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剖开深夜急诊室的寂静。
林浅扯了扯皱巴巴的白大褂,第六次看向墙上的挂钟。
凌晨三点四十七分,玻璃门外暴雨如注,雨帘中突然冲进来几个黑影。
"医生!
快救救他!
"湿透的黑西装男人撞开玻璃门,怀中的青年面色青灰,暗红血迹顺着垂落的手腕在地面蜿蜒。
林浅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容,与三年前小巷里昏迷的少年竟有七分相似。
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林浅的手指在患者腹部按压时触到异常的肿块。
"准备手术室!
"她扯掉听诊器,医用橡胶手套在冷光下泛着青白,"脾脏破裂,失血性休克,通知血库调四个单位O型血。
"无影灯亮起的刹那,青年沾血的眼睫忽然颤动。
林浅俯身调整呼吸面罩时,听见他喉间溢出破碎的音节:"别...告诉..."监护仪突然爆发出尖锐的蜂鸣,将未尽的字句切割成心电图上的惊涛骇浪。
三年后。
威士忌的琥珀色液体在玻璃杯里摇晃,折射着酒吧迷离的灯光。
林浅盯着杯沿的盐粒,忽然想起手术台上那颗滚落的汗珠。
那天之后她再没见过那个神秘的患者,直到此刻——黑色衬衫包裹着记忆中的宽肩,领口松开的纽扣露出锁骨上一道月牙形疤痕。
"小姐,你的龙舌兰。
"调酒师推来酒杯时,顾承泽正好转身。
暗红色酒液泼上他价值不菲的西装,在真丝领带上晕开血渍般的痕迹。
林浅的医用急救包已经本能地打开,酒精棉球触到他喉结的瞬间,被滚烫的手掌握住手腕。
"这么着急投怀送抱?
"低沉的嗓音裹着威士忌的辛辣,林浅抬头撞进一双淬着寒星的眼眸。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他的拇指正压在她腕间的青色血管上,随着脉搏跳动传来灼人的温度。
后来的记忆像被酒精泡发的胶片。
电梯镜面映出交缠的身影,他啃咬她耳垂时含糊的"好香",床单上散落的衬衫纽扣硌在腰间的钝痛。
晨光穿透窗帘的缝隙,林浅轻手轻脚捡起地上的白大褂,衣兜里掉出的工牌被男人踩在脚下。
"仁和医院...林浅?
"沙哑的声线惊起一室尘埃。
她夺门而逃时,没看见顾承泽盯着工牌照片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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