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诡事归来的人是谁

那个年代，黄土坡上的穷山村，

光棍汉们像饿狼盯着一块肉——村口槐树下那个又疯又脏的女人。她被拖进张家，

洗净后竟美若天仙。可没人知道，她手腕上那片暗红胎记，

和一年前被折磨至死的阿秀一模一样。直到她临产那夜，血泊中现出青紫死胎，

胎臂上烙印着同样的印记。惊恐的婆婆嘶喊出那个名字的瞬间，整个村子的男人们，

肚子开始一天天胀大……鬼胎在腹中蠕动，肚皮浮现冤魂的脸。

她咿咿呀呀的哼唱随风飘荡：“月子里头血汪汪，娃儿莫怕，娘在呢……”这一次，

她要让所有冷眼旁观、肆意欺凌的人，亲自“生”下这场孽债。

一、 村口来的“肉”八十年代的西北风，裹着黄土和碎石，刮在脸上像钝刀子割肉。

我们这村子，就窝在山坳坳里，几条土路，几十户人家，穷得叮当响，也闭塞得厉害。

光棍多，多得就像坡上那些蔫头耷脑的荒草。所以，

当村口歪脖子老槐树下突然冒出个女人的时候，整个村子就像滚开的粥锅，咕嘟嘟地炸了。

那女人，真是没法看。一身破布烂絮，黑乎乎地贴在身上，头发擀了毡，虱子肉眼可见地爬。

她缩在树根底下，抱着胳膊，身子晃来晃去，嘴里咿咿呀呀，听不清念叨啥。一双脚光着，

冻得跟发面的紫萝卜似的。就这，也成了饿狼眼中的肉。“我的！我先看见的！

”“放你娘的屁！老子摸到就是老子的！”几个光棍汉已经撕扯起来，拳头砸在肉上的闷响，

粗重的喘息，混着黄土飞扬。有人扯住了女人的胳膊，有人去拽她的腿，那破衣服刺啦一声，

露出底下更脏的皮肉。女人也不怎么挣扎，只是晃得更厉害，咿呀声里带了点尖锐。

我蹲在自家院门槛上，远远看着。心口有点堵，说不清为啥。可能因为我也算半个“外人”，

我是爹娘捡来的，这事儿村里没人明说，但谁都知道。家里的好地，将来娶媳妇的彩礼，

都是哥哥的，没我的份。二、 村长的“恩典”与沉默的代价眼看那边要打出真火，

一声咳嗽镇住了场面。是我大爷爷，村里的村长。他背着双手，踱步过来，花白的眉毛拧着，

不怒自威。打架的几个人顿时松了手，讪讪地退开。“闹什么闹？像什么样子！

”大爷爷呵斥了一句，浑浊的眼睛扫过树下的女人，又看了看围观的众人，

最后落在我家方向，“老大家的光棍还没解决呢，轮得到你们抢食？”他嘴里的老大，

就是我爹。我那个哥哥，前面娶过一个媳妇，叫阿秀。想起阿秀，我心里就一阵发紧。

为了娶她，家里掏空了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可阿秀嫁过来几年，肚子一直没动静。

从最初的期盼，到后来的失望，再到最后的怨毒，爹娘和哥哥对她的态度，一天比一天恶劣。

饭桌上，好吃的永远没她的份，剩饭馊了才倒给她。动不动就是打骂，哥哥喝醉了酒，

拿她当沙包，爹娘只当没看见。娘常指着她鼻子骂：“不会下蛋的母鸡，

白费了我家那么多粮食和钱！” 阿秀从一开始的默默流泪，到后来的麻木，

那双原本清亮的眼睛，渐渐没了光彩。后来，不知是谁先起的头，

也许是爹娘觉得这钱花得实在太亏，也许是哥哥觉得这媳妇娶得憋屈。

他们开始逼阿秀“挣钱”。起初是让她去帮那些光棍汉洗衣、收拾屋子，后来，

就变成了夜里也不让她回家。再后来，我家那间偏房，就成了村里某些光棍汉常去的地方。

几个鸡蛋，一小袋粮食，甚至只是帮家里干点重活，就能换来一次进那屋子的机会。

我记得有一次，阿秀趁着娘不注意，跪在我面前，眼泪直流，抓着我的裤脚，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二娃，你帮帮我，你去跟村长说说，

我不能……我不能这样啊……” 她手腕上那片像云又像脚印的红色胎记，

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我心跳得厉害，喉咙发干，我想扶她起来，我想去告诉大爷爷。

可我不敢。我怕爹娘的棍子，怕哥哥的拳头，更怕被赶出这个家，虽然这个家对我也不好，

但至少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我躲开了她的目光，嗫嚅着说：“嫂……嫂子，

我……我不敢……” 阿秀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后来她也去找过村长，

大爷爷吧嗒着旱烟，眼皮都没抬：“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老张家为了你欠了一屁股债，

你现在不想着帮补家里，还想闹什么？安生点吧。”这种日子，持续了不知道多久。

直到有一天，阿秀被发现晕倒在偏房的炕上，身下一滩血。郎中说，是有了身子，又没了，

而且身子亏空得太厉害，以后怕是再也怀不上了。爹娘和哥哥的脸色更难看了，

觉得她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赔钱货。对她的折磨变本加厉，

仿佛要把所有损失和失望都发泄在她身上。去年冬天，阿秀又一次躺在了那铺炕上，

这次是大出血，再也没能起来。爹娘对外只说她是生孩子没挺过来，一尸两命。草草埋了后，

家里欠的债，依旧像座山。如今，大爷爷一句话，这新的“肉”，又落到了我家。

爹和娘赶紧从人堆里挤出来，脸上带着点惶恐，又有点掩不住的喜色。哥哥更是直接，

咧着嘴，几步冲上去，一把就将那疯女人从地上拽了起来，粗鲁地往家里拖。

女人被他扯得踉踉跄跄，经过我面前时，乱发被风吹开些许。就那么一瞬间，

我撞进了一双眼睛里。那眼睛，不像是个疯子的。黑白分明，瞳仁极黑，

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她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我，嘴角慢慢咧开，

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我浑身汗毛唰地就立了起来，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那笑，

冰碴子似的，没有一点温度，反而带着一种……一种难以言喻的嘲弄和恨意，

像极了阿秀最后看我那一眼。等我回过神，哥哥已经把她拖进了院门，

那身影消失在昏暗的堂屋里。娘跟进去，忙活了大半天。烧水，找旧衣服。末了，

她端出一盆黑乎乎的水，泼在院门口。三、 “仙女”与孽种晚上吃饭的时候，

那女人被带到了饭桌旁。我手里的窝头差点掉在地上。娘给她洗刷干净了，

换上了死去阿秀留下的一件旧褂子。头发也勉强梳通了，在脑后挽了个松松的髻。

露出的一张脸，白得晃眼，不是那种健康的白，是像很久没见过太阳的，带着点青气的白。

五官精致得不像话，柳叶眉，杏核眼，鼻梁挺翘，嘴唇没什么血色，却形状姣好。

她安静地坐在哥哥旁边的凳子上，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灯油的火苗跳跃着，

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我看得傻了，心怦砰乱跳，一股热气往头上涌。

这……这哪里是白天那个邋遢的乞丐，这分明就是个画里走出来的仙女。

“娘……”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脑子一热，话就冲出了口，“娘，

哥已经没了一个了……这个，这个给我当媳妇成不？”“啪！”话音还没落，

娘一巴掌就狠狠扇在我后脑勺上，打得我眼前发黑。“放你娘的狗屁！”娘叉着腰，

唾沫星子喷我一脸，“你算个什么东西？家里什么不是你哥的？轮得到你挑肥拣瘦？

再敢动歪心思，腿给你打断！”我捂着头，缩回角落，不敢再吭声。是啊，我是捡来的。

跟院里那头拉磨的驴，跟圈里那头等着年节宰的猪，没什么分别。甚至，

在那个洗干净的女人眼里，我可能也看到了类似阿秀曾经有过的麻木。

但在她那诡异的笑和此刻的安静之下，我又觉得哪里不对。哥哥嘿嘿笑着，

给那女人夹了一筷子咸菜，手不安分地在她腰上摸了一把。女人身体僵了一下，没躲，

也没反应。爹蹲在门槛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雾缭绕里，看不清表情。

四、 囚禁与低语从那以后，家里多了个“嫂子”。哥哥把她锁在原来阿秀住的那间偏房里。

白天哥哥下地，爹娘忙活，我就被吩咐在院子里干活，顺便“看着”她。她很少出门，

大多数时候，就静静地坐在窗边，望着外面光秃秃的山。有时候，她会哼歌，调子很奇怪，

黏黏糊糊的，断断续续，听着让人心里发毛。歌词听不清，

好像是什么“月子里头……血汪汪……娃儿莫怕……娘在呢……”我偶尔偷瞄她，

她有时会发现，就会转过头，用那种深井似的眼睛看着我，然后，

嘴角慢慢勾起那抹熟悉的、冰冷的笑。我越来越怕她，却又忍不住去看她。

村里其他光棍汉不甘心，时常在我家院墙外转悠，说些不干不净的话。“张大牛，

你狗日的享福了！晚上动静小点，别吵着爷们睡觉！”“就是，那么个娇滴滴的人儿，

别一个人霸着啊！”哥哥开始还骂几句，后来反而有点得意。我甚至偷听到爹娘在商量，

等这女人生下娃，稳住了，是不是还能像对阿秀那样……“挣点外快”。我听得心惊肉跳，

却不敢言语。只有我知道，哥哥夜里从偏房出来时，脸色并不好看。有一次我起夜，

听见他跟爹在堂屋低声说话。“……死鱼一样，没点声响，碰一下抖得跟筛糠似的，晦气！

”哥哥抱怨。爹沉默了一会，说：“能生娃就行。管她怎么样。抓紧点，给咱家留个后。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那女人的肚子，还真的慢慢鼓了起来。

哥哥和爹娘的脸色好看了不少。村里那些闲话也渐渐少了，

转而变成了另一种关注——等着看老张家什么时候添丁。女人更瘦了，脸色也更白，

衬得那双眼睛更大，更黑。她有时候会捂着肚子，眉头紧蹙，嘴里咿咿呀呀的声音变大，

像是在跟谁争吵，又像是在哀求。她看人的眼神，那恨意几乎不再掩饰，尤其是对哥哥和娘。

娘给她送饭，她有时会打翻碗筷。娘骂她“不识抬举的疯货”，她也不还嘴，

只是用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娘，直到娘被看得发毛，啐一口离开。有一次，

娘强行要给她换衣服，挣扎间，我正好从门口经过，瞥见她的手腕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