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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聊斋故事全集

夏侯钢铁 著

悬疑惊悚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夏侯钢铁的《东北聊斋故事全集》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老街那口千年古井被填的第二整座城市开始下起黑色的雨水腐蚀钢筋水却让枯萎多年的老槐树一夜开开发商在填井当晚梦见鳞片剐蹭地基的声醒来发现祖宅地基塌陷三而我作为民俗学教知道这不是诅咒——是那条被激怒的地正拖着病躯在城市下方翻---农历六月初大天像是被焊死严丝合缝地扣在云州市老城区上一丝风也日头毒泼洒下来的阳光带着重砸在青石板路腾起肉眼可...

主角:钱满仓,郑怀古   更新:2025-10-11 23:4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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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那口千年古井被填的第二天,整座城市开始下起黑色的雨。雨水腐蚀钢筋水泥,却让枯萎多年的老槐树一夜开花。开发商在填井当晚梦见鳞片剐蹭地基的声音,醒来发现祖宅地基塌陷三尺。而我作为民俗学教授,知道这不是诅咒——是那条被激怒的地龙,正拖着病躯在城市下方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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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六月初七,大暑。

天像是被焊死了,严丝合缝地扣在云州市老城区上空,一丝风也无。日头毒辣,泼洒下来的阳光带着重量,砸在青石板路上,腾起肉眼可见的扭曲热浪。巷子口那几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流浪狗,此刻也只剩吐着舌头趴在墙根阴影里喘息的份儿。

唯独那口位于老槐树下的“龙吟井”,周遭还顽固地盘踞着一圈阴凉。

井口是整块暗青色巨石凿成,被无数代人的手摩挲得油光水滑,边缘几道深深的绳痕,记录着岁月的齿印。井壁爬满了厚腻湿滑的青苔,墨绿近黑,散发出一种混合着水汽、泥土和不可名状陈旧气息的味道,沉甸甸的,吸一口到肺里,倒像是能暂时压住那燎人的暑气。

老槐树是真的老了,虬枝盘曲,树皮皲裂如龙鳞,大半边身子都枯死了,只有靠近井口的几根枝桠,还勉强顶着几簇稀稀拉拉的叶子,也是蔫蔫的,了无生气。

几个老街坊摇着蒲扇,坐在井沿不远处,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声音都被这闷热的天气滤得绵软无力。

“这天杀的鬼天气,再不下雨,地里的苗都要点得着了。”

“往年这时候,龙王爷早该打个喷嚏,洒几滴雨下来了。”

“唉,心诚则灵,心诚则灵啊……”

说话的是赵老栓,快八十的人了,头发胡子全白,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他絮絮叨叨,浑浊的老眼时不时瞟向那口幽深的井,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敬畏。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和金属履带碾过石板的哐当声,蛮横地撕碎了老街的宁静。

来了。

几台黄色的挖掘机、推土机,像几头臃肿而狰狞的钢铁巨兽,缓缓挤进了狭窄的巷道。后面跟着一群穿着统一橙色马甲、头戴安全帽的工人,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个,大腹便便,腋下夹着个皮包,额头冒汗,正拿着对讲机吆五喝六。

是负责这片区域拆迁的开发商项目经理,钱满仓。

“让开让开!都围在这儿干什么?没看见通知吗?今天这口井必须填了!”钱满仓挥舞着肥短的手臂,声音尖利,透着不耐烦。

老街坊们像被惊动的鸟雀,呼啦一下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惊慌和抵触。

“钱老板,不能填啊!这是龙吟井,是地龙老爷的透气孔!填了要出大事情的!”赵老栓颤巍巍地走上前,试图讲道理。

“地龙?还透气孔?”钱满仓嗤笑一声,用手帕擦着汗,“老栓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封建迷信?市里面‘城市焕新’重点项目,这口破井杵在这儿,影响整体规划,阻碍现代化进程!懂不懂?”

“这不是迷信!”另一个中年妇女急着插嘴,“老辈人都说,这井通着地脉,下面睡着龙呢!逢年过节我们都来上供,求雨灵验得很!”

“求雨?”钱满仓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火烧一样的天空,“雨呢?你让它现在下一滴给我看看?我告诉你们,别挡道!阻碍施工是违法的!”

工人们开始驱散人群,试图在井周围拉上警戒线。

推搡之间,一个身影逆着人流,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井边。

是郑怀古。云州大学民俗学教授,约莫四十岁年纪,穿着洗得发白的淡蓝色衬衫,身形清瘦,面容斯文,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沉静如水,此刻却微微蹙着眉。

他没有理会旁边的喧嚣,只是俯下身,仔细端详着井口那被岁月磨砺出的光滑弧度,伸手触摸那冰凉湿润的青苔,然后,他将耳朵轻轻贴近井口。

一股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带着湿意的凉风,从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幽幽吹出。风中,似乎夹杂着一种极其低频的、几不可闻的嗡鸣,不像是水声,也不像是风声,倒更像是什么巨大而沉重的东西,在极深的地底,缓慢而规律地……呼吸?

郑怀古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作为研究地方志和民间传说几十年的学者,他太清楚这口井对于这片土地的意义。它不仅仅是一口水源,更是一个活着的文化符号,一个连接着古老自然观与现代社会的脆弱节点。

“钱经理。”郑怀古直起身,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学者特有的沉稳力量,让嘈杂的场面稍微安静了一些,“这口龙吟井,据《云州府志》记载,至少有千年历史。它的存在,不仅仅关乎民俗信仰,更可能与独特的地质构造有关。如此草率填埋,是否欠考虑?能否申请一下,至少做个初步的地质勘探?”

钱满仓斜眼打量了一下郑怀古,认出他的身份,语气稍微收敛了点,但依旧强硬:“郑教授?您是个文化人,我不跟您争。但规划是上面定的,铁板钉钉!什么地质构造?我看就是一口深点的老井罢了!耽误了工程进度,谁负得起这个责?”

他不再给郑怀古说话的机会,猛地一挥手:“填!赶紧的!磨蹭什么!”

第一铲带着棱角的建筑垃圾——破碎的砖块、扭曲的钢筋、凝固的水泥块——轰然倾泻入井口。那沉闷的撞击声,仿佛不是砸在井底,而是砸在了所有老街坊的心上。

赵老栓发出一声悲鸣,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

郑怀古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那口熟悉的、带着井水清甜和苔藓腥气的空气,正被一股浓烈的尘土和工业废料的味道粗暴地取代。

一铲,又一铲。

钢铁的巨口不断吞噬着垃圾,仿佛要强行塞满这千年来的幽深与神秘。井口那圈阴凉在迅速消散,老槐树枯死的枝桠在剧烈的震动中,簌簌落下几片本就奄奄一息的叶子。

没有人注意到,在挖掘机履带碾过井沿旁边一块松动的青石板时,石板下似乎有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微微渗出了一丝,旋即被落下的灰尘覆盖。

填埋工程持续到傍晚。当最后一方渣土被推平、压实,原本龙吟井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与其他地方别无二致的土包。曾经的石质井沿不知所踪,或许已经被埋在了底下,或许被运走处理。

老街坊们早已散去,只剩下无尽的失落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弥漫在燥热的空气里。

钱满仓志得意满地拍了拍手,看着平整的地面,对着手下交代:“明天就开始打地基!抓紧时间!”

他坐进自己的豪华轿车,绝尘而去。

是夜,月黑风高。白天的酷热沉淀下来,变成一种黏腻的闷。钱满仓躺在自家别墅柔软的大床上,空调开得很足,但他却睡得极不安稳。

梦里,他站在一片无尽的黑暗虚空中。脚下,传来一种令人牙酸的、巨大的、带着湿滑粘液的鳞片,刮擦着坚硬岩石的声音。哗啦——哗啦——绵延不绝。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颤抖。他感到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想要逃跑,却动弹不得。然后,他看见黑暗中亮起了两盏巨大的、浑浊的、毫无感情的黄色瞳孔,死死地盯住了他……

“啊!”

钱满仓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浑身冷汗涔涔,心脏狂跳不止。窗外,依旧一片死寂。他大口喘着气,努力平复着噩梦带来的惊悸。

是幻觉,一定是白天太累了。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重新躺下,却再也无法入睡。黑暗中,那鳞片刮擦的幻听,似乎还在耳边隐隐回荡。

与此同时,郑怀古书房里的灯还亮着。

他摊开古老的云州城地图,在龙吟井的位置画了一个红色的圆圈。又翻开泛黄的《云州异闻录》,找到关于“地龙”的记载:“……其眠于地脉,呼吸成风云,翻身则地动……井为其窍,污其窍,则龙怒,灾殃现……”

他的手指划过那些竖排的繁体字,眼神凝重。

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一条本地新闻推送的突发消息:“城东新区某在建工地发生不明原因小型地陷,暂无人员伤亡报告……”

郑怀古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依旧闷热难当,一丝风也没有。但就在这极致的寂静里,他仿佛听到了一种极其细微的、来自大地深处的……呜咽?抑或是,压抑着怒火的低沉咆哮?

他抬头望向漆黑如墨的天空,鼻翼微动。

空气里,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腥气。

郑怀古不知道的是,在他视线无法触及的、被填埋的龙吟井深处,在那厚厚的建筑垃圾和渣土之下,一丝原本纯净清凉的地脉水汽,正悄然与渗入的污秽之物混合,颜色变得晦暗、浑浊。

而更深处,那片亘古的、庞大的黑暗,轻轻地……动了一下。

像是一个沉睡的巨人,在梦中不适地调整了一下姿势。

整座云州市,在无知无觉中,翻过了这个漫漫长夜的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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