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零点推书!手机版

零点推书 > > 我在博物馆当夜班,文物全疯了编钟展厅新热门小说_小说免费阅读我在博物馆当夜班,文物全疯了(编钟展厅)

我在博物馆当夜班,文物全疯了编钟展厅新热门小说_小说免费阅读我在博物馆当夜班,文物全疯了(编钟展厅)

小知的晓 著

悬疑惊悚连载

《我在博物馆当夜班,文物全疯了》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小知的晓”的创作能力,可以将编钟展厅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我在博物馆当夜班,文物全疯了》内容介绍:故事主线围绕展厅,编钟,兵马俑展开的悬疑惊悚小说《我在博物馆当夜班,文物全疯了》,由知名作家“小知的晓”执笔,情节跌宕起伏,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4550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9-27 03:55:24。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在博物馆当夜班,文物全疯了

主角:编钟,展厅   更新:2025-09-27 06:18:49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我在博物馆当夜班,文物全疯了》1我叫卫燃,镇海市博物院的夜班保安。

这份工作的薪水数字后面多了一个零。合同上只有一条红色加粗的规定:不听,不看,不管。

我琢磨了很久,觉得这工作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老馆长面试我的时候,扶着老花镜,

看了我足足三分钟。他说:“小伙子,看着挺稳重。记住,咱们这儿的东西,都上了年纪,

脾气有点怪。晚上不管听到什么动静,你就当没听见。”我点头如捣蒜。为了钱,

别说当没听见,我当场就能表演个耳聋。入职第一天,我领到了一套藏青色的制服,

一个硕大的手电筒,还有一本厚得像字典的《员工手册》。手册是线装的,牛皮纸封面,

摸上去滑溜溜的,透着一股旧书的霉味。我把它垫了桌脚。监控室里有八个屏幕,

能看到所有主要展厅。灯光调得很暗,只有展柜里透出幽幽的光,照着那些瓶瓶罐罐,

刀枪剑戟。一切都很安静。午夜十二点的钟声通过墙壁传进来,沉闷,一共十二下。

我拧开保温杯,撕开泡面包装,准备开始我的夜宵。“你过界了。

”一个声音从左手边的展厅传来,干涩,像两块石头在摩擦。我放下了手里的调料包,

耳朵竖了起来。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嗡嗡的鼻音,

瓮声瓮气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过界了?界碑在你心里吗?”我扭头,

看向左上角的监控屏幕。秦汉展厅。一个披着铠甲的兵马俑,

正对着他旁边展柜里的一头西汉陶猪,伸出了一根陶土烧制的手指。

那头陶猪的身体微微向右倾斜,肥硕的屁股挤占了兵马俑展柜三分之一的视觉空间。

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熬夜看花了。屏幕里的画面清晰得很。

兵马俑说:“我的光被你挡住了。”陶猪哼了一声:“光是大家的。

”兵马俑的声音硬邦邦的:“月光,乃阴之精华,于吾等陶身大有裨益。你这夯货,

占我风水,是何道理?”“我乐意,我屁股大,我挡得住。有本事你过来打我呀。

”陶猪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滚刀肉的无赖。我默默地拿起桌上的《员工手册》,翻开第一页。

那条红色规定像血一样印在纸上。不听。不看。不管。我合上手册,从抽屉里找出耳机,

戴上,把音乐音量调到最大。世界清净了。我哼着歌,把调料包挤进泡面桶,冲上开水,

用手册压住盖子。浓郁的红烧牛肉味弥漫开来。就在这时,

一声刺耳的碎裂声穿透了耳机里的摇滚乐。声音不大,但是很脆。像是玻璃碎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抬头看向屏幕。陶猪展柜的玻璃上,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那个兵马俑,不知何时已经跨出了自己的展台,正站在陶猪的展柜前,

高高举起了他那只同样由陶土烧制成的拳头。陶猪吓得四条小短腿直哆嗦,

身上的陶彩都快抖掉了。我脑子嗡的一声。完了。这要是打坏了,别说多一个零的工资,

我把命赔上都不够。2肾上腺素瞬间飙升,我一把扯下耳机,抓起手电筒就往外冲。

走廊里的声控灯一盏盏亮起,在空旷的博物馆里拉出长长的影子。我冲进秦汉展厅,

一股混杂着尘土和凉意的空气扑面而来。现场比监控里看到的更离谱。那个兵马俑,

一米八的大个子,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拳头还悬在半空。陶猪在展柜里缩成一团,

活像个受了惊吓的存钱罐。裂开的玻璃在灯光下闪着危险的光。它们见我进来,瞬间静止了。

真的就是静止了,纹丝不动,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兵马俑保持着挥拳的姿势,

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陶猪也僵住了,只有那双黑豆似的小眼睛里,透出一丝人性化的惊恐。

我心脏怦怦狂跳,手电筒的光束在它们身上来回晃动。怎么办?报警?

说一个兵马俑把一个汉代陶猪的家给砸了?警察不把我当神经病抓起来才怪。上报?

馆长临走时那句“你就当没听见”还在耳边回响。我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兵马俑的拳头上,

沾着一点玻璃碴子,甚至掉了一小块陶片。这是文物损坏!重大事故!我急得满头大汗,

脱口而出:“都别动!谁也别动!”喊完我就后悔了,我在跟谁说话?一堆泥胎?

可诡异的是,它们真的没动。我看着那个保持着攻击姿态的兵马俑,

又看看那个瑟瑟发抖的陶猪,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它们……好像能听懂我的话。而且,

它们好像怕我。为什么怕我?怕我这个保安?不对,它们怕的不是我,是“被发现”。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威严一点,虽然腿肚子还在转筋。“再打!

再打信不信我明天就上报!说你们展柜密封性出了问题,需要进行除锈保养!

”我也不知道什么叫除锈保养,就是顺口胡诌。“把你们俩都关到修复室去!小黑屋!

一个月!不见天日的那种!”话音刚落,那个兵马俑悬在半空的拳头,轻微地抖了一下。

展柜里的陶猪,屁股往后挪了挪,发出一声细微的摩擦声。有效果!我壮着胆子,

往前走了一步,用手电筒照着兵马俑的脸。“还有你!”我指着陶猪,“占道经营,

影响市容,你看你那个屁股,都挤到人家脸上了!明天就给你换个小点的展柜,

让你面壁思过!”陶猪的身体猛地一颤。整个展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看着这两个价值连城的“罪犯”,感觉自己像个训斥小学生的主任。过了大概一分钟,

兵马俑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放下了他的拳头。然后一步一步,退回了自己的展台,

重新变成了那个沉默的雕塑。陶猪也悄悄地把屁股挪了回去,紧紧贴着展柜的另一侧。

危机……解除了?我长出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湿透了。我退回监控室,一屁股瘫在椅子上。

泡面已经坨了,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我盯着屏幕里恢复了平静的展厅,

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桌角那本被我用来压泡面的《员工手册》,

忽然毫无征兆地翻开了。哗啦啦。书页自己动了起来,停在某一页上。上面没有字。

就在我以为自己又眼花了的时候,一行金色的字迹,缓缓地从空白的纸页上浮现出来。

像是用金粉写的毛笔字,带着古朴的笔锋。“恭喜你,解锁隐藏职业文物调解员。

”3我盯着那行金字,足足愣了五分钟。文物调解员?这算什么?

工作内容是给兵马俑和陶猪劝架吗?我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那本手册。

触手温润,像是摸着一块暖玉。我一碰到它,更多的金色文字就像流水一样涌现出来。

“欢迎你,卫燃。镇海市博物院第一百零八任夜班调解员。”“本博物院受特殊磁场影响,

凡承载强烈‘念想’之文物,皆可在午夜苏醒。”“‘念想’是它们存在的根基。

冲突与争斗会加速‘念想’的磨损。当‘念想’耗尽,文物将彻底‘死亡’,回归寂静。

”“你的职责,是调解它们的纠纷,平息它们的怨念,维护馆内秩序,

确保它们的‘念想’得以存续。”我看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保安,这分明是居委会大妈,

还是管着一群几千岁老古董的居委会大妈。手册继续浮现文字。“作为调解员,

你将获得三项基本能力。”“倾听心声:触摸文物时,可感知其最直接的情绪与诉求。

”“回溯一角:成功调解一次纠纷后,手册将解锁该文物的一段关键记忆,

助你深入了解其过往。”“和解契约:你可以起草一份具有约束力的‘和解协议’。

一旦争执双方留下能量印记,协议即刻生效。作为奖励,你将从契约中获得‘历史灵韵’,

可用于强化自身或修复文物。”我咽了口唾沫。倾听心声?回溯记忆?听起来玄乎得很。

我决定试试。我拿着手册,再次走进秦汉展厅。那个兵马俑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展柜的玻璃裂痕依旧刺眼。我走到他面前,深吸一口气,把手按在了他冰冷的铠甲上。

就在接触的瞬间,我发动了倾听心声。一股庞大而驳杂的情绪洪流瞬间冲进我的脑海。

不是语言,是纯粹的感觉。孤单。无尽的、深入骨髓的孤单。还有一种执拗的骄傲,

一种属于战士的秩序感。他渴望整齐的队列,渴望明确的指令。然后,是那股对月光的渴望。

那不是简单的“晒太阳”,对他来说,月光就像是帝王的凝视,是军队的点兵,

是他恪守千年军纪的唯一慰藉。陶猪挡住的不是光。是他的秩序,他的尊严,他的全世界。

我被这股沉重的情感冲击得后退了一步。原来,他不是无理取闹。我又走到陶猪的展柜前,

隔着玻璃,把手贴在裂痕上。发动倾听心声。陶猪的情绪就简单多了。温暖。安逸。

一种懒洋洋的满足感。它生前或许就是某个富家翁的爱物,随主人一同下葬。它的念想里,

没有金戈铁马,只有吃饱了晒太阳的惬意。月光对它来说,就像主人温暖的手,

在轻轻抚摸它的脊背。它挪动屁股,只是想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让月光晒得更均匀一点。

它没有恶意,甚至有点委屈。它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冷冰冰的大家伙,突然就要砸它的房子。

我明白了。这不是一场恶霸与无赖的冲突。这是一场两种价值观,两种生活方式,

两种完全不同“物生”的碰撞。一个信奉集体与秩序,一个追求个人与安逸。他们都没错。

错的是,他们被摆在了一起。我看着那道玻璃裂痕,头疼了起来。这事儿,不好办啊。

4天亮之前,我必须解决这件事。否则明天开馆,工作人员看到这裂了的展柜,

我吃不了兜着走。我回到监控室,坐在椅子上,开始盘算。硬劝是没用的。

这俩一个是千年老兵,一个是富家老赖,油盐不进。威胁?刚才用过了,再用就不灵了。

我看着手册上的和解契约,心里有了个主意。想要他们签合同,

就得拿出让他们无法拒绝的条件。我需要的不是道理,是规则。一个现代人最擅长的东西。

我从抽屉里翻出一卷白色的医用胶带,又找了一把尺子和一支记号笔。再次来到秦汉展厅,

我像个即将进行精密手术的医生。兵马俑和陶猪都“醒”着,默默地看着我。我没理他们,

径直走到两个展台中间的地面上。我蹲下,用尺子量了量,

然后用记号笔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画了一条笔直的线。线不长,刚好在两个展台的正中间。

“这是楚河汉界。”我站起来,拍了拍手,对他们说。兵马俑的眼珠子似乎动了一下。

陶猪则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哼哼。“从今天起,这条线就是你们的边界。”我指着兵马俑,

“你,不能过线。你的拳头,你的武器,你的任何一部分,都不能越过这条线。

”然后我又指着陶猪:“还有你。你的身体,你的影子,你展柜里透出来的光,

也不能越过这条线。”我把话说得极其严肃,仿佛在宣布一条神圣的法律。兵马俑沉默着,

似乎在思考我话里的可行性。陶猪却不干了,瓮声瓮气地抗议:“凭什么?这地是你家的啊?

”“现在是我管。”我拿出保安的威严,“你要是不服,我现在就给你打报告,

说你内部结构松散,有解体风险,需要隔离观察。”陶猪立刻闭嘴了。

我又看向兵马俑:“你呢?有意见吗?”兵马俑干涩的声音响起:“光。”“什么光?

”“月光。”他惜字如金。我明白了,他还在纠结他晒月光的地盘。“这个好办。

”我走到窗边,看了看月亮的位置,又回到两个展台前。我在地上画了一个大概的区域,

那是月光能照射进来的主要范围。“这样,”我指着那片被月光照亮的地板,“这块地方,

是公共区域。”“公共区域?”兵马俑和陶猪异口同声,一个沙哑,一个含糊。“对,

公共区域。”我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我这个“调解员”的第一次正式工作。“为了公平公正,

我给你们排个班。”我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本,装模作样地写着。“考虑到兵马俑先生,

啊不,这位将军,你对月光的需求是精神层面的,关乎军队士气和纪律。”我这高帽子一戴,

兵马俑的身板似乎都挺直了些。“而这位猪……先生,你对月光的需求是舒适层面的,

属于个人享受。”陶猪哼哼唧唧,像是在表示同意。“所以,我决定,实行轮班制。

”“单数日,一、三、五、七……以此类推,这片区域的使用权,归将军你。

”我指着兵马俑。“双数日,二、四、六……归猪先生你。”“至于每个月的三十一号,

还有周日,算公休日,你们可以自己协商,或者先到先得。”我宣布完我的方案,

整个展厅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兵马俑和陶猪,两个来自不同朝代的文物,

此刻都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里有茫然,有困惑,

还有一丝……觉得我说得好像有点道理的荒诞感。用现代社会的管理办法,

来解决古代文物的地盘纠纷。我真是个天才。5兵马俑沉默了很久。

他的目光从地上的“楚河汉界”,移到那片“公共区域”,最后落在我身上。

“何为……单双?”他问。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秦朝哪有现在这种公历纪年。

“这么说吧。”我换了一种他能听懂的方式,“今晚,月亮最圆的时候,这地方归你。明晚,

就归他。后天,再归你。以此轮换,懂了吗?”他似乎明白了,点了点头,幅度很小。

我又看向陶猪:“你呢?没意见吧?”陶猪哼唧了两声:“要是他耍赖怎么办?他那么大,

我打不过他。”“放心,有我作证。”我拍了拍胸脯,“而且,我们还要签个东西。

”我回到监控室,拿出那本《文物调解手册》。我翻到空白的一页,

用笔在上面写下了我刚刚制定的规则。我尽量用词简单,格式清晰,就像在写一份租房合同。

一、双方严守边界线,互不侵犯。二、月光公共区域实行轮班制,一日一换。

三、如有一方违约,调解员有权对其进行“关禁闭”处罚。写完之后,我咬破手指,

在落款“调解员:卫燃”的地方,按上了一个血手印。就在我按下去的瞬间,

整页纸金光一闪。我写的那些字,全都变成了和之前一样的金色古朴字体。这份协议,

看上去瞬间就有了某种神秘的力量。我拿着手册回到展厅,把它摊开在地上,

放在“楚河汉界”的正中间。“好了,过来签字画押吧。”兵马俑和陶猪都犹豫着。

“这东西有什么用?”兵马俑问。“这是契约。”我说,“一旦你们同意,

它的力量就会约束你们。谁违约,谁就会受到惩罚。这比我的口头保证管用多了。

”兵马俑第一个走了过来。他没有手,只有一个陶土烧制的拳头。他走到手册前,伸出食指,

在属于他的那一方签名处,轻轻点了一下。

一缕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灰白色气息从他指尖溢出,融入了纸页。纸上,

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模糊的兵俑印记。契约生效了。轮到陶猪了。

它从展柜的裂缝里挤了出来,慢吞吞地爬到手册前。它没有手指,只有一个鼻子。

它犹豫了一下,用它那圆滚滚的猪鼻子,在另一边的签名处拱了一下。

一缕粉色的气息融入纸页,留下了一个可爱的猪鼻子印。就在契约完成的瞬间,

手册“嗡”地一声轻响,自动合上了。一道柔和的白光从我胸口亮起,瞬间又消失了。

我感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疲惫感一扫而空。手册上浮现出新的字迹。“第一次调解成功。

获得历史灵韵一丝。”“奖励解锁:回溯一角。指定目标:秦代兵马俑。”紧接着,

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个画面。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土坑,

无数和他一模一样的兵马俑,密密麻麻地站立在黑暗中。没有声音,没有光,只有死寂。

他们一排排,一列列,保持着出征的姿态。时间在这里仿佛是静止的。一年,十年,一百年,

一千年。队列从未改变。将军的命令,始终没有传来。画面一闪而逝,

我却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悲凉。我再看向那个兵马俑,他的眼神依旧空洞,

但我却仿佛能读懂他内心深处那份跨越千年的等待和孤独。他想要的不是月光,

他只是想念他的军队。这时,陶猪哼哼唧唧地爬到展柜前,对着那道裂痕发愁。

“我……我回不去了。”我走过去,看了看那道裂痕。确实不够它肥硕的身体钻回去。

我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那卷医用胶带,撕下一长条,小心翼翼地把裂痕从外面粘了起来。

“暂时先这样吧。”我说,“明天我想办法。”天边,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这一夜,

总算过去了。6第二天上班,我揣着一百个心眼。白天的博物馆人来人往,

和我夜里的经历简直是两个世界。我找到后勤部的老张,

说秦汉展厅的玻璃展柜好像有点松动,让他帮忙看看。老张是个热心肠,带着工具就去了。

他敲敲打打,最后用一种透明的结构胶,把那道裂痕处理得天衣无缝。不凑近看,

根本发现不了。“小卫,还是你心细。”老张拍着我的肩膀,“这要是真裂开了,可是大事。

”我干笑着,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晚班时间,我提前半小时就到了监控室。

我把那本《文物调解手册》郑重地摆在桌上,像对待什么神圣法典。这一晚,会太平吗?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准时响起。我紧紧盯着监控屏幕,心提到了嗓子眼。秦汉展厅里,

兵马俑和陶猪各自待在自己的地盘,相安无事。今晚是双数日,轮到陶猪晒月光。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陶猪舒服地躺在“公共区域”的边缘,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兵马俑则笔直地站在自己的展台上,目不斜视,颇有大将风度。契约,真的管用。

我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看来今晚可以安稳地吃泡面了。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

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了过来。不是争吵,是音乐。一种是钟声,庄严,

肃穆,带着金石之音,咚,咚,咚,每一个音节都像砸在心上。另一种是琴声,清越,悠扬,

如高山流水,叮叮咚咚,婉转动人。这两种音乐,单拿出来都很好听。可混在一起,

就成了灾难。钟声试图用它的雄浑压倒琴声,琴声则用它灵巧的变奏穿透钟声的壁垒。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那感觉,就像在一个摇滚乐队里,硬塞进去一个弹古筝的。

我顺着声音,看向另一个监控屏幕。那是……青铜器和乐器展厅。屏幕里,

一套巨大的战国编钟,悬挂在木架上,其中几枚青铜钟正在无风自动,微微颤动。

而在它斜对面的展柜里,一张汉代的古琴,琴弦也在自己颤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它们在斗法。或者说,在斗乐。我捂住了耳朵。这噪音污染,比兵马俑和陶猪打架还折磨人。

更要命的是,其他文物也开始有反应了。编钟旁边的一尊唐三彩骆驼,烦躁地在展台上踱步,

要不是底座粘着,估计它能当场离家出走。古琴边上的一件宋代瓷枕,

则以一种高频率嗡嗡作响,像是马上就要过载的手机。整个展厅的文物,

都陷入了一种集体狂躁的状态。我头都大了。这博物馆的夜班,就没有一天是省心的。

我拿起手册,任命地站起身。得,新工作来了。这次是调解音乐品味纠纷。

我一个五音不全的人,要去给两个国宝级的乐器当裁判,这事儿上哪说理去。

7我走进乐器展厅,那股音乐的冲突感更加强烈了。空气都在震动。编钟的声音,

像是千军万马在冲锋,带着一股子血与火的味道。古琴的声音,则像是文人雅士在对酌,

充满了山水田园的诗意。两种声音撞在一起,搅得我脑仁疼。“停!”我大喊一声。

我的声音在两种音乐的夹击下,显得微不足道。它们根本没理我。

我走到那套巨大的编钟面前。这是战国曾侯乙编钟的复制品,但据说在铸造时,

混入了一点原钟的碎片,所以也沾染了灵性。一套六十五件,青铜的,挂在三层木架上,

看着就沉。我伸出手,按在一枚最大的甬钟上。冰凉的触感传来,我发动了倾听心声。

一股激昂、悲壮、又带着无尽苍凉的情绪涌入我的脑海。“靡靡之音!亡国之兆!

”“此等乐音,只能消磨英雄之志,令人沉溺于安乐!”“大丈夫当听金石之声,壮怀激烈,

方能马革裹尸,不枉此生!”这是一个老将军的呐喊。固执,骄傲,

充满了对柔弱事物的鄙夷。我明白了,编钟看不上古琴。我又走到古琴的展柜前。

这是一张汉代的名琴,琴身是桐木的,色泽暗沉,断纹清晰可见,一看就很有故事。

我把手贴在展柜玻璃上。倾听心声发动。一股截然不同的情绪流了过来。宁静,致远,

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泊和一丝孤傲。“粗鄙!吵闹!”“金石之声,不过是屠戮之器,

徒增戾气,毫无雅韵可言。”“天地有大美而不言,知音难觅,对牛弹琴,可悲,可叹!

”这是一位隐士的低语。清高,自负,对一切喧嚣和暴力都充满了不屑。古琴也看不上编钟。

得。一个武将,一个文人。一个主战派,一个主观派。这俩凑一起,能有好才怪了。

我揉着太阳穴,开始尝试第一次沟通。“我说,两位……能不能都消停一会儿?”“哼!

”编钟发出沉闷的一响,算是回应。“呵。”古琴的弦轻轻一拨,带着冷笑。“音乐嘛,

各有各的好。”我开始和稀泥,“编钟的声音,大气磅礴,多提气啊。古琴的声音,

清雅脱俗,能静心。”“与此等杀伐之音为伍,辱我清名!”古琴先开口了,声音清冷,

像个孤高的女子。“与此等软骨之乐同室,乱我军心!”编钟立刻反击,声音洪亮,

像个暴躁的老头。“软骨?”古琴的声音陡然拔高,“你可知高山流水,知音之交,

胜过万马千军?”“知音?”编钟的声音里满是嘲讽,“你的知音能帮你挡住敌人的刀枪吗?

能帮你保家卫国吗?”“你……”“你……”眼看又要吵起来,我赶紧打断他们。“停停停!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资讯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