒的叠音。她不再停留,

趁着赵辰被击退的间隙,如同被无形之力推动,猛地冲向阁楼的楼梯口,

跌跌撞撞地向下跑去。“沈芷!站住!”赵辰在身后厉声喝道,追赶上来。

沈芷什么也顾不上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逃!逃离这里,逃离赵辰,

逃离背后那个正在加速苏醒、试图彻底掌控她的怪物!她冲下楼梯,冲出堂屋,

一头扎进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幕之中。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稍微唤醒了一丝她的神智,

但背后那凸起的、蠕动的触感和脑中疯狂的嘶鸣,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

她已经半只脚踏入了深渊。她不敢回头,拼命朝着镇子的方向奔跑。泥泞的小路湿滑难行,

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肺部火辣辣地疼。在她身后,老宅如同一个沉默的黑色巨兽,

伫立在雨幕里。赵辰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追赶。他望着沈芷逃离的背影,

抬起刚才格挡铁棍的手臂,衣袖破损,

手臂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并且周围泛着诡异青黑色的伤口。他低头看着伤口,

眉头紧锁,脸上不再是之前的从容,而是布满了阴霾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凝重。

“比预想的……苏醒得更快……”他低声自语,声音被雨声吞没。而在他身后,

幽暗的老宅深处,阁楼上那幅婉容的画像,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

画中女子脖颈下的那片青灰色阴影,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比以前更加浓郁、更加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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