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连载
“阁下听雨”的倾心著小奚挚酉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开始人生总有时会处于莫名的荒诞时你以为自己总算从噩梦中逃脱但是睁眼的瞬你又怀自己是否还在梦挚酉此时就处于这样的时前一她在黑暗中浮感觉不到任何存就连她自己也不似存后一秒她又找回了存在身体落下了实但是这并没有让她感到安相她陷入更大的恐闷热炽烤着她的皮身体里却像一团浆灵魂都快被打散……“唔……啊……”不知过了多挚酉终于能睁开双张...
主角:小奚,挚酉 更新:2025-10-14 00:5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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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人生总有时会处于莫名的荒诞时刻,你以为自己总算从噩梦中逃脱了,但是睁眼的瞬间,
你又怀疑,自己是否还在梦中。挚酉此时就处于这样的时刻,前一秒,她在黑暗中浮沉,
感觉不到任何存在,就连她自己也不似存在。后一秒她又找回了存在感,身体落下了实处。
但是这并没有让她感到安心,相反,她陷入更大的恐慌,闷热炽烤着她的皮表,
身体里却像一团浆糊,灵魂都快被打散……“唔……啊……”不知过了多久,
挚酉终于能睁开双眼,张口大口呼吸空气。思绪回笼,还来不及痛骂这让人窒息的噩梦,
挚酉在看清自己所处的场景时呆住了。这是一间用黄土和木材建成的房间,
房间内放着一个木制衣柜和梳妆台,以及自己正躺着的床榻,显然这是一个女性居住的卧室。
“这是怎么回事?我是被绑架了吗?”挚酉一时间难以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又是哪里,怎么看都不觉得这是她所熟知的现代房间。回想来到这里前她在做的事,
她竟然一点记忆都没有,或许在吃饭?又或许在散步?她就像在深海里潜游,没有索引绳,
没有方向。突然,枕头边放着的一张纸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这似乎是一份规则说明。
你现在的身份是这个贵族家中的女儿酉,请遵守以下规则:1、作为家中懂事的女儿,
你永远不会惹父母生气。如果不慎激怒,请立即安抚,否则后果自负;2、外面瘟疫肆虐,
请不要随意出门;3、参加三次家族祭祀,向神灵祈求保佑。记住,一次也不能缺,
否则神灵会惩罚你;4、务必参加第五天的驱疫祭,在那里你会看到你回家的路,
过时不候;这是一次新奇有趣的体验之旅,希望你玩得开心,顺利回家。
虽然最后一句话是祝福,但是挚酉还是读出了满满的恶意。她要相信这张纸里的规则吗?
这是一次人为的恶作剧,还是更高维度文明对她的作弄?空想不如行动,
她决定找找周围的线索,让事实告诉她答案。转身准备下床,她才发现她穿着丝织缟色长裙,
床下是一双平底麻履。如果刚刚还对纸条的内容存怀疑,现在她已经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这纤细的手腕脚腕,以及明显小于她码数的鞋,都明晃晃告诉她,这不是她原来的身体,
这是一具最多十四五岁的身体。挚酉穿鞋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铜镜里映射出一个陌生的青年女性。霎时间,一股怪异的感觉充斥着她全身,身体不是她的,
神态却属于她……她默默端详着“自己”,脑子里消化着她刚才得知的信息。
这个世界貌似处于一个生产力落后的时代,梳妆台上还放着一卷简牍,
证明这个时代还没有使用纸张,但是这张规则纸却是一张现代纸张,
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产物。根据规则,现在正在爆发一场瘟疫,人们为了驱疫举行祭祀仪式。
这个在生产力落后的时代是说得通的,人们遭遇超出自身能力解决范围的困难时,
总是寄托于一些虚无缥缈的“神灵”,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不过三次“家族祭祀”跟第五天的驱疫祭有什么区别呢?为什么她要参加这么多场祭祀?
挚酉默默记下这个疑问,或许之后她会想通。
还有让她在意的一条规则就是不惹父母生气这条,既然这么规定了,
就证明她所必须要做的事里一定会有可能导致父母生气的事,这一点她需要注意,
待到无法避免的时候她需要及时安抚父母,不然她不知道惹怒父母的代价是什么。
在详细阅读过这几条规则后,挚酉将纸放在枕头下准备出门探索,毕竟根据第一条规则,
她这个“懂事的女儿”可能是时候要去问候父母了,
但在此之前她还需要人帮她梳洗整理仪容,不然以现在这披头散发的模样怕是要惹怒父母,
她的身份是贵族少女,应该是有侍女的。挚酉走出卧室后,是一个小厅,
此时一个上身着麻衣下身着宽裤的侍女正拿着抹布擦桌子,身型与她现在的身体差不多,
估摸着岁数也差不多。看到挚酉走出卧室,侍女放下手中抹布走到她跟前,双脚并拢屈膝,
腰背微弓,双手交叠于腹前。侍女长着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梳着小辫子,很可爱。
“女公子,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小奚这就为您梳洗。”侍女轻声道。“好。”挚酉答。
果然如挚酉所料,她有一个名为小奚的侍女。挚酉在梳妆台前等待了一会,
小奚洁手后才进来为她梳理头发,可能是居家比较随便,小奚帮她盘了个简单的发髻,
总算精神多了。“女公子,时候尚早,早膳尚未备妥,请稍等片刻,再前往前厅就膳。
”小奚为她插上玉饰后道。“小奚,现在的瘟疫是怎么回事?”既然时候尚早,
挚酉决定先从小奚身上套点信息。小奚眉头微皱,叹气道:“越发严重了,已爆发了有月余,
外城区尸体摞了一层又一层。”随即又似想到什么,舒眉道:“不过幸好府中没有人感染,
我们在靠近宫城的内城区,比较安全。”“那感染者是怎样的症状,又是怎样传播?
”挚酉继续问道。“感染者皆觉头部疼痛难耐,浑身发热散发恶臭,
大部份人都因太过痛苦自行结束生命了,小部份人坚持住了也活不过三天。
至于是如何传播……具体传播方式暂无定论,只是我听说,就算堵住口鼻都会被感染,
甚至是远远地瞧上一眼都可能会被感染……”小奚斟酌着说道。看到也会被感染?
这不就是无解了吗?挚酉隐约觉得瘟疫里藏着她必须要获得的线索,虽然很危险,
她还是得找时间出去查一查。许是因为挚酉的沉默,小奚以为她感到害怕了。忙轻声安慰道。
“女公子不必过于害怕,四天后就会举行驱疫祭,神灵一定会帮助我们渡过难关。
”小奚脸上浮现充满希望的笑容。真是乐观,挚酉心想。至于有没有“神灵”,就算有,
“神灵”会不会帮如同蝼蚁般的人类,谁知道呢?母亲小奚帮她换下缟色睡衣,
穿上淡黄色长裙,腰间围上束带后,应该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女公子,
小奚去询问早膳是否准备妥当。”说完低头离开房间。片刻后,她折返,“女公子,
早膳已备妥,请前往前厅就膳。”挚酉于是跟随小奚去往前厅。她们穿越长长的狭道,
挚酉的房间位于整个宅落的西北角,父母的寝室位于宅落的正北方,寝室前方是前厅,
专门用于用膳以及招待客人,而在寝室和前厅中间,
以及前厅和南大门之间则是较空旷的景观区域。挚酉顺着西庑边走边观察宅落结构,
毕竟她也不好问小奚,她总不能不知道自己家的结构吧……很快小奚已经将她带至前厅,
并告知她在此等待主父和夫人的到来再入座就膳,挚酉只得乖乖等待,
剩下未知区域她打算吃完早饭后再去探索。很快她的父母就来到了前厅。
她的“父亲”上身着右衽交领短上衣,下身配一条带褶子的裙子,腰间系上蔽膝,
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是一个中等身形的粗壮男人。而她的“母亲”穿着青色长裙,
腰间也是佩戴蔽膝,化着淡淡的妆容,梳着顶心髻,一副贵妇人做派。
“酉儿快坐下来用早膳吧。”还不等挚酉纠结怎么开口,母亲已经让她入座用膳了。
莫名其妙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还有一些奇怪的规则要她遵守,挚酉一个早上心都放不下来,
毕竟这个诡异的世界随时蹦出一个怪物都不足为奇,
但是不知是她多虑还是因为她还没触犯规则,她目前遇到的人都非常正常。
一个是对她体贴入微的侍女,一个是温柔慈爱的母亲,
就连沉默寡言的父亲目前看来也没对她造成威胁。挚酉静静地吃着她的的小米粥,
偷偷观察她的“父母”。“怎么不吃菜呢?”母亲突然开口问,毫无责备之意,
甚至饱含担心之情。眼睛望向挚酉,犹如一湾静水。
“嗯……我没有胃口……”挚酉心里直打鼓,不知道这个理由她接不接受。
事实上是她多虑了,母亲并没有发怒的迹象,反而轻轻叹了口气。“现在城中出现这种怪病,
我也知你心中害怕”,母亲缓缓开口。“幸得神灵庇佑,才使我们一家幸免于难。”又来了,
神灵又出现了。挚酉愈发对这个所谓的“神灵”好奇。“既然神灵对我们有恩,
我们也该让神灵看到我们的感恩之心。”母亲看着挚酉的眼睛突然变得深邃,
像暗藏漩涡的深沼。挚酉知道,正题要开始了。“从今日起三日,
我们要在宗庙举办三场祭神活动,在日落黄昏时举行,你一定要准时参加!
”母亲的眼神愈发压迫,她盯着挚酉,刚才温柔的母亲消失了。“女儿知道了。
”挚酉乖巧回答。规则中提到的三次祭神终于有点眉目了,
现在这个有些怪异的母亲反而让她找回些许把控力。“母亲,您让我协助祭祀准备吧,
神灵看到我们举家皆心诚,必定更加庇护于我们。”挚酉决定主动出击。
母亲似是没想到挚酉如此回答,愣了一会,接着扬起满是欣慰的笑容。“好,
那你昃时来一趟宗庙。”她答应了,“快吃多点,你太瘦了,母亲心疼。
”母亲微笑着给她碗里夹了一块肉,温柔的她又回来了。
最终早膳在一片“和睦”的氛围中结束。目送父母离开前厅后,挚酉以消食为由支走小奚,
她打算独自探索整个宅落。顺着西庑往南走,就是仆人的住所以及南大门。走过南庑后,
她顺着东庑继续走,经过厨房、储藏窖等场所。宗庙在宅落的东北角,挚酉想进去看看,
但是大门紧闭,也没有窗户,她只能放弃。至此,整个宅落的结构她已了解。
整个宅落是一个四面都有廊庑的长方形建筑群,只有南大门一个出口,布局比较简单,
面积也不是很大,仆人数量也不多,可能是一个低阶贵族的府邸。
在对这个家庭的宅院结构和社会地位有一定了解后,挚酉顺着北庑回到自己的院落。
刚好也到了午饭的时间,她照例跟随小奚来前厅用午膳。午膳比早膳丰富,
有更多的肉食和羹汤,挚酉食用过后回到卧室休息,
为了应对下午的祭祀准备以及正式的祭祀仪式,她需要充足的精力。第一次祭祀昃时将至,
挚酉来到宗庙,此时宗庙的门虚掩着,表示她被允许进入。挚酉来到门前,还是敲了敲门。
“母亲,酉儿来了。”声音传入门缝内,瞬间被吞没。屋内没有一丝声响,片刻后,
门被拉开,母亲不知何时来到门后,正笑盈盈为她开门。“进来吧,正好帮母亲准备祭品。
”母亲侧身为挚酉让出一条道。挚酉轻轻点头以示应承,随即抬步走入宗庙。
待她完全进入后,门便被关上。进入宗庙,挚酉开始打量她所处的环境。宗庙内虽然没有窗,
但是却光线充足,因为有一个天井。在宗庙的正中央,也即天井下方,是一个方形祭台,
也就是核心祭祀区,在祭台上放着一个三足青铜鼎,应该是盛放祭品的容器。
先祖的灵位放置在祭台后方,即宗庙的北墙侧,灵位台上放着多个木制先祖牌位,
牌位前设置小型青铜爵,用于盛放酒。挚酉环顾四周,突然发现右侧墙上贴着一张纸,
很显然这肯定是新的规则。让她意外的是母亲竟然没有发现这个奇怪的物件,
看来规则纸只有挚酉自己才能看到。此时她还不能擅自走过去,毕竟她还得听从母亲的安排。
“酉儿,你将地上灰尘打扫一番,宗庙圣地不可让仆人进入,只能我们亲自打扫。
”母亲给她递过来一把扫帚,“切记要认真仔细,一尘不染。”“酉儿谨记。
”挚酉刚刚还愁没机会仔细探索宗庙,现在机会便来了。挚酉一边打扫一边仔细搜寻线索,
不过除了右侧墙上的规则纸,其他并无特别之处,而这规则纸也被她趁机藏入袖口之中,
待打扫完毕后再仔细看。大约打扫了三刻钟,
在母亲满意的笑容后挚酉终于结束了她的打扫任务。“你去厨房找奴仆,
让他带你去挑选祭品。”接着,母亲又吩咐她去挑选祭品。待挚酉离开宗庙后,
她没有立刻前往厨房,而是打开了宗庙里的规则查看。祭祀规则:1、请仔细检查祭品,
忌用不洁祭品,忌用怪异动物;2、神灵不喜人的注视,
故祭祀时不可抬头;3、祭品是神灵的恩赐,
祭祀后务必尽食用之;以上行为若不遵守则视为对神灵不敬,不敬者死!规则看起来很简单。
首先第一条规则,“不洁”祭品即为患病、有残疾或毛色混杂的牲畜,
古人认为祭祀所用的祭品需为纯色、无伤病的动物,否则即视为对神灵不敬。
而怪异动物是指蛇、狐狸等外型怪异、习性凶残的动物,这类动物通常被认为与邪灵有关,
用于祭祀会招惹灾祸。第二条规则更好理解了,低头意味着尊敬和服从,
而抬头甚至直视则被认为挑衅。第三条规则表示祭祀完他们必须吃完祭品,
以此获得神灵全部的恩赐。在研究完规则后,挚酉便要开始准备祭品。
顺着东庑很快便来到厨房,挚酉叫走了一个在准备晚膳的奴仆,
让他带自己前往圈养动物区域。很快他们便来到目的地,其实就是在厨房后方的庭院,
挚酉让奴仆离开,自己则留下挑选动物。这里的动物种类不多,
奴仆说是从庄园送过来供主人家食用的食材,主要有几只鸡鸭、一头小猪、两头牛和一头羊。
挚酉挑选了一只通体雪白,能跑能跳的鸡,毛色纯正,健康完整,是合格的祭品。
将鸡绑好后,挚酉用清水冲洗白鸡,保证它的干净,避免沾染污渍。
虽说她也不知道需不需要这么细致处理,但是弄干净点总不会出错。待准备妥当后,
她带着白鸡回到宗庙。如她所料,母亲很满意她挑选的祭品,
看来挑选祭品这一关暂时是过了。接下来就不再需要她帮忙了,母亲叮嘱她按时参加祭祀后,
便让她回寝室休息。在寝室稍作休息后,挚酉换好祭祀服,动身前往宗庙准备参加祭祀。
小奚以及其他仆人在宗庙前等待,她们不被允许入宗庙。此时太阳还没完全下山,
挚酉和父母站在宗庙门前,父亲手里捧着笼子,里面装着挚酉挑选的祭品,等待巫的传唤。
这名巫是挚酉父母专门请来主持家族祭祀的神职人员,在王城中享有很高的地位。“时辰到,
请进。”很快太阳的最后一丝光线都被吞没,宗庙内终于传来巫的传唤声。
挚酉跟随父母进入宗庙,父亲将祭品交给巫,接着他们按照流程用青铜匜净手,
随即来到祭台前跪下。巫点燃柴堆,他在唤醒神灵。接着他将祭品,即挚酉选择的白鸡割喉,
白鸡在一声哀鸣后陷入沉寂。他将白鸡放入青铜鼎,再倒入盖过鸡身的清水,
点燃青铜鼎下的柴堆,再将准备的玉璧投入柴堆中。烟顺着天井飘向天空,
仿佛真的有神灵在吸食供品。在一切准备妥当后,巫开始念祷祝词,
大概就是一些保佑家宅安宁,病痛离身的内容。当柴堆燃尽,巫宣布祭祀结束,
神灵已经离开。挚酉跟随父母抬起头,祭祀如此顺利便完成了,倒在她意料之外,
此时还剩最后一步。“这是神灵的恩赐,请食用!”巫将烹熟的祭品端向他们。
因为并没有除毛,所以这份食物看起来实在不美味,不过也并非不能入口。
挚酉与父母很快便将鸡肉分食殆尽,她味同嚼蜡,但是她父母倒是吃得十分享受,满脸陶醉,
所以大部分都由他们吃掉,挚酉只浅尝了一小口。离开宗庙后,挚酉随着小奚一起回到寝室。
夜已深,月悬挂天边,像一只半眯着的眼睛,观察着人间众生,却毫无感情。
有惊无险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挚酉在寝室中复盘第一天发生的事。
现在她手上有两张规则,一份是总的规则,简单介绍了她的现状以及她要做的事情,
姑且称之为背景介绍、主线任务以及通关条件。而另一份是祭祀规则,更像是一份补充说明。
驱疫祭里藏着她回家的路,是她一定要参加的任务,但这三次家族祭祀又能让她得到什么?
还是说这只是为了提高她通关难度而设置的关卡?今天已经经历了第一次祭祀,
虽说无惊无险度过了,但是她却并不觉得松了口气,因为这同时也没带给她任何线索。
除了完成第一次祭祀,她还了解了这个贵族府邸的一些信息,
这个也能为她后续的行动和思考提供帮助。就她第一天的感受来说,
除了对祭祀感到不舒服外,倒没发现有别的怪异之处。不过她也不敢因此就懈怠。
毕竟看似平静的湖面往往暗流汹涌,或许真正的考验在平静的假象被揭穿后便会出现。
异化第二天挚酉早早醒了,昨天她睡得其实并不好,虽然天气不算太热,但是蚊虫却很恼人,
在她手上和腿上留下几个肿起的包。“咦?”挚酉正在检查自己手上的包时,
却突然感觉有种莫名的怪异感,她随意摆弄着自己的手,想要弄明白这怪异感从何而来。
突然,她整个人从床上站起。她的手竟然变长了,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她的四肢都变长了!
难道她又换了一具身体吗?挚酉连忙走到镜子前查看。镜子里还是昨天她看到的模样,
模样并没有变,但是身体却发生了变化,她还发现,自己的头发也变长了些。
一晚上是不可能快速生长到这种程度的,一定是她昨天做的某些事导致她身体产生怪异变化。
“小奚,你进来一下!”挚酉思考了片刻后打算叫小奚进来,她想看看小奚是否也变化了。
“女公子,您唤小奚何事?”小奚应声而入,她并没有变化,还是昨天的样子。“小奚,
你觉得我有没有什么变化?”挚酉展开双手向小奚询问。这样做其实有风险,
她有可能会被当成怪物,但是就算她不主动展示,她站起来也很明显变高了。
“女公子没有什么变化……嗯……好像是变美了……”小奚不解挚酉何意,
却还是圆滑地补充了一句奉承的话。“你觉得我没有变化吗?”,挚酉突然意识到,
她身体的变化或许只是她眼中看到的幻像,佐证不止是小奚的回答,还有她的衣着,
在她眼中,她的裙子竟然跟随着她的四肢而变长了。
或许她的身体和衣服在这个世界里根本没有变化,只是在她眼中发生了改变。
想通这个现状后,挚酉也淡定了下来。“没事了,你先下去吧。”小奚点头离开。
卧室重新回到只有挚酉一个人的状态,她决定好好思考下今天要做的事。首先,
是找出她身体异化的原因,这或许是一个警示。然后就是她本来的计划,宅落已经探索完了,
今天她需要出门探索外部的世界,以获得更多的线索。虽然规则有说不要“随意出门”,
但是毕竟不是“不能出门”,就证明她有出门的必要。她心里有种预感,
她不能稀里糊涂活到第五天,不然第五天可能就是她的死期。再想下去也是无用,
她决定先按照今天的行动计划执行,正好也快要到早膳时间,挚酉又叫了小奚进来为她梳洗,
她其实是想自己梳洗的,但是她实在是手笨了些,还不如让小奚处理比较稳妥,
也符合她原来的人设。小奚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今天又为她搭了一套新衣服,
还梳了一个新发髻。挚酉心里不免升起一丝怜惜,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在挚酉的世界里可能还在上初中,
里却已经熟练地伺候起了另一个同龄的女孩……但随即她又告诉自己不要有同情小奚的想法,
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况且小奚或许只是个npc,不是真实存在的人物。压下心中的情绪,
挚酉照常随小奚来到前厅准备用膳,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开启第二天的行动。
挚酉在前厅等待,琢磨着等下怎么提出自己要出门的事,她觉得这件事还是得让父母知晓,
不然很可能惹怒他们。“酉儿,饿了吧孩子,快快坐下用膳吧。”母亲的声音响起,
似是隔了一段距离,听不真切。同时,她的手从后面柔柔地抚摸着挚酉的肩膀,
为她拂去不知何时挂上的落叶。挚酉转身,刚准备行礼,并迎接父母的到来。
却在看清眼前的场景时僵住了。原来并不只有她发生了异化,她的父母也同样异化了,
只是他们情况更甚。母亲隔着她还有至少两米的距离,她的手却已搭上挚酉的肩,很显然,
她的手至少也有两三米的长度。父亲也是如此,原来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
现在抽条成一个三米以上的巨人。他们并未发觉自己的异常,进门时还滑稽地弯下了腰,
仿佛这是他们的日常。与此同时周围的奴仆也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怪异。果然,
异化只有自己能看到,不过这异化竟然只在自己和父母中发生了,
那么这异化的源头一定是只有他们三个参与的事,而其他奴仆因为未参与所以并未发生异化。
那么很有可能是祭祀!因为祭祀只有他们三个参加了,当然,还有巫,但是巫现在不在这里,
她只能在第二次祭祀时才能确定他是否异化。不过挚酉推测巫可能没有发生异化,
她的推测并非毫无根据,而是因为她观察到了他们三个的异化程度有所不同。
她本人变化较少,不是很明显,还像是个人。而她父亲变化最大,
现在他蜷缩在前厅的地面上,头发铺散,乍一看到像是一张黑色的地毯。
她母亲的变化程度处于他们三人中间。这恰好与他们昨天食用的祭品份量有关,她吃得最少,
所以只是稍有变化,父亲吃得最多,所以变化最大。至于这个猜测是否准确,
她只需要观察巫的变化即可,他并没有吃祭品,理应没有变化。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
但是她依旧决定少食用祭品,至少有这个可能。但她又不能不食用,
因为有可能会惹父母生气,她只需控制量即可,这个异化虽然让人不安,
但是目前看来并没有带给她太多影响。“酉儿,快来吃饭呐!”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
挚酉连忙入座。虽然母亲的手变长了,但是却十分灵活,轻易就将食物送入口中。
挚酉依旧低头吃粥,避免被他们的手甩到。“酉儿,今天的祭祀不需要你帮忙准备了,
你叔伯一家今天也来跟我们一起祭祀,现在估计快到了,你就陪着丰儿吧,
她父母跟我们一起准备祭祀,她估计会觉得无聊。”母亲突然开口,
她虽然没有明说丰儿是谁,但是挚酉从她的话中推断,丰儿大概率会是挚酉的堂姐妹,
“昨天第一次祭祀后,我跟你父亲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这就是神灵的恩赐吧!
希望神灵也同样将恩赐赋予你叔伯一家!”祭祀准备应该问题不大,倒是出门的时机出现了,
挚酉当即开口。“母亲,我等下带丰儿出门逛逛吧,她一直想来看看我们的庄园呢!
”挚酉直接编了个理由,昨天她便从奴仆口中得知父母有一个自己的庄园,她打算先出门,
再找借口撇掉这个堂姐妹去城中逛。“不许!外面瘟疫很严重,你这样怕是有危险!
”母亲皱眉,强硬地拒绝了。挚酉倒早有预料会被拒绝,她接着说:“母亲,
我们是被神灵庇佑的,同你们一样,在祭祀后我也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
我甚至感觉到周身有一片白色纯洁的光芒笼罩,它保护着我,任何邪祟都无法靠近我!
”挚酉露出一副痴狂的表情,随即她开始质问,“母亲,
你的害怕和退缩是因为不相信神灵的力量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对方是忠实的信徒,那她就以更忠实的态度去压制她。
“这……我当然是绝对相信神灵的力量的!”母亲语气还是强硬,
但是气势却一下子萎下去了,她确实害怕神灵因为她的不信任而责怪于她。“是我多虑了,
既然如此,你便带你堂姐出门吧!祭祀前回来就行。”她又开始表忠心,
“但是要在心里时刻感恩神灵,一刻也不能忘!以表达对祂的庇护的感恩!”“酉儿谨记!
”终于达成了目的,挚酉也懒得费口舌了。出门早膳结束后,叔伯一家来了。
在进行了简单的问候之后,挚酉穿上长袍戴上面罩便带着堂姐丰儿出门了。
丰儿没比挚酉大多少,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挚酉在小奚的带领下将她带到庄园后,
便以为她买糕点的理由离开,幸好她对庄园的景观很有兴趣,自己也能玩得不亦乐乎,
不在乎挚酉是否离开。此时庄园人其实不多,因为瘟疫的缘故,很多人不幸感染逝世,
所幸尸体处理比较及时,后续也采取了封闭式管理,所以还算安全。
不过为了保证丰儿的安全,挚酉还是嘱托了一个庄园的奴仆对她进行照看。虽说是奴仆,
但也只是一个六岁出头的男童,平时参与牧场的牲畜喂养工作,因为丰儿也想试着喂养牛,
所以便由男童陪同,他还是孩童心性,活泼好动,正好也可以休息下跟着到处玩儿。
挚酉离开庄园后,便开始探索王城,为了不迷路,这次她让小奚陪同。她们首先来到宫城,
这里离她家并不远,驱疫祭是全国性的祭祀,便是在宫城内举行。可惜现在挚酉不能进入,
只有当宫城内举办一些政治、宗教等活动时她才能有机会作为贵族被传唤进入,
看来得等到驱疫祭时她才能进入。走在城区的道路上,小奚告诉她,
城区靠近宫城的区域是贵族们的居住地,平民会住在城区外围以及外城区,
但是现在外城区存放了大量因瘟疫而死的人,前几波处理尸体的民兵基本都被感染,
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去处理尸体,所以外城区存放的尸体越来越多,已经没几个活人在居住了,
如今王下令不许民众擅自靠近外城区,并派兵守住全部入口阻止靠近的民众。
其实就算允许进入外城区,挚酉也没有进去的打算,她并不清楚传染方式,也不精通医术,
与其对着尸体束手无策,还不如找个知情人询问下。
于是她便在城区内平民工作生活的区域探索,因为瘟疫的缘故,街上人不多,
而且基本都是乞讨的人。但是在作坊区还是看到很多工作的平民,毕竟他们不工作,
就没饭吃,就算是在这种世界末日般的大灾难前,还是能活一天是一天。有钱才有便利,
挚酉当然不会忘了这一点,她让小奚将她的首饰变卖换来了钱,打算用钱去打探消息。
在询问了好些个作坊劳工后,她终于打听到一个男性劳工已经好几天没来工作了,
他名唤铸丁,妻子是夷人,大家叫她阿淮,以前是在家中照料家务和孩子,
如今也只得出来做些简单杂役补贴家用。他妻子并未明说他是否感染瘟疫,
只是说他得病了在休息,但是除非是重大疾病,不然怎么可能休息,
于是众人都推测他是感染了瘟疫。不管是不是感染瘟疫,挚酉都决定去探访一番,
毕竟获取到一条相关消息实在是太难了,她都快把钱用完了。
小奚一直都紧跟在她身边随她去打听消息,不知怎的,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竟愣在原地,
并未觉察挚酉已离开准备去寻阿淮。“小奚?你怎么了?”挚酉发觉小奚没跟上来,
开口唤她。小奚这才回过神来,忙小跑上前,“女公子恕罪,
小奚一时失神耽误了女公子的事,求女公子莫怪。”她的头低低地沉着,十分卑微。“没事,
我们快走吧。”挚酉觉得小奚有些奇怪,但是现在她有重要的事要做,没时间耽搁了。
根据消息,挚酉跟小奚来到了据说是这位男性的妻子干杂役的作坊。
挚酉先找了她附近的劳工问,可惜这里人很多,他不知阿淮是谁。
在问了几个劳工但都不认识阿淮后,挚酉没招了,现在已到昃时,
再过一刻钟她就得去庄园寻丰儿回去参加祭祀了。“哪位是阿淮?”不想耽搁时间,
挚酉直接在作坊门口大呼找人。“我有事情询问,如果解答了我的问题我会支付报酬!
”挚酉亮出筹码,阿淮此时必定迫于生计急需用钱。但是却没人应答,
偶有几个抬头望向挚酉,却无人站出来说自己是阿淮。“女公子……”小奚在旁试探性开口,
“阿淮是夷人,或许她并不太听得懂您说的话。”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阿淮之前也只是在家干活,平时可能也只跟铸丁交流,只会几句日常口语也够用。
但这可就让挚酉难办了,她还得先找个能交流的夷人为她传话才能找到阿淮。“女公子,
小奚是夷人,可以帮您找。”在挚酉苦恼之际,小奚主动说出。挚酉闻言眼前一亮,
小奚竟然是夷人。古代各个族群间频频征战,掳掠外族人来充当本族奴仆并不罕见。
弱小族群主动归附强大的族群,并主动献上族民作为奴仆也是常事。小奚身份并不算最低,
估计是被献上的族民。“你是认识阿淮吗?”结合刚才小奚愣神的事,
挚酉觉得小奚可能是因为认识阿淮才因此失神了。“不一定是我认识的……”小奚也不确定,
“但小奚确实有一个一起被送到王城来的朋友淮,但是我们已经好多年未见了,
也不知道如今她过得好不好……”她没再说话,仿佛陷入了某个回忆。看到别人在伤感,
挚酉其实不应该突然打断她,但是现在时间紧急,她也只能不礼貌了。“小奚,不管是不是,
你先帮我找找她吧!”挚酉低声急切道。“女公子,其实小奚是不应该过问您的任何行为的。
”小奚顿了顿,声音带颤接着说,“但淮是我的朋友,
我可以问问您为何要寻感染瘟疫的病人吗?”她知自己僭越,
但仍鼓起勇气问出她想问的问题。“我想知道这场瘟疫的真相,我想帮助感染瘟疫的病人。
”挚酉脱口而出,但其实她心里明白,想知道真相是真,帮助病人她却无能为力,
她确实可以提供一些钱,但是作用有多大,她也无法保证。
所以帮助病人只是她寻找线索的借口,但是她无法如实向小奚说。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里,
她只能尽力自救,无法救人。“女公子心善!小奚这就帮您!”小奚真的相信了挚酉说的话,
她想,就算阿淮并不是她的朋友淮也没关系,每一个同族人都是她的朋友,
她都希望她们过得好。小奚快步走过各个劳工,一边观察样貌,一边说着挚酉听不懂的话,
可能是“阿淮”的夷族读音。挚酉也在找,她在不同的妇女面前喊阿淮的名字,
她觉得阿淮可能听得懂自己的名字。在走过不知多少个人后,
挚酉最终还是决定明日再找个借口出门找人,今天实在是没时间了。
她朝蹲在角落里清洗陶范的瘦弱妇人说了句“阿淮”,随即便准备离开。
本来她没指望这妇人给她反应,但是这妇人却是在听到“阿淮”后抬起了头。
挚酉没想到在准备放弃时竟有意外收获,她直接走到妇人跟前,又重复了一句,“阿淮?
”妇人警惕望向她,没开口说话。“小奚,阿淮好像在这里!”,挚酉立即大声呼唤小奚。
小奚在听到她的叫唤后很快便过来,在看清女人面貌后,有一瞬失望,但随即又扬起笑容。
她开始用夷族语言跟妇人说话。妇人似是惊讶于遇到同族人,一改刚才的沉默,放下陶范,
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水,也开始跟小奚聊了起来。很快,小奚便将她获取的信息告诉挚酉。
原来,阿淮的丈夫确实是感染了瘟疫,
但是她害怕别人会因此将她丈夫扔到外城区而选择隐瞒,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而小奚跟她是同族人,并说会帮助她,她才在小奚的追问下承认了。不止如此,
阿淮还向小奚透露了一件事,铸丁竟然不再具有传染给别人的条件!阿淮与铸丁日日相处,
并没有遭到传染,阿淮说这是因为铸丁已经将他身上的传染源去除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挚酉无法淡定,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传染方式便可得知,隔绝了传染途径,
瘟疫或可终结!挚酉觉得她必须要去一趟阿淮家,亲眼看看阿淮说的是真还是假。
但是现在她得回家了,于是她通过小奚向阿淮约定明日午膳过后在这个地点等她,
带她去看看铸丁,阿淮答应了。在去往庄园的路上,挚酉觉察到小奚的情绪有些低落。
“她不是淮对不对?”虽说是询问,但是挚酉已经知道答案。小奚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挚酉默默地看了看小奚,也不再说话。第二次祭祀在庄园接了丰儿回家后,
挚酉马不停蹄换了祭祀服前往宗庙,她打算早点去,以留时间面对突发状况。
没想到父母比她更早便在宗庙前等待了,他们迫不及待要参加第二次祭祀。挚酉靠近他们后,
在看清父亲怀中因长手包裹挡住而看不真切的动物后,顿感不妙。
这绝对是一只违背规则的祭品,这是一只鸡,
但是本该是毛的地方却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肉色触手,它此时仿佛留意到挚酉的注视,
眼睛正直勾勾盯着她,眼神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父亲,这个祭品不行!
”挚酉必须要换掉这只怪异的鸡,不然祭祀会出问题。“你在说什么?这是一只洁白的鸡,
昨天的祭品就让神灵很满意,今天也是同样的祭品为何不行!”父亲还未开口,
母亲就已经发声反驳了,她有些恼,挚酉怎么敢质疑她的选择。
这又是只有她才能看到的异化吗?挚酉心想。确实,从父母和其他仆从的反应来看,
他们都对这只鸡没有任何异议。但是就算这只鸡的异化只是她眼中的幻象,她也要换掉它,
因为规则是针对她的,她看出来是怪异的鸡一定是违背规则的祭品。“母亲,
正是因为昨日神灵满意我们的祭品,今日我才需要你们换掉这个祭品!”挚酉脑子一转,
想出了办法。“昨日神灵已经为我们降下第一层祝福,而今天的祝福一定是更加神圣的,
而我们还是选择跟昨日一样等级的祭品,这是对神灵的尊敬吗?
”“这……”对挚酉的不满瞬间消散,母亲哑口无言。“酉儿说得有道理!
”一直沉默的父亲终于开口,他将手中的鸡交给奴仆,随即准备前往圈养区再次挑选动物。
“父亲,酉儿来挑吧,您跟母亲在此等候即可。”挚酉忙说,她实在不放心他们挑的动物。
“也好,你办事我也放心。”父亲同意了。快步走到圈养区,挚酉挑选了一只白羊,
猪身上有斑点属于不洁祭品,牛她打算留到明天再祭祀。挑选完祭品后,挚酉将羊牵到宗庙,
父亲将羊抱起,此时将近黄昏,叔伯和他夫人也到了。“怎么丰儿还没来?祭祀快开始了。
”挚酉没看到丰儿出现,感觉很奇怪。“巫占卜出丰儿不适合参加今天的祭祀,
所以她今天不能来祭祀。”母亲为挚酉解惑。那她挺幸运的,挚酉心想,
但是嘴上还是得说点符合母亲心意的话,“那丰儿姐姐也太可惜了,不能参加神灵的赐福。
”母亲也点头赞同,“希望明天她可以参加吧,这孩子一直都很想获得神灵的祝福。
”“时辰到,请进。”还没等挚酉应答母亲,巫便传唤他们进来了,
于是他们依次低头进入宗庙。跟昨天的流程一样,挚酉低头耐心等待着巫宣布祭祀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巫幽幽的声音自挚酉右耳传入,“祭祀结束,请抬头。”那声音真够小的,
她差点听不见。挚酉正准备抬头,却在想到什么后僵住了动作。不对,
她是站在五人中最右边的,巫在她右边小声地宣布祭祀结束,
怕是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这句话。为什么只跟她说祭祀结束,要知道,
祭祀结束后继续低头并不会视为不敬神灵,而在祭祀结束前抬头则会!巫在针对她,
他想害她提前抬头!挚酉压下心中不解,继续低头。片刻后,柴堆才真正燃尽,
巫不知何时走回了祭台,宣布祭祀结束。挚酉这才抬头望向巫,巫也正在微笑望向她。
昨天她并不在意这个人,现在她觉得这个人她需要时刻注意。巫虽说地位很高,
但实际上是个看起来二十不到的青年男性,他身上并没有发生异化,
挚酉早上作出的吃祭品才会异化的猜测又可信了一分。所以在祭品端上来时,
挚酉依旧只吃了一点,如果她一点也不吃,那她的神灵狂热粉丝的身份怕是装不下去了,
正好他们四人正在疯抢祭品,她在旁默默吃着一块碎肉,脸上露出抢不过的苦恼,
任谁也不忍责备。祭品一干二净后,众人纷纷离开宗庙,挚酉走在最后,
她要找巫“聊一聊”。在宗庙外等待了一刻钟,巫整理好祭祀物品后终于走出了宗庙。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还未等挚酉先发问,巫便先发制人了。“哦?
为什么您会认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呢?”挚酉心中震惊,这人肯定掌握了比她更多的信息,
但她还是得不露声色从容面对。“因为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巫微笑着在挚酉心中抛下第二枚炸弹。“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得知不止她一个人是外来者这件事确实让她很震惊,但是是敌是友尚不可知,她不能承认。
“谨慎一点是好事,既然你还不够相信我,那么我就先让你看到我的诚意吧。
”巫依旧保持笑容,没有因为挚酉的敷衍而恼怒,“我的身份是巫,
要遵守的规则与祭祀流程相关,只要顺利主持完第五天的驱疫祭便可以回家。
”看来他确实是跟她一样的外来人,挚酉心想。但她还是保持沉默,
等待巫把剩下的“诚意”说完。“我的规则里有提除我之外还有一个参与者,
于是我便推测是你。因为规则里需要我在驱疫祭前为这个贵族家族主持三次家族祭祀,
昨天我就发现你跟其他人表现很不一样,你没有那么崇拜神灵。”“今日我又试探了一番,
其他人听到我说祭祀结束,肯定会抬头,但你却没有,证明你也跟我一样,
因为规则限制而不敢贸然行动。”他平静地叙述了他确认我是外来人的过程。
“如果我对你有恶意,我能让你不能参加祭祀,你就会因此违反规则而失败,
毕竟我拥有决定祭祀参与人员的权利。”他向挚酉靠近了一步,墨黑色的眼眸直视着挚酉,
接着说:“但我没有,因为我们是一路人,我们可以一起回家。”巫说出的话确实诚意满满,
很难不让人心动,但挚酉还是感觉不对劲。“您说的话我真的很难懂,什么规则,
没有抬头是因为父母还没抬头,我怎敢先于他们?”挚酉后退一步,眼神却带了攻击性,
开始反驳,“您说我不崇拜神灵,这更是荒谬,多亏神灵保佑我们家才免受瘟疫侵蚀,
我每时每刻都感恩在心!”“这些荒谬的言论我不愿再听,时辰已晚,我先回去休息了。
”挚酉不相信这个人,但他说的话她还是得回去好好琢磨下。说完不等巫回答,
她便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后,她顿了顿脚步,回头,看到巫还在微笑地看着她,
没有被拒绝的不快。她很不爽他一直在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巫师大人,
拥有决定祭祀参与者权利的不是你,而是伟大的神灵,您不要越俎代庖,免得遭受反噬。
”说完她回头继续离开,当然她并没有错过巫僵了一瞬的笑容。挚酉是真的不怕他报复,
就像她被规则限制了一样,他也同样不能触犯规则,
今日他为何在她耳边说出祭祀结束而不是大声说给全部人听,试探可能是真,
但根本原因是他不能违背规则传递错误的结束时间,
所以在规则范围内以悄悄话的形式戏弄她一人。再就是他所说的他可以决定祭祀参与人员,
这更是不可能,他大概率就是传递占卜结果而已,虚假传递占卜信息,
他怕是要被规则收拾了。回到她的院落,小奚正在小厅为她准备晚膳,
刚才她提前支走小奚好单独和巫谈话,没想到她提前回来贴心为她准备了晚膳。
挚酉确实饿了,她只吃了早膳便奔波了一天。“女公子,快用膳吧,今天您都没怎么吃东西。
”小奚看到挚酉回来,为她推开餐桌椅子。“主父和夫人让我告知您,他们明天不想用膳,
所以您可以在自己院落就餐而无需前往前厅。”小奚边说边将筷子递给挚酉。“好,
我知道了。”他们几人今天吃了一整头羊,有胃口用膳才怪。挚酉暗自庆幸,
明天终于不用对着他们吃饭,毕竟他们可能异化得更掉她的食欲了。残月高悬,夜色正浓。
用完晚膳,沐浴过后,挚酉躺在榻上,伴着夜风整理今天获得的信息。食用祭品会导致异化,
这个推测她基本断定是对的。不过,祭品既然是“神灵”的恩赐,
又为何会让食用者产生异化呢?难道说“神灵”有问题?又或者说,“神灵”就是邪祟,
祂不仅不会降福于人,反而是导致灾难的元凶!挚酉被这个想法吓到,如果这个想法是真的,
那么最后一天的驱疫祭可能就不止掩藏着生路,还隐隐指向她的死路!
不过这一切还得等到明天见到铸丁后再作打算,她不能因未被证实的猜想乱了方寸,
她要一步一步揭开真相。今天还有一个重大的发现,就是巫竟然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的规则里并没有提到还有另一个参与者,而巫的规则却提到了,这个差异看似无足轻重,
但是细想却不简单。这可能说明,巫得依靠另一个参与者才能完成任务,
所以他才费尽心机寻找另一个参与者。如果往好的方向想,巫需要她的合作,
所以他告诉了她很多信息,以此向她表达诚意。但是往坏的方向想,她是巫的猎物!
主动透露的信息只是诱饵,为了让她亲口承认自己也是外来者,
他才能绝对确定自己的猎物是她!不管是哪一种,她都只能采取保守的应对策略。
她并不知道巫的规则,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如果他没做有害自己的事情,她可以不管。
但是如果他要对付她,她只能见招拆招。毕竟她没有帮助他的义务,
也没有权利让他不能做有害自己的事,各凭本事吧。眼睛第三日的晨曦如约而至,
挚酉看着自己变大的脑袋有些头疼,自己吃了一点碎肉就让脑袋大了一圈,
无法想象他们四人变得多恐怖。不过这个异化目前看起来并没有带给她太多影响,
她的思维和行动还是一如既往,挚酉安慰自己。今天要去拜访阿淮和铸丁,
挚酉决定提前出门,把剩下的首饰也换成钱。本来她想请示父母再出门,
但是从伺候父母的奴仆口中得知,他们竟然一大早就出门为今天的祭祀作准备了,
根本无暇顾及她。挚酉隐隐感觉今天的祭祀跟之前两次不太一样,
但是她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分身乏术。在准备好钱财后,
挚酉与小奚在小摊位应付过午膳便前往昨日与阿淮约定的地点。阿淮比她们更早到,
远远看到她们的到来就站起身迎接。阿淮对她们说了几句话,
挚酉只听懂了“请随我来”这一句。小奚说阿淮表达的大概意思是她很早就在此等候,
担心挚酉不来,现在看到挚酉来了才安心,现在便带挚酉去她家。
挚酉让小奚替自己传达歉意,她其实并没有迟到,
但是看到阿淮等了自己很久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阿淮跟小奚都以为自己是为了帮助她们才去拜访铸丁,但是实际上她只是为了自己的生路。
她并不高尚,只是假借仁义道德达成自己的目的。离开作坊,
阿淮带她们走过几条七歪八扭的小道后,来到一处半地穴式建筑群,这里有很多个套间,
每一个套间都住着一个家庭。阿淮带着她们进入其中一间套间,屋内没有桌椅,
她们只能席地而坐。阿淮让她们稍作等待,她进卧室带铸丁出来,
铸丁现在不太方便一个人出来。房间内弥漫着不知名中草药的味道,甚至盖过了土腥味,
铸丁应该是病了有些天了。等待阿淮搀扶着一个男人出了卧室后,
挚酉才知道为什么铸丁不方便自己出来。眼前骨瘦如柴的男人眼睛上裹了一层麻布,
他有眼疾,无法视物。阿淮将他搀扶着坐到地上。这与挚酉的预期完全不同,
她以为铸丁会因感染瘟疫而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但显然他并没有,
虽然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病弱模样,但显然已在慢慢恢复。“贵人,我就是铸丁,
阿淮告诉我您要来帮助我们,我愿意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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