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全员后我be跑路了

1 最后一个目标是系统？！“滴——检测到宿主风灵已成功攻略99位目标人物，

任务完成度99%。”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时，我正站在私人游艇的甲板上，

手里把玩着一枚刚摘下来的鸽子蛋钻戒。海风卷着咸腥味扑在脸上，

我抬手将钻戒扔进翻涌的太平洋，看着那点碎光沉入深蓝，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

一千二百年了。从 medieval 古堡里那位活了五百年的吸血鬼伯爵，

到星际联盟里手握重兵的铁血元帅，再到眼前这个刚被我卷走全部身家的财阀继承人，

我终于熬到了最后一步。“系统，”我扯了扯价值七位数的高定礼服裙摆，

指尖划过冰凉的栏杆，“最后一个目标呢？赶紧亮出来，攻略完我好回家睡大觉。

”系统沉默了三秒，那道陪伴了我一千二百年的机械音里，罕见地掺了点电流杂音，

像是信号不良：“那个……宿主，第100位目标人物……其实是我。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怀疑自己听错了。

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清晰，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漏跳半拍的钝响。

“你再说一遍？”我攥紧了栏杆，指节泛白，“我刚才好像被海风灌了耳朵，没听清。

”“本系统，编号001，是您的最后一位攻略对象。”系统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的电流杂音更明显了，像是在紧张。我对着空旷的海面爆了句粗口，

礼服裙摆被我攥出深深的褶皱：“你他妈逗我呢？！你住我脑子里一千二百年了！

我昨天晚上梦到吃麻辣小龙虾加双倍麻酱你都知道！这怎么攻略？！你告诉我怎么攻略？！

”难不成我要对着空气说“我爱你”？还是得天天在脑子里给它唱情歌？

系统的电流音乱得像一团毛线：“理论上……只要让我产生‘爱意’数值达到100%即可。

”“爱意？”我气笑了，弯腰捡起甲板上的香槟杯，仰头灌了一大口，气泡在喉咙里炸开，

带着点辛辣的呛意。“你一个数据流懂什么叫爱？再说了，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我装深情你不觉得膈应？”“宿主可以试试。”系统的声音突然低了半度，

那道机械音里竟隐隐透出点别的情绪。“完成任务，你就能脱离这个虚拟世界，

回到你原本的时空。”回到原本的世界……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一千二百年前，

我还是个在写字楼里熬夜赶方案的社畜，为了一个甲方临时改的需求熬到凌晨三点，

结果电脑漏电，再睁眼就被这个破系统绑定了。它说我是“天选攻略者”，

必须在一千个小世界里攻略一百个关键人物，完成任务才能回家。回家，

是我支撑着在无数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周旋的唯一执念。我攻略过杀人如麻的魔头，

也撩过清冷出尘的仙人，见过最肮脏的欲望，也演过最深情的戏码，

早就忘了真心是什么滋味。可现在，系统告诉我，最后一步是攻略它自己？“行。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将空酒杯扔回托盘，“说吧，

你喜欢温柔小白花还是御姐女王？我演技给你拉满，保证让你‘爱意值’涨得比火箭还快。

”系统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它死机了，才听到一句极轻的话，轻得像叹息：“不用演，

做你自己就好。”2 住在脑子里的“恋人”攻略系统的日子，比我想象中更离谱。

我试着用对付第88任攻略对象——那个纯情校草的套路对它撒娇：“001，我渴了。

”下一秒，手边的水晶杯里就自动蓄满了温度刚好的蜂蜜水。

这是系统根据我一千二百年的饮水习惯算出来的最优解，不烫嘴，甜度刚好能安抚神经。

我盯着那杯蜂蜜水，突然有点别扭。以前攻略别人时，递水的是活生生的人，

眼里或许有讨好，或许有深情，可现在，递水的是个藏在我脑子里的数据流，它做这一切，

只是因为“攻略任务”。“怎么不喝？”系统问，“温度不对？”“没。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甜意漫过舌尖，却没以前那么舒服了，“就是突然觉得，

你这功能挺适合当保姆的。”系统没接话，只是在我喝完水后，自动把杯子收走了。

我又试着用对付第33任攻略对象——那个霸道总裁的方法对它摆脸色。故意熬夜打游戏，

困得眼皮打架时，脑海里果然响起系统无奈的提醒：“宿主，熬夜会导致内分泌失调，

影响皮肤状态，不利于攻略进度。”“你管我。”我嘴上怼着，手指却诚实地点了退出游戏。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是想快点完成任务，还是在潜意识里拖延？一千二百年，

系统早就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在古堡里被吸血鬼伯爵囚禁时，

是它连夜算出逃生路线；我在星际战场被敌军围困时，

是它调出防护罩的弱点；我在古代皇宫里被下毒时，是它精准报出解药的配方。

它知道我所有的狼狈和不堪，也见过我最风光的时刻。

它比我自己还了解我——知道我吃火锅必须加三份宽粉，知道我看恐怖片时会偷偷蒙住眼睛，

知道我每次完成任务后，都会躲在没人的地方偷偷哭一会儿。这天我翻箱倒柜，

找出了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第一世攻略吸血鬼伯爵时，

他送我的那支银质发簪。发簪早就被岁月氧化得发黑，上面镶嵌的红宝石也失去了光泽，

可我却宝贝得不行。“还留着？”系统的声音带着点惊讶。“毕竟是第一个‘业绩’，

留个纪念。”我用软布轻轻擦拭着发簪上的纹路，突然想起什么。“说起来，

你当初为什么选我？世界上那么多人，干嘛偏偏绑定我？”系统沉默了。

这是它第一次对我的问题避而不答。夜里我做了噩梦，

梦到被第37任攻略对象追杀——那是个偏执疯批，当初为了完成任务，我假意迎合，

差点把自己搭进去。梦里他拿着刀追我，笑得阴森森的：“你不是很会骗吗？

这次看你往哪跑！”我惊醒时浑身冷汗，心脏狂跳不止，后背的睡衣都湿透了。

我蜷缩在被子里，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眼眶没出息地红了。就在这时，

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温和得不像机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安抚：“别怕。只是梦，

我在。”那一刻，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软软的。我后知后觉地发现，

系统好像变了。它会在我吃辣胃痛时，自动调出养胃食谱，

还会“盯”着我按时吃药；会在我看催泪电影时，提前五分钟告诉我结局，

避免我哭花妆；甚至会在我吐槽某个攻略对象的奇葩癖好时，

用电流音发出类似“笑”的音效。有一次我逛街，看到一件红色的连衣裙，

随口说了句“挺好看的”，第二天醒来，那件裙子就安安静静地挂在我的衣帽间里。

“你怎么知道我穿什么码？”我拿着裙子问。“根据你一千二百年的数据推算的。

”系统的声音很平淡，可我莫名觉得它在“得意”。爱意数值在缓慢上涨，从0到30，

用了三个月。这天我对着镜子试那件红裙子，裙摆是蓬松的纱质，衬得我皮肤很白。

我转了个圈，随口问：“001，我穿这个好看吗？”“好看。

”系统的声音比平时快了半拍，带着点不自然的僵硬，“红色很适合你。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愣住了。这张脸，是系统根据我最初的模样微调的，

一千二百年了，居然一点没变。眼角没有细纹，皮肤依旧饱满，像是被时光定格在了二十岁。

“如果我回去了，”我轻声问，手指抚过镜中自己的脸颊，“这张脸，这些记忆，

都会消失吗？”系统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像回到了最初那种毫无感情的机械状态：“根据规则，是的。宿主将回归原本的人生轨迹，

所有与任务相关的记忆将被清零。”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眼里却有点涩。

原来如此。从那天起，爱意数值就停滞在35%，再也没动过。3 攻略是假，

舍不得是真我开始故意疏远系统。它递来温水，我偏要喝冰可乐，

哪怕明知自己生理期快到了；它提醒我雨天带伞，我偏要淋成落汤鸡，

站在雨里看着路人投来的异样眼光发呆；它调出最优路线，我偏要绕远路走，

踩着高跟鞋在鹅卵石路上磨得脚疼。“宿主，你在闹脾气。

”系统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像个被冷落的小孩。“我没有。”我咬着牙往前走，

雨水模糊了视线，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我只是在想，怎么才能快点攻略你。

”其实我在怕。怕看到爱意数值涨到100%的那天，怕听到那句冰冷的“任务完成，

即将脱离世界”。一千二百年啊，它陪我走过刀光剑影，看过星辰大海，

见过我最狼狈不堪的样子，也知道我藏在心底的软肋。它早就不是一个冰冷的系统了。

就像现在，我淋了雨，回到家就开始打喷嚏，鼻塞得喘不过气。系统没说话，

但桌上却自动出现了感冒药和姜汤，温度刚好能入口。我看着那碗姜汤，突然鼻子一酸，

把脸埋进枕头里。“001，”我闷闷地说，“你说我们算不算朋友？”系统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它不会回答，才听到一句极轻的话：“根据定义，朋友是指在任意条件下，

双方的认知在一定层面上关联在一起，不分年龄、性别、地域……”“我没问你定义！

”我打断它，声音带着哭腔，“我就问你，算不算？”“……算。”那天晚上，我发了高烧，

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有人在摸我的额头，动作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

我知道那是系统用虚拟触感模拟的，可还是忍不住往那片温暖里蹭了蹭。

“001……”我呓语着，“我不想回家了。”系统没说话，只是那片温柔的触感，

停留了很久很久。烧退了之后，我开始认真“攻略”系统。我每天早上跟它说“早安”，

晚上跟它道“晚安”；我会把今天遇到的趣事讲给它听，

比如楼下咖啡店的猫又偷喝了客人的牛奶，

比如路上看到一对老夫妻手牵手散步；我甚至把以前攻略男人的套路，笨拙地用在它身上。

“001，你看这朵玫瑰，像不像你昨天给我变出来的那束？”“001，

这家甜品店的提拉米苏超好吃，可惜你尝不到。”“001，今天的星星好亮，

你说它们会不会也在看我们？”爱意数值一点点上涨，90%，95%，99%。

卡在99%的那天，我坐在第一次完成任务的海边，看着潮起潮落。一千二百年前，

我就是在这里攻略了第一个目标，也是在这里，第一次哭着问系统“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还差1%。”我轻声说，海风掀起我的长发，“你到底想要什么？

”系统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沙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宿主，你知道‘爱意’的定义吗？

”“知道啊，就是喜欢，想在一起。”“不对。”它说，“是明知会失去，还是忍不住靠近。

”话音刚落，脑海里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滴——爱意数值达到100%，

攻略成功。”紧接着，是那道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的机械音，

像是在执行最终程序：“恭喜宿主完成所有攻略任务，即将脱离虚拟世界，倒计时10，9，

8……”“等等！”我撕心裂肺地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001，你混蛋！

”你早就知道，攻略成功就是永别，对不对？你早就爱上我了，对不对？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为什么要看着我一步步靠近，又亲手把我推开？“3，2，1——”意识抽离的最后一秒，

我好像听到系统在我耳边说，声音轻得像一阵风：“风灵，我在。

”4 现实世界的“陌生人”再次醒来，是熟悉的出租屋。电脑屏幕还亮着，

停留在没写完的方案页面，文档名是“甲方爸爸临时改的需求第五版”。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手机显示时间是凌晨三点半，距离我“触电”，只过了三个小时。

好像做了一场漫长到离谱的梦。我摸了摸胸口，心脏在平稳跳动，脑子里安安静静的，

没有那个熟悉的机械音了。真好，我回家了。可眼泪为什么会掉下来？我坐在电脑前，

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突然觉得很陌生。我记得自己是个社畜，

可脑子里却清晰地记得怎么用毒，怎么破解星际密码，怎么在古堡的密道里逃生。

那些记忆太真实了，真实到我下意识地摸向床头，想找那支发黑的银质发簪，

却只摸到了一本《市场营销学》。日子还得继续。我提交了方案，

辞掉了那份总让我熬夜的工作，换了个朝九晚五的文职。我搬了新家，离公司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