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推书 > > 爆辣七零开局一锅端了全村(赵铁柱辣条)全本免费小说阅读_全文免费阅读爆辣七零开局一锅端了全村赵铁柱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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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爆辣七零开局一锅端了全村》,讲述主角赵铁柱辣条的甜蜜故事,作者“小知的晓”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热门好书《爆辣七零:开局一锅端了全村》是来自小知的晓最新创作的年代的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是辣条,赵铁柱,麸皮,小说文笔超赞,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结。下面看精彩试读:爆辣七零:开局一锅端了全村
主角:赵铁柱,辣条 更新:2025-09-27 06: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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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辣七零:开局一锅端了全村1我睁开眼。头顶是黑黢黢的茅草,掺着泥。
一根蛛丝从朽坏的房梁上慢悠悠地垂下来,晃晃悠悠。身下的土炕,硬得能硌碎骨头。
冷气顺着每一条骨头缝往里头钻,冻得人一哆嗦。风从墙壁的破洞里灌进来,“呼”的一声,
吹动了盖在我身上那床薄得像纸的被子。被子上头,补丁摞着补丁,颜色都看不出来了。
旁边,有个小东西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我转过头,看见一个脑袋大身子小的小男孩,
皮包骨头。他把一节黑乎乎的手指头塞在嘴里,使劲地嘬,像是嘬什么绝世美味。
他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一声比一声响,像是在打鼓。这是我弟弟,姜苗。吱呀一声,
门被推开了。一个面色蜡黄、头发干枯的女人端着一只豁了口的碗走进来。
她是我这辈子的娘,李秀芬。碗里是半碗能清楚照出人影的汤水,
零星飘着几粒看不出原形的米。她把碗放在炕边的矮桌上,嘴唇干裂得起了皮,动了动,
声音像被砂纸磨过:“醒了就喝点,喝完……去后山挖点吃的回来。”我坐起身,
身子骨跟散了架似的疼。目光从那碗清汤寡水上挪开,落在我弟姜苗还在吮吸的手指上。
我又看了看娘那双布满老茧、指甲缝里全是黑泥的手,最后,
看了看自己那细得跟柴火棍没两样的手腕。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我是姜芽,但又不是。
上辈子的我,是个走街串串、探遍天下美食的博主,死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里。再一睁眼,
就成了七零年代红旗坡大队这个同名同姓的姜芽。原主,就是因为饿得头晕眼花,
去河边洗个野菜,一脚踩滑掉进水里,再也没上来。我深吸一口气,喉咙干得冒火。我开口,
声音又干又哑:“没有干的吗?”娘的肩膀瑟缩了一下,她不敢看我,
低着头说:“没了……家里就剩这点米了,得留着给……给你爹下工回来熬一碗。
”我的视线扫过屋子。家?这算什么家。泥巴糊的墙,墙皮一块块地往下掉。
除了一铺炕、一张矮桌、两个摇摇晃晃的小板凳,就只剩墙角一个快散架的木箱子。这贫穷,
真实得让人喘不过气。我看着那碗清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上辈子的我,
就算是为了拍视频吃糠咽菜,那也是节目效果。可现在,这碗连猪食都不如的东西,
却是这个家能拿出的最好的食物。姜苗还在吸手指,他饿得眼眶都凹进去了。
我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娘,”我掀开被子下炕,
脚踩在冰冷的土地上,一个激灵,“我去后山看看。”李秀芬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
她一把拉住我:“芽儿,你才刚醒,你不能……河边那地方邪性,咱不去了。
”她以为我还惦记着去河边。我拍了拍她瘦骨嶙峋的手,说:“娘,我不去河边。我去山上。
”“山上能有啥?”她喃喃自语,“能吃的,都被人挖光了……”我没再多说。我走到门口,
拿起墙边立着的一把豁了口的镰刀和一个破篮子。转身出门的那一刻,
我回头看了一眼炕上的姜苗。他正眼巴巴地看着我,大眼睛里全是茫然。我对他扯出一个笑,
虽然这笑比哭还难看。“姜苗,等着。”“姐给你找好吃的去。
”没有什么事是一顿好吃的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这是我上辈子的座右铭。现在,
它成了我的救命稻草。2红旗坡的后山,光秃秃的。这里的土地太贫瘠,
连树都长得有气无力,稀稀拉拉的,叶子也泛着黄。这个季节,
野菜早被手脚麻利的大娘婶子们薅得一干二净,剩下的不是有毒,就是根本没法下咽。
我提着破篮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里走。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
我身上这件打满补丁的单衣,根本挡不住寒气。但我顾不上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吃的。
我那个美食博主的脑子,此刻成了一个高速运转的数据库。这个纬度,这个季节,
山里能有什么?蕨菜?不行,季节过了。蘑菇?更别想,能吃的早就进了别人的肚子。
我像个猎人,眼睛在地上一寸一寸地搜索。我的鼻子,也在空气中用力地嗅闻着。穿越过来,
我发现自己多了个本事。我的味觉和嗅觉变得异常灵敏。只要是我曾经尝过或者闻过的味道,
就能在脑子里精准地分析出它的成分,甚至能感知到最细微的差别。
我给这个本事起了个名字,叫“百味尝”。走了快半个钟头,篮子里还是空的。
我的肚子也开始“咕噜咕噜”地叫唤,眼前一阵阵发黑。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
一股极其微弱、但又异常熟悉的辛辣气味钻进了我的鼻子。我精神一振,顺着气味找过去。
在一片乱石堆的缝隙里,我看到了一丛不起眼的植物。它长得不高,叶子尖尖的,
上面挂着一些指甲盖大小、通红通红的果子。我的心“砰”的一下,剧烈地跳动起来。
是辣椒!是这个年代北方还很少见的野生朝天椒。这种辣椒,辣度极高,香气却很内敛,
需要用热油才能彻底激发出来。对现在的我来说,简直是无价之宝。
我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红得像玛瑙一样的小辣椒一颗颗摘下来,放进篮子底部。有了它,
就有了“味”。有了味,一切就都有了可能。我又在附近转了转,
惊喜地发现了几颗被人遗漏的野蒜,还有一小片马齿苋。这些东西,在村里人眼里,
根本不算正经粮食,没人稀罕。但在我眼里,这都是宝贝。回家的路上,
我路过村头赵屠夫家的后院。一股浓重的腥臊味传来,他正在收拾今天队里分到的那半头猪。
一些猪下水、猪骨头,被他随手扔在院子角落的泔水桶里。这些东西,在这个年代,
是上不了台面的。内脏处理起来太麻烦,味道又重,骨头上没几两肉,熬汤还费柴火。
除了极少数嘴馋的人家会要点猪肝、猪心,剩下的大肠、猪肺、猪肚之类的,
基本都是直接扔掉,或者拿去喂狗。我的脚步顿住了。我的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道菜。
麻辣火锅、卤煮火烧、毛血旺、夫妻肺片……那些滚烫的、鲜香的、麻辣的滋味,
仿佛一下子就在我舌尖上炸开。我咽了口唾沫,喉咙发紧。就是它了。我转身,
朝着自家的方向走去。脚步,比来的时候快了很多。篮子里的那几颗红辣椒,沉甸甸的,
像是揣着一团火。这把火,不仅能暖暖我和姜苗的肚子,说不定,还能把这死气沉沉的日子,
烧得旺起来。3回到家,娘李秀芬正坐在炕沿上,就着昏暗的光线缝补姜苗的裤子。
裤子的膝盖上,破了一个大洞。看到我回来,她赶紧放下手里的活,
眼神急切地往我的篮子里瞅。当她看到篮子里只有几颗红得吓人的“野果子”和一把野菜时,
眼里的光瞬间就黯淡了下去。“芽儿,就……就这些?”我点点头,把篮子放下:“娘,
够了。”她没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又拿起了针线。那根针,在她粗糙的手指间穿梭,
像是要把所有的失望和无奈,都缝进那块小小的补丁里。姜苗从炕上爬过来,扒着篮子边,
好奇地看着那些红辣椒。他伸出小手,想去抓。“别动。”我轻轻拍开他的手,“这个,辣。
”他不懂什么是“辣”,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茫然地看着我。我没时间解释。
我把野蒜和马齿苋拿出来,简单地清洗了一下。然后,我走向墙角的米缸。我揭开木头盖子,
里面,果然是空的。缸底,只有一层薄薄的米糠和几粒可怜的糙米。
我用手把那点底子全都刮了出来,拢在手心,也就一小捧。这点东西,别说做饭,
塞牙缝都不够。我的目光,落在了门后靠着的一个麻袋上。里面装的是麸皮,
也就是麦子磨成面后剩下的壳。这东西口感粗糙,剌嗓子,平时都是用来喂猪喂鸡的。
队里偶尔会分一些给各家各户,实在没得吃了,就掺在野菜里,蒸成黑乎乎的窝头。但现在,
它是我唯一的希望。我舀了两大瓢麸皮出来,倒进一个破了口的陶盆里。李秀芬听到动静,
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我:“芽儿,你弄这个干啥?剌得慌,不好吃。”“娘,
我有办法让它变好吃。”我把那一小捧米糠倒进石磨里,加了点水,开始费力地研磨。很快,
乳白色的米浆就顺着磨盘的边缘流了出来。这是天然的增稠剂和粘合剂。
我把磨好的米浆倒进麸皮里,又加了些水,开始用手搅拌。我的脑子里,
浮现出前世看过的辣条制作视频。虽然原料天差地别,但原理是相通的。
就是要让这些粗糙的、没有生命的麸皮,通过捶打、揉捏,
重新产生一种类似“面筋”的结构。这个过程,需要力气,更需要耐心。
我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胳膊上,一遍又一遍地揉搓着盆里的面团。那团东西,
一开始是松散的,抓不成形。慢慢地,在米浆的作用下,它们开始变得粘稠,有了一点韧劲。
李秀芬和姜苗都看呆了。在他们眼里,我好像在做一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盆里的面团,
从一盘散沙,被我硬生生地揉成了一块粗糙的、黄褐色的“泥巴”。我额头上全是汗,
胳膊酸得抬不起来。但我看着那块“泥巴”,笑了。这哪里是泥巴。这是希望。
这是我和姜苗,今天晚上的第一顿饱饭。4接下来,是关键的一步:塑形和蒸制。
我把那坨巨大的麸皮面团,揪下一小块,放在一块洗干净的木板上,学着记忆里的样子,搓。
很快,一根根手指粗细、长短不一的“土味辣条胚”就诞生了。它们看起来卖相不佳,
表面粗糙,颜色也不均匀。但我知道,这已经是极限。家里的锅,是一口黑漆漆的铁锅,
锅底甚至有几个快要锈穿的小洞。我往锅里添了水,放上一个简陋的木头箅子,
然后把搓好的辣条胚一根根小心地码上去。盖上锅盖,我开始生火。柴火是潮的,
点燃后冒出滚滚的浓烟,呛得我眼泪直流。我一边拉着风箱,一边死死地盯着灶膛里的火苗。
火候,是食物的灵魂。我的“百味尝”天赋,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
我能清晰地“听”到锅里水汽的声音,能“闻”到麸皮在蒸汽中慢慢熟成的独特气味。
大约过了一刻钟,我感觉时机到了。“就是现在!”我猛地揭开锅盖,
一股夹杂着麸皮和米浆香气的热浪扑面而来。蒸好的辣条胚,比之前要膨胀一些,
颜色也更深了。它们不再是松散的,而是变得紧实、有弹性。我把它们一根根夹出来,
放在木板上晾凉。现在,只差最后一步——调味。我拿出一个石臼,这是家里用来捣蒜的。
我把下午采回来的那些宝贝——红辣椒、野蒜,全都放了进去。然后,我举起石杵,
开始用力地捣。“咚!”“咚!”“咚!”每一次捶打,都像是敲击在味蕾的鼓点上。
红辣椒被捣碎,释放出霸道的、灼热的香气。野蒜也碎了,辛辣中带着一丝独特的冲劲。
很快,石臼里就变成了一滩鲜红的、散发着危险又迷人气息的酱料。我尝了一点点。
“嘶——”一股爆炸性的辣意瞬间从舌尖窜到天灵盖。太冲了。野辣椒的辣是直来直去的,
没有层次。我皱起眉头,脑子飞速运转。还缺点什么。缺一点柔和的香,
缺一点能让味道变得立体的“油”。油?我环顾四周,家里连一滴油星子都没有。我的目光,
最后落在了墙角挂着的一块黑乎乎、硬邦邦的东西上。那是猪板油。是上次队里分猪肉时,
娘舍不得吃,用盐腌起来,挂在通风处风干的。本打算等到过年,再切一小块下来,炼点油,
给菜里添点荤腥味。这是这个家最金贵的东西。我走到墙角,毫不犹豫地用刀割下一小块。
李秀芬看到了,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出声。我把猪板油切成小丁,
放进烧热的铁锅里。“刺啦——”油脂被高温逼出,金黄色的猪油在锅里欢快地跳跃。
一股浓郁的肉香味,瞬间充满了整个茅草屋。饿了半天的姜苗,闻到这股味道,
口水“哗”地就流了下来。油炼好了,我把油渣捞出,然后把石臼里的辣椒蒜蓉酱,
一股脑地倒进了滚烫的猪油里。“刺啦啦啦——”那声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一股前所未有的、霸道无比的香辣气味,像是被点燃的炸药,轰然炸开!5那股味道,
太冲了。它像一只无形的手,一把就揪住了你的鼻子,揪住了你的魂。先是猪油的醇厚肉香,
紧接着,是辣椒被热油爆开后那种焦香和灼热感,最后,是野蒜独特的辛辣。三种味道,
被高温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蛮不讲理的、让人无法抗拒的香气。
娘李秀芬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活,呆呆地看着锅里。姜苗更是直接从炕上爬了下来,
光着脚站在我旁边,仰着小脸,一个劲地吸着鼻子,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
我把晾凉的辣条胚倒进锅里,用铲子快速翻炒,
让每一根“面筋”都均匀地裹上那层鲜红发亮的辣油。红色的辣油,包裹着黄褐色的麸皮条,
在锅里翻滚。那颜色,那声音,那味道……我敢说,这辈子,不,两辈子加起来,
我都没做过这么寒碜的“美食”。但此时此刻,它在我眼里,却闪着金光。
我把炒好的“辣条”盛进一个豁口的陶碗里,满满的一大碗。它看起来,
和我记忆里的辣条已经有七八分相似了。红亮、油润,散发着勾魂摄魄的香气。
我用筷子夹起一根,吹了吹,递到姜苗嘴边。“尝尝。”姜苗看着那根红通通的东西,
有点害怕,但那股香味又让他挪不开眼。他犹豫了一下,张开小嘴,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
下一秒,他的眼睛猛地瞪圆了。他愣住了,小嘴巴一动不动,就像被施了定身法。
过了足足三秒钟。他开始疯狂地咀嚼起来,两边的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他一边嚼,
一边发出满足的“嗯嗯”声。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味觉体验。麸皮做的胚子,
口感当然是粗糙的,但经过蒸制和翻炒,它吸收了足够的油脂和汤汁,变得外韧内软。
那股霸道的辣味,第一时间就占领了整个口腔。紧接着,猪油的香,野蒜的冲,
还有我偷偷加进去的一点点盐的咸,层层叠叠地在舌尖上炸开。
对于一个常年只能喝清汤寡水、啃黑窝头的孩子来说,这种味道的冲击力,是核弹级别的。
“姐……姐……”姜苗的眼泪都下来了,也不知道是辣的,还是激动的,
“好……好吃……”他含糊不清地说着,小手已经迫不及待地伸向碗里,自己抓起一根,
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我看着他那副小馋猫的样子,鼻子一酸,眼眶也热了。我也拿起一根,
放进嘴里。粗糙的口感,简单的调味,远不如前世吃过的任何一款辣条。但就是这个味道,
这个在我一穷二白、走投无路时,用最简陋的食材做出来的味道,
却让我瞬间找到了活下去的实感。我不是那个飘在半空的美食博主姜芽了。
我是红旗坡的姜芽,是姜苗的姐姐。我得让他,让这个家,吃饱饭。
我把碗推到娘面前:“娘,你也吃。”李秀芬看着碗里油汪汪的东西,又看看我和姜苗,
犹豫着摇了摇头:“你们吃,你们吃……”“娘,吃吧。”我把筷子塞到她手里,
“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吃饱了,才有力气过。”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说不清的情绪。
她好像觉得,从我掉进河里被救上来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她终于拿起筷子,夹了一根,
迟疑地放进嘴里。然后,她也愣住了。就在我们一家三口,围着一碗“土制辣条”,
感受着这久违的、刺激的、充满幸福感的味道时,我们谁也没有注意到。那股霸道的香辣味,
早已不安分地顺着墙壁的破洞,顺着门缝,飘了出去,飘进了红旗坡沉寂的夜色里。
6红旗坡的夜晚,一向是安静的。天一黑,家家户户都早早地熄了灯,钻进被窝。
一是为了省那点珍贵的煤油,二也是因为饿着肚子没力气折腾。可今天晚上,不一样了。
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味道,像个小偷,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各家的门缝窗户缝。
最先闻到这股味道的,是孩子们。他们的鼻子最灵,也最诚实。村东头,
王大娘家的小孙子狗蛋,正躺在炕上哭闹着不肯睡觉。“奶,饿,
肚肚饿……”“睡着就不饿了,乖。”王大娘哄着,心里却在犯愁。家里的粮食,
也快见底了。突然,狗蛋的鼻子抽动了两下,不哭了。他从炕上爬起来,
小鼻子凑在窗户缝上,使劲地闻。“奶,香!好香!”王大娘也闻到了。那味道,说不上来,
有点呛,但又勾人得很。像是谁家在用油泼辣子,可谁家舍得这么用油啊?这股味道,
像长了腿,在村里的小道上乱窜。很快,就有孩子受不了这股味道的诱惑,
偷偷地从家里溜了出来。一个,两个,三个……不一会儿,我们家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木门外,
就聚集了七八个半大点的孩子。他们穿着开裆裤,流着清鼻涕,一个个踮着脚,扒着门缝,
眼巴巴地往里瞅。他们的眼睛,在黑夜里,亮得像狼。“是姜芽家……”“她家在吃啥?
咋这么香?”“我看见了,红色的,油汪汪的……”“咕咚。
”我听到了门外清晰的咽口水的声音。我放下筷子,和娘对视了一眼。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下意识地想把那碗辣条藏起来。在这个年代,吃独食,尤其是吃“好东西”,
是会招人嫉恨的。我却站了起来。我走到门口,拉开了门。门外的七八个小脑袋,
瞬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齐刷刷地往后缩。他们看着我,眼神里有渴望,有羡慕,
还有一丝害怕。毕竟,我“死”过一次,在村里小孩眼里,是有点邪门的。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蜡黄的小脸,和那亮晶晶的眼睛。我想起了我弟弟姜苗。他们都一样,
都是被饥饿折磨坏了的可怜孩子。我转过身,从碗里拿出几根辣条,走到他们面前。
“想吃吗?”孩子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说话,但脑袋都点得像小鸡啄米。
我把手里的辣条,分给了离我最近的几个孩子。他们像是接到了什么圣旨,
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着,先是放到鼻子下面,闭着眼睛猛吸一口气,
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然后,才舍得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一下。“哇!”一个胆子大的男孩,
舔了一下之后,眼睛瞬间就亮了。他再也忍不住,一口就咬了下去。那表情,
和我第一次看见姜苗吃的时候,一模一样。震惊,狂喜,然后是风卷残云。有了第一个,
就有第二个。很快,拿到辣条的孩子们,都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辣!好辣!”“香!
太香了!”“这是啥啊?比过年吃的肉还好吃!”他们一边吃,一边被辣得龇牙咧嘴,
小脸通红,脑门上直冒汗。可即便这样,他们也舍不得停下来,一根吃完了,
还把沾着辣油的手指头放到嘴里,嗦得干干净净。没分到的孩子,急得快哭了,
眼巴巴地看着我,口水都快拉成了丝。我笑了笑,又回屋拿了几根出来,
确保每个孩子都分到了一小截。我们家小小的院子里,一时间,全是孩子们满足的咀嚼声,
和被辣到后发出的“嘶哈”声。这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也格外的……引人注目。7孩子们的欢呼,就像往平静的湖里扔下了一块石头。涟漪,
一圈圈地荡开。很快,就有大人被惊动了。最先找过来的,是王大娘。
她是被自家孙子狗蛋拽来的。狗蛋手里捏着半截吃剩下的辣条,
另一只手死死地拽着王大娘的衣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奶,我还要!我还要那个红棍棍!
姜芽姐姐给的!”王大娘,是村里有名的碎嘴婆。一张嘴,能从村头说到村尾,
黑的能说成白的,耗子能说成大象。她年轻时守了寡,一个人拉扯大儿子,
养成了尖酸刻薄、爱占小便宜的性子。她一进院子,
那双三角眼就先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神里满是怀疑和审视。然后,
她的目光落在了狗蛋手里的那半截辣条上。油汪汪,红艳艳的。“姜芽,”她开口了,
声音又尖又细,像锥子一样扎人,“你给俺家狗蛋吃的这是啥玩意儿?”我还没说话,
旁边一个孩子就抢着说:“王奶奶,是辣条!可好吃了!”“辣条?
”王大娘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啥是辣条?我咋没听过?这红不拉几的,
看着就不是啥正经东西!”她一把从狗蛋手里夺过那半截辣条,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一股呛人的辣味让她打了个喷嚏。“阿嚏——”她嫌恶地把辣条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
“呸!一股子怪味!姜芽,你安的什么心?拿这种不清不白的东西给孩子们吃,
要是吃坏了肚子,你担待得起吗?”她的声音陡然拔高,院子里其他的孩子都被吓得往后退。
我娘李秀芬听到动静,赶紧从屋里出来,一脸惊慌地解释:“他王家婶子,你误会了,
这是芽儿用麸皮做的,能吃,能吃的……”“麸皮?”王大娘的嗓门更大了,
像是抓住了什么天大的把柄,“好啊!我说呢!拿喂猪的东西给娃子们吃!你安的什么心?
你个黑了心肝的!”她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我看你就是掉了一次河,
被水鬼迷了心窍!一天到晚不学好,净搞这些歪门邪道!我们红旗坡,啥时候有过这种吃食?
你这是想干啥?啊?”周围,已经有闻声而来的邻居在探头探脑了。
我看着王大娘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里一片冰冷。我知道,这事,不能善了了。
在这个封闭、贫穷、思想僵化的村庄里,任何一点“出格”的事情,都会被无限放大。
一根小小的辣条,在他们眼里,不是美食,不是创新,而是“歪门邪道”,是“异端”。
我深吸一口气,往前站了一步,把我娘挡在身后。我直视着王大娘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
“王大娘,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我用的是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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