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连载
由张小美吴嘉莉担任主角的悬疑惊书名:《女生和女生合租房子禁忌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牛老太太说那句话的时是个阴沉得能拧出水的星期天下刚搬来老街一个多月的吴嘉正和室友张小美从超市采购回大包小包拎得手指发老旧的楼道光线昏常年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说不清的陈旧气就在她们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旁边那扇漆皮剥落得更厉害的铁“吱呀”一声开了条牛老太太干瘦、布满老年斑的脸从门缝里挤出花白的头发稀疏地贴在头皮她眼神浑却带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审视死死...
主角:张小美,吴嘉莉 更新:2025-10-26 03: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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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老太太说那句话的时候,是个阴沉得能拧出水的星期天下午。
刚搬来老街一个多月的吴嘉莉,正和室友张小美从超市采购回来,大包小包拎得手指发紫。
老旧的楼道光线昏暗,常年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说不清的陈旧气息。
就在她们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旁边那扇漆皮剥落得更厉害的铁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牛老太太干瘦、布满老年斑的脸从门缝里挤出来,花白的头发稀疏地贴在头皮上。
她眼神浑浊,却带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审视感,死死钉在吴嘉莉和张小美身上。“两位姑娘,
”她的声音沙哑,像砂纸磨过木头,“最近……晚上尽量少出门。”吴嘉莉愣了一下,
下意识地回了个礼貌的微笑:“谢谢牛奶奶,最近附近工地多,我们下班就直接回来的。
”张小美胆子小些,被老太太那眼神看得发毛,往吴嘉莉身后缩了缩。牛老太太缓缓摇头,
门缝又开大了一些,能看见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布衫。“不是工地的事,
”她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带着一股寒意,“是这附近的风水……被坏了,破了根基啦。
要有不好的大事发生了,很快,很快……”她反复念叨着“很快”两个字,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随即“砰”地一声,关上了门,留下吴嘉莉和张小美面面相觑,
站在昏暗的楼道里,只觉得一股冷气顺着脊椎爬了上来。“这老太太,
神神叨叨的……”张小美小声嘟囔,赶紧催着吴嘉莉开了门。
合租的这套两居室是老式的单元房,面积不大,家具也旧,但离吴嘉莉新换的公司近,
租金也还算能承受。张小美是刚毕业的广告设计专业大学生,性格有点内向,
但相处起来还算融洽。两人都没把牛老太太的话太当真,只当是老年人迷信。然而,
怪事还是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来。首先是停电。老街区改造,施工队遍地开花,
挖路、掘沟是常事,电缆被挖断导致片区停电也偶有发生。每次停电,
整个老街片区就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窗外施工探照灯的光柱像巨兽的眼睛,
胡乱扫过幢幢老楼的黑影,街道上坑洼不平,没有路灯,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
其次是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吴嘉莉下班晚时,
会在楼下那家灯光昏黄的家庭式小商店买点水果,总能听见聚在店门口摇扇子的老人提起,
刘家胡同那边的工地,前几天挖出来个东西。“是个鼎,青铜的,上面刻的花纹邪门得很,
歪歪扭扭,不像字也不像画……”一个掉了牙的老头咂着嘴说。“可不嘛,
听说当时挖土机的铲子都崩了个口子!”另一个老太太接话,“挖出来那天晚上,
工地上养的狗叫了一宿,第二天发现死了一只,眼睛瞪得溜圆,吓死个人。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带着老街特有的陈旧和神秘感,飘进吴嘉莉的耳朵里,
让她心里那点因为牛老太太的话而产生的不安,渐渐发了芽。真正让她感到脊背发凉的,
是隔壁楼那个做啤酒销售的小姑娘。有一天在楼道碰上,小姑娘脸色苍白地拉住吴嘉莉,
说自己前几天半夜下班回来,明明感觉身后有脚步声,还有个黑乎乎的人影跟着,她一回头,
那影子就缩进墙角的阴影里,不见了。“姐,你说……是不是撞鬼了?”小姑娘声音发颤。
吴嘉莉勉强安慰了她几句,心里却咯噔一下。她想起牛老太太的话,
想起那个被挖出来的诡异青铜鼎,想起最近偶尔停电的夜晚,窗外那片吞噬光线的浓稠黑暗。
不安像藤蔓,悄悄缠绕上来。怪事真正找上门,是从张小美开始梦游的那天深夜开始的。
那天是周四,吴嘉莉加班到十点多才回来,累得几乎散架。草草洗漱后,她把自己摔进床上,
几乎是立刻陷入了沉睡。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极其轻微,但又无法忽略的窸窣声,
把她从深眠中硬生生拽了出来。吴嘉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卧室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就在这时,那声音又响起了。不是幻听。
是有人光着脚,在地板上轻轻走动的声音。啪嗒……啪嗒……声音来自客厅。
吴嘉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和张小美的卧室门晚上都是关着的,客厅里不该有人。小偷?
这个念头让她瞬间头皮发麻,睡意全无。她屏住呼吸,轻轻坐起身,耳朵死死贴着门板。
脚步声很慢,很轻,带着一种梦游般的迟滞感,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不是小偷。
小偷不会这样走路。一个更惊悚的念头窜进脑海——是张小美?吴嘉莉深吸一口气,
鼓足勇气,极其缓慢地拧开了房门把手,推开一条细缝。客厅里没有开灯,
只有窗外远处工地探照灯的光偶尔扫过,投下短暂而晃动的光影。借着那转瞬即逝的光亮,
吴嘉莉看见张小美穿着白色的睡裙,背对着她,直挺挺地站在大门后面。她的姿态极其僵硬,
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吴嘉莉刚要松口气,以为张小美只是起来喝水或者做什么,
却见她慢慢地,把脸凑近了门上的猫眼。然后,用一种吴嘉莉从未听过的,
带着点稚气又空茫的语调,
轻声对着猫眼外面说:“外面……有个戴红绳的小孩……在找妈妈。”嗡的一声,
吴嘉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戴红绳的小孩?
找妈妈?楼道里根本没有任何声音!而且,这深更半夜的……“张小美?
”吴嘉莉压着狂跳的心,试探着叫了一声。张小美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
一动不动。吴嘉莉不敢贸然上前,她退回房间,反锁了门,后背抵着冰冷的门板,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狂跳。那一晚,她再也没能睡着,耳朵时刻捕捉着外面的动静。
直到天快亮时,她才听到张小美拖着脚步回自己房间的轻微声响。第二天早上,
张小美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面色如常地准备早餐,看到吴嘉莉浓重的黑眼圈,
还奇怪地问:“嘉莉姐,你昨晚没睡好吗?做噩梦了?”吴嘉莉盯着她看了几秒,
确认她眼神清明,没有丝毫异样,才小心翼翼地问:“张小美,你昨晚……有没有起床?
”“起床?”张小美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啊,我睡得可死了,一觉到天亮。怎么了?
”吴嘉莉看着她无辜的表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难道昨晚真的是自己在做梦?
或者……张小美在梦游,而且自己完全不记得?她不敢确定,但那种冰冷的恐惧感,
已经像毒蛇一样,缠上了她的心脏。随后的几天,几乎每隔一两天,
同样的事情就会在凌晨两点左右重演。吴嘉莉不敢睡死,总是提心吊胆地留意着。每一次,
她都能听到那熟悉的、光脚走路的声音,然后看到张小美像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
走到大门后,把眼睛凑近猫眼,
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语调重复同样的话:“外面有个戴红绳的小孩在找妈妈。”一次,
两次,三次……吴嘉莉快要被逼疯了。她试图摇醒张小美,但手刚碰到张小美的肩膀,
就感觉那身体冰冷僵硬得不似活人,她吓得立刻缩回了手。
而张小美第二天依旧对此毫无记忆。恐惧和疑虑堆积到了顶点。在第四次发生这件事后,
吴嘉莉决定采取行动。她想起这栋老楼虽然破旧,但为了安全,
楼道里是安装有监控摄像头的,连接着物业的保安室。她找了个借口,
说怀疑最近楼道里有陌生人晃悠,想去保安室看一下监控。保安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
打着哈欠,不太耐烦地调出了对应时间段的监控录像。吴嘉莉紧紧盯着屏幕。
凌晨两点零三分,她们家门口的楼道监控画面,清晰,稳定。声控灯因为无人经过,
处于熄灭状态,只有应急指示灯提供着微弱的绿光。画面里,空无一人。没有任何脚步声,
没有任何小孩,甚至连一只老鼠都没有。只有死一样的寂静,和凝固不变的昏暗画面。
吴嘉莉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张小美到底……在看什么?她对着猫眼说的那句话,
又是什么意思?戴红绳的小孩……红绳……她猛地想起,刚搬来时好像听谁提过一嘴,
老街区改造最初动工的那段时间,似乎发生过一起儿童走失案,
好像一直没破案……具体细节她记不清了,但此刻这个模糊的记忆碎片,
却让那股寒意瞬间浸透了四肢百骸。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合租屋,
张小美正在客厅里用笔记本电脑改设计图,抬头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关心地问:“嘉莉姐,
你没事吧?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吴嘉莉看着张小美那张干净、带着关切的脸,
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她和深夜那个诡异的身影重合起来。她张了张嘴,
最终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有点累。”她不敢说。她怕说出来,
眼前这看似平静的生活,会瞬间崩塌,露出底下狰狞的、她无法面对的真相。然而,
崩塌的倒计时,已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开始了无声的读秒。第七天,到了。
那是一个彻底的停电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漆黑。窗外的施工探照灯似乎也熄灭了,
浓厚的黑暗吞噬了一切,连一丝星光都透不进来。空气闷热黏稠,没有空调,也没有风扇,
只有死亡的寂静。吴嘉莉和张小美早早各自回了房间。吴嘉莉根本不敢睡,
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是这无边黑暗里唯一的光源。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像钝刀子割肉。当时钟的指针,终于颤巍巍地指向凌晨两点时。那熟悉的,
光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准时在客厅里响了起来。啪嗒……啪嗒……吴嘉莉的心脏骤然缩紧,
几乎停止了跳动。她屏住呼吸,像前几次一样,轻轻下床,摸到门边,推开一条缝。
绝对的黑暗里,她只能凭借声音和模糊的轮廓感知一切。张小美依旧站在大门后,
面对着猫眼的方向。一切似乎都在重复之前的模式。
吴嘉莉已经在极度恐惧中感到了一丝麻木。然而,就在这时——僵立不动的张小美,
身体猛地剧烈抽搐了一下,像是被一股巨大的电流击中!紧接着,在吴嘉莉惊骇的注视下,
她猛地抬起双手,不是去摸猫眼,而是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呃……嗬……” 喉咙被扼住的可怖嘶鸣从她喉咙深处挤出来。然后,
她用一种扭曲变形、充满了极致恐惧和痛苦的尖利嗓音,
嘶喊出声:“他——进——来——了!!!”“咔嚓——”仿佛是为了呼应这声绝望的嘶喊,
窗外,遥远的天际,一道惨白的闪电猛地撕裂了漆黑的夜幕,瞬间照亮了客厅。
借着一闪而逝的刺目电光,吴嘉莉清晰地看见——张小美的脸因缺氧而泛着青紫色,
五官扭曲,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瞳孔里倒映出的,是纯粹的、无法形容的骇然。
而她的双手,正以一种要掐断自己颈椎的可怕力道,死死地陷在脖子的皮肉里。闪电过后,
雷声滚滚而来。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中,吴嘉莉像被钉在了原地,浑身冰冷,血液倒流。
“他进来了……”谁进来了?从哪里进来的?那个戴红绳的小孩吗?“张小美!!
”无边的恐惧瞬间被求生的本能和对室友的担忧压过,吴嘉莉尖叫着冲了过去,
用尽力气去掰张小美掐着自己脖子的手。那双手冰冷得像铁钳,力量大得惊人,
吴嘉莉几乎用上了全身的重量,才勉强将她的手指撬开了一丝缝隙。
“咳……咳咳咳……” 张小美猛地吸进一口气,随即爆发出剧烈的咳嗽,
身体软软地向下倒去。吴嘉莉死死抱着她,两人一起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在绝对黑暗和隆隆雷声中,只剩下粗重急促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牙齿打颤的声音。
“张小美?张小美!你怎么样?你刚才……” 吴嘉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张小美蜷缩在她怀里,身体像筛糠一样颤抖,喉咙里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咚!”“咚!”“咚!”沉重而缓慢的敲门声,突兀地,
从大门外响了起来。不紧不慢,一下,又一下。清晰地穿透门板,
敲打在两个濒临崩溃的女孩心上。吴嘉莉的呼吸骤然停止,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门外……是谁?
在这凌晨两点、全面停电、刚刚发生过如此诡异恐怖事件的死寂楼道里?
那个“他”……真的……进来了吗?还是在门外?她的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她的心脏,缓缓收紧。
张小美在她怀里抖得更厉害了,把脸深深埋进去,不敢抬头。“咚……”“咚……”敲门声,
还在继续。仿佛永无止境。敲门声停了。停得和它出现时一样突兀。死寂,
比之前更加浓稠、更加沉重的死寂,裹挟着黑暗中两个女孩粗重压抑的喘息,
弥漫在小小的客厅里。窗外的雷声也渐渐远去,只剩下雨点开始敲打玻璃窗的啪嗒声,
更衬得屋内一片令人心悸的安静。吴嘉莉紧紧抱着依旧在剧烈颤抖的张小美,
自己的牙齿也在不受控制地磕碰着。耳朵竖得尖尖的,捕捉着门外哪怕一丝一毫的动静。
没有脚步声离去的声音。什么都没有。那个敲门的“东西”,好像就静静地站在门外,
隔着薄薄的一扇门板,与她们对峙。“进……进来了……”张小美把脸埋在吴嘉莉肩头,
声音闷哑,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和深入骨髓的恐惧,“他进来了……嘉莉姐……他进来了!
”“别怕,别怕……门锁着,我们安全……”吴嘉莉机械地重复着苍白无力的安慰,
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这样才能从对方身上汲取一点微不足道的暖意,
驱散那几乎将灵魂冻结的寒意。她自己的心脏也跳得像要炸开。“他”是谁?
是从猫眼进来的吗?还是……一直都在这屋里?张小美刚才掐自己脖子,
真的是她自己动的手吗?无数恐怖的猜想在她脑中疯狂盘旋。
时间在极致的恐惧中被无限拉长。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是半个世纪,
吴嘉莉感觉自己的腿已经麻得没有知觉,张小美的颤抖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但依旧死死抓着她的衣服,不肯松开。“灯……”张小美忽然极小聲地说,声音嘶哑,
“灯好像……亮了?”吴嘉莉猛地抬头。果然,头顶那盏老旧吸顶灯的灯罩边缘,
透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昏黄的光。不是幻觉。停电结束了?供电恢复了?这微弱的光明,
像是一剂强心针,虽然无法驱散心底的黑暗,却多少给了吴嘉莉一点行动的勇气。
她轻轻拍了拍张小美的背,“好像来电了。你……你能动吗?我们……我们看看外面?
”张小美猛地摇头,把脸埋得更深,身体瞬间又绷紧了。吴嘉莉知道不能强求。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发软的双腿和狂跳的心,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
试图靠近大门,从猫眼往外看。每移动一寸,都感觉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地板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睡裤传来。终于,她蹭到了门边。心脏在耳边咚咚作响,
几乎要盖过雨声。她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颤抖着,
把眼睛凑近了那个小小的、冰冷的猫眼透镜。楼道里,
声控灯大概因为刚才的敲门声或者恢复供电而亮着,散发着惨白的光。光线不算明亮,
但足以看清——空无一人。狭窄的楼道,斑驳的墙壁,
对面邻居紧闭的、贴着小广告的防盗门,以及向下延伸的、黑洞洞的楼梯口。什么都没有。
没有小孩,没有黑影,没有刚刚敲过门的存在。仿佛那持续了不知多久的敲门声,
只是她们极度恐惧下产生的集体幻觉。吴嘉莉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瞬,
随即又被更大的疑惑和恐惧攫住。如果不是幻觉,那敲门的是谁?为什么消失得无影无踪?
它……真的走了吗?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向下移动,看向自家门前的区域。借着灯光,
她看到门前的水泥地上,似乎……有点湿漉漉的?不像雨水,倒像是……脚印?
一些杂乱、带着水渍的、小小的……脚印?吴嘉莉的呼吸猛地一窒,瞳孔收缩。
她死死盯着那些模糊的印记,试图分辨得更清楚。但那痕迹很淡,而且凌乱,
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看得并不真切。是刚才敲门的人留下的?
还是楼上邻居下班回家踩的雨水?她不敢确定,但那“小小的”特征,像一根针,
狠狠扎进了她本就敏感脆弱的神经里。“看……看到了吗?
”张小美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依旧不敢抬头。吴嘉莉喉咙发干,舔了舔嘴唇,
最终还是选择隐瞒:“没……没人。外面什么都没有。”她不能让张小美再受刺激了。
这一夜的后半段,两人几乎没合眼。吴嘉莉把张小美扶回她的房间,自己则抱了被子,
坐在张小美卧室的椅子上守着。她们不敢关灯,让客厅和卧室的灯都亮着,
仿佛光明是唯一能抵御未知恐怖的屏障。张小美缩在被子里,身体依旧时不时地颤抖一下,
眼神惊惶,嘴里偶尔会无意识地念叨几句含糊不清的话,
吴嘉莉只能听清“红绳”、“小孩”、“别过来”之类的词语。直到天光微亮,雨停了,
窗外传来早起鸟儿的鸣叫和远处街道隐约的车流声,
现实世界的声响才一点点将她们从那个恐怖的夜晚拉回来。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
驱散了屋内的阴影,也暂时驱散了那令人窒息的恐惧感。
吴嘉莉看着在张小美疲惫和恐惧中终于沉沉睡去的侧脸,心情无比沉重。她知道,
事情绝不能就这样算了。必须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轻轻起身,带上自己的手机和钥匙,
再次走到大门后。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门。清晨微凉的空气涌了进来,
带着雨后泥土的清新。楼道里安静无人。她低头仔细查看门前的地面。
那些模糊的水渍脚印已经干了,几乎看不出痕迹。但她蹲下身,用手指蹭了蹭那块地面,
确实能感觉到一点不同于旁边区域的、微妙的潮湿和一点点……泥沙感。不是幻觉。
昨晚确实有“东西”站在门外,留下了痕迹。就在这时,
隔壁牛老太太家的门又“吱呀”一声开了条缝。这次,牛老太太没有完全躲着,
她布满皱纹的脸在门缝后看着吴嘉莉,眼神复杂,带着一种“我早就告诉过你”的了然,
和更深沉的忧虑。“姑娘,”她沙哑地开口,“昨晚……不太平吧?”吴嘉莉站起身,
看着老太太,没有否认,只是疲惫地问:“牛奶奶,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关于……那个戴红绳的小孩?”牛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嘴唇嗫嚅着,
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造孽啊……都是报应……别问了,
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说完,又是“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留下满腹疑团的吴嘉莉。看来,从牛老太太这里暂时是问不出什么了。吴嘉莉回到屋里,
张小美还在睡,但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锁,额头渗出冷汗。吴嘉莉给她掖了掖被角,
决定自己出去打听一下。那个儿童走失案,那个青铜鼎,
还有牛老太太含糊其辞的“报应”……这些碎片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她先去了楼下那家家庭式小商店,假装随意地跟店主老太太聊起附近施工挖出青铜鼎的奇闻。
老太太果然打开了话匣子:“可不是嘛!就刘家胡同那边,挖出来好几天了!听说那鼎邪性,
上面刻的东西,老辈人看了都说像……像那种祭祀用的,还是活祭!不吉利得很!”“活祭?
”吴嘉莉心里一寒。“都是瞎猜的。”老太太压低声音,“不过啊,自从那玩意儿挖出来,
附近是有点不太平。好几家都说晚上听到小孩哭,找又找不到人。还有人……嗐,
不说了不说了,怪瘆人的。”小孩哭?吴嘉莉的心猛地一沉。
她又试探着问起以前儿童走失的事情。老太太想了想:“哦,你说好几年前那事儿啊?
是有那么一回,丢的是个男娃,好像才五六岁,家里人都急疯了,贴了好多寻人启事,
警察也来了好多趟,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唉,作孽啊。那家人后来好像也搬走了。
”“那孩子……当时有什么特征吗?比如,身上戴了什么东西?”吴嘉莉小心翼翼地问,
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老太太皱着眉努力回忆:“特征……这我哪记得清,都过去好几年了。
好像……哎,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那寻人启事上写的,
孩子手腕上是不是系了根红绳?对!是红绳!说是本命年,家里老人给系的,
保平安的……”轰——!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红绳!保平安的红绳!走失的儿童,
手腕上系着红绳!而张小美夜复一夜对着猫眼说的,正是“戴红绳的小孩”!
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吴嘉莉的四肢百骸。这绝对不是巧合!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小商店,
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她需要更多信息,关于那个鼎,
关于那个孩子……就在她漫无目的地在老街湿漉漉的巷子里走着的时候,
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几辆警车闪烁着红蓝灯光,
飞快地驶过她身边,朝着一个方向开去——正是她所住的那栋楼的方向!
吴嘉莉的心猛地一跳,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拔腿就往回跑。越靠近住处,那种不祥的预感就越强烈。
楼底下已经围了不少早起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对着楼上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警戒线拉了起来,拦住了单元门口。吴嘉莉挤进人群,心脏狂跳,
声音发颤地问旁边的人:“出……出什么事了?”一个熟悉的大妈,正是楼下小商店的常客,
一脸惊魂未定地抓住吴嘉莉的胳膊:“哎呀!吴小姐你才回来啊!吓死个人了!
是你们那栋楼!施工队!凿开墙了!”“凿墙?”吴嘉莉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是啊!
不是说旧城改造要加固一些老楼的承重墙嘛!今天施工队就在你们那单元,
就你们家隔壁那面公共墙那里动工,
结果……结果一电锤下去……” 大妈的声音带着恐惧的颤音,脸色发白,“我的老天爷啊!
从墙里面……凿出来……凿出来……”她咽了口唾沫,
才用尽力气说出后面的话:“凿出来三具小孩的骨头!小小的……都烂得只剩骨头了!
每具……每具的手腕骨头上,都缠着一圈……一圈褪了色的红绳子!!”“轰隆——!
”吴嘉莉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站立不稳。
…藏在墙里……张小美的梦游呓语……“戴红绳的小孩”……“他进来了”……所有的线索,
所有的诡异,在这一刻,仿佛无数破碎的镜片,被一股无形而恐怖的力量,
强行拼接在了一起,映照出一个让她灵魂战栗的、血腥而绝望的真相轮廓。那个走失的孩子,
根本不是走失!他,还有另外两个未知的孩子,是被害的!被砌进了墙里!
就在她们每天生活的这栋楼里!就在她们隔壁!而那个“戴红绳的小孩”……或者说,
孩子们……他们的“东西”,一直就在那里。隔着薄薄的一堵墙。现在,墙破了。
所以张小美嘶喊——“他进来了!”吴嘉莉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幸好被旁边的人扶住。
她脸色惨白如纸,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她挣扎着,推开搀扶的人,跌跌撞撞地往楼道里冲,
却被守在外面的警察拦住了。“小姐,里面是案发现场,不能进去!”“我……我住这里!
我住304!我室友还在里面!”吴嘉莉语无伦次地喊道,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尖利。
警察理解她的情绪,但还是严肃地拦着她:“我们的人正在里面勘查。
你的室友我们已经确认过了,她在房间里,目前……情绪不太稳定,但人身安全。
请你配合我们工作,先在下面等待。”吴嘉莉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看着警察和穿着白大褂的法医神情凝重地进出,
看着那被凿开一个大洞、露出里面黑暗腔体和隐约白色骸骨的墙壁方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想起了牛老太太的话——“风水被坏了”、“要有不好的大事发生了”。
她想起了那个被挖出的、刻着邪异花纹的青铜鼎,以及关于“活祭”的传言。
她想起了老街儿童走失的悬案。她想起了张小美夜复一夜的诡异行为,和那声绝望的嘶喊。
这一切,都不是孤立的事件!这是一个被埋藏了多年,因为施工而被意外触发的,
巨大而恐怖的漩涡!而她和张小美,不幸被卷入了漩涡的中心。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更久,现场的初步勘查似乎告一段落。
一位看起来是负责人的警察走过来,向吴嘉莉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
包括她们是什么时候搬来的,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等等。吴嘉莉强忍着恐惧和晕眩,
尽可能客观地描述了最近停电、邻居传言,以及……张小美最近睡眠不好,
有点梦游说胡话的情况。警察记录着,眉头紧锁,显然也觉得事情透着蹊跷。终于,
警察表示她们可以暂时回自己房间,但不要离开,随时配合调查。吴嘉莉几乎是扶着墙,
一步步挪上楼的。楼道里还弥漫着灰尘和一种……难以形容的、陈腐的冰冷气息。
经过那面被凿开的墙时,她甚至不敢侧头去看那个黑洞,
只是用眼角余光瞥见里面似乎已经被篷布遮挡,但那种阴森的感觉,挥之不去。
她用颤抖的手打开了自己家的门。屋里,张小美已经醒了,或者说,根本就没再睡着。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客厅沙发的角落里,脸色比吴嘉莉还要苍白,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张小美……”吴嘉莉轻声唤道,声音沙哑。
张小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看向吴嘉莉。她的眼神依旧带着恐惧,
但似乎……又多了一点别的,吴嘉莉看不懂的东西。那是一种极其细微的、近乎麻木的平静,
或者说……空洞?“警察……来了。”张小美的声音很轻,没什么起伏,
“他们说……墙里有……小孩……”吴嘉莉走到她身边坐下,想握住她的手,
却发现她的手冰凉刺骨。“嗯。”吴嘉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沉重地点头,
“我们都听到了……别怕,警察会处理的。”张小美却缓缓摇了摇头,目光重新投向虚空,
喃喃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处理不了……”“什么?”吴嘉莉没听清。
张小美没有重复,只是依旧保持着那个蜷缩的姿势,眼神空洞地望着客厅墙壁上某一点。
吴嘉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客厅里一面普通的穿衣镜,为了扩大空间感而安装的。
镜子里,映照出她们两人此刻的身影——一个惊魂未定,脸色惨白;一个蜷缩如受惊小鸟,
眼神空洞。一切,似乎都和这个恐怖的早晨相吻合。然而,就在吴嘉莉准备移开视线,
去给张小美倒杯热水的时候——她的目光,无意中再次扫过镜面。镜子里,
蜷缩在沙发上的张小美,那空洞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勾起了一个冰冷、僵硬,完全不属于她平时性格的……诡异的微笑。吴嘉莉的动作瞬间僵住,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她猛地转头,看向身边的张小美。
张小美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脸上是真实的、带着恐惧和茫然的苍白,没有任何笑容。
吴嘉莉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她几乎是战栗着,一点点,再次将视线移向那面镜子。
镜子里,张小美的影像,嘴角那抹诡异的微笑,消失了。
恢复了和她本人一样的、带着恐惧的空洞。仿佛刚才那一瞥,
只是极度紧张和恐惧下产生的错觉。是错觉吗?吴嘉莉死死盯着镜子,又看看身边的张小美,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她不敢确定。她只感觉到,
一股比发现墙内骸骨更加冰冷、更加贴近的寒意,正无声无息地,
从身边这个她以为只是受到惊吓的室友身上,弥漫开来。
那个“他”……或者“它们”……真的……已经进来了。而且,可能……就在身边。
那抹在镜中转瞬即逝的诡异微笑,像一根冰刺,深深扎进了吴嘉莉的眼底,
也扎进了她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是错觉吗?
是因为一夜未眠、极度恐惧而产生的幻觉吗?她死死盯着镜子,
又猛地扭头看向身边的张小美。张小美依旧蜷缩着,
苍白的脸上只有劫后余生的惊惶和一片空洞的茫然,与那冰冷僵硬的笑容判若两人。
“张小美?”吴嘉莉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你……你感觉怎么样?
”张小美缓缓转动眼珠,视线没有焦点地落在吴嘉莉脸上,声音轻飘飘的:“冷……嘉莉姐,
我好冷……”现在是初夏的早晨,虽然下过雨,但室内绝谈不上冷。
吴嘉莉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嘴唇和微微发青的眼圈,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她拉过旁边沙发上的薄毯,裹住张小美冰凉的身体,自己的手却也在不受控制地发颤。
“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吴嘉莉几乎是逃离般地站起身,走向厨房。
厨房的窗户正对着楼下的院子,还能看到拉起的警戒线和聚集未散的人群。
警察和法医的身影在单元门口晃动,那面被凿开的墙像一道丑陋的伤疤,
提醒着她们刚刚发生的、以及可能正在发生的恐怖。她烧上水,背靠着冰冷的操作台,
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镜子里那一幕不断在眼前回放。不是错觉。她的直觉尖叫着告诉她,
那不是错觉!有什么东西,跟着那被凿开的墙壁,一起被“放”了出来。并且,
很可能已经附着在了张小美身上。张小美昨晚掐自己脖子时那巨大的、不似活人的力量,
还有那声嘶力竭的“他进来了”,现在想来,处处透着被操控的邪性。水烧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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