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群崩溃

我重生了。回到了公司发布“完美共生菌群”的三年前。上一世，就是这东西，

把整个世界变成了地狱。它寄生人体，提供近乎无限的精力，治愈百病，然后，

在某个瞬间集体崩溃，把宿主变成只知啃食的怪物。我拼了命地想阻止这一切。

我告诉我的哥哥，公司未来的栋梁，他只觉得我异想天開，影响他的前途。我告诉我的后妈，

她骂我白眼狼，见不得家里好。我冲进总裁办公室，那个被誉为时代伟人的男人，

笑着对保安说：“送这位小姐去检查一下精神状况。”他们都当我是疯子。

一个底层的跑腿小妹，疯了。所以，当真正的末日降临，城市被怪物淹没。当他们在绝望中，

想起我这个“疯子”的所有预言。对不起。我的庇护所，食物只够我一个人吃。1我叫宁舟。

工号9527，创生集团最低级的数据跑腿。我的工作，就是把加密数据盒从A座送到B座。

像个零件。没人会在意零件的想法。但今天，这个零件不想干了。我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

秘书拦住我，眉毛挑得老高。“宁舟？你预约了吗？知道这是哪里吗？”我当然知道。

李振霆的办公室。那个亲手把世界推下悬崖的男人，就在里面。上辈子的这个时候，

我还在为刚转正拿到三千块工资沾沾自喜。我完全不知道，

公司正在秘密测试的“完美共生菌群”，是个什么魔鬼。它会植入人体，提供用不完的能量。

代价是，三年后，全球七十亿使用者，会在同一秒变成怪物。我看着我哥，我后妈，

在我面前被啃得只剩骨头。然后，我也死了。现在，我回来了。带着地狱的记忆。

“我有非常、非常紧急的事情，必须马上见李总。”我的声音在抖。不是害怕，

是压抑不住的恨意和焦急。秘书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宁舟，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李总在开跨国会议，你……”我没等她说完，直接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巨大的落地窗前，

站着一个男人。李振霆。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背影像座山。听到声音，他转过身。

脸上是那种习惯性的，温和又疏离的笑。“哪位？”他的眼神扫过我，就像扫过一件家具。

秘书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对不起李总，她，她……”“李总，”我打断她，

死死盯着李振霆的眼睛，“立刻停止‘伊甸园’计划！马上销毁所有共生菌群的原始样本！

不然一切都晚了！”空气安静了。安静得能听到中央空调的出风声。李振霆脸上的笑容没变。

他甚至饶有兴致地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我。“‘伊甸园’计划？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这是最高机密。上辈子，是末日爆发后，解密的档案里才提到的。

我当然不能说我是重生回来的。“我……我无意中听到的。李总，这东西有问题！

它不是共生，是寄生！是定时炸弹！”我急得手心全是汗。每一秒都在浪费。李振霆听完，

没说话。他转头看向秘书。“她这个月的KPI完成了吗？”秘书愣了一下，

赶紧回答：“报告李总，完成了，超额13%。”“哦，”李振霆点点头，

又把目光转回我身上，“工作很努力，但精神状态好像不太稳定。”他抬起手，不是要打我。

而是像掸灰尘一样，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小姑娘，别看那么多科幻电影。

我们创生集团，是在为全人类造福。”他的声音很温和。但我听出了里面的冰冷和不容置疑。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三年！最多三年！所有人都会变成怪物！

”李振霆的眉头，终于微微皱了一下。不是因为我的话。是因为我的失态。一个卑微的跑腿，

在他面前大吼大叫。这冒犯了他的秩序。他后退一步，按下了桌上的一个按钮。“保安部吗？

来一下总裁办公室。”他对着通话器说完，然后看着我，笑容彻底消失了。“宁舟，是吧？

看在你以往工作还算认真的份上，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自己去人事部办理离职，

公司会多给你一个月工资作为补偿。”“二，我让保安送你去我们集团旗下的康复中心，

接受最好的精神治疗。免费的。”两个保安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地站在我身边。高大，沉默，

像两堵墙。我看着李振霆。他已经坐回了办公桌后，重新拿起一份文件。

仿佛我只是一只闯进房间的苍蝇。已经被处理了。我明白了。没用的。在他眼里，

我连人都算不上。只是一个数据，一个出了故障的零件。我的心脏一点点变冷。“我选一。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明智的选择。”李振霆头也没抬。我转身，

走出办公室。和两个保安擦肩而过的时候，我闻到了他们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对。

这个集团里的一切，都干净得像手术室。也冰冷得像停尸间。走出总裁办公室，

秘书用一种混合着同情和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何必呢？”她小声说，“好好工作不行吗？

非要当英雄。”我没理她。英雄？我不想当英雄。我只想活下去。2人事部办事效率很高。

不到半小时，我的所有东西都被装进一个纸箱里。工牌被收走，权限被注销。

我就这样被创生集团“格式化”了。抱着纸箱走出大门，阳光刺得我眼睛疼。

我看着这栋高耸入云的大楼。上辈子，我到死都以在这里工作为荣。现在，

我只觉得它像一座巨大的墓碑。我和七十亿人的墓碑。我哥宁凯的电话打了过来。“宁舟！

你是不是疯了？你跑去总裁办公室闹事了？”他的声音又急又气。宁凯是项目部的主管，

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是这个家的骄傲。而我，从小就是他的反面。平庸，不起眼。“哥，

我没闹事，我说的是真的。”“真什么真？什么菌群会变成怪物？你科幻小说看多了吧！

你知道这事传出去，对我的影响有多大吗？”他关心的，从来都只有他自己。上辈子也是。

末日来临，他抢了我的食物，自己跑了。最后死在半路上。“哥，你听我说，

你现在立刻辞职，离创生集团越远越好。把家里的股票全抛了，换成黄金和物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更愤怒的咆哮。“宁舟！你是不是觉得我升职太快，

挡了你的路，所以故意来害我？我告诉你，不可能！李总非常器重我！”“他器重你，

是因为你是‘伊甸园’计划的核心成员之一。你是第一批试验品，你懂吗？”“你闭嘴！

”宁凯的声音都变了调，“我警告你，不许再胡说八道！从今天起，你别说是我妹妹！

”电话被狠狠挂断了。我抱着纸箱，站在路边。车来车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他们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只剩下三年。我觉得自己像个站在铁轨上，

徒劳地冲着飞驰而来的火车呼喊的傻子。火车听不见。乘客也听不见。

他们只会觉得我挡路了。回到家，一开门就看到后妈赵梅坐在沙发上。她面前的茶几上，

放着我的离职补偿金转账通知。“说吧，怎么回事？”她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我，

“好端端的工作，怎么就没了？还得罪了李总？”消息传得真快。“妈，

我……”“别叫我妈，我可没你这么没出息的女儿。”她是我爸再婚娶的。对我，

从来没有过好脸色。尤其是在她生了宁凯之后。“我辞职，是因为那家公司有问题。

”我把纸箱放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我哥也必须辞职。家里的钱，

不能再投进去了。”赵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有问题？创生的股票一个月翻了一番，

你说它有问题？宁舟，你是不是在外面被人骗了？”她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我告诉你，

你哥的前途，是我们家的一切。你要是敢拖他后腿，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是你把他送上死路！”我终于忍不住了，“那家公司会害死所有人的！”“啪！

”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赵梅指着我的鼻子，眼睛里全是厌恶。

“我看你就是嫉妒！嫉妒你哥比你优秀，比你得李总赏识！你这个白眼狼，养你这么大，

就是为了让你来给我们家添堵的吗？”“你被开除了，以后每个月的生活费自己想办法。

这个家，不养闲人！”我的脸颊在疼。心，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上辈子，

他们也是这么对我的。永远不信我。永远觉得我是个累赘。也好。这样，

我就再也没有任何牵挂了。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这个家，我不会再待了。我的东西，

我会尽快搬走。”赵梅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干脆。随即冷笑一声。“搬走？

你能搬去哪？没钱没工作，我看你不出三天就得哭着回来求我。”我没再跟她废话。

转身回了自己的小房间。房间很小，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桌。我坐下来，打开电脑。

登录我所有的银行账户，股票账户，基金账户。上辈子，我死之前，

记下了未来三年所有会暴涨的股票和虚拟货币的代码。这是我最大的底牌。我把所有资产，

全部，毫不犹豫地投入了其中一个，我知道它明天就会因为一个新技术的发布而暴涨三百倍。

做完这一切，我靠在椅子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还在疼。但我的心里，一片清明。

从今天起，我为自己活。至于他们……就让他们抱着创生集团的股票，

做着一步登天的美梦吧。直到末日把他们摇醒。3第二天一早，我账户里的数字，

变成了一个我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我把所有股票和虚拟货币全部抛售，换成现金。

一分不留。我知道，在末日里，这些数字毫无意义。能救命的，只有实实在在的东西。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第一件事，就是去市郊一个偏僻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废弃的防空洞。

上辈子，一小撮幸存者就是靠着这个防んごうど，躲过了第一波最惨烈的感染。

我花了一大笔钱，匿名买下了防空洞上面那块地的所有权。手续办得很快。

在这个金钱至上的世界，没人会问你为什么要在鸟不拉屎的地方买地。接着，

我开始疯狂采购。黄金。我几乎买空了全市所有金店的投资金条。金店老板看我的眼神，

像看一个刚中彩票的疯子。他们不知道，末日之后，黄金会是唯一通行的硬通货。

然后是物资。压缩饼干，罐头，纯净水，药品，抗生素，武器。我买的不是几箱，

是按集装箱买。我用匿名账户，在网上雇佣了十几家不同的物流公司，让他们在不同的时间，

把货送到我买下的那块地附近。我自己则买了一辆大型货车，每天的工作，

就是把这些物资一车一车地运进防空洞。防空洞很大，但很破败。我花重金，

请了一个国外的顶级安保团队。他们不问客户身份，只管拿钱办事。他们的任务，

是在一个月内，把这个防空洞改造成一个坚不可摧的末日堡垒。加固墙体，

安装独立的空气循环系统、水净化系统、电力系统。还有最重要的，

一道厚达一米的合金大门。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白天监督工程，晚上开着货车去接应物资。

累得像条狗。但我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踏实。每一块垒起来的砖，每一箱搬进去的罐头，

都在告诉我：你能活下去。这期间，赵梅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东西什么时候搬走？

看着碍眼。”语气一如既往的刻薄。“就这两天。”我回答。“找到地方住了吗？

别死在外面，给我和你哥丢人。”“不劳费心。”我挂了电话。宁凯也发来一条消息。

听说你最近在到处借钱，还把爸留给你的那点基金都取出来了？宁舟，别做傻事。

后面附了一张转账截图，五千块。这点钱你先拿着，别去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投资。

安分一点，找个正经工作。我看着那五千块，觉得可笑。他以为我在借钱？我没回复，

也没收那笔钱。我们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工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安保团队的负责人，

一个叫雷哲的络腮胡壮汉找到了我。他递给我一个平板。“宁小姐，有人在查我们。

查这块地，查物资的来源，查我的团队。”我心里一沉。“谁？”“创生集团。

”我看着平板上的信息。是李振霆。他大概是觉得，我一个被开除的小员工，

突然搞出这么大动静，很不正常。他怀疑我，可能窃取了公司的商业机密，或者，

是在策划什么针对他的阴谋。这个男人，控制欲强到变态。任何脱离他掌控的事情，

都会让他警惕。“能甩掉吗？”我问雷哲。雷哲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当然。

我们是专业的。不过，价钱要加三成。”“没问题。”钱现在对我来说，就是纸。

我让雷哲的团队加快速度。我有一种预感，李振霆不会善罢甘休。我必须在他找到我之前，

彻底消失。躲进我的乌龟壳里。果然，三天后，雷哲告诉我，创生集团的人，

动用了更专业的手段。他们开始追踪我的个人信息。

好在我从一开始就用了十几张匿名的身份卡，所有的交易都通过无法追踪的渠道。

但他们还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最多还有一周，他们就会找到这里。

”雷哲的表情很严肃。“一周……”我看着已经初具雏形的堡垒。来不及了。

合金大门明天才能运到。我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我拨通了一个号码。

一个我上辈子只在新闻里见过的号码。一个地下情报贩子。

“我需要创生集团总裁李振霆的所有黑料。越快越好，价钱不是问题。”“三天。

”对方的声音像砂纸磨过，“定金打到这个账户。”我挂了电话，立刻把钱转了过去。

李振霆，你想找我？那我就给你找点别的事做。让你没空来烦我。4两天后。一份加密文件，

发到了我的邮箱。我打开它，里面的内容，让我都感到心惊肉跳。李振霆。

这个在外人眼中如同神祇一般的男人。私底下，却干着魔鬼的勾当。侵吞国有资产，

暗中操纵市场，甚至……还涉及几桩说不清道不明的命案。每一条，都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情报贩子甚至贴心地附上了所有证据链。滴水不漏。我把这份文件，

匿名发给了十几家国内外最知名的媒体。然后，静静地等待。第二天，世界炸了。

《创生集团总裁李振霆涉嫌巨额金融犯罪！》《一代商业传奇的陨落？

揭秘李振霆背后的黑暗交易！》《数条人命疑云，警方已介入调查创生集团！

》新闻铺天盖地。创生集团的股票，一开盘就直接跌停。无数股民哀嚎遍野。我知道，

这其中，就有我的好哥哥，和我的好后妈。他们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了这上面。

我几乎能想象到李振霆此刻的表情。他肯定想不到，会有人掌握他如此核心的秘密。

他现在焦头烂额，所有的精力都会被用来处理这场公关危机和警方的调查。

绝对没空再来管我这个“小疯子”。我猜对了。雷哲告诉我，所有针对我们的调查，

在一夜之间全部撤销了。“宁小姐，你真是……深藏不露。”雷哲看我的眼神，

多了一丝敬畏。我笑了笑，没解释。他只需要知道，我付得起钱就行。趁着这个空档，

工程全速进行。三天后，那扇巨大的合金大门，终于被安装上了。当它缓缓关闭，

发出沉闷的“咔嚓”声时。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这个堡垒，成了。剩下的，

就是继续把物资填满它。我换了一辆更不起眼的小货车，每天深夜，像只蚂蚁一样，

一点点地往我的巢穴里搬东西。食物，水，药品，燃料，种子，工具，

武器弹药……我甚至弄来了一台小型的服务器，

里面下载了人类文明史上几乎所有的知识和资料。书籍，电影，音乐，

科学公式……如果我真的成了最后的幸存者之一，这些东西，就是重建文明的火种。

这天晚上，我正在搬运最后一批罐头。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

接了。“宁舟。”是李振霆的声音。沙哑，疲惫，但充满了压抑的愤怒。我愣住了。

他怎么会找到我的号码？这是一个全新的，没有登记过的号码。“很意外？

”电话那头的他冷笑一声，“你太小看我了。就算公司现在一团糟，

想找出一个人的联系方式，还是很容易的。”“李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平静地问。“那些东西，是你做的，对不对？”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来的。“什么东西？

我听不懂。”“别装傻了！宁舟！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你从哪里得到的那些资料？

你想干什么？”他显然是把我当成商业对手派来的间谍了。“李振霆，我早就告诉过你，

你的麻烦，不是我。是你自己。”我靠在货车上，看着天上的星星，“你真正的麻烦，

很快就要来了。到时候，你现在经历的这点小事，根本不值一提。”“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一个被你开除的跑腿小妹。一个……想活下去的疯子。”电话那头，

是长久的沉默。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他可能在想，要不要立刻派人来把我抓走，

严刑拷打。但最终，他没有。他现在的处境，不允许他再节外生枝。“你会后悔的。

”他最后说。“后悔的，是你。”我挂断了电话，拉黑了这个号码。我知道，

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李振霆这样的人，睚眦必报。等他处理完这次的危机，

一定会用尽所有手段来对付我。我必须加快速度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把最后一箱罐头搬进仓库，锁好大门。看着堆积如山的物资，我第一次，

在这个重生后的世界里，感到了那么一丝丝的安全感。来吧。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灾难。

我都准备好了。5处理完李振霆的事，我终于有时间回家处理我的“家事”。

当我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出现在家门口时。开门的是赵梅。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眼窝深陷，头发也乱糟糟的。看到我，她先是一愣，随即怒火就涌了上来。“你还知道回来？

你这个扫把星！是不是你干的？”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陷进我的肉里。客厅里，

宁凯也坐在沙发上，脸色惨白。电视上还在循环播放创生集团的新闻。屏幕上，

股价那条绿色的线，像瀑布一样，一泻千里。“什么是不是我干的？”我甩开她的手。

“就是创生的事！你哥说，你前脚刚走，公司后脚就出事了！是不是你这个贱人，

在背后搞的鬼？”她认定了，是我这个被开除的“怨妇”，出于报复，泄露了公司的机密。

我看着他们。一个因为贪婪而疯狂。一个因为失败而颓废。这就是我的家人。“是又怎么样？

不是又怎么样？”我懒得跟她解释，“我今天回来，是来拿我东西的。顺便，

告诉你们最后一件事。”我没管他们的反应，径直走进我的房间。把早就收拾好的，

为数不多的几件私人物品装进行李箱。一些旧照片，几本我喜欢的书。别的，

都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当我拖着箱子走出来时，宁凯站了起来。他双眼通红地看着我。

“宁舟，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他不像赵梅那么蠢。

他应该已经意识到，一个底层的跑腿，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能扳倒李振霆的核心黑料。这背后，

一定有别的原因。“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哥。”我看着他，眼神平静，“离开创生，

抛掉股票。你们不听。”“现在……现在怎么办？我们所有的钱，所有的钱都投进去了！

全没了！”赵梅在一旁崩溃大哭，“我们还要还房贷，车贷……这日子没法过了！

”宁凯的嘴唇哆嗦着。“还有机会的……李总会撑过去的……等风头过去，

股价会涨回来的……”他还在自欺欺人。我走到他们面前。“别做梦了。创生集团完了，

李振霆也完了。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我深吸一口气，把那句我已经说过很多次，

但他们从来不信的话，又说了一遍。“最重要的，是‘伊甸园’计划。是共生菌群。

”“还有两年零八个月。那东西会崩溃。所有植入了菌群的人，都会变成怪物。”“包括你，

哥。”宁凯的身体猛地一颤。作为核心成员，他早就植入了第一代实验菌群。

他一直以此为傲。觉得这让他精力充沛，超越了普通人。“你……你胡说！”他嘴上反驳着，

但眼神里已经有了恐惧。“信不信由你们。”我拉起行李箱的拉杆，“我给你们的忠告是，

从现在开始，尽一切可能，囤积物资。食物，水，药品。越多越好。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们。”说完，我转身就走。“站住！”赵梅突然冲过来，

张开双臂拦在门口，“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怪物？什么末日？你是不是发神经了？”“还有，

你哪来那么多钱？你买的那些东西……我听人说了，你在郊区买地，买物资！

你是不是发了什么横财？你必须分给我们一半！”她终于图穷匕见。原来，

他们也查到了一些我的动向。只是他们以为，我只是小打小闹。

我看着她因为贪婪和嫉妒而扭曲的脸。觉得一阵恶心。“让开。”“不让！

今天你不把钱交出来，别想走！”她撒泼一样地坐在地上，抱住我的腿。“宁凯！快来帮忙！

这个白眼狼要带着钱跑了！”宁凯站在那里，脸色变幻不定。他在犹豫。理智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