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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我都当上老大了》“沉默的无名者”的作品之林si程刚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胸腔里像是揣了只兔撞得肋骨生当也可能是那颗藏在夹克内袋深硬邦邦的九二式手枪枪柄硌程刚靠在驾驶座车窗降下一指宽的让午夜里潮湿微凉的空气渗进稍稍驱散车内浓得化不开的烟他指间夹着的积了长长一截灰颤巍巍随时要掉下远江畔废弃的第三货运码头轮廓在稀薄的月色下像一头匍匐的巨寂静只有江水单调拍打岸桩的哗哗对讲机耳麦电流的沙沙声细微而持“各...
主角:林si,程刚 更新:2025-10-11 23:3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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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里像是揣了只兔子,撞得肋骨生疼,当然,也可能是那颗藏在夹克内袋深处,
硬邦邦的九二式手枪枪柄硌的。程刚靠在驾驶座上,车窗降下一指宽的缝,
让午夜里潮湿微凉的空气渗进来,稍稍驱散车内浓得化不开的烟味。他指间夹着的烟,
积了长长一截灰烬,颤巍巍的,随时要掉下来。远处,
江畔废弃的第三货运码头轮廓在稀薄的月色下像一头匍匐的巨兽。寂静里,
只有江水单调拍打岸桩的哗哗声。对讲机耳麦里,电流的沙沙声细微而持续。
“各小组汇报情况。” 林sir的声音压得很低,透过电波传来,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
“一号位,就位。”“二号位,清晰。”“突击组,通道安全。
”……所有声音都绷得像拉满的弓弦。程刚深吸了一口烟,
任由那辛辣的烟雾在肺叶里打了个转,才缓缓吐出。他抬起手腕,夜光表盘的指针,
不紧不慢地,即将重叠在十二点的刻度上。六年三个月零十四天。他在这泥潭里打滚,
身上沾满了洗不掉的血腥和硝烟味,从最底层的马仔,爬到黑虎帮核心“四爷”的位置,
赢得那个叫赵黑虎的男人的信任,甚至替他挡过枪子。这一切,终于要在今晚画上句号。
“阿刚。” 林sir的声音再次响起,单独呼叫他,
那语气里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什么,像是……疲惫?“最后确认,目标赵黑虎,
及其骨干七人,都在仓库内?”“确认。” 程刚的声音沙哑,他自己都差点没认出来,
“正在清点最后一批‘货’。” 他顿了顿,补充道,“军火,新型号,足够武装一个排。
”耳机那头沉默了两秒,只有电流的嘶嘶声。这沉默让程刚心头莫名一跳。“收到。
” 林sir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硬,“按原计划,零时整,行动开始。你保护好自己,
行动代号……‘清道夫’。”“清道夫收到。” 程刚掐灭了烟蒂,指尖冰凉。他伸手入怀,
确认了枪柄上那熟悉的粗糙触感。冰冷的金属,此刻却奇异地带来一丝安定。
时间一秒一秒地往前爬。就在他准备发出行动暗号的前一刻,几乎是同时,
他口袋里的另一部手机,一部老式的、只能接打电话发短信的诺基亚,屏幕突兀地亮了起来,
震动声在死寂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没有显示号码。程刚的呼吸一滞。这部手机,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号码,而且绝不该在这个时间响起。他猛地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
那边是他熟悉的,林sir的声音,却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一丝无奈。
“程刚……” 林sir顿了顿,仿佛在斟酌词句,“行动……取消。
”程刚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中。取消?开什么玩笑?六年!
他几乎是用命铺就了今晚这条直捣黄龙的路!“为什么?” 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黑虎帮……只是摆在明面上的小虾米。
” 林sir的声音低沉而迅速,“我们刚刚得到绝密情报,他们背后,
是一个庞大的国际贩毒网络,‘影蛇’。赵黑虎充其量只是个分销商。
我们需要你……继续潜伏。”继续潜伏。四个字,像四根冰锥,狠狠扎进程刚的心脏,
瞬间冻结了他全身奔涌的热血。他甚至能听到血液结冰时发出的细微碎裂声。
“三年……” 程刚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绝望,
“林sir,你说过,最多三年!”耳机里,属于指挥频道的那一边,
传来其他小组焦急的催促:“指挥中心,零时已到!是否行动?重复,是否行动?
”而这部诺基亚的听筒里,林sir的声音依旧冷静,
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这是命令,程刚。为了更大的目标。
‘影蛇’的触角远比我们想象的深。只有你,有机会接触到他们。”远处码头方向,
似乎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像是野猫蹿过瓦砾。程刚僵硬地转过头,
透过车窗缝隙望向那片吞噬了无数秘密的黑暗。他维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
像一尊瞬间风化的石雕。另一只耳朵里,指挥频道的催促声变得越来越急促,
带着困惑和不安。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许久,或者说,
只是几秒钟的凝固。他猛地抬手,狠狠掐断了指挥频道的耳麦连接。世界,
瞬间只剩下诺基亚听筒里那令人窒息的沉默,以及他自己胸膛里,那颗缓慢而沉重,
仿佛随时会停止跳动的心脏。他对着诺基亚,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又一个三年。时光像是最无情的刻刀,
把程刚脸上最后一点属于“警察”的青涩和犹豫都磨得一干二净。他的眼神更深邃了,
看人时常常带着一种审视的、不怒自威的平静。眉宇间刻下了几道深深的纹路,
那是常年算计、警惕和夜不能寐留下的印记。
赵黑虎死在了三年前那场“意外”的街头火并里,替程刚,当时的“四爷”,
挡了那颗原本射向他心脏的子弹。咽气前,赵黑虎死死攥着程刚的手,浑浊的眼睛瞪着他,
喉咙里咯咯作响,说不出完整的话,但那眼神,程刚读懂了——是把黑虎帮,
把他打下的“江山”,托付给他。程刚“顺理成章”地接掌了黑虎帮。
他没有辜负这份“托付”,或者说,
他没有辜负林sir那边源源不断、经过“筛选”提供过来的警方动向和“商业”情报。
他用警察的脑子,经营着黑道的生意,铲除异己,扩张地盘,手段狠辣,心思缜密。
黑虎帮在他手里,势力像滚雪球一样膨胀,迅速吞并了周边几个小帮派,
真正成了这座城市地下世界说一不二的龙头。原来的“四爷”,变成了“刚哥”,后来,
变成了“程先生”。他住在顶层的豪华公寓,俯瞰着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光鲜,体面,
手下小弟见到他无不躬身敬畏。可他睡得很少,酒喝得越来越多。有时半夜惊醒,
他会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恍惚间,
分不清那里面穿着丝绸睡袍、眼神阴鸷的男人,究竟是警察程刚,还是黑社会头目程刚。
他定期通过加密方式和林sir单向联系。汇报,接收指令。内容早已从黑虎帮的具体事务,
转向了那个神秘的“影蛇”,以及更庞大的关系网。“还不够,程刚。
我们需要知道是谁在保护他们,让他们能如此畅通无阻。” 林sir的声音,
在一次联系中,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语气,“他们的保护伞,根植在政界。我们需要名字,
需要证据。拔掉这些钉子,才能彻底铲除毒瘤。”程刚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默默地,将杯子里昂贵的威士忌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
却暖不了那颗早已凉透的心。他开始更积极地“参与”市政事务,
以“成功企业家”、“慈善家”的身份。他捐款,修路,建学校,与各级官员把酒言欢,
称兄道弟。他手里掌握的秘密越来越多,官员们的把柄,商人们的龌龊,
盘根错节的利益输送链条。他像一个最高明的蜘蛛,在城市最阴暗的角落,
编织着一张无形而致命的大网。他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被这座城市的黑暗同化,或者说,
他本身,已经成了这黑暗的一部分。一次地下钱庄的非法交易,被不明势力黑吃黑。
程刚亲自带人去处理。废弃的工厂里,枪声像爆豆般响起。他躲在水泥柱后,
看到一个年轻的手下,因为恐惧而动作变形,被对方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
那年轻人脸上惊恐无助的表情,像一根针,猛地刺进程刚麻木的神经。他恍惚了一下,
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警校毕业时,那个穿着崭新警服,举手宣誓,眼神清澈而坚定的自己。
就这一瞬间的恍惚,对方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太阳穴飞过,灼热的气浪烫得皮肤生疼。
他猛地惊醒,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不是后怕,而是一种被冒犯的暴怒。他低吼一声,
如同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从掩体后闪出,手中的枪喷吐出致命的火舌。动作迅猛、精准,
带着一种历经无数次生死搏杀淬炼出的本能。枪声停歇。对方几人倒在血泊中。
那个年轻的手下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看着程刚的眼神,
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激和一种近乎崇拜的敬畏。
“刚哥……谢谢……谢谢您救了我……”程刚没有看他。他站在原地,微微喘息着,
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和血腥味钻入鼻腔,熟悉得让他胃里一阵翻涌。他低头,
看着自己握枪的手,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刚才开枪的那一瞬间,
他脑子里没有任何战术动作,没有任何警察的准则,只有一个念头——清除威胁,活下去。
那种纯粹属于猎食者的本能,让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他走到一具尸体旁,蹲下身,
面无表情地在其身上搜索着。手指沾上了温热的、粘稠的液体。他抬起手,
看着指尖那抹刺目的猩红,有些出神。我是警察。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可这句话,
空洞得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市政厅的礼堂,灯火辉煌,衣香鬓影。
本市新任市长的就职典礼暨慈善晚宴正在这里举行。政商名流,各界精英济济一堂,
空气中流淌着舒缓的古典乐,彬彬有礼的寒暄和虚伪的笑容是这里唯一的通行证。
程刚站在礼堂中央,一身剪裁合体的顶级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从容地与周围上前道贺的人握手、交谈。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有敬畏,有讨好,有探究。几个小时前,
他刚刚以绝对优势的票数,当选了这座城市的市长。权力,以这样一种荒诞而讽刺的方式,
达到了顶峰。典礼司仪用热情洋溢的声音邀请新任市长上台致辞。潮水般的掌声中,
程刚稳步走上演讲台。聚光灯打在他身上,有些刺眼。他调整了一下话筒的高度,
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他看到了一些曾经需要他仰视的高官,
此刻他们的眼神里带着谦卑;他看到了一些和他有过“合作”的商人,
笑容里藏着忐忑;他也看到了隐藏在宾客和服务生中,
几个格外警惕的身影——那是他的贴身保镖,也是他如今唯一能“信任”的人。他的手指,
无意识地拂过别在西服领口上的那枚市长徽章。纯金的徽章,雕刻着城市的象征,
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而耀眼的光芒。他开始了他的就职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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