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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的十二年

山海兽相柳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错位的十二年》是山海兽相柳的小内容精选:章节1:陌生的来电2024年的秋阳光透过落地在客厅的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几何图空气里弥漫着林晚煲的玉米排骨汤的香温暖而踏陈砚东坐在沙发看着女儿亦菲在地毯上摆弄乐高城心里是一片难得的宁这种宁是他用了十几年时小心翼翼构筑起来手机铃声突兀地响是一个本地的陌生号陈砚东随手划开接听“喂?”“是陈亦菲的家长吗?这里是市妇幼保健院儿陈亦菲的入学体检报...

主角:林晚,陈砚东   更新:2025-10-15 08: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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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1:陌生的来电2024年的秋日,阳光透过落地窗,

在客厅的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几何图形。空气里弥漫着林晚煲的玉米排骨汤的香气,

温暖而踏实。陈砚东坐在沙发上,看着女儿亦菲在地毯上摆弄乐高城堡,

心里是一片难得的宁静。这种宁静,是他用了十几年时间,小心翼翼构筑起来的。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陈砚东随手划开接听键,“喂?

”“是陈亦菲的家长吗?这里是市妇幼保健院儿科,陈亦菲的入学体检报告出来了,

方便的时候请来取一下。”一个女声,公事公办的语调,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

在他耳边炸开。不是声音本身,而是那尾音处一丝极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拖沓和柔软,

像羽毛尖轻轻搔过记忆最敏感的那根神经。这个语调……很多年前,

有人念“兰花”两个字时,就是这样,带着一点天然的、无意识的婉转。

陈砚东捏着手机的指节瞬间绷紧,泛出青白色。胸腔里的心脏失序地狂跳起来,

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硬邦邦的,带着戒备:“你怎么知道我女儿和我爱人的名字?

”他刻意强调了“我爱人”三个字,像是在加固某种防线。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只有轻微的呼吸声。“系统里有登记信息。”女声回答,依旧平稳,

但那点熟悉的尾音却像烙印,烫得他耳膜生疼。“谁啊?”林晚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

手里还拿着汤勺。陈砚东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挂断了电话,动作快得带着一丝慌乱。

他转向林晚,脸上挤出一个轻松的表情,扯谎道:“诈骗电话,套取孩子信息的,别理。

”声音自然得连他自己都差点信了。林晚“哦”了一声,没再多问,转身回了厨房。

陈砚东却无法再回到之前的宁静。他起身走到阳台,关上门,隔绝了客厅的温馨。

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气息勉强压下了喉咙口的紧涩。

他盯着通讯录里那个“未命名”的号码,那是2011年存的,属于陈池菲。

手指悬在拨号键上,颤抖着,犹豫了三分钟,最终,他狠狠地删除了刚才那条通话记录。

仿佛这样,就能抹去那一瞬间的心悸。阳台的角落,堆放着几个不常用的花盆和杂物。

在一个落满灰尘的硬纸盒里,安静地躺着一些干枯发脆的兰花花瓣,

以及一枚刻着兰花缠枝纹路的银戒指,氧化得有些发黑。这是他刚和林晚结婚时,

特意从卧室抽屉深处移到这里来的。林晚爱干净,却从不会胡乱翻动他的“旧物”,

这里很安全。章节2:医院的“偶遇”伪装“还是我去医院拿吧,”吃晚饭时,

陈砚东状似无意地提起,“现在信息泄露太厉害,我不放心。反正今天下午工地巡检顺路。

”林晚给他夹了块排骨:“行,那你记得拿仔细点,看看各项指标都正常不。”下午,

陈砚东走进市妇幼医院儿科门诊区。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孩童的哭闹声,

构成一种特有的繁忙景象。他的脚步在走向指定诊室时,不由自主地放缓,加重。

诊室门开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蓝色医用口罩的女医生正低头写着什么。

她左肩习惯性地微微下沉——陈池菲小时候爬树摔下来,锁骨位置留了一道细长的疤,

这个姿态他太熟悉了。办公桌的一角,摆着一盆长势正好的墨兰,叶片墨绿油亮,

正是她最爱的品种。陈砚东的喉咙一阵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他走进去,

刻意板着脸,目光落在桌面上的一叠报告上,声音干涩:“医生,拿陈亦菲的体检报告。

”女医生闻声抬头,口罩上方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

岁月似乎并未在那双眼睛里留下太多痕迹,只是沉淀了些许他读不懂的复杂。她看到他,

眼神有瞬间的凝滞,随即恢复专业性的平静。她伸手去拿报告,

握笔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又一个陈池菲的习惯性小动作,思考或者紧张时会这样。

陈砚东迅速低下头,假装认真翻阅报告,实则用余光将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收归眼底。

“孩子平时谁带得多?饮食习惯怎么样?”她问,声音透过口罩,有些闷,

但那份刻意压抑下的平稳,反而更显得欲盖弥彰。“我爱人带。”他答,

语气是刻意营造出的、对待陌生医生的疏离,“她比较细心。”她没再说什么,

只是点了点头。陈砚东拿起报告,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离开。走到诊室门口时,

他听到身后传来花盆底与桌面摩擦的轻微声响,她挪动了那盆墨兰。但他没有回头,

一步也不敢停。回到家,亦菲蹦跳着过来拿报告。小丫头翻看着,忽然抬起头,

眨着大眼睛说:“爸爸,今天医院那个医生阿姨,

眼睛好像你藏在阳台盒子里的照片上的阿姨哦。”陈砚东心里咯噔一下,血液都凉了半截。

他立刻打断女儿,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小孩子别胡说八道!看错了,

那是爸爸很多年没联系的一个远房亲戚,早就搬到外地去了。

”他语气里的严厉让亦菲缩了缩脖子,委屈地扁扁嘴。晚上,等林晚和女儿都睡了,

陈砚东再次来到阳台,将那个落灰的纸盒从角落拖出来,又往更深的柜子深处塞了塞。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战役。

章节3:两千公里的“眼见为实”2011年的夏末,暑气未消。陈砚东在外省的大学里,

正准备一场重要的考试。手机震动,是陈池菲的闺蜜打来的,语气焦急:“砚东,

池菲急性阑尾炎住院了,在市妇幼,手术完了,

一直念叨你送她那盆墨兰呢……”后面的话陈砚东没太听清,脑子里嗡嗡作响。他挂了电话,

立刻冲去火车站,买了最近一班回老家的硬座。32个小时的颠簸,他几乎没合眼,

背包里还放着一瓶特意买的兰花营养液,想着她病床前那盆墨兰需要照料。

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找到病房。门虚掩着,他透过门缝,看到陈池菲半靠在病床上,

脸色有些苍白,但嘴角带着浅笑。一个穿着干净白T恤的年轻男生,正小心翼翼地给她喂粥。

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床头柜上那盆墨兰上。那一刻,陈砚东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他连夜赶路的疲惫、满心的担忧,全都化作了巨大的荒谬感和刺痛。他没有进去,

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默默地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开了医院走廊。

背包里的那瓶营养液,被他掏出来,狠狠地扔进了医院的垃圾桶。

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已回来过,更不想面对那个看似温馨、却将他隔绝在外的画面。

在返程的火车上,他打开手机,看到陈池菲刚发的一条朋友圈。一张墨兰盛开的特写照片,

配文:“兰花开了,等的人到了。”他盯着那行字和图片,眼睛刺得生疼。

等的人到了……果然。他苦笑一下,手指颤抖着,将她的微信好友拖入了删除列表。从此,

他的世界,与她相关的那一部分,开始被主动封存。他不知道,那个“白T恤”,

是陈池菲刚从外地赶回来探亲的亲生哥哥。

章节4:300斤稻谷的“生死冲突”误会像一颗有毒的种子,在心土壤里迅速生根发芽。

回到老家镇上帮父母干农活的陈砚东,心情阴郁得像梅雨天气。那天,

他开着家里的农用三轮车,载着近三百斤稻谷去镇上加工。山路崎岖,

一辆电动车几次三番试图超车,险象环生,最后一次别停,

差点让他的三轮车侧翻进路边的深沟。惊魂未定之下,怒火直冲头顶。他跳下车,

看清了骑电动车的人——正是医院里那个给陈池菲喂饭的“白T恤”!

新仇旧恨瞬间交织在一起,烧光了他的理智。他红着眼,招呼同行的几个堂兄弟,

把那个男生围了起来。推搡,辱骂,拳脚相加……他把他所有因误会而产生的痛苦和背叛感,

都发泄在了这个“撬墙角”的人身上。“陈砚东!住手!那是我哥!亲哥!

” 陈池菲尖锐的哭喊声像一把刀,劈开了混乱的场面。

她显然是听说后急匆匆骑自行车赶来的,脸上毫无血色,泪水涟涟。陈砚东愣住了,

挥出的拳头僵在半空。陈池菲冲到他面前,用力推搡着他的胸膛,

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你怎么这么狠?你怎么不问清楚就打人?!”他想解释,

想说他差点连人带车翻进山沟,

想说他以为这是对方故意的挑衅和羞辱……但看着她泪眼婆娑地护在她哥哥身前,

那充满失望和愤怒的眼神,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猛地转身,跨上摩托车,

发动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将撒了一地的稻谷、她的哭声、以及那个刚刚浮现出裂痕的真相,

统统甩在了身后。他不知道,陈池菲的哥哥是特意来找他,想为之前的鲁莽驾驶道歉,

并解释医院误会的,口袋里还揣着一封写好的道歉信。

章节5:错过的“解释”与彻底的封存那天晚上,不甘与愤懑在胸中翻腾,

陈砚东骑着摩托车,来到陈池菲家楼下。他想去问个明白,问她为什么要骗自己,

问她那条朋友圈是什么意思。她家的灯亮着,温暖的光从窗户透出来。然而,

在他目光所及的门口,赫然摆着他前一天冲动之下买来、本想等她出院后送给她的那盆春兰。

在他的误解视角里,这盆花成了某种讽刺——她和“别人”在屋里,却把他送的花弃之门外。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攥紧了兜里那个小小的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枚刻着兰花的银戒指,

他省吃俭用买了很久,准备作为她二十岁生日礼物的。指环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他却感觉不到。他没上前敲门,也没打电话,只是默默地调转车头,消失在了夜色里。

而就在他离开后不久,陈池菲确实去了他家。她手里拿着哥哥写好的道歉信,

还有一瓶新的兰花营养液,想等他回来,好好解释清楚。可她在院门外等了很久,

只等到一片寂静的黑暗。两人走了相反的路,命运的齿轮在那一刻彻底错位,陷入死结。

第二天,陈砚东一家因为临时决定,搬去了邻镇的亲戚家暂住一段时间。出发前,

她送的各种小礼物、包括那盆被误解的春兰上摘下的几片花瓣——统统塞进了一个硬纸箱里,

用胶带封得严严实实,送到了乡下爷爷家,锁在了那间堆放杂物的阁楼角落。他告诉自己,

一切都结束了。从此,陈池菲这个名字,成了他绝口不提的禁忌,

是他青春岁月里一道被强行缝合、深埋起来的伤口。章节6:他的“脱敏”式生活时光荏苒。

陈砚东大学毕业后,回到了本地市里,成为一名建筑监理。

他有意识地避开所有可能触发回忆的区域——绝不去市妇幼医院及其周边,

也绝不踏入陈池菲家所在的那条老街巷。2015年,通过相亲,他认识了林晚。

她是个温柔恬静的女子,在图书馆工作,喜欢看书,烧得一手好菜,对他体贴,

也从不过问他的过去。和她在一起,陈砚东感到一种久违的、安稳的平静。2017年,

他们结婚了。2019年,女儿出生。取名的时候,他对着字典犹豫了整整三天。最终,

在出生证明上,他写下了“陈亦菲”三个字。林晚抱着女儿,笑着说:“亦菲,

这名字真好听,像个小公主。”陈砚东含糊地应着:“嗯,随便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随口而出的名字里,藏着怎样一段无法言说的过往。新家的阳台,

林晚起初想养些花花草草。陈砚东立刻说:“别养了,我对花粉有点过敏。

”其实他是怕看到兰花,会想起那个与兰花紧密相连的人。女儿上幼儿园时,

画了一朵歪歪扭扭的兰花,说是“最喜欢的花”。他看到后,心里一紧,

赶紧引导她:“兰花不好画,我们画向日葵好不好?向日葵又大又圆,多好看。

”亦菲听话地改了。那个藏在乡下阁楼的纸箱,他每年都会趁清明或春节回去祭祖时,

偷偷上去看一次。打开箱子,干枯的花瓣更加脆弱,银戒指的光泽也愈发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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