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巴西队最后一次征召吗

1 镜像神经电流刺激仪的探头刚贴上林薇下颌线，一阵酥麻的刺痛就顺着神经爬进太阳穴。

她盯着落地镜里的脸，高挺鼻梁下的唇珠还泛着玻尿酸注射后的红肿，

耳后第十二次手术的针孔正透过遮瑕膏渗粉，在晨光里晕出细小的白痕。

“嘴角再上调 0.5 度。”沈修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指尖捏着张塑封照片，

照片边缘被摩挲得发毛——那是苏清二十岁生日照，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

笑时唇珠会轻轻顶起下唇，角落还留着沈修远经年累月的指甲划痕。林薇的喉结用力滚了滚，

把到嘴边的 “疼” 咽回去。床头柜上的止痛药空瓶堆成小塔，蓝色瓶盖反射的冷光，

让她想起昨晚医生的警告：”您的面部神经像泡过水的棉线，再做校准，

可能永远失去皱眉的知觉。”她当时没敢抬头，只看见医生白大褂下摆的咖啡渍，

像极了三年前父亲葬礼上，她洒在黑裙上的眼泪。“下周生日宴，

陈叔会送呼吸频率校准器来。”沈修远把冰蓝色真丝睡裙扔到床上，丝绸摩擦床单的声响，

突然勾连起那个雨夜的记忆——20 岁的她缩在夜店后巷，雨水混着鼻血糊满脸，

沈修远也是这样居高临下，西装裤脚沾着泥点，却递来一张没有限额的支票。”别让我失望，

”他弯腰捏她下巴，动作和现在分毫不差，”毕竟你这条命，是我从讨债的手里买的。

”林薇的手指悄悄摸向梳妆台最下层抽屉，旧素描本的磨破封皮硌着掌心。

扉页上画着 16 岁的自己，圆脸小虎牙，旁边写着 “爸爸说我是小画家”。

那是她坐在父亲画廊橡木书桌前画的，当时父亲端着热牛奶进来，指尖温度蹭过她额头，

还笑着说 “薇薇的笔触有灵气，别丢了”。她试着用指腹描摹画里的虎牙，

却只摸到指节上因反复练习 “苏清式微笑” 而生的薄茧。“对了，”沈修远突然回头，

目光扫过她的手，”昨天让你练的『清清式持杯姿势』，再做一遍。”林薇赶紧收回手，

学着照片里的姿势，指尖捏着空气里的高脚杯，手腕刻意弯出 30 度弧度。

镜子里的女人眉眼精致，却像个上了发条的木偶，连呼吸都要跟着脑海里的节拍器走。

她余光瞥见镜中沈修远的倒影，他正低头摩挲苏清的照片，指尖在照片边缘反复摩擦，

那专注的模样，比看她时认真百倍。林薇突然觉得下颌的刺痛更甚，像有无数根细针，

正扎进她早已麻木的神经里。2 裂痕录音棚的空调风裹着冷意，吹得林薇后颈发僵。

她裹着厚外套，仍觉得声带像被砂纸磨过，每咽一口口水，喉咙里都传来细密的疼。

面前的显示屏上，两条声波线并排躺着：上面是苏清三年前录的”修远，生日快乐”，

下面是她昨晚录到凌晨的版本——沈修远用红色马克笔在波形图上画了道横线，

她的声音比苏清低 0.2 个音阶，尾音还多拖了 0.1 秒。“再来一遍。

”沈修远坐在监控室里，指尖敲着桌面，节奏和三年前陪苏清录歌时一模一样。

林薇端起温水抿了口，水刚过喉咙就引发一阵刺痛——昨天练到第五十遍时，

她咳出来的痰里带了血丝，医生说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永久性失声。“气息要稳，

”沈修远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捏着把金属尺子，比在显示屏的声波线上，“你看这里，

清清的声线是直的，你却往下坠了。”他的指甲划过“苏清” 的声波线时，

眼神会不自觉软下来，可转向林薇的瞬间，又立刻冷硬得像冰，“把腰挺直，

清清从不含胸驼背。”林薇赶紧挺直背，腰间的旧伤被扯得发疼。

上周她笑时嘴角多扬了 1 度，沈修远没说话，只是伸手推了她一把，

她后腰撞在梳妆台角上，青紫色的瘀伤现在还没消。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黑色高跟鞋是沈修远特意订的，尺码比她平时穿的小半码，说是”清清穿高跟鞋从不晃”，

可她的脚后跟早就磨出了水泡。“咚咚。”敲门声带着迟疑，陈叔端着银色托盘走进来，

托盘上的遮瑕膏金属外壳，还印着沈修远的指纹。“先生说……您今天的泪痣位置偏了，

”陈叔的目光躲闪着，不敢看林薇的眼睛，手指还下意识地攥紧了托盘边缘，

“用这个盖一下，颜色和您的肤色刚好匹配。”林薇接过遮瑕膏，指尖触到冰凉的外壳，

突然想起三天前打扫书房的事。当时她擦沈修远的书桌，不小心碰掉了他口袋里的蓝牙耳机，

耳机里传来管家的声音：“沈总，苏小姐的回国机票已经确认，下周一下午到。

”她赶紧把耳机塞回去，却在当晚发现，楼梯转角的监控摄像头，正对着她的卧室门口，

红色的指示灯像只窥视的眼睛。现在，蓝牙耳机就藏在她的口袋里。昨晚她趁沈修远洗澡，

偷偷连了自己的手机，此刻耳机里突然传来沈修远的声音，

冷得像结了冰：“给林薇打两百万，让她消失。最好找个偏远的城市，别让她再回来。

”“可林小姐的脸……”是陈叔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犹豫，“她做了十二次手术，

现在……恐怕很难适应外面的生活。”“赝品就该有赝品的自觉。” 沈修远的声音顿了顿，

隐约能听见翻照片的声响，“清清回来了，她不会喜欢看到一个模仿她的人。

”林薇攥紧口袋里的素描本，纸页边缘割得掌心生疼。她翻开本子，

里面夹着张速写：是沈修远坐在书房的样子，他手里拿着苏清的照片，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

这是她去年画的，当时她还傻得以为，只要再像苏清一点，他总会看见她。可现在才知道，

十二次手术的血肉模糊，无数个熬夜练习的夜晚，不过是为正主归来铺路的垫脚石。

“还没录好吗？”沈修远的声音从监控室传来，带着不耐烦，“别浪费时间。

”林薇深吸一口气，对着麦克风张开嘴，“修远，生日快乐！”这一次，

她故意让尾音拖得更长，声波线在显示屏上歪歪扭扭，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3 假面生日宴当晚，沈家大宅的水晶灯亮得晃眼，光线透过水晶折射，

在地上投出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碎玻璃。林薇穿着件白色高定礼服，

裙摆上的珍珠刺绣和沈修远给的旧照片一模一样——苏清在毕业舞会上穿的那件，

被他珍藏在恒温恒湿的玻璃柜里，连防尘罩都是定制的真丝款。她站在镜子前，

化妆师正用粉扑反复按压她的脸颊，试图遮住眼底的青黑。“沈太太，

您的唇色再深一点就好了，” 化妆师的声音带着讨好，手里的唇刷轻轻扫过她的唇珠，

“这样更像照片里的清小姐。”林薇没说话，只是盯着镜中自己的眼睛。

以前她的眼睛是圆的，笑起来会弯成月牙，现在却被割成了杏眼，眼尾还挑着刻意的弧度，

连眨眼的频率都要按沈修远的要求来。“该下去了。”沈修远走进来，他穿着黑色西装，

领带是苏清最喜欢的宝蓝色，领口还别着枚珍珠胸针，是苏清十八岁时送他的礼物。

他伸手揽住林薇的腰，拇指刚好按在她后腰的旧伤上，力道不大，却足够让她疼得绷紧身体。

“记住，” 他在她耳边低语，气息里带着红酒味，“王总问起你去年去法国的事，

就说在巴黎美院进修，别记错了。还有，他递酒时你要侧身避让，清清从不碰酒精。

”林薇点点头，跟着他走进宴会厅。宾客们的目光立刻聚过来，

有人小声议论：“清小姐好像变瘦了，下巴更尖了””怎么感觉眼神不一样了，

以前多灵动啊”。沈修远牵着她的手和人打招呼，语气里的温柔，

和三年前他牵着苏清时一模一样。林薇机械地笑着，嘴角维持着 3 度的上扬，

心里却像被针扎。她记得沈修远第一次带她见这些人时，特意让她背完了苏清所有的喜好，

连喜欢的香水牌子、讨厌的蔬菜、甚至喝咖啡放几颗糖都不能错。“眼神放虚，别像讨债的。

” 沈修远突然捏了捏她的手心，提醒道。不远处，王总端着酒杯走过来，

笑容满面：“苏清小姐，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去年我们在巴黎一起看的莫奈画展，

你当时说《睡莲》的光影特别美。”林薇赶紧露出 “回忆” 的表情，

按照沈修远教的话说：“当然记得，王总当时还说要把家里的书房重新装修，

挂满印象派的画。” 王总笑着点头，没注意到她眼底的空洞，也没察觉她回答时，

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裙摆。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冷风灌进来，

吹得林薇的礼服裙摆轻轻晃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门口，林薇也下意识地看过去。

一个穿着白色裤装的女人站在那里，戴着黑色墨镜，手里拎着个棕色的行李箱，

行李箱上还贴着几张国外美术馆的贴纸。她摘下墨镜的瞬间，林薇的呼吸停了。那张脸，

和镜中的自己一模一样，却又不一样。女人的眼神锐利，嘴角带着淡淡的嘲讽，不像她这样，

连笑都要按规矩来。“修远。” 女人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冷意，

和沈修远给她听的录音带完全不同。她径直走过来，指尖划过林薇的礼服领口，

指甲上的红色指甲油格外刺眼：“这就是你找的替身？远远看着，倒比我像『苏清』。

”沈修远的手瞬间松开，林薇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她感觉鼻腔里一阵温热，

有液体顺着人中往下流。她下意识地抬手一抹，指尖沾了片刺目的红——是鼻血，

大概是刚才被沈修远捏得太用力，又或是连日的疲惫终于爆发。“呀！她流鼻血了！

”旁边的女宾客发出惊叫，手里的香槟杯都晃了一下，酒洒在昂贵的地毯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薇身上，有好奇，有同情，也有嘲讽。沈修远皱起眉，

眼神里满是责备：“还不快去处理一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林薇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笑声从喉咙里滚出来，带着血腥味，在悠扬的舞曲里格外突兀。“沈修远，”她擦了擦鼻血，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你连她的香水味都记错了。

”她记得沈修远一直让她用香奈儿五号，说这是苏清最喜欢的味道，可刚才女人走过时，

她闻到的是淡淡的雪松味，和她身上的完全不一样。女人挑了挑眉，看向沈修远：”看来，

你这三年过得不怎么样。连我喜欢的香水都记混了。”沈修远的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

却又说不出来，只能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林薇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感觉头晕目眩。

她模仿了三年的女人，此刻正用看笑话的眼神看着她，而那个让她失去一切的男人，

却在正主面前，连一句辩解都说不出来。“我有点不舒服，先上楼了。”林薇转身，

没再看沈修远和那个女人，一步步走向楼梯。裙摆上的珍珠硌着腿，像无数个细小的伤口，

提醒着她这三年的荒唐。走到楼梯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 沈修远正围着那个女人，

低声说着什么，眼神里的慌乱，是她从未见过的。4 真相林薇是被消毒水的味道呛醒的。

她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旁边的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声音不大，

却像锤子一样，一下下敲在她的心上。她动了动手指，感觉浑身无力——后来她才知道，

自己在楼梯口晕了过去，是陈叔偷偷把她送到医院的，沈修远当时正忙着陪苏清，

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问。“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林薇转头，

看见那个穿白色裤装的女人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本艺术杂志，封面是莫奈的《睡莲》。

她今天没化妆，脸上的毛孔清晰可见，眼角还有淡淡的细纹，却比照片里的苏清更真实，

更有生命力。“苏清？”林薇轻声问，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女人点点头，

把杂志放在床头柜上：“我是苏清。”她身上的雪松味飘过来，

和沈修远喜欢的香奈儿五号完全不同。“你大概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回来，又为什么会假死。

”苏清拿起旁边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张泛黄的机票，机票边缘已经卷了边，

上面的日期是三年前的 9 月 12 日——和林薇父亲去世的日期，正好是同一天。

“三年前，我根本没上那趟空难的飞机，我故意改了机票，飞到了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