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稿

我叫季屿，住在全城最高档的智能社区“天穹城”，干着最自由的职业——无业。

邻居是个富婆，叫蒋芙，特有钱，也特没素质。她嫌我的外卖机器人吵，

把我的饭扣在走廊上。她嫌我走路声大，半夜三更来砸我的门。她还联合其他业主，

说我是流浪汉，要求物业把我赶出去。她以为我只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穷租户。她不知道，

“天穹城”的物业、安保、水电、网络……所有的一切，

都由一套名为“盖亚”的超级系统管理。而我，是“盖亚”唯一的爹。1门铃响了。

是那种很急促的、不带一点礼貌的按法，一声接着一声。我正对着电脑屏幕，

一行行代码跟瀑布似的往下刷。屏幕右下角的小窗口里，一个外卖机器人正停在我家门口，

机械臂举着一份黄焖鸡米饭。按门铃的不是它。是住我隔壁的女人，蒋芙。监控画面里，

她穿着一身一看就很贵的丝绸睡衣，双手抱在胸前，满脸不耐烦。“开门！季屿！

我知道你在家！”她的声音穿透力很强，隔着门板都听得清清楚楚。我没动。

手头这个漏洞补丁还差最后几行，天穹城三期马上要上线了，不能出岔子。

外卖机器人很有礼貌地转动摄像头，对着蒋芙说：“女士，请不要拍打1702的门，

您正在打扰业主。”蒋芙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一脚踹在机器人的轮子上。

“一个破送饭的铁皮疙瘩，也敢教训我？他算个屁的业主！一个租房子的穷鬼！

”机器人原地晃了晃，继续用毫无感情的电子音说：“检测到您的暴力行为，

已记录一次社区违规。根据《天穹城业主公约》，累计三次违规，您的社区积分将被扣除。

”蒋芙更来劲了。她一把夺过机器人手里的外卖盒，直接掀开，把滚烫的黄焖鸡和米饭，

一股脑地扣在了我门口的地毯上。鸡块、香菇和青椒混着汤汁，糊了一地。“去你妈的违规！

老娘就是这里的规矩！”她指着我的门口，

对着机器人的摄像头吼：“告诉季屿那个小王八蛋，

下次再敢让你们这些叮叮当当的玩意儿从我门口过，我就把它拆了！”说完，她扭着腰，

砰地一声摔上自己家的门。走廊里只剩下那个可怜的机器人，轮子在油污上原地打滑。

我电脑上，“盖亚”系统的后台弹出一个红色警报。事件：1701业主蒋芙，

暴力对待公共服务机器人，恶意损毁1702业主私人财产。

建议处理方案：A.启动一级违规处罚，扣除社区积分10分，罚款500元。

B.启动二级违规处罚，限制其非必要公共服务权限24小时。C.人工介入。

我盯着屏幕看了三秒。鼠标移动到右上角，点了那个小小的“X”。

操作：忽略本次警报。然后，我才慢悠悠地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

一股黄焖鸡的香气混着恼人的油腻味扑面而来。我叹了口气。今天中午，又得吃泡面了。

我住进天穹城，是为了做最后一轮真人压力测试。现在看来，压力确实挺大的。

2我没去找蒋芙理论。跟这种人讲道理，等于对着墙弹琴，累的是自己。

我默默地清理了地上的狼藉，然后给物业中心发了条信息，要求更换门口的地毯。

物业中心的负责人叫小王，他几乎是秒回。王：季先生，实在抱歉！

我们马上安排人过来处理！您看，关于蒋女士的行为，需要我们介入调解吗？

我回他：不用，小事。小王那边可能觉得我太好说话了。王：季先生，您别客气，

蒋女士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之前16楼的业主也投诉过她半夜开派对扰民。您放心，

我们肯定会严肃处理的！我笑了笑，打字：真的不用，我相信社区公约。

关掉聊天窗口，我看着电脑屏幕上蒋芙的资料。蒋芙，42岁，离异，

名下有三套天穹城的房产，总价值过亿。社区积分，目前是990分，满分是1000。

刚刚那次，因为我选了“忽略”，所以系统没有自动扣分。我这个人，不喜欢系统自动处理。

我喜欢自己动手。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蒋芙可能觉得我被她吓住了，

没再搞什么幺蛾子。我也乐得清静，每天除了调试系统，就是点外卖，打游戏。

直到周五晚上。晚上十一点，我刚准备睡觉，隔壁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重金属摇滚，

贝斯的声音像是直接在我心脏上蹦迪。墙壁都在嗡嗡作响。我皱了皱眉。

“盖亚”系统立刻弹窗。检测到1701单元噪音超过80分贝，已构成夜间扰民。

是否发送警告？我点了“否”。然后，我戴上了降噪耳机。这是测试的一部分。

我要看看在系统不介入的情况下，一个普通居民的忍耐极限在哪里。事实证明，

我的忍耐力还不错。但其他邻居不行。半小时后，小王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季先生，您、您还好吗？18楼和16楼的业主都快把我们物业的电话打爆了，

都说1701太吵了。”我说：“我没事，戴着耳机呢。

”小王在那头都快急死了：“可是蒋女士她不听劝啊！我们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直接挂了，

还说……还说谁敢管她，她就把谁的腿打断。”“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她说这房子是她的，她在自己房子里，就算把房子炸了也是她的自由。

”我点点头。“知道了。”挂了电话，我摘下耳机。隔壁的音乐声更大了，

还夹杂着男男女女的尖叫和嬉笑声。我走到墙边，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墙壁。“盖亚，

启动‘声纹定向’模块。”“声纹定向”模块已启动。分析目标：1701单元。

“锁定噪音源，建立反向声波抵消场。作用范围：1702单元。”指令收到。

反向声波抵消场生成中……生成完毕。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不是降噪耳机那种物理隔绝，而是一种纯粹的、绝对的寂静。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我满意地回到床上，躺下。然后，我给小王发了条信息。

问题解决了，睡觉吧。小王秒回了三个？。？？？王：季先生，没解决啊，

还是一样吵，18楼的先生都说要报警了！我笑了。我说的是，我的问题解决了。

至于其他人，让他们继续享受这场派对吧。一个好的系统，首先要学会精准服务。

我的世界安静了，就够了。3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门铃声吵醒的。又是蒋芙。

她看起来一夜没睡，眼圈发黑，头发乱糟糟的，但气势依旧很足。“季屿！

你他妈昨天晚上报警了？！”我打着哈欠，靠在门框上。“没有啊，我睡得很香。”“放屁！

”蒋芙指着我的鼻子，“警察都来了！说有人举报我扰民！不是你还有谁？

这层楼就我们两户！”我摊开手：“谁知道呢，可能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吧。毕竟，

你昨天确实挺吵的。”蒋芙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警察来了，也只是警告了她几句就走了。

毕竟她有钱，态度又强硬，警察也不想多事。但她咽不下这口气。“你给我等着！

”她撂下狠话，又“砰”的一声甩上了门。我没当回事，关上门准备去洗漱。刚走到客厅，

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香味。不是香水，

是一种很廉价的、混合了多种化学香精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味道是从中央空调的出风口传来的。天穹城的中央空调和新风系统是整栋楼一体的。

我立刻调出“盖亚”的后台。果然，环境监测模块显示，1701的新风系统进风口，

被人恶意放置了高浓度的劣质香薰块。蒋芙这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恶心我。她大概以为，

整栋楼的通风系统都是串联的，她那边放了东西，我家也跑不掉。挺幼稚的，也挺恶心的。

警报：检测到1702空气质量指数AQI快速下降，有害化学物质浓度超标。

是否启动紧急通风预案？我再次点了“否”。然后，我对着空气说了一声。“盖亚，

修改1702单元的空气循环模式。”指令收到。请问修改为何种模式？

“切换为‘独立内循环太空舱模式’。同时，将1701单元输出到公共管道的废气，

100%反向输送回1701。”指令确认。

正在执行……1702单元已切换为‘独立内循环’，

空气净化系统功率提升至300%。1701单元废气反向输送模块已激活。

不到十秒钟，我房间里那股刺鼻的味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系统净化后带着一丝青草味的清新空气。我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坐在沙发上，

好整以暇地打开了1701单元的室内监控画面。当然，我看不到具体的影像，

那是侵犯隐私。但我可以看到实时环境数据。画面上，

代表1701室内PM2.5、甲醛、TVOC总挥发性有机物的数值，

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飙升。原本绿色的安全指示条，很快就变成了黄色，然后是橙色，

最后是刺眼的深红色。系统自动给蒋芙的手机APP推送了十几条警报。

警告：您的室内空气质量严重污染，请立即开窗通风！警告：检测到高浓度有害物质，

长期吸入可能导致呼吸系统损伤！警告：系统建议您立即撤离该区域！

我都能想象到蒋芙此刻的表情。她肯定以为是系统出错了。大概过了十分钟，

她家的门“哗”的一声被拉开。蒋芙捂着鼻子冲了出来，咳得撕心裂肺。

她带来的那几个派对朋友，也连滚带爬地跟着跑了出来，一个个脸色发青。

“咳咳咳……什么鬼味道……呛死我了！”“芙姐，你家是不是毒气泄漏了？

”蒋芙一边咳嗽，一边拿出手机，冲着物业APP的语音助手咆哮：“叫人来检修！马上！

我家快毒死人了！”物业小王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带着一丝困惑。蒋女士，

我们后台检测到，是您自己在新风口放置了不明物体，才导致室内空气污染的。

只要您把它取出来，系统很快就能完成净化。蒋芙的咆哮声戛然而止。她的脸，

比她家里的空气质量指数还要难看。她大概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用来恶心我的东西，

最后全都回到了她自己身上。我端着咖啡，走到门口，拉开一条门缝。她正好抬头看到我。

我冲她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咖啡杯。然后，在她杀人般的目光中，缓缓关上了门。

我听见她在外面气急败坏地尖叫。“季屿！我操你妈！是不是你搞的鬼！”我没理她。

跟一个即将因为社区积分过低，而被限制使用电梯的人，没什么好说的。4蒋芙消停了两天。

可能是被上次的“毒气事件”搞怕了。也可能是她终于发现，她的那些小伎俩，

对我根本没用。这两天，天穹城的业主论坛上，倒是挺热闹。有个匿名帖子，

标题是《吐槽一下我那个开派对扰民还不知悔改的奇葩邻居》。帖子里没点名，

但把蒋芙那天晚上的所作所行，描述得绘声绘色。下面一堆跟帖的。“卧槽，

不会是17楼那个女的吧？我住18楼，那天晚上吵得我家孩子都没睡好！”“绝对是她！

我16楼的，也听见了！后来警察都来了！”“这种人真没素质，有钱了不起啊？

”“听说她还为难隔壁的租户，一个挺安静的小伙子。”蒋芙估计也看到了帖子，

但她没回应。可能觉得跟这些“穷邻居”吵架，掉价。我以为她会就此收敛。是我太天真了。

周一下午，我正在午睡，又被门铃吵醒了。这次不是按，是砸。砰！砰！砰！我打开监控，

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拿着一个文件袋，用力地拍打我的门。男人身后，

站着一脸得意的蒋芙。她还牵着一条白色的比熊犬。那条狗，正抬起后腿，

对着我门口新换的地毯，滋了一泡尿。蒋芙非但没阻止，还拿手机拍了下来，嘴里笑个不停。

“拍下来，发到业主群！就说这个姓季的，穷得连狗都不如，门口都是狗尿！

”我额头的青筋跳了一下。我没开门。我直接接通了门口的可视对讲。“有事？

”我的声音很冷。砸门的男人吓了一跳，停下手。他清了清嗓子，

把手里的文件袋对着摄像头。“是季屿先生吗？我是蒋芙女士的代理律师，我姓张。

这是律师函，你被我的当事人起诉了。”我看着他。“起诉我什么？

”张律师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你涉嫌长期制造噪音、恶意使用网络攻击等手段，

对我当事人的身心健康造成了严重影响。另外，你还拖欠了三个月的房租，

我当事人现在正式通知你，请你在24小时内，搬离1702！”我差点气笑了。拖欠房租？

我这套房子，是天穹城开发的时候，开发商直接划到我名下的，产权清晰，手续齐全。

我是业主，不是租户。这个蒋芙，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份假的租赁合同，就想来讹我？

还搞网络攻击？她是不是觉得，只要是电脑上的事，都算网络攻击？“你确定？

”我问那个张律师。张律师推了推眼镜：“当然。白纸黑字，合同和转账记录都在这里。

季先生，如果你拒不执行，我们将会申请法院强制执行。”蒋芙在旁边抱着胳膊，冷笑。

“听见没，穷鬼！赶紧收拾东西滚蛋！这房子老娘下个月要重新装修！

看见你这种人住过的房子，我都嫌脏！”她的那条比熊犬，还在兢兢业业地尿着。

我深吸一口气。“盖亚。”我在。“调出1702的房产证信息，产权人，季屿。

天穹城创始股权协议，受益人，季屿。再把蒋芙伪造的那份租赁合同，

和她提供的所谓‘转账记录’的PS痕迹，做成一份对比文件。”指令收到。

文件生成中……已生成。“把这份文件，

直接发送到天穹城法务部、以及这位张律师所属的律师事务所的官方邮箱。

标题就叫——关于蒋芙女士涉嫌伪造合同、诈骗及诽谤的法律预警。”指令确认。

邮件发送中……已发送成功。做完这一切，我对门口的张律师说：“张律师，

我建议你现在看看你的工作邮箱。另外，提醒你一句，作为律师，帮委托人伪造证据，

是会被吊销执照的。”张律师愣了一下，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他将信将疑地拿出手机，

点开邮箱。下一秒，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比死人还难看。他手里的那份“律师函”，

跟烫手山芋一样，掉在了地上。他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恐惧。“你……你到底是谁？

”我没回答他。我看着蒋芙，和她那条还在撒尿的狗。“盖亚，

启动社区三级生物威胁清理预案。”三级生物威胁清理预案启动。目标：17楼公共走廊。

“清理模式，最高级别。”收到。话音刚落，走廊的天花板上，

无声地滑下几个银白色的金属球。金属球一落地，就伸出几条灵活的机械臂，开始高速旋转。

它们喷出蓝色的消毒光束，和高压清洁泡沫。那条比熊犬被吓得“汪”一声夹着尾巴就跑。

但已经晚了。其中一个清洁机器人，伸出一条极细的机械臂，

精准地夹住了比熊犬的一根狗毛。然后，系统的警告声，响彻了整个楼层。警告！

检测到未经登记的活体生物！警告！检测到未经登记的活体生物！

根据《天穹城宠物管理条例》第7条，所有宠物必须植入身份芯片并登记。

未经登记的宠物，将被视为高风险移动污染源！启动强制驱离程序！

蒋芙和那个张律师，都吓傻了。只见走廊两头的安全门突然落下。

几个黑色的、半人高的安保机器人，从墙壁里滑了出来，红色的电子眼锁定了那条比熊犬。

“汪汪汪！”比熊犬吓得四处乱窜。蒋芙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去抱她的狗。

“你们要干什么！这是我的狗！你们别碰它！”一个安保机器人伸出机械臂，

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她。警告，请勿妨碍公务。然后，一张巨大的电磁网，从天而降，

准确无误地罩住了那条比熊。比熊在网里挣扎着，呜咽着。安保机器人拖着网，

走向了走廊尽头的“生物垃圾处理通道”。“不——！我的宝贝！”蒋芙疯了一样追上去，

被另一个安保机器人拦住。我通过对讲，冷冷地对她说：“蒋女士，你的狗，

因为随地大小便，污染公共环境，并且没有登记身份，现在要被‘处理’掉了。

”“顺便说一句，清理一只‘移动污染源’的费用，是二十万。”“账单，会直接寄给你。

”5蒋芙的狗，最终还是没被“处理”掉。在它被拖进“生物垃圾处理通道”的前一秒，

我让系统停了下来。我不是真的想弄死一条狗。我只是想让蒋芙知道，在天穹城，有钱，

不是万能的。但她显然没领会到我的“善意”。她花二十万的“清理费”，

赎回了她那条吓得半死的狗。然后，她把所有的账，都算在了我的头上。那个张律师，

当天就被他的律师事务所开除了，据说还要面临行业内部的调查。蒋芙没法从法律上搞我，

就开始想别的办法。第二天，她找了一群人来。五六个流里流气的壮汉，光着膀子，

露着纹身，堵在我家门口。为首的那个，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手里盘着两个核桃，

自称是蒋芙的“表哥”。他们什么也不干，就在那儿抽烟、喝酒、打牌、说脏话。

把整个走廊搞得乌烟瘴气。有邻居出门，被他们一瞪，就吓得赶紧缩回去了。

物业小王给我打电话，声音都快哭了。“季先生，这……这怎么办啊？他们就是不走，

我们保安也不敢硬来啊。”我说：“别急，让他们玩儿。”“可是……这太影响其他业主了。

”“那就暂时别让其他业主出门。”我挂了电话，调出系统后台。“盖亚，

暂时封锁17层的所有电梯和安全通道权限，理由是‘进行紧急消防演习’。

除了1701和1702，其他住户暂时无法出入。”指令收到。17层已封锁。

“很好。现在，把17层走廊的通风系统功率开到最大，抽风模式。”通风系统已启动。

“再把温度调到最低，10摄氏度。”温度调节中……门口那几个壮汉，

一开始还挺得意。在走廊里吆五喝六，烟头和啤酒瓶扔了一地。但很快，

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哎，怎么突然这么冷？”“是啊，这风也太大了吧？

跟抽油烟机似的。”“操，我的烟都点不着了！”他们身上的热气，

很快就被强劲的冷风吹散了。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抱紧了胳膊。

那个金链子“表哥”还想撑面子，冲着我的门喊：“小子！有种出来！别当缩头乌龟！

”我没理他。我正忙着给他点播背景音乐。“盖亚，启动17层公共广播系统。播放列表，

选择‘幼儿园经典儿歌100首’，单曲循环《我有一个好爸爸》。”收到。很快，

欢快的童声就在走廊里响了起来。“我有一个好爸爸，好爸爸，

好爸爸……”那几个壮汉的脸都绿了。在10度的低温和强风里，听着《好爸爸》单曲循环，

这是一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他们想走，却发现电梯按不动，安全门也锁死了。

他们开始砸门，砸电梯。“盖亚”的警报声立刻响彻楼道。警告！

检测到恶意破坏公共设施行为！安保系统已启动！这次，从墙里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