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小说连载
书名:《中国为何抗战汉奸如此之多》本书主角有稳健李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稳健小郎君”之本书精彩章节:夜色沉甸甸地压在阵地上几乎让人喘不过我蜷缩在一个刚被炮弹犁过的弹坑边身下是混杂着碎土和未冷弹片的泥那把跟了我好几年的中正式步枪被我枕在脑冰冷的枪管硌得但我却不敢合眼——只要眼皮一耷指关节就控制不住地抽那是刚才白刃战里和鬼子刺刀磕碰留下的后遗症;胳膊上被鬼子咬出的那道血口正火辣辣地提醒着我刚刚从鬼门关前打了个远处的炮声稀稀拉有气无像是谁家灶里没烧旺...
主角:稳健,李明 更新:2025-10-26 02:59:33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夜色沉甸甸地压在阵地上空,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我蜷缩在一个刚被炮弹犁过的弹坑边缘,
身下是混杂着碎土和未冷弹片的泥泞。那把跟了我好几年的中正式步枪被我枕在脑后,
冰冷的枪管硌得慌,但我却不敢合眼——只要眼皮一耷拉,指关节就控制不住地抽搐,
那是刚才白刃战里和鬼子刺刀磕碰留下的后遗症;胳膊上被鬼子咬出的那道血口子,
正火辣辣地疼,提醒着我刚刚从鬼门关前打了个转。远处的炮声稀稀拉拉,有气无力,
像是谁家灶里没烧旺的柴火,时不时沉闷地咳嗽两声。这零星的炮响,非但没能打破死寂,
反而让这战场间隙的片刻宁静,显得愈发惨人,仿佛能听到死神在耳边细微的呼吸。
自打抗战的枪声响起,我这双脚,就跟着部队一路往南,从北方撤到南方,
又从武汉退到这湘桂交界的崇山峻岭里。身边的弟兄们,换了一茬又一茬,
就像那田里的庄稼,割了一季又长一季,只是长得永远赶不上割的快。
昨天刚补充来的那个娃娃兵,脸上还带着稚气,连刺刀怎么稳妥地装上枪头都没学会,
就在一次冲锋里倒在了血泊中,再也没能爬起来。我们这支队伍,
就像一块被反复捶打的铁皮,每敲打一次,就掉一层渣,磨损一层光泽。
一阵带着腥气的夜风卷过壕沟,送来一股劣质旱烟的呛人味道。是老张,
他就在不远处的掩体后面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袋,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
微弱的光亮映照出他缺了半颗门牙的嘴,那张嘴咧了咧,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声音沙哑地飘过来:“班长,咱……咱还能撑多久?”没人接话。壕沟里死一般的沉寂,
只有风呜咽着掠过,卷起更浓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把每个人心底那个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像根针,扎得人心头直冒血珠子,一这仗,到底有没有个头?咱们中国……还有救吗?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步枪的枪托,粗糙的木纹硌着掌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救不救的,
我说不上来。我只知道,等明天天一亮,太阳照常升起的时候,我得用这杆枪,
把眼前那些戴着屎黄色钢盔的东洋畜生,再多放倒几个。能多杀一个,就是赚一个。
眼皮越来越沉,像坠了铅块。连续几天几夜的激战,体力早已透支,
意识正不可抗拒地滑向那片黑暗的、能暂时忘却痛苦和恐惧的沉睡之乡。
就在我即将彻底沉沦的刹那,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直接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那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不是通过耳朵,
而是直接响彻在脑海深处:“想看看……以后的中国吗?”以后?我猛地一个激灵,
彻底清醒过来,双眼圆睁,警惕地扫视着弹坑四周。除了几颗拖着黯淡光尾划过夜空的流弹,
什么都没有。是幻觉?太累了吗?可那声音又来了,这一次,
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灵魂的力度,清晰地重复:“抗战胜利了的中国。”胜利……吗?
这两个字,像一道微弱却执拗的光,瞬间刺破了我心中积郁的厚重阴霾。一阵恍惚袭来,
我仿佛看见了俺娘,她就站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手里捧着个粗瓷大碗,
碗里是堆得冒尖的白花花米饭,冒着热气;看见了北平城里的学生们,举着彩旗,
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在宽阔整洁的街道上游行庆祝;看见了长长的、绿色的火车,
鸣着嘹亮的汽笛,在崭新的铁轨上飞驰,烟囱里冒出的白烟,像一条长长的绸带,
飘向远方……这些画面,遥远得如同上辈子的事情,却又如此鲜活地在我眼前闪现。
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眼泪完全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滚落在那沾满硝烟和尘土的脸上。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去他妈的!
在这可能一眼就是永别的时刻,能“看到”这样的景象,值了!“我去。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狠狠磨过。管他是真是假,
是神仙点化还是阎王爷的勾魂帖!只要能让我亲眼瞧上一瞧,
那没有鬼子横行、没有硝烟弥漫的中国,哪怕只看一眼,立刻魂飞魄散,也他娘的值得了!
话音刚落,一种奇妙的失重感瞬间包裹了我。我感觉自己像一片毫无分量的羽毛,
轻飘飘地脱离了那个蜷缩在弹坑里、伤痕累累的躯体。我下意识地低头,
看见“自己”还穿着那身灰布军装,歪倒在弹坑边缘,手里紧紧攥着那半旧的步枪,
仿佛只是睡着了。再抬起头时,
周遭的一切——狰狞的战壕、弥漫的硝烟、远处零星的炮火——全都像被打碎的琉璃一样,
崩解、旋转,化作了无数飞速流转、光怪陆离的色块。一阵天旋地转之后,
等我重新稳住“心神”,发现自己正悬浮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1这是一间亮堂堂的屋子,
头顶是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奇怪“蜡烛”后来才知道那叫电灯,四面墙壁雪白,
地上铺着光洁的木板。我身下,
是一张铺着蓝白格子床单的软床看着柔软得让我这睡惯了硬土炕的人极不习惯。
一个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正躺在床上酣睡,
他穿着一套样式奇特的蓝白相间衣服后来知道是校服,呼吸均匀,
脸上还带着一丝未脱的稚气。好奇心驱使着我凑近去看,可我的“身子”却不受控制,
径直从少年的身体中间穿了过去!这一下吓得我魂飞魄散虽然现在可能已经是魂了,
赶紧后退,下意识地想扶住旁边的桌子稳住自己,
结果“手”又毫无阻碍地穿过了桌上一个透明的玻璃杯子——杯子纹丝不动。
我这才彻底明白过来,现在的我,没有实体,摸不到任何东西,也碰不到任何人,
就像戏文里唱的,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孤魂野鬼。这屋子里的陈设,
不懂的古怪:一张方桌上放着个扁平的、会发光的铁盒子后来李明告诉我那是“电脑”,
里面还有小人儿在动;对面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画里的人影竟然也是活动的,
还在说话!那是“电视”最让我心头猛地一颤,几乎要停止呼吸的,
是书桌上摊开的一本厚厚的书。书本上,四个清晰无比的宋体字,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眼睛一阵刺痛——中国历史我的“灵魂”都在颤抖,伸出那半透明、不受控制的手,
想要去触摸那四个字,去感受那纸页的质感。可指尖再一次毫无意外地穿了过去。我不甘心,
凑到书页上方,努力辨认着上面的字迹。
“十……四……年……抗……战……胜……利……”我逐字逐句,
艰难地念着那加粗的黑体字,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更多的声音。
十四年……胜利……原来,我们真的赢了?不是绝望中自欺欺人的幻想,是真的……胜利了?
!那些倒在冲锋路上的弟兄,那些在南京城里被活埋、被枪杀的百姓,
老张最后那句带着无尽迷茫的“咱能撑到胜利吗”……原来,答案早就写在了这里,
写在了这我无法触碰的、未来的书本上。我“蹲”了下来,
看着自己那双虚幻的、穿过地板的手掌,胸口堵得厉害,想要放声大哭,
却怎么也流不出一滴眼泪——鬼魂,是没有眼泪的。
所有的悲恸、欣慰、难以言表的复杂情绪,都只能闷在这无形的魂魄里,无处宣泄。
我想飘到窗边,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这胜利后的中国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可刚挪到门口,
一股无形的、强大的力量就把我拽了回来,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绳索,
将我牢牢地拴在了那个沉睡的少年身边,无法远离。天光渐渐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屋里,
少年眼皮动了动,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视线,正好对上了我悬在半空、无处躲藏的脸。
“啊——!!鬼啊!!”一声凄厉到几乎能掀翻屋顶的尖叫骤然响起。
少年连滚带爬地缩到床角,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手指颤抖地指着我,嘴唇哆嗦得厉害,
脸色煞白:“白……白无常?索……索命的?”我被他的剧烈反应弄得一愣,
随即竟有些想笑。试着开口,声音依旧是那么轻飘飘的,像一阵微风:“小同志,
别……别怕。我不是白无常,我是……抗日的老兵。”“抗日……老兵?
”少年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里面的惊恐如同潮水般退去,
瞬间被一种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好奇所取代。他居然非但没再后退,
反而小心翼翼地往前凑了凑,上下打量着我这半透明的“存在”,
声音里带着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你……你真的是……打鬼子的英雄?
”“英雄”这两个字,让我这张老脸虽然现在可能也看不出来有些发烫,
我下意识地想挠挠后脑勺,手却穿过了虚无。“算不上啥英雄,”我讪讪地放下手,
“就是……比别的弟兄多杀了几个畜生,命硬,没死成。”“那就是英雄!
”少年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肯定和郑重。他猛地从床上跳下来,甚至顾不上穿鞋,
就学着电影里看到的样子,立正站好,对着我敬了一个虽然歪歪扭扭、却极其认真的军礼,
“我们老师说过,没有你们那时候流血牺牲,就没有我们现在的好日子!”我怔怔地看着他,
看着他清澈眼眸里那份毫不作伪的崇敬,突然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了总爱念叨着想看看胜利后中国是啥样的老王,
想起了发誓打完仗就要回家娶隔壁村桂花的老李……要是他们,也能站在这里,
亲眼看一看这个他们用生命换来的未来,该有多好……“我叫李明,
”少年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笑容带着点腼腆,“你叫我小明就行。
”“李明?”我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目光瞥见地上掉着的一个小本子学生证,
便“飘”过去想捡起来当然又是穿了过去,凑近一看,
上面却清晰地印着另一个名字——“顾明”。少年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刚才的光彩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阴郁和冷漠。他快步上前,
一脚把那个学生证踢到了床底最深处,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东西。“那是顾家的姓,
”他声音闷闷的,带着明显的抵触,“不是我的。”他盘腿坐回床上,
手指无意识地用力绞着床单,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他说自己原来在孤儿院长大,
后来被所谓的亲生父母——一个很有钱的顾家——找到并认了回来。
可回到这个富丽堂皇的“家”之后,他们却说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野惯了,不懂规矩,
适应不了豪门的生活,先把他安置在外面这套公寓里“适应适应”,让他“好好收拾自己,
学学规矩”。等他调整好了,等那个叫顾源清的养子哥哥“适应了他的存在”之后,
再让他回顾家的大宅。顾家父母还反复强调,他们把养子顾源清是当成亲儿子养的,
希望李明这个“真儿子”能够“理解”他们,不要觉得被冷落。他说得轻描淡写,
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但我却听得心头火起,一股无名业火烧得我这魂魄都快要沸腾起来。
这世上竟有如此混账的父母?认回了亲生骨肉,却像对待一件不合时宜的家具一样,
随意丢在角落,还要他去“理解”他们对一个外人的偏爱?
我刚想习惯性地一拍桌子随即又想起自己根本碰不到任何东西,却见李明突然抬起头,
脸上强行挤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不过没关系,大叔。
孤儿院的院长奶奶从小就夸我作文写得好,说我心思细腻,有天赋。
以后……我说不定能当个作家,把我自己在孤儿院的故事,还有……还有看到的、听到的,
都写出来。”这时,清晨的阳光恰好透过窗帘的缝隙,形成一道光柱,
正好照在他年轻却带着些许倔强的侧脸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就在这一瞬间,
我忽然明白了,我们当年在战场上,迎着枪子炮火,抛头颅、洒热血,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让千千万万个像李明这样的孩子,能不再流离失所,能安安稳稳地睡觉,
能自由自在地做梦,能有机会去追求他们想要的未来吗?“好小子!有志气!
”我由衷地赞叹道,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
我的“手”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实实在在的、属于活人的温暖触感!虽然极其微弱,
但确实存在!我和李明都愣了一下。“以后真成了作家,”我收回手,心里有种奇异的触动,
“可别忘了,给咱那些死了都没人知道名字的老弟兄们,也写篇文章,让后人知道知道。
”2自那以后,我就像一团没有分量的柳絮,或者一个沉默的影子,飘荡在李明的身后。
我的“脚尖”总是离着光洁的地面差着三寸,移动起来全靠意念。这孩子走路风风火火,
书包上挂着的几个金属挂件叮铃哐啷响个不停,那热闹劲儿,
倒比我们当年吹的集合铜号还要响亮几分。走在这后世城市的街道上,
我的眼睛简直不够用了。一个个铁盒子似的“车子”汽车在路上跑得飞快,
比最好的坦克冲刺还要快;路边的大楼一栋比一栋高,
那高度简直能戳破天去;大楼外面包裹着的玻璃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映照着蓝天白云,
那气派程度,远远超过了记忆中南京的总统府。“这铁疙瘩……真不用马拉?也不用烧油?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路边停着一辆造型流畅的小电车,指尖毫无意外地再次穿了过去,
只带走一片虚无。李明回头看见我对着空气比划、一脸惊疑不定的样子,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叔,那叫电动车,是靠电驱动的,充好电就能跑,
比烧油的还环保呢!”“充电?电还能存起来驱动车子?”我摸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茬,
思绪却一下子被拉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记得当年会战的时候,
为了抢夺鬼子一辆偏三轮摩托车,我们二排的弟兄们,整整一个排的人啊,
全都倒在了那片高粱地里,
鲜血把泥土都染红了……再看看如今这满大街跑的、各式各样的“铁疙瘩”,安静,迅捷,
充满了未来的气息,这一切,美好得如同虚幻的梦境。“小明,这……这真的是后世?
咱们打赢了鬼子之后的中国?”我又忍不住问了一遍,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颤抖。
从昨天“来到”这里开始,类似的问题,我已经反反复复问了不下二十遍。
可每次看到这车水马龙、高楼林立、人们衣着光鲜的花花世界,我还是觉得像在梦里,
像在看戏班子里那搭起来、一推就倒的布景。李明这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停下脚步,
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更小的、巴掌大小、会发光的方盒子手机。
他用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划了几下,然后递到我“面前”。屏幕上,是一张黑白的老照片。
照片里,是一群穿着破旧军装、百姓衣服的人,他们聚集在一座有些残破的城楼前,
高高举着旗帜和标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无法抑制的、狂喜的笑容,
有些人甚至激动得泪流满面。“这是1945年,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那天,
北平的老百姓自发走上街头,欢呼庆祝时拍下来的照片。
”李明的声音带着一种庄重的历史感。他的指尖又在屏幕上轻轻一滑,照片切换了。
变成了一张色彩鲜艳、气势恢宏的彩色照片——雄伟壮丽的天安门城楼,城楼前广场上,
鲜艳的五星红旗正迎风飘扬,下方是肃立的人群。“这是现在的北京,天安门广场。
每天清晨,都会举行升旗仪式,有很多人会专门从全国各地赶来观看。
”我死死地“盯”着那张彩色照片里迎风招展的、无比熟悉的红旗,
心脏像是被一只巨手狠狠攥住,然后又猛地松开。团长最后的样子,
毫无预兆地闯进我的脑海。那是在一场突围战里,他的肠子都被炸出来了,
拖着流出来的肠子,他死死摸着我的手,眼睛瞪得老大,
气嘶喊:“告诉……告诉弟兄们……一定要……一定要看到胜利那天……”我再也支撑不住,
“蹲”了下来,无形的肩膀止不住地剧烈抖动,
一种巨大的、混杂着狂喜、悲痛、欣慰和难以言喻的酸楚的情绪,
像火山一样在我这魂魄里爆发、冲撞。我想嚎啕大哭,想把这一切告诉每一个牺牲的战友,
可是没有眼泪,也没有声音,所有的情绪都只能憋在这无形的躯壳里,几乎要将我撕裂。
“连长……团长……老张……虎子……你们看到了吗?你们看到了吗?”我哽咽着,
对着只有李明能听到的虚空,一遍遍地问,“咱们……咱们胜利了!真的胜利了!!
”李明安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我。等我激动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他才挠了挠头,
有些不好意思地,又带着几分困惑地开口:“大叔,你们那个时候……打仗,
到底是个啥样子啊?历史课本上就说‘艰苦卓绝’四个字,可……可我在网上,
看到有些人说,民国那时候是‘黄金时代’呢,说什么十里洋场,灯红酒绿,
旗袍美人个个风华绝代……”“黄金时代?!”这四个字,像一根点燃的火柴,
瞬间丢进了我这座充满悲愤和惨痛记忆的油库里。我猛地“站”了起来,
气得肺管子如果魂体也有的话都疼!这话要是让老张听见,
他非得从哪块坟地里气得爬出来不可!当年他闺女,就是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破棉袄,
在一个寒冷的冬天,活活冻死在上海街头的,
小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发霉的、硬得像石头的窝窝头!“小子!你给我听好了!
”我情绪激动,下意识地抓住李明的肩膀,尽管知道根本碰不到他,“那时候的上海?哼!
外滩那边洋人的灯红酒绿,霓虹闪烁。那光,照不进棚户区低矮潮湿的窝棚。我亲眼见过,
冬天清早,冻死在路边的小孩子,身子都僵了,小手心里还捏着找来的草根。
见过逃荒来的女人,实在活不下去了,把还在吃奶的孩子放在教堂门口,
自己转头就跳了滚滚的长江。见过鬼子……鬼子把咱们几十个老百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赶到一口水井边,架起机枪,一通扫射……井水,一下子就红了,
红得刺眼……”李明的脸慢慢变得苍白,失去了血色,他紧紧攥着书包带子,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有些慌乱地解释,
“是网上……有些帖子,还有……有些人是那么说的……”“我知道。”我打断他,
怒火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悲哀所取代。我想起了李虎,那个憨厚的、来自陕西农村的兵。
1942年冬天,我们在中条山打游击,断粮快一个星期了,
大家只能在野地里扒树皮、挖草根充饥。他饿得眼睛发绿,突然问我:“班长,等打完了仗,
俺能回家不?俺就想回家种地,娶个婆姨,生娃……可俺听说,小鬼子要占咱全中国了,
咱这仗,能赢吗?”当时我看着他那张因为饥饿和恐惧而显得格外稚嫩的脸,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夜里轮到我站岗,我把偷偷省下来的最后半块黑乎乎的、硌牙的窝头,
塞到了他手里。后来……后来在一次反扫荡中,一颗子弹打穿了他的胸膛,他临死前,
还死死攥着我的手,断断续续地喊:“班长……俺……俺想回家……”“叔不是生你的气,
”我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沧桑,“叔是生气那些坐在舒服房子里,
吃饱了饭,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他们把咱们民族的流血牺牲,
轻描淡写地说成是一种浪漫;把那段尸山血海、家破人亡的苦难,
篡改包装成他妈的什么传奇!这是对历史的背叛!是对千千万万死难者、牺牲者最大的不敬!
”李明低着头,沉默了很久。然后他抬起头,眼神里少了几分之前的轻浮,
多了几分沉重和思考。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嗯,我知道了,大叔。
不过……没想到大叔你,还能说出这么……这么高深的大道理呀?
”我看着他那张重新显露出些许少年心性的娃娃脸,忍不住又伸出手,
虚虚地在他脸上“捏”了一下,笑骂道:“臭小子!你大叔我虽然是个大老粗,
没念过几年正经学堂,但好歹也多活了几年,多经历了些事!有些道理,是用血和命换来的,
刻在骨头里,忘不了!”3为了让李明,不仅仅是听我口述,
而是能更深刻、更直观地理解那段历史的真实分量,感受那浸透在民族血脉中的惨痛与坚韧,
我提议,去一个地方——抗日战争纪念馆。走进那座宏伟、庄严肃穆的灰色建筑,
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李明脸上那种属于少年的、偶尔还会流露出的漫不经心,
网友评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