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夜不归宿原因分析

我坐在客厅的阴影里，指尖的烟蒂积了长长一截灰，烫到指腹时我才猛然回过神，

慌忙摁灭在满是烟蒂的烟灰缸里。1窗外的路灯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像我心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刺。墙上的挂钟时针沉稳的滑过十一点，玄关处依然没有动静。

这是余晚连续第三十七天晚归了。三十七，这个数字我记得比自己的生日还清楚。

从最初的“公司加班”，到后来的“陪客户应酬”，再到现在连解释都懒得敷衍，

只留下一扇紧闭的卧室门，和清晨带着陌生香水味的外套。我和余晚结婚三年，

从大学时的青涩恋人走到柴米油盐的夫妻，曾经以为是彼此生命力最稳妥的港湾。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余晚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香水味换了又换，

手机总是屏幕朝下地放着，接电话时会下意识地走到阳台，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那些盘旋在心头的猜测像藤蔓一样疯长，勒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曾试过旁敲侧击，问她最近是不是工作太累，要不要请个假休息一下。余晚总是摇摇头，

眼底带着他看不懂的疲惫，说：“没事，过段时间就好了。”“过段时间”是多久？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曾经窝在沙发上能聊一整晚的人，

现在同处一条屋檐下都像是隔着一条无形的河。烟盒空了，我起身想去楼下便利店买一盒，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我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门被推开，

余晚走了进来。她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连衣裙，脸上妆容有些花了，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稳。闻到客厅里浓重的烟味时，余晚皱了皱眉，

却没像往常一样说什么，只是换了鞋，低着头想往卧室走。“站住，”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带着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余晚的脚步顿珠，没有回头，肩膀微微紧绷着。

“今天又是几点回来的？”我问道，目光落在她身上。余晚，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忙什么？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余晚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加班。”“加班？

”我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自嘲和苦涩，加什么班需要你每天打扮得这么漂亮，

加什么班需要你身上带着别人的香水味？余晚，你看着我。2余晚慢慢转过身，

灯光落在她脸上，能看到她泛红的眼眶。苏叶，你别问了，我……我别问？

我的声音拔高了几分，积压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有些控制不住，“我是你丈夫！我不该问？

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是你哪个新来的上司，还是哪个客户？”“你说话啊！

”我上前一步，想去拉她的手，却被余晚下意识地躲开了。这个动作就像一盆冷水，

浇灭了我心中最后的一点侥幸。我看着余晚躲闪的眼神，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沉到了冰冷的海底。“你不敢说，是不是？”余晚，我们在一起七年了，你就这么对我吗？

“不是的……”，余晚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苏叶，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苦衷，我不能说……”“苦衷”？我现在觉得这两个字特别讽刺，

什么苦衷需要你瞒着我，需要你夜不归宿，需要你……，我没再说下去，

但后面的话彼此都心知肚明。余晚看着我眼中的失望和痛苦，心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痛得无法呼吸。她张了张嘴，

那些到了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关于她不得不接下的那些陪酒的兼职，

关于那个总是对她动手动脚却能预付一大笔钱的客户，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她不能说，

她知道我的性子，骄傲又固执，如果让我知道她为了钱做那些事，

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想办法。“对不起，苏叶”，余晚擦了擦眼泪，声音低哑，“相信我，

在给我一点时间，很快就好了。”“多久是一点时间？”我看着她，眼神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余晚，我等不起了。”我说完，转身走进了书房，“碰”地一声关上了门，

将两人彻底隔绝在了两个空间里。余晚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书房门，眼泪无声的滑落下来。

她缓缓的蹲下身，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压抑的哭声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凄凉。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我和她之间，是否还能回到从前，她只知道，

有些事，她必须一个人扛下去，哪怕会失去我。书房里，我背靠着门板，指尖冰凉。

我能听到外面隐约的哭声，心像被撕裂了一样疼，可我迈不开脚步，

那些怀疑和失望就像一堵墙，横亘在两人之间。我不知道，余晚那句没说出口的“苦衷”，

背后藏着怎样的挣扎和牺牲，我只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3日子像一碗温吞的白开水，寡淡里藏着化不开的凉。余晚的晚归成了常态，

有时甚至彻夜不归。我不再等她，卧室的床铺被无形的分成两半，我睡在靠窗的一侧，

余晚回来时，只会悄无声息地躺到另一边，中间隔着能再躺下一个人的距离。

我们就像合租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唯一的交集是清晨醒来时，偶尔对上的，

又迅速避开的眼神。我没在追问过。那些到了嘴边的质问，在看到余晚眼下愈发浓重的青黑，

鬓角偶尔夹杂的白发时，总会硬生生憋回去。我怕听到更伤人的答案，

也怕自己失控的情绪会彻底撕碎这层脆弱的平静，可怀疑这东西，一旦扎了根，

就会在沉默里疯狂滋长，直到长成参天大树。我开始留意余晚的一举一动。

她的手机换了密码，

洗澡时也会带进浴室；衣柜里多了几件他从未见过的、款式成熟的裙子；有时清晨醒来，

能闻到她头发上残留的酒气，混着陌生的男士古龙香水味。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根针，

扎进了我心中，提醒着我那些不愿承认的猜测。这天是我的生日，我提前下了班，

买了个小小的蛋糕，想或许能借着这个由头，跟余晚好好的谈一谈。

我在客厅里等到七点、八点、九点……蛋糕上的蜡烛化了又凝，像我一点点冷下去的心。

十二点时，余晚还没回来，我拿起外套想出去透透气，刚到小区门口，

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停在不远处的路灯下。车窗半降着，

能看到驾驶座上坐着个中年男人，手腕上戴着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手表。然后，

我看到了余晚。她从街角的咖啡馆走出来，穿着一条他不认识的酒红色连衣裙，

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正和那个男人说着什么。男人笑着抬手，

似乎想帮她整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余晚微微侧身躲开了，但脸上的笑容没减。接着，

她弯腰上了副驾驶，车门关上的瞬间，奔驰车平稳地汇入了车流。我站在原地，

双腿像被钉住了一样，深秋的风卷过落叶，刮过脚踝，冷得我打了个寒颤，

却远不及我心里的寒意。我认得那个男人，是余晚公司的副总，上次在公司年会上见过一面，

听说离异单身，在业内以手段圆滑著称。原来那些“加班”和“应酬”，

是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原来她那躲闪的眼神、含糊的解释，背后是这样的画面。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蛋糕被我扔进了垃圾桶里，奶油糊在黑色的塑料袋上，

像一摊凝固的血。我坐在沙发上，直到天快亮时，才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4余晚回来了，

脚步有些虚浮，身上的香水味比往常更浓。看到黑暗里的我，她明显愣了一下，

下意识地拢了拢头发，轻声问：“怎么不开灯？”我没动，也没说话，

黑暗里我能看到她模糊的轮廓，却觉得无比陌生。“你……”余晚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我去洗澡了。”她转身走向浴室时，我突然开口，

声音冷得像冰：“林副总送你回来的？”余晚地脚步猛的一顿，背对着我的身体僵了几秒，

才低低的“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们经常一起“加班”？

我又追问，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浴室的门“咔哒”一声被关上，

隔绝了我的视线，也隔绝了任何一个可能的回答。很快，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掩盖了一切沉默和尴尬。我坐在沙发上，直到水声停了，知到余晚轻手轻脚的躺回床上，

直到天亮透了，始终没有再说话。心里那道裂痕，在看到那辆奔驰车的瞬间，

彻底变成了无法逾越的鸿沟。我不知道余晚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想知道了，

那些所谓的“苦衷”，在亲眼所见的画面面前，显得那么苍白可笑。而余晚躺在床上，

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始终没有睡着。她能感受到我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像一把钝刀，

一点点的割着她的心。她昨晚确实和林副总在一起，不是应酬，是求他预支下个月的薪水，

弟弟的手术费还差最后一笔，她实在没办法了。林副总提出要送她，她拒绝不了，

那个躲闪的动作，是她最后的底线。可这些话，她怎么和我说？说她为了钱，

不得不和不喜欢的男人周旋？说她连丈夫的生日都没陪他过，却在陪一个她厌恶的人？于是，

她选择了沉默。沉默就像一场大雪，覆盖了所有的真相和委屈，只留下一片冰封的荒原。

我们站在荒原的两端，看着彼此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误会像疯长的野草，

在中间铺成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我不知道，余晚的手机备忘录里，记着一笔笔零碎的账目，

每一笔都指向市中心医院的缴费处。余晚也不知道，我的抽屉里，

藏着一张我偷偷取出来的银行卡，里面是我准备用来应急的所有积蓄，我犹豫了无数次，

却始终没敢拿出来。隔阂一旦产生，连最微小的温暖，都成了奢侈。5离婚这两个字，

像一颗生锈的钉子，开始在我脑海里反复敲打。起初只是午夜梦回时一闪而过的念头，

带着点惊惶和不敢置信。我和余晚从校服走到婚纱，那些在大学图书馆里并肩刷题的夜晚，

在出租屋里分食一碗泡面的温暖，在民政局门口紧紧相握的手……，

明明都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怎么就走到了要谈“离婚”的地步？可念头这东西，

一旦生了根，就会顺着裂缝往里面钻。我开始查找离婚需要的手续，

在网上搜到了“离婚协议流程”，我看着屏幕上那些“财产分割”、“子女抚养”的条款，

指尖悬在鼠标上，半天没敢往下滑。我们没有孩子，房子是婚后共同还贷，

分割起来不算复杂——复杂的是，我该怎么开口？是像谈判一样列好条款，

还是像告别一样说句“保重？”这天我去超市买东西，在里面碰到了大学同学。

同学拍着我的肩膀笑道，问我和余晚什么时候要孩子，“当年你们俩可是咱们系的模范情侣，

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我只是扯了扯嘴角，没说出话来。模范情侣？

现在恐怕最熟悉的陌生人都算不上。我看着同学夫妻俩推着购物车，

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晚上吃什么，女人嗔怪男人总买垃圾食品，

男人笑着把薯片又塞回了货架，那是我和余晚曾经最寻常的日常，

如今却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从超市里出来，阳光有些刺眼，我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开车绕到了余晚公司楼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或许是想在确认一次，

或许是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然后，我又看到了那个男人。还是那辆黑色奔驰，

停在公司大门斜对面，林副总先下了车，绕到副驾驶那边打开车门，姿态显得格外殷勤。

余晚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个精致的纸袋，脸上带着笑，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林副总也笑了起来，伸手替她挡了一下头顶的遮阳棚。这一次，我看得很清楚，余晚没有躲。

她甚至微微仰头看向林副总，眼神里带着种我从未见过的柔和。阳光落在她脸上，

那些疲惫和憔悴似乎都被掩盖了，只剩下一种我读不懂的，近乎顺从的姿态。

我的手猛地攥紧了方向盘，指节泛白。我看着余晚和林副总一起走进公司旁边的餐厅，

看着林副总很自然地帮她拉开椅子，看着玻璃窗里两人相对而坐的身影，

像一对再般配不过的男女。我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猛的踩下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差点撞上路边的护栏。

我不知道纸袋里装的是什么，或许是林副总送的礼物，或许是他们“约会”的纪念品，

我也不想知道了。6回到家，我把自己关进了书房。翻出了抽屉最底层的房产证，

又找出银行流水单，一张一张的摊在桌子上，白纸黑字，像一道道冰冷的判决。我想，

就这样吧，再耗下去，对谁都是折磨。余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看到我还没睡，背对着她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还没睡”？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我没回头，

也没说话，空气里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余晚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想开灯，

我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苏叶，你……”，余晚吃了一惊，

想挣脱，却被我抓得更紧。我缓缓转过身，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和决绝。我手里拿着的，是一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余晚，

”我的声音沙哑的说道：“我们离婚吧。”余晚地脸色“涮”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怔怔地看着我手里的离婚协议书，又看向我的眼睛，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预想过很多种可能，预想过他会愤怒，会质问，会歇斯底里，却唯独没想过，

我会这么平静地，说出“离婚”两个字。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为……为什么？”过了很久，余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苏叶，

再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时间？”我笑了，笑声里全是自嘲，

我给你的时间还不够吗？余晚，我看到了，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看到你对他笑，

看到你……，我说不下去了，那些画面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不是你想的那样！

余晚急得眼泪直流，想解释，却又仿佛被什么堵得死死的，“苏叶，你听我解释，

事情真的……”“不必了”，我打断她，松开了她的手腕，将离婚协议书推到了她面前，

“我已经签好字了。”财产我已经算好了，房子归你，我只要财产的一半，你……签字吧。

我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余晚看着那份协议书，

看着我签在末尾的、熟悉的名字，只觉得天旋地转。她知道，这一次，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